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是渭州城最热闹的一条街。
酒楼商铺鳞次栉比, 异域美人和奇珍异宝只多不少,只要银钱充足,基本都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瞿丰说的那家脂粉铺子就在街尾, 位置不算好, 生意相比其他热闹的店铺算是十分冷清。李凤歧过去时, 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看了看头顶上悬着的“红粉知己”匾额,李凤歧微微皱了眉, 觉得这脂粉铺子怎么瞧怎么不正经。一般脂粉铺子的客人都是女子, 但这店里的伙计瞧见了他竟然也不惊讶, 笑容满面地将他迎进来, 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王爷想要点什么”
“”李凤歧蹙着眉道“我找老徐。”
“哦, 要找徐掌柜啊。”伙计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搓了搓手, 嘿嘿笑了两声“王爷请随我进来,徐掌柜在里头。”
进了铺子, 绕过屏风,才发现铺子里头另有洞天, 后头竟然还有一间房。里头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迎出来“可是有客人来了”话音刚落, 就瞧见了进来的李凤歧。
他一愣, 接着立即挂上了热切的笑容,将人迎进去“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扭头对伙计道“去将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不必。”李凤歧板着一张脸, 下巴扬了扬, 一副老手的沉稳模样“我来买些东西。”
徐掌柜的表情一下子微妙起来,想到了那位昨日才被接回来的王妃。
听说就在半月之前,王妃与老王妃都被西煌人劫持了,但好在王爷赶在那群贼子逃离之前将人救了回来。而关于这位男王妃的传言, 在渭州城中也有诸多版本。
一开始王爷被赐婚的消息传出来时,不少书生学子都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必然陛下忌惮永安王,才故意给他指了一个男子当王妃,甚至就连王爷中毒也许也并不简单
但结果赐婚后没多久,竟然又传来消息,说王爷的毒已经不危及性命了。于是又有人觉得,或许王妃当真是王爷的贵人,这不一冲喜,人就好了
总之大家也见不到人,消息自上京遥遥传来,不知转了多少手,孰是孰非并没有定论。
但今日他瞧着忽然上门的永安王,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是堪破了真相王爷与王妃果然是命定姻缘,情比金坚。
看看从前不仅女色更不近男色的永安王,竟然都找到他这来了这以后谁还敢大逆不道地猜测王爷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他这儿是什么地方他这明面上是脂粉铺子,实则盈利的大头是暗地里的各种奇巧物件。
食色性也,不管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总归都是一张床上的事儿。这夫妻情人之间,时间长了难免腻味,就会来他这里寻点新鲜物件助兴。
徐掌柜搓了搓手,觉得自己要碰上大顾客了“王爷想要些什么”
李凤歧负手,扬了扬下巴“听说你这儿有新货”
果然徐掌柜一张脸都笑成花儿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是,刚来了一批,王爷可要挑一挑”
“不必了,都给我包起来。”李凤歧睨他一眼,将一袋子银锭放在了桌上。
徐掌柜看着那一袋银子眼睛发光,喜不自胜道“王爷且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包起来。都是新到的物件儿,保管您用了满意”
李凤歧微微满意,矜持地坐下等待。
片刻后,徐掌柜拎出个包得严实的包裹来“都在这儿了。”他嘿嘿笑道“里头有几样新鲜的,怕您不会用。还附赠了说明的册子。”
“”李凤歧皱了皱眉,心想润滑的脂膏罢了,还有不会用的
但问多了容易露怯,反正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拎起东西离开。临走前顿了顿,又道“下次再有好的,给我留着。”说完才出了铺子,上马离开。
徐掌柜送他到门口,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锭,乐呵呵感慨道“不愧是王爷,可真会玩儿。”
李凤歧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心情愉悦地回了都督府。
后院中,叶云亭正与老王妃商议着新宅的修葺事宜,瞧见他拎着一包东西回来,便奇怪道“王爷买了什么东西”
让你快乐的东西。
李凤歧瞧着他,面无表情地想,嘴上却道“嗯,一些小玩意儿。我先放去屋里。”
待他将东西收进卧房之后出来,就见叶妄也来了,正同叶云亭说想送一封信回去给父母报平安,顺道告诉父母亲自己要留在北疆从军历练。
先前与大哥重逢,兵荒马乱的,处境也并不安全,他也没好意思提,一直忍到了今日才开口。
倒是叶云亭听完沉默下来,望着他神色迟疑,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了吗”叶妄挠了挠头,他尚且不知道国公府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小得意“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同意我留在北疆,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能来北疆抓我回去,我就留在这里了。大哥你可不能赶我”
叶云亭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开口。
倒是李凤歧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不小了,迟早要知道的,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住,还谈何从军”
“”叶妄听的满头雾水,但也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面上的喜色淡下来“可是国公府出事了”
“嗯,你去云容之后,国公府出了些事情。”
叶云亭也知道李凤歧说得没错,叶妄迟早要知道,也要学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叶知礼显然已经将他们母子当成了弃子,叶妄便是回了国公府,日子也未必好过。要想立足,他只能靠自己。
想清楚之后,叶云亭便将他出事后,国公府所发生的的事情细细说与他听。
连带着殷红叶曾经如何低声下气地求他帮忙,都没有遗漏一分。
殷红叶虽然不算个好人,对叶妄来说,却绝对是个好母亲。有些事情,他应该知晓。
“你写一封平安信,我叫人送去上京。至于是留在北疆,还是回上京,你好好考虑再做决定不迟。”
国公府靠不住,母子两人等同于相依为命,若是叶妄在战场上出了事,殷红叶也就没了依靠与指望。叶妄与他母亲感情好,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若是国公府还是从前的模样,他还能任性,但现在,作出决定前,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我知道了。”叶妄攥紧了拳头,声音艰涩“我先写信回上京跟母亲报平安,其余的我会好好考虑。”
说完,他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背影单薄。
忽然得知的消息太多,他脑子还有些懵。直到回了房,将叶云亭的话一遍遍回想,才真切地感到了荒谬和割裂。
从前那个温文儒雅、对母亲包容呵护、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竟全是假象。因为忌惮母亲的家世,便将妾室养在外面,甚至还有个比他还要大的儿子。
而母亲为了他针对大哥那么久,竟然全是父亲的谋划,不过是为了给他真正属意的继承人让路。
这太可笑了。
难道他与大哥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么
他关上门,捂着脸大笑,声音沙哑,透明的水滴自指缝滴落
晚饭时,叶妄没有出来。
叶云亭想着他此时的心情,只叫婢女给他送了糕点过去。
与他不同,叶妄是真的孺慕爱戴叶知礼这个父亲,因此在得知残酷的真相时,才会更加的难以接受。
而他早就已经习惯并接受了叶知礼的冷漠和虚伪。
晚饭过后,李凤歧见他一脸担忧,啧了一声,牵着人到了叶妄门前,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帮你开解开解他。”
“”叶云亭刚想问他要怎么开解,就见李凤歧上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叶云亭
坐在地上的叶妄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睛,爬起来茫然地看着闯进来的人,眼眶红彤彤,显然哭过。
“还躲在屋里哭”李凤歧双手抱怀,嗤笑一声。
“我、我没哭”叶妄脸上烧得慌,嗫嚅着反驳,但顶着通红的眼睛,却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没哭你躲在屋里干什么”李凤歧冷笑道“我若是你,要么现在就回上京,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一顿,然后带着母亲离开国公府另谋生路;要么就去战场上挣够功勋再回去,堂堂正正地提出分家。”
“躲在屋里哭是能叫你好过一些,还是能叫叶知礼受到惩罚”
“都不能。”叶妄被他说的无地自容,迷茫的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我明白了。”
见他还不是无可救药,李凤歧神色缓和了一些“现在知道要怎么选了”
“我要留在北疆,”叶妄朝他深深一揖“我想加入玄甲军。”
他不甘心就这么回上京,然后灰溜溜地带着母亲从国公府离开。母亲一生骄傲要强,他怎么舍得让她跟着自己的受委屈
“看来还没哭糊涂。”李凤歧轻嗤一声“不过我麾下玄甲军可都是凭本事进的,你先去姜述手底下待着,可别三天都撑不住就哭着鼻子要回来。”
“我绝不会给大哥和王爷丢脸。”叶妄抹了一把脸,神色坚定道。
“明日我叫人来领你去军营。今晚先把饭吃了。”李凤歧嫌弃道“你不吃饭就罢了,连累你大哥跟着担忧,也吃不好。”
叶妄这才注意到,叶云亭就在门口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嗫嚅道“叫大哥担心了。”
“你想明白就好。”叶云亭走近,拍了拍他肩膀。接着想起李凤歧曾说过,他手底下的将领中,就姜述训人最狠最下手,目光又不由带上了一丝丝怜爱“今晚好好休息吧。”
等去了军营,恐怕睡个好觉都是奢侈了。
叶妄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送他们离开后,吃了婢女送来的糕点,便去洗漱休息,准备养足了精神明日去军营。
另一头。
李凤歧与叶云亭并肩回了自己屋里。
屋里四角烧着暖炉,暖意融融。李凤歧殷勤地替他将披风解开挂好,催促他去沐浴。
叶云亭一脸莫名“天还没黑。”
“洗完便黑了。”李凤歧揽着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凑在他耳边低低道:“或者我同你一起洗”
“”叶云亭耳朵有点红,但还是镇定道“浴桶只能容一个人。”也没有浴池,所以永安王想要共浴的小心思恐怕要落空。
“我明日叫人来换。”李凤歧脸色不虞,心想这都督府果然破旧,竟连个大些的浴桶都没有。
共浴的小心思被迫作罢,李凤歧只能等叶云亭沐浴后,自己再进去。
等他洗漱完出来,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
屋里燃着点点烛火,安神香清淡的气味漂浮在带着暖意的空气中。
叶云亭只穿了一身中衣,站在床边,指着里侧的包裹疑惑道“这是什么”怎么还藏在床上
李凤歧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云亭直觉不对,将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捞出来放在桌上,也不多问了,一副要就寝休息的模样。
但李凤歧可不会让他轻易揭过,这包裹里的东西,可就是等着晚上要用的。他扬起嘴角,拎着包裹走到榻边坐下,笑容里染上了旁的意味“这可是我今日特意去给你买的。”
他一边说,一边手指翻飞,将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缓缓拆开。
“我昨晚喝醉了酒好糊弄,今晚可没喝。”
“”
他说话间,温热气息喷在叶云亭耳侧,让他白皙的脖颈一点点泛起了红。心里如同揣了一只不断蹦跶的兔子,跳得又快又急。
叶云亭攥了攥手指,心想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他们又彼此心悦,迟早都要有第一回的他深吸一口气,摆正了心态,努力克服羞涩的情绪,去看那沉甸甸的包裹“这里面都是脂膏”
就算要圆房,倒也不必买这么多
这要用到何年何月去
“嗯。”李凤歧终于拆到了最里层,他解开了系带,目光紧紧摄住叶云亭,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低哑道“那掌柜说这里面的都是新货,我们可以一个个试”
反正今晚还有一整夜的时间,他还特意交代了五更,明日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许旁人来打扰。
听他如此说,叶云亭心中也悄悄期待起来。
他虽然没有李凤歧重欲,但对于两人间的情事,也有过遐想
于是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目光都紧凝着那缓缓打开的包裹,待包裹里头的东西露出真容,叶云亭羞赧期待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他看着包裹里形状奇怪的东西,再看看李凤歧,声音有点难以自制的僵硬“这是”什么
不是说都是脂膏么
那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里,还放着本小册子,他手快地拿起来翻开,目光凝在第一页的两个彩色小人上,表情顿时更加难以言喻了。
他干巴巴放下书,小心试探“王爷喜欢这种”
第一次就玩这些花样,口味未免太重了吧
而且他去哪里弄得这些东西
好看的眼睛缓缓眯起来,叶云亭怀疑地打量着一言不发的李凤歧。
“这种东西,正经地方也买不到吧王爷在哪儿买来的”别是背着他去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李凤歧人都麻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徐掌柜说的新货,竟然是这些东西
这整整一包裹,全是些木头、玉石甚至还有象牙制成的助兴物件,各种形状不一而足,总之都非常不雅观。
而且更令人生气的是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脂膏。
李凤歧将包裹收起来,勉强露出个还算体面的笑容“许是掌柜给错了。”明日他就去拆了那不靠谱的脂粉铺子光天化日竟然卖这种物件
“是吗”叶云亭表示怀疑,但见他一脸强做无事,又不忍心拆他的台。便装作信了的模样“那明日还是还回去吧。”
“嗯。”李凤歧磨了磨牙,满脸不甘心道“那今日就先”
“算了”两个还未说出口,就被叶云亭拉住了衣领。他拉着他靠近一些,下巴顺势搁在他颈窝,轻声笑着说“那今日就先用我准备的吧。”
说完,变戏法一般从床头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瓷盒。
“你何时准备的”李凤歧按住他的手腕,呼吸微热,胸腔鼓噪。
叶云亭笑而不语,倾身在他唇上点了一把火。
那火将李凤歧的理智席卷,将两人的身体点燃,烧了整整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77是我输了。
把77不行打在公屏上
然后给基友新文打个广告最近开文的基友好多嘿嘿,喜欢可以瞅瞅
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by忘崽糖
文案
褚宁穿越了。
他穿成一个被家人故意养废,品性顽劣、醉酒飙车坠崖后被诊断为终生植物人的豪门抱错假少爷。
苏醒前,他的豪门爹妈欢欢喜喜把真少爷接回家,一家三口度过最初的磨合期,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而亲生父母这边却为了褚宁的巨额医疗费用,卖房卖车,愁云惨淡。
抱错的人生重新归位,面对一贫如洗的新家跟愁眉不展的父母弟弟,褚宁毅然决定拾起老本行
天桥算命解煞,直播画符捉妖。
一套符箓九九八,先带全家奔小康
不到半年,桐城出了个年轻玄门大师,而且对方是褚家抱错假少爷的事在整个上流圈迅速传遍了
假少爷褚宁不仅治好了首富江家长子的昏睡症,成为江氏座上宾,更有小道消息传出,江家长子病好后对假少爷十分青睐,两人私下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但豪门褚家却对此一无所知。
褚夫人为了当年的抱错真相不被发现,甚至还亲自给医院打过招呼,以断掉假儿子的所有康复训练项目为威胁,要求褚宁全家滚出江城,塑料亲情跟脸面全部一一撕破。
听闻此事,壕掷百万只为得到褚宁一张平安符的豪门大佬集体炸了“”
某首富继承人更是出离愤怒,眼底黑沉“再说一遍,你在叫谁滚”
阴间行走阳间霸总闷骚攻x假少爷真大佬沉迷暴富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