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事不过三。
(好像说过这句话)
陆乔已经对室友的翻脸无情筑起了严实的心房。
虽然到最后真相可能不大公平,他们或许正处于相遇节点前的平行世界里,换言之互不相识才属正常,即现在才是他们与她的初次见面。
但谁来为她被狠狠伤害的身心负责啊。
她明明只是一个想要提出单纯同居邀请的花季少女。
结果这群人一个个表现得如同即将惨遭蹂-躏的良家男般向她发出过度正当防卫。
到底谁比较吃亏啊???
(迪亚波罗有话要说)
所以这次她要驻守堡垒,诱导对方主动出击。
陆乔想,作为一个温柔可人的情人,总不会被抱有杀意吧。
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陆乔曾经有过便利店打工的经验。
那是入住荒木庄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不过不久之后很快辞了,因为她对拿到的第一份工资被喂DIO的下场印象深刻。
百货商店的工作不大一样,但做起来没有多少障碍。
轻松地度过一个早晨后,翎子挽着她的手邀请她共进午餐。
实际上是到附近室外的咖啡店里,吃完自带的便当后点上一杯香浓的咖啡直到下午值班时间开始。
翎子是个比较安静的人,相对夏美而言。
但在陆乔面前她也有很多说不尽的话题。
她聊着公司里外的八卦,或是注意起街上经过的路人。
“那个小学生长得好矮,有点不正常。”
“小学生一般都不高吧,还在生长期,况且人家那是高中生,穿着高校制服。”
“那他就是一个被青春耽误的魔法师。”
陆乔发现翎子搞不好是个一本正经的毒舌,“说起来夏美今天怎么了,难得和我换了班。”
翎子用一种你发烧了的表情看她,“你忘了吗,每次这种时候就是她有了新男朋友的时候。她没告诉你吗,她和她男朋友去泡温泉了。”
陆乔讪讪,“嗯,这种天气确实适合泡温泉啊……”
翎子鼓着腮帮子敲她的头,“为什么明明是我坐在你面前,你却要和我谈不在这里的夏美啊。”
陆乔额头不痛,总之知道对面的翎子不高兴,给她往咖啡里加糖块。
“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正因为和夏美换了班,现在才能和翎子两人单独坐在这里聊天啊。”
翎子的表情总算恢复原样,她笑的弧度很小,“再给我加一块就原谅你。”
“是是。”
陆乔一般不会在咖啡里加太多糖块,她觉得咖啡里带着一点苦反而更能衬出咖啡的香。
“我们公司里明明至今已经出现了两名失踪者,为什么大家上班的时候好像感觉没什么变化。”
翎子用小勺搅动着咖啡杯,“那有什么,失踪的人和自己没关系,大家都不会去在意的。”
“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陆乔说,“犯人还没抓到,以防出现新的失踪者,不是应该要有什么措施吗。你下班的时候也要小心点,不然最近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陆乔真的很在意失踪案啊。”
翎子往咖啡上吹散一口热气,“果然还是很在意消失不见的吉良先生对吧。”
作为和原主走得很近的两名好友,理所当然地清楚她暗恋吉良吉影的事。
然而与上次联谊时不一样,翎子却向她吐露一件她所不知道的事。
翎子犹豫了下说:“其实之前为了怕你担心我们没敢告诉你,实际上前几天我和夏美在街上看到了有关吉良先生令人惊骇的一幕。”
陆乔集中注意力,“他怎么了?”
翎子说:“我们当街看到吉良吉影断了一只手腕,血流不止,不仅如此他头上身上也到处是血。我们当时吓坏了,然而他却镇定自若地和我们搭话,甚至露出了笑脸。我和夏美当时就想,他的脑袋一定很不正常。”
陆乔:不,你们赶紧先给他叫一辆救护车吧。
“明明平时我们搭话他也回应得很冷漠,通常不笑,也对周边的事不感兴趣,导致没人靠近他。
那天他忽然对我们久违地一笑,我和夏美像是在玩密室大逃杀一样,吓得腿软发抖。这是他唯一回应我们的一次,然后就像往常去送文件的时候一样,说着什么我们听不懂的话走了,血流了好多好多。”
陆乔:不,拦住他止血叫救护车啊!
翎子把咖啡喝完,继续说:“当时你不在,其实我们不敢把这个告诉你让你知道,怕你受到惊吓,怕你为了吉良先生擅自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到时候就糟糕了。”
陆乔无奈地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害怕的,那现在吉良先生在哪里呢,哪家医院?哪家殡仪馆?”
翎子:“你还不明白吗,那样异常的人,已经被警方定为失踪案的嫌疑人了。那天主任也和我们一起看到了那副可怕的场景,所以才让我们闭口不谈这件事,没想到吉良先生竟然是那种人。”
“那是哪里的监狱告诉我吧。”陆乔换了种说法。
“不过警方也没有找到证据认定他是犯人吧——我觉得那个时候应该还可以对他抢救一下,失血过多会死人的。”
翎子惊讶于她的痴心,“听到这样的事你居然还喜欢他,呜呜呜你是变态吗,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陆乔迷惑,“……不是,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而且你们才是变态吧,他当时可是流了很多血需要急救哦。
吉良吉影,好惨一男的。
翎子愤而敲桌,“为什么这样的痴情不能属于我!”
——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全名啊。
陆·没有剧本半路玩家·乔无奈叫来服务员续杯,心里叹气,什么时候她的男人缘能有女人缘的一半就好了。
“那之后还有听到吉良先生什么消息吗?”
“没有了。”
之后陆乔继续有意无意地向翎子继续打听关于他的事情。
正如她所了解的那个吉良吉影一样,这个世界的他向来独来独往,在工作和聚会时表现得平淡无奇,犹如汇进大海中的一滴水珠般,在人群中没有独特的身影。
这样一个人恐怕做过的最引人注意的事便是翎子所讲述的,那天在街上异样的场景。
断掌受了伤,流了血,一身凄惨,好似在逃亡途中,却不向任何人求救,反而像是走向了什么康庄大道欣喜地满含泪水。
这么一来,在正常人的眼中确实显得古怪骇人。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吉良先生以如此姿态现世呢。
是从失踪案的罪犯手中好不容易侥幸逃脱,还是身为真正的犯人被正义人士追击终于狼狈捡回了一条命?
以她所认知的角度分析,毫不犹豫选择前者才是事情的真相。
吉良先生真是太可怜了,被人砍了一掌不够,或许还承受了那种只有在小黑屋里才会被做的难以承受的事。
现在大抵为了躲避犯人的追捕才将自己藏身起来。
这样一来,前后所有的线索及推断都能解释通了。
陆乔微敛下眼,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吉良先生。
任何人。
正当她一面想着如何逼迫吉良吉影自我承认,一面又想着如何保护他的同时,没注意到身后人行道上经过一个歪戴白帽穿拉风白大衣的行人,对于不经意所听到的她们的对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相比起拯救吉良吉影,陆乔还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见人可耻的「情妇」身份。
川尻浩作没来的第二天傍晚,等来了一名小学生。
当陆乔下班回家望见家门口的川尻早人时,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
然而川尻早人更早发现了她,不如说一直在等她回来。
“大姐姐你回来啦!”
陆乔硬着头皮走上去,“我记得你是早人君,怎么了,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模型飞机又不小心飞进去了吗。”
川尻早人像是等来给自己开门回家的家人一样,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束光。
陆乔却觉得那道光是炸弹炸开时的光芒。
“爸爸妈妈还没回家,我没带钥匙,干脆在附近逛逛,结果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就想找大姐姐玩。”
被小男孩充满希冀的大眼睛小心翼翼望着,陆乔只好投降地撸了把他的脑袋,“那进来坐坐吧,不过我家可没有游戏机哦。”
川尻早人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那可以给我上次的糖果吗,那个甜甜的,很好吃……”
失策了,没想到一颗小糖果竟然钓上来一颗大炸弹。
川尻早人和陆乔一起进了屋子,少了上次的拘束感,乖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果汁。
陆乔打开了电视机播放儿童动画片给他看,但川尻早人始终低着头,双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早人君不喜欢看动画片吗。”
陆乔叹了口气,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坐到他旁边。
川尻早人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大姐姐,其实我今天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终于步入主题了。
陆乔想,也是呢,毕竟通过调查知道川尻早人确实是川尻浩作的孩子。
而这个亲儿子突然跑到这个生活上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家里头,所为的自然是自家渣滓父亲出轨的事了。
不过没想到先找上门来的不是原配,竟然是这个小小年纪充当大人的孩子,一副忧心忡忡思虑过度的模样,因这件事备受打击,父亲伟岸的形象刹那在脑海中崩塌瓦解。
不是真正当事人的陆乔看他支支吾吾犹豫不决,不忍心再次撸了把他的脑袋。
所以说垃圾渣男,害人不浅。
小孩,你说吧,你尽管说。
只要你开口让走,她立马就和那个渣男断的干干净净。
前提是要先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之后。
陆乔的内心在疯狂催促,只听川尻早人说:
“这样下去是不好的大姐姐,我会努力说服父亲让他离开你!不再纠缠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嗯?”
陆乔的头顶渐渐升起一个问号。
孩子,你的主宾是不是顺序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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