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雷欧·阿帕基成为一名「警-察」,动机只是因为一股纯粹的正义感。
但当他正式当上自己憧憬依旧的警-察后,他发现这份工作中存在一个很大的「矛盾」。
所谓警-察,是会堵上性命去保护人民。
可同时,那些本该他们赌命去保护的民众却背着他们这些当警-察的干着偷窃,肇事逃逸,或用石头砸碎警车的玻璃等恶行。
他们不知感恩,不断索取,恶意批评和谩骂。
就算警-察拼了命逮捕了那些狗屎不如的恶党,但在金钱面前,原本是为了大众的法律,也会宽容地同意让他们保释出去。
他讨厌那些目中无人的恶党。
他们若无其事地坐在审讯室,仿佛警-察局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主题咖啡厅,闲来无事进来坐坐,付完钱后就安然无恙地出去。
所以面对那个女孩,看着她可笑的自我辩解,无辜的嗓音,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才会心生怒火。
看,没有人会反思自己的恶行。
他们像普遍生存的好人般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在阳光下隐藏自己的肮脏——事实上,那些已皆是群行尸走肉,生性纯白的人反而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
他不得不恶意地在心中猜测,这回这个女孩能在这里待多久?一天,两天,或者要按时计算。
……有些失算,没想到犯下杀人罪的女孩并没被人保释,在庭堂上孤单无助,毫无回天之力地锒铛入狱了。
阿帕基心中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庆幸,也没有感到老天有眼。
这只是每日万千犯罪中得以完整落案的一笔,一碗污水中的一滴清水,毫无作用。
阿帕基很快忘了那个女孩。
直到某天在街道上因一起阻止不能的抢劫案,而他被群众团团包围。
像是闯进围墙缝隙的一道微光,阿帕基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穿过蹭蹭人群屏障直入闹剧中心。
坚持自我的勇气,亦或只是多管闲事?
一如那天审讯室里坦然的姿态,轻而易举就将他从指责的漩涡中拉了出去。
她无罪释放了。
阿帕基想要嘲讽果真如此,可手腕上的温度却一点也不冰冷。
反而是他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他像是一个矛盾结合体,一面唾弃那些肮脏的黑暗,一面又自我反驳人性的劣根。
坏人做对了一件事,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变好了。
可是那些穿着体面高高在上,却对路边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流浪狗不屑一顾的人,会比出卖自己苟且活命的站-街女高尚到哪里去。
阿帕基清楚知道,哪怕这女孩真的从未残忍杀死过另一个女孩,终有一日她也会再次回到黑暗中去。
很烦,不想要告诉她名字,不想被纠缠。
……可是花还挺漂亮的。
不能跟花过不去。
阿帕基装作没看到她好看干净的笑脸,就被一道枪声夺取了注意力。
即使对这个职业失望透顶,他也依照本职所在立马朝枪响的地方冲了过去。
不过是干架闹事的混混,阿帕基联系同僚很快将他们全部制住。
他记得过来时余光瞥到女孩儿也追了上来,不过直到闹事的混混被带走,他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跟丢了吗?也是,他脚程可是很快的,她怎么可能追得上……会不会不小心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阿帕基拉低了帽檐,小声抱怨道“真麻烦。”
可是他找遍周边的地方,也没有看到她。
联络电话里传来同僚的催促,阿帕基无法只能原路返回。
那个女孩永远不会知道,等他回来时,只看到余留原地被路人踏碎踩烂的花泥。
阿帕基将那捧脏污得不成形状的花束捧起来,静静站立于黄昏刚逝的街角。
02
霍尔马吉欧说不上多喜欢猫。
只是看到路边对他喵喵叫的野猫某一瞬间觉得有些可怜,便带它回家了。
过去带一只丢一只,霍尔马吉欧也不知道它们去哪儿了,说不定是被暴躁的加丘和变态的梅洛尼给吓跑了。
他们一群从事暗杀的大老爷们听起来似乎和养猫不搭,以往氛围也没有缓和到哪去,不过自从新人加入后倒是变得些许柔软了。
至少三餐不固定的队长里苏特会在饭点准时出现在餐厅里。
前几天捡来的猫又跑了。
霍尔马吉欧想起来他还没给它取名,不过那只猫咪很喜欢往新人房里钻,说不定新人已经给它取过名了。
当时霍尔马吉欧头疼地和那只无辜喵喵叫的小猫咪对视,撸了撸毛,“所以她平常到底叫你什么来着……”
不过霍尔马吉欧大抵是没机会知道了,因为第二天那只美短虎斑猫跑了。
“你怎么又捡猫回来了?”
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伊鲁索说,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节目不停变换频道。
霍尔马吉欧摸了一把头上的水,外面下雨了。
那只淋了一身狼狈脏污的小猫咪可怜窝在他怀里,叫都不会叫。
霍尔马吉欧愣了下,随手将门关上,说:“我回来了。”
比他更关心小猫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等下要自己一个人给这只小脏猫洗个澡才行。
“今天有得到什么消息吗。”伊鲁索问。
霍尔马吉欧无奈地摇了摇头,“奇怪,加丘居然比我还晚回来啊。”
伊鲁索说:“梅洛尼陪他去修车了,加丘对修车店的人说无论怎样都要赶紧把他的车修复成原样。”
霍尔马吉欧笑了声,“怎么可能嘛,以往像他那样开,车子肯定已经是报废了。”
他看到了在吧台笨手笨脚想调酒的贝西。
“贝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贝西不好意思地捧着手中乱七八糟的调酒说:“想给大哥倒杯酒来着……大哥在他房间里……”
“又这样吗……”
窗外依稀听得到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阴雨天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味道。
像是混合了泥土、腐朽的木头和浓郁的烟草酒水味。
普罗修特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他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不过没能睡下去,反而出了一身汗,起来洗了个澡。
他坐在床边,毛巾盖在湿透的头发上,滴水的发尾如同窗外的雨珠,不停坠落。
窗帘被打开,窗户也开了一个小缝,外边阴冷的风和潮湿的空气肆无忌惮贯入这个阴暗的房间里。
普罗修特像是没有感觉到这股凉意,堪堪披了一件衬衫,很快被发尖的水滴沾湿。
窗外的灯光和天幕的雷电是房内唯一的光源。
普罗修特慢慢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半晌打开了打火机。
桌面上凌乱摆放着一堆信件、剪裁的新闻以及一条染上什么污渍的领带,烟灰缸里满是挤压的烟头。
从口中吹出的烟毫无目的在房内弥漫,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普罗修特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理所当然,这种阴雨天并不能看到圆月。
她失踪的第一个月,普罗修特漫无边际地想着,从她那里,看得到月亮吗?
03
陆乔看到了一轮新月。
嘴里品尝着难得的烟草味,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站在阳台上看外边的风景,一抬头发现今晚的天幕月明星稀。
风将她宽大的衣服吹的鼓鼓的,却不大冷。
即使眼中尚是陌生的景象,好像也只有自己一个人静静抽烟的时候才仿佛又回到自己熟悉的所在。
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声音不大,陆乔像是从什么回忆中脱离开来,随即在栏杆上摁灭了烟,转身对来人说:“抱歉,小孩子不要像我一样学坏哦。”
洗完澡的爆豪胜己抓着毛巾擦头发,呲牙咧嘴道:“谁是小孩子啊!”
半小时前,陆乔好说歹说才把这只快要炸裂的小狼崽带回家,毕竟他们还要待上一个小时才能分开。
放着不管会感冒的,索性家也离得比较近,陆乔将他带回来后就把人往浴室里推。
回来的路上顺便在便利店买了换洗的简单T恤裤子,和一次性胖次。
仿佛像是要把一只猫咪推进浴缸里一样令人十分为难,爆豪同学抗拒的很。
顺便一提,在玄关处乱甩头上水珠的举动也像极了抖水的猫咪。
所以到底是猫科还是犬科啊。
洗完澡后的爆豪胜己看起来意外乖顺许多,原本蓬松的炸毛全都垂下来,贴耳倒不至于,毛软塌塌的,感觉柔顺多了。
不过眼神一如既往很凶,红色的眸子瞪着陆乔说:“烟味臭死了。”
陆乔把阳台上未散的烟雾用手拨了拨,“抱歉抱歉没忍住,以后不在这里抽了。”
爆豪胜己挑眉道:“哈?!为什么,你自己的家想抽就抽啊!”
这孩子故意找揍的吗???
陆乔把捏成拳头的手收回兜里,在里面摸到了一颗糖。
便利店小姐姐送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暂时用这个代替吧,老师毕竟要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呐。
陆乔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悠悠抬头又望了眼云雾半掩的月。
呸,有点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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