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都上齐了,蔗姑从厨房出来,紧挨着林英坐下,林英一脸不自在,却摆脱不了蔗姑的纠缠。
晓楠抬头看了眼腻歪在一起的两人,胸口憋着一口气出不来,见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夸奖着蔗姑的好厨艺,晓楠却如同嚼蜡,没有一点食欲。
不一会儿,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当然,晓楠除外,他的蚀心之痛犯了,急忙扯下系在腰间的小葫芦,把里面的符水一口气喝光,这才好受了许多。晓冬以为晓楠在喝水,没有在意,林英、麻麻地和阿乐知道晓楠喝的是什么,没有说话,只有蔗姑闻着这个味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晓楠,晓楠也不躲避蔗姑的视线,回头和蔗姑对视起来。
蔗姑和晓楠对视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妥,也没想出哪里不对,也不再纠结,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这时,晓楠身边的小厮也会来了,晓楠对晓冬道:“晓冬,我让阿旺先送你回去吧。”,晓冬疑惑道:“那你呢?”,晓楠似真似假的说道:“也许是这里仙气浓郁,或是妈祖真的显灵了,我在这里倒觉得身子爽朗了许多,想再多待会儿,说不定病就好了。”,说着,朝小厮使了使眼色,那小厮便道:“徐少爷,我先送您回吧,待会儿小的回去禀明了小姐,再来接少爷就是了,顺便还能捎带九叔一程。”,晓冬听了,便点点头,随小厮出去了。
“师傅,师伯,师叔。”,见晓冬出了门,晓楠也不再假装陌生人了,冲面前三个人淡淡的笑了笑。
“师傅?他是你徒弟啊。”,蔗姑听了晓楠的称呼,惊讶又疑惑的看着林英,见林英点头承认,蔗姑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们互相不熟悉呢。”,林英看了看晓楠,解释道:“他算是我的俗家弟子,没有正式收归茅山派,只是跟着我学了茅山术,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蔗姑一脸理解的点了点头,晓楠才朝蔗姑抱拳道:“弟子李晓楠见过师叔。”蔗姑点点头,算是回了礼。
林英又道:“师妹,其实这次来,我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蔗姑听了,急忙道:“你说你说,我一定帮你,只要我做得到。就算我不行,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林英把晓楠拉到胸前,道:“是我徒弟晓楠,他中了石坚的蛊,我知道你平常最爱钻研蛊虫,所以来找你,希望你能帮他化解体内的虫蛊。”
蔗姑一听,吃了一惊,道:“大师兄给他下的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林正英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和蔗姑讲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蔗姑。
蔗姑听完,愤愤道:“没想到石坚竟然不过同门情谊,手足相残,还迫害后辈,真是死有余辜。”,说着拉晓楠到一旁的石凳坐下,覆上晓楠的手腕,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蔗姑睁开了眼,摇摇头道:“这虫蛊不可能完全化解了,但如果以我们四个人之力把它封印起来还是可以的,把它封印起来便不能再喝符水了,每半年要重新封印一次,这样才能让蛊虫不那么快的死亡,也能延长你的寿命,只是……“
“只是什么?”,林英急切的问道,蔗姑道:“只是每个月圆之夜,封印不能完全制住蛊虫,你会受更强烈的蚀心之痛,很可能因为受不住就……”,蔗姑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清楚了,全都看着晓楠,晓楠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做决定,淡然的笑了笑,道:“无碍,封印吧,总比天天都要半死不活的强,只是月圆之夜疼一次,一年最多也就十二个月圆之夜,每月十五疼一次,挺划算的。”
见晓楠同意,蔗姑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准备一下,立刻开始封印。”,说完,出去关了庙门,五人走到庙里盘腿坐好。
“上衣脱掉。”,晓楠在四人中间坐好,蔗姑便开了口。晓楠愣了一下,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把上衣脱掉了。
林正英和蔗姑坐在晓楠面前,麻麻地和阿乐坐在晓楠背后,四人动作一致的扯出一根红绳,手中一张黄符从红绳中穿过,夹住红绳两头,四只手贴上晓楠心脏的位置,嘴里念着咒语,同时开始发功。
晓楠感觉到了四股不同的力量正朝自己胸口汇集,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疼痛,晓楠好像感觉到了那蛊虫的痛苦,它在自己的心脏里拼命的挣扎,晓楠死死咬住牙,承受着那种痛苦,慢慢的,那蛊虫好像挣扎不动了,四股力量越汇越多,终于,晓楠觉得自己心里的疼痛慢慢的缓解了。
四人同时收手,晓楠觉得自己竟神清气爽,不再有喝了符水后的困乏感,身体也轻盈了许多,披上衣服,不由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感受到了自己充满活力,心中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也愉悦了许多。回头看看四人,发完功就累的脸色苍白了,急忙上前,先扶起了林英,又去扶瘫在地上的另外三人,看着他们一脸疲惫的样子,晓楠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林英像是知道晓楠在想什么,勉强笑笑,温柔的拍了拍晓楠的手背。
等缓过劲来,婷婷派的人也到了,赶了辆更大的马车,来接晓楠和林英一行。蔗姑是千不舍万不舍,搂着林英的胳膊不愿放他走,林英无奈,好说歹说,蔗姑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上了马车,直到再看不见马车的踪影,蔗姑才回庙里去。
“师傅,那位蔗姑师叔好像很喜欢你啊。”,马车上,晓楠试探的问道,林英还没回答,阿乐道长便在一边接话道:“晓楠,我跟你说,你可不知道,当年蔗姑可是我们‘茅山一枝花呢……”,话还没说完,林正英急忙打断道:“别听他瞎说,什么‘茅山一枝花’,分明整个茅山上下只有她一个女的嘛。”
麻麻地接腔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想当年年轻的时候,蔗姑可不乏追求者,但她偏偏看中了你,死缠着你,我看啊,你干脆离了茅山派,和蔗姑成亲算了,人家蔗姑既聪明又能干,烧饭还好吃,长的也不错,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林正英道:“你别胡说,我是不可能离了茅山的,再者,我和蔗姑只有兄妹情谊,并非男女私情,你们别再我耳边叨叨了。”
晓楠听了这些话,也不再说话,笑了笑,掀开车上的窗帘,右手撑着头,看着沿途的风景,不愿再想那些琐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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