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魔”与“天使”

    一年后。

    “妈妈,瑞希她不跟我们一起去看剧展吗?”一边抓紧了安全带,工藤新一一边问。

    “瑞希前两天和透君去看过了。”有希子很遗憾,“你们要是早两天来就能见到他了,这个时间的话,瑞希应该送他去机场了,透君正好今天回去。”

    瑞希和安室透确实是在机场,安室透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两句。这次贝尔摩德借机暗杀赤井秀一的计划,他也已经清楚了,说实话他真的认为那个计划成功的几率不大,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任务一定要立刻返回日本,他是很想留下来借机除掉赤井秀一的。

    那是只有他才能杀掉的男人。

    “注意保全自己,别被牵扯进去。”安室透弯腰在她的耳边低声嘱咐。

    “放心吧,我只是帮贝尔摩德安排了撤退的方案而已,接应的人也不是我。”瑞希低声说道,“不会暴露我自己的。”

    “那我回去了,那件事我会办好的。”安室透与她告别。

    “到了日本给我打电话。”瑞希轻笑,“一路顺风。”

    贝尔摩德本来还预定了要和有希子她们一起看话剧的,瑞希在回去的路上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剧场里面观看演出吗,贝尔摩德。”

    “感觉那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避免突发状况耽误了晚上的计划,我就先回来了。”这个声音不是莎朗,而是贝尔摩德原本的声音。

    “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杀人魔了,现在也已经让人把他控制起来了,到时候就迷昏了放在那辆查不出来路的车子的后备箱。”瑞希重复了一遍计划,“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祝你成功哦,贝尔摩德。”

    “OK,再联络吧,小Martini。”贝尔摩德道,“我要去准备了。”

    自从瑞希知道了她就是莎朗,她们就是这种相处方式了。

    他们所说的那个杀人魔本来是组织里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杀手,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引起了FBI的注意后就已经被组织抛弃了。这样的弃子在组织里多得是,正好被贝尔摩德用来制定这次的计划。

    贝尔摩德的任务是易容成那个杀手后,让赤井秀一以为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杀人魔而放松警惕,借机杀了他。安室透认为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那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露出破绽的。这个计划如果换成是他或者Gin来执行,或许能成功,但是贝尔摩德可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身手。

    瑞希回到酒店后不久,就被有希子拜托来接新一和小兰,没想到在表演的时候真的发生了案件,有希子要跟着警察去录口供,那两个孩子就只能拜托瑞希了。

    瑞希到的时候,小兰和新一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接他们上了车,工藤新一还在吐槽,明明他们两个人直接打车回去就好了。

    “最近有一个杀人魔经常在夜间出动,我也不放心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啊。”瑞希看了看后视镜,解释道,“虽然你们都已经上高中了,但还是忍不住把你们两个当成小孩子呢,毕竟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的讲起了福尔摩斯,只是小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怎么了啊,小兰?”新一也察觉到了,“你该不会还在想刚才罗丝跟你说的那句话吧?”

    “诶?”小兰假装不在意,“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她英文说得太快所以我没有听懂。”

    这孩子还真是不会说谎,瑞希暗想。

    “没听到就算了,反正她说的也没什么重要的。”新一也转换了话题,“你还是把窗户关上吧,要是感冒就糟了。你今天早上不是一直就在嚷着有点发烧吗?”

    “我的感冒早就好了。再说要是把窗户关上就看不到纽约的夜景了。”

    “但是你要是让雨洒进来弄湿了座位,瑞希会很麻烦的。”

    从小到大,瑞希都放弃让他称呼自己“姐姐”的事情了。

    “你放心,淋湿的地方我都用手帕擦干了。”小兰一个没捏住,手帕被风刮走了,“瑞希姐姐,快停车!”

    瑞希把车在路边停下,两个孩子下去找手帕,瑞希就在车上等他们,她用手机确认了一下,好像贝尔摩德执行任务就在这附近。

    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瑞希迅速地收起手机。她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看来今天还真是不走运。

    小兰似乎被吓得不敢动了,瑞希从置物箱里面拿出折叠伞,打开车门,撑开伞下车:“小兰。”

    她直视长发男人由于看到她而因为惊讶睁大的眼睛,语气平和,就像遇到是多年不见很少联系的朋友一样自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赤井秀一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贝尔摩德失败了,而刚才她查看手机,负责接应的人还没有接到她,应该是还在逃命中。

    “赤井……秀一。”

    小兰立刻反应过来,退后两步到她身边:“瑞希姐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小兰应该是把他当成了连续杀人魔,毕竟都是长发的日本男人。

    “当然认识。”瑞希道,“他是我的前男友。”

    “你怎么会在这里?”赤井秀一皱眉问。

    “我来接我家的两位小朋友回酒店,开车路过这里。”瑞希只当不知,“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男人?”赤井秀一问,“就是一个把头发染成银色,留着胡子的日本人。”

    “不,我们没见过。”

    正说着,一辆车就停在了赤井秀一的身后。

    “你找到他了吗,先生?”来人用英语问他。

    “不,只找到两个游客,他大概没来这条街,跟我交手的那头野兽,不可能会放过她们这种猎物。”赤井秀一用英文回答他的同伴。

    “总之这里太危险了,瑞希,你们赶快离开。前面那个转弯右转就可以通到大马路。”

    “她的手帕被风吹走,落到这栋废弃的大楼里了,跟我们一起的那个男孩子进去捡了。”瑞希拒绝道,“等他回来,我们就离开。”

    FBI已经封锁了这条巷子,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赤井秀一有公务在身,不能留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还是原来的那个号码。”

    “我知道了。”瑞希点了点头,接下了他的好意。

    这个男人不知道,这一年来他们FBI针对组织的调查寸步未进,全是她的功劳。所以,即便她有更加容易接触FBI的方法,她也还是放弃了。工作就是工作,她不喜欢工作和感情有什么牵扯。

    看他走远,瑞希转过头,对小兰说:“我们去找新一,然后抓紧回去吧。”

    小兰点了点头,还是很害怕的样子。

    走进这栋废弃的大楼,瑞希就看到了地上暗红的血迹,虽然在黑暗的夜色下有些分辨不清,但瑞希猜到那应该是贝尔摩德的血。她应该是逃进了这栋大楼藏了起来。

    这就麻烦了。她现在更希望工藤新一还没有发现贝尔摩德,这样她还能直接把这两个孩子带走。

    瑞希拉着小兰的手走在前面,听到上面有脚步声,瑞希抬头一看,就看到易容成银发杀人魔的贝尔摩德。瑞希见过那个杀人魔的照片,之前也是她找到了这个男人的下落。

    “快逃!他就是那个连续杀人魔!”工藤新一在上面喊道。

    贝尔摩德眼神复杂,继续演了下去,举枪对准了她们:“就是这样,小姐们。我还以为我已经躲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那个小子发现了。”

    瑞希的手放在身前,悄悄的比了个手势,示意贝尔摩德劫持她离开。

    贝尔摩德靠在栏杆上,掏出□□想要装上:“你们要恨的话,就恨老天爷为什么为你们安排了这样悲惨的下场好了。”

    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贝尔摩德靠着的栏杆因为年久失修而断裂,她整个身子跌了出去。瑞希往前一扑,和小兰同时抓住了她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快点,快点抓住我的手,再不快点,我就抓不住了。”小兰一手抓住扶手,一手尽力的抓紧贝尔摩德的衣服。

    小兰的状况还好。为了救贝尔摩德,瑞希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自己也不大稳,只能用手抓紧另一边的栏杆。

    工藤新一马上赶了下来,一边拉住瑞希避免她掉下去,一边和小兰一样,抓住了贝尔摩德左边肩膀的衣服:“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贝尔摩德用嘴咬住枪,双手抓住栏杆,往墙壁上一蹬,借力跃了上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话不是问瑞希的,但瑞希能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她的震惊与不敢置信:“到底为什么?”

    “这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啊。”工藤新一说道,“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人是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是吧?”

    人杀人需要理由,但是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瑞希低下头来,神色似有叹息。

    听到身后的动静,瑞希接住小兰倒下的身体,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已经烫的吓人了。

    贝尔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枪。

    “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工藤新一接过小兰,把她抱起来,“你现在受了伤就表示追兵也在这个附近。你那把枪上没有装上□□,效果可以想见。只不过,我现在也没有空逮捕你归案。这次我暂时可以放过你,下次在被我碰到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一定会把你的罪状和证据都找全,让你没有机会翻供。我就不信不能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瑞希跟在他们身后,回头看了一眼贝尔摩德。

    因为遇到了赤井秀一,而且清楚他在追捕那个连续杀人魔,瑞希这边就不能什么反应都没有。等瑞希把车开离了那边的小路,在等红灯的时候,收到了贝尔摩德表示收尾结束的邮件,她便拨通了赤井秀一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瑞希。”

    “我们遇到了那个银发的杀人魔,就在见到你时旁边的那栋大楼。”瑞希道,“希望你们现在过去还能有什么线索。”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赤井秀一一边下令一边问。

    “他的□□掉了,所以没敢开枪。”瑞希解释道,“我们没受伤,只是同行的女孩发烧了,我要送他们回去。”

    “我们改天再联络。”赤井秀一留下这么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是谁?”工藤新一问。

    “一个朋友,应该是正在追捕那个连续杀人魔的FBI。”他们两个当初交往的时候,瑞希确实不知道他是个FBI,“小兰烧得厉害,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哦,好。”

    小兰的身体一向很好,虽然烧了一晚上,但是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好了。只不过,她似乎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不记得也好,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瑞希一大早去处理组织的事情了,下午她还要去学校一趟,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去陪小兰和新一四处转转。

    更让她担心的是赤井秀一那边,之前即使在美国瑞希也一直都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从前的事情也被她、贝尔摩德和Gin联手瞒下了,但是Rum之前也常在美国活动,瑞希比不得Rum眼线繁多,也担心被Rum发现了端倪。

    当年她到底还没有接受卧底任务的打算,即使是一直都有注意隐瞒身份,但也不是绝对周全,她更担心有人会顺着当年的事情发现她的破绽。

    确认痕迹都清理干净后,瑞希给安室透打了电话,把经过说明了一下,然后让他最近不要来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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