裴何凌继续拿着那个空的奶茶杯,往江醉非的脸上打:“说话啊,是不是我不过去,你今晚就跟人家走了?”
“说什么呢。”江醉非抽了几口烟,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裴何凌一看江醉非这个鬼样子,心里就来气。上手抓着江醉非的头发,使劲儿撸了一把:“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这日子你还过不过?咱俩这婚姻,你还要不要?”
江醉非吐出烟圈,说:“要啊,怎么不要。”
裴何凌:“那你和宋小三出去吃饭,是什么意思?”
江醉非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挂着他那撩骚和搭讪专用的笑容,说:“就是好久不见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嘛。”
裴何凌:“吃个饭?以后是不是每见到一个你睡过的人,你都得去和人家吃个饭?妈的,我一看那宋小三也不是什么好料。”
江醉非不耐烦的,偷偷翻个白眼:“你别一口一个小三的,我和宋斯就没那么一回事。我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什么都没做过。难道现在光吃一顿饭,就能吃到床上去了?你这思想太龌龊了,要不得,得改改。”
裴何凌冷哼了一声:“你还让我改?我一个人在医院里躺着,我老公出去和小三吃饭了,我还不能生气是不是?”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江醉非拉着裴何凌的手,让他也坐下来。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并肩坐在路边吵架。
江醉非摸着裴何凌的头,用力一按,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裴何凌比江醉非要高一点儿,这样子靠着并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挣脱开来。
江醉非低下头吻了吻他的侧脸:“老婆,别吵了行不行。我爱你呢,喜欢你呢。你这样天天骂我,伤着我的心了,伤到我们的感情了,懂不懂?”
“你聊骚的时候,就没想到会伤了我们的感情?”裴何凌抬起头看盯着他。
昏黄的路灯下,映照着江醉非的侧脸。
江醉非长得很好,但是不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那种俊,而是带着几分痞气。
眼尾稍稍上挑,淡淡的一抹薄唇、鼻梁挺直,肤色很白。每次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拿着钢管和人家斗殴。
江醉非也有些火气,猛抽一口烟,把烟雾吐在裴何凌的脸上。
说:“你这心胸怎么这么狭隘?和你结婚之后,我就没出去鬼混过,也没有偷情,也没有出轨。我和以前的朋友聊聊天,怎么了?我还每天都给你做饭送到公司呢,你怎么就不念着我这些好?”
裴何凌把手里的空奶茶杯捏着咯吱作响:“你做个饭就了不起了?我每天要上班养家,还得照顾你。上次你去韩可享的酒吧喝得吐了一身,是谁去把你带回来,是谁帮你洗澡的?”
江醉非心道,就算你不去接我,也有人会照顾我的,你一去,还破坏了我和小情人亲热的机会。
他脸上挂着笑,亲了亲裴何凌的唇,把抽剩的半根烟塞到裴何凌的嘴里:“好了,把这剩下的烟抽完了,就别生生气了。生气对腰不好,你这伤口还没好。万一以后落下什么后遗症,就只能换成我上你了。”
裴何凌两根手指夹着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江醉非看着裴何凌抽烟这模样,又有点儿悔不当初。
你说,老婆这么帅,抽根烟都美得跟一幅画似的,我还去找什么前男友啊,回家抱着老婆睡觉不好吗?
他搂着裴何凌的肩膀,用力在人家脖子上蹭着,细密地亲吻着:“老婆,我错了嘛,我最爱你了,回家睡觉好不好?你不是说要洗澡吗,我帮你洗啊。”
“生气,不回,就这么坐着。”裴何凌冷着脸说。然后把抽剩的烟头往旁边的垃圾桶上扔去,结果没扔到,这让他心情更不好了。
“老婆,你乱扔垃圾。这是不道德的,真没素质!我代表全国人民指责你!你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随便骂我,但是你不能乱扔垃圾。”
说着,江醉非捡起烟头,小跑几步,把烟头给扔到不远处垃圾桶里面去了。
裴何凌有些绷不住,破涕为笑。
这傻逼......
江醉非又跑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何凌:“老婆,你笑了,不生气了?”
“我哪里笑了,继续坐着!”
江醉非又坐了下来,靠在裴何凌身上,手伸进去往裴何凌腰间的伤口摸了一下:“这没事儿吧,要不要换药?”
“不用。”
这块区域算是小区,但也算是富人区域,周围有不少的小别墅,都是当地的有钱人居住的。
这时,有个年轻人牵着一条萨摩耶出来散步。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背影上看,这人还是不错的。
和江醉非在一起的这么一段时间,裴何凌有时候也在思考,人的好色和偷窃、没素质这类的坏品行区别在哪里。
偷窃、没素质这一类的,是属于后天教育没跟上来,是环境造成的。
但是好色这东西,裴何凌觉得可能就是天生的。
就像是江醉非一样,他这人各方面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好色这件事,好似与生俱来的,根深蒂固了一般。
这不,看着对面那个身姿修长的年轻人,江醉非这东西又开始发骚了。
他对着年轻人吹了声口哨:“帅哥!交个朋友嘛。”
年轻人拉住萨摩耶,也转过来对江酔非吹了个口哨。
裴何凌拿着空奶茶杯戳他的脸:“看上人家了?”
江醉非舔着嘴唇笑了一下,用手揉着被裴何凌戳疼的脸,说:“看上又能怎么样,我还能过去搞他啊。”
“怎么不能,你不是最喜欢搞吗?”
江醉非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我要是真去搞了,你不得发疯啊。”
年轻人拿出手机,对江醉非摇了摇。
裴何凌一把将江醉非按在地上,胡乱地亲了起来。
年轻人看到这般情况,笑了笑,牵着自己的萨摩耶走了。
“干嘛啊,在大马路上做这事儿,不道德啊。”江醉非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搂着裴何凌的腰。
裴何凌拉了起来:“回家。”
“好嘞!”
结果一站,裴何凌又觉得伤口有些疼,他坐了下来:“先等等,腰疼,刚才蹭到了。”
江醉非也坐在地上搂着他:“没事儿吧,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没有,坐一下就好。”
江醉非亲了亲裴何凌的额头,看着那年轻人的背影,突然说:“你知道萨摩耶,为什么叫做萨摩耶吗?”
裴何凌道:“这还有为什么啊,这不是老外取的名儿,国人音译过来的吗。”
“傻逼,让我跟你科普一下。”江醉非先是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狗从森林里跑出来。它跑到一个小村子里,遇见了一个老头子。老头子觉得狗很可爱,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不过老头子口音太重,狗没听清楚,又问老头子:什么呀。”
说到这里,江醉非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头子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呀。狗还是听不清老头子的话,又问:什么呀。这样反复了几次,老头子终于点点头说:哦,原来你叫什么呀。之后老头子就一直叫这条狗‘什么呀’。不过后来呢,历史的长河不断奔涌,人们的口音也一直在变化,狗的名字也从最初的‘什么呀’,演变成‘萨摩耶’。”
他搂着裴何凌的脖子,讲得绘声绘色:“你琢磨一下,‘什么呀’这三个字,和‘萨摩耶’这三个字,读音是不是有点儿像。所以说,萨摩耶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裴何凌仿佛看智障一般看着江醉非,他问:“这故事里面的老头子,就是你吧。”
江醉非终于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是不是很有意思?神他妈的萨摩耶,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裴何凌也笑了起来,他倒不是觉得这个故事有多好笑,而是觉得江醉非这个鬼样子很好笑。
有时候,人这一笑,就收不住了。
两人跟傻逼一样,坐在马路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醉非在裴何凌大腿上拍了好几下,才止住了一点儿笑意:“老婆,你别笑啊,你这一笑,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这么说着,裴何凌还真的觉得腰间有点温热的,黏腻腻的。
伸手一摸,还真的流血了。
“我操,江醉非,你赔我医药费!”
江醉非赶紧在他前面蹲下来:“来来来,我背你回去。”
裴何凌比江醉非要高,而且肌肉也紧实,自然要比江醉非重。这么一趴上去,江醉非当场就垮了,两人齐齐摔躺在地上。
裴何凌开始思考,傻逼是不是会传染?
自己和江醉非在一起混久了,智商都下降了。
他道:“打电话给司机啊!要是我的腰废了,跟你没完!”
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司机来了之后,很快就跟着江醉非把裴何凌扶到房间里。
这司机也算是半个私人医生,他给裴何凌检查了一下,又换了药。嘱咐说今晚还是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了,不要碰到水,好好躺着就行。
江醉非拿着一块毛巾过来给裴何凌擦身子:“我给你说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像我这样愿意帮老婆洗澡擦身子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
裴何凌趴在床上,顺着江醉非裤子上的口袋摸,又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看。
江醉非倒是不在意裴何凌看他手机这件事,只是拍拍裴何凌的脑袋说:“别一天到晚玩我手机,侵犯人家隐私你懂不懂?”
裴何凌扭头看他:“那玩手机和玩你,你自己选一个吧。”
江醉非把毛巾扔到盆里:“那你还是玩手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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