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夜应该是满月,可这天上的乌云却将原本明亮的月亮遮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天上的月亮朗照,更没有星星的点缀,这世间的一切都变的安静且诡异。
被黑暗笼罩着的安德森庄园里,六七道黑影坠于大门口处,随即一束强烈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惨叫,今晚的屠杀便拉开了序幕。
“谁?”安德森家主手握着魔杖冲了出来,他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砸了安德森庄园的大门,还闯了进来,可当他看见大厅那躺着的没了生机的小精灵尸体和黑压压带着面具的几位巫师,一瞬间就吓的哆嗦起来,“食……食死徒!”
“安德森先生,殿下让我向您问好。”为首的食死徒说完这句话,其余的食死徒也都随着病态的笑了起来。
“黑魔王,有……有什么吩咐,我……我都做阿!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殿下阿,让我带你这个跟凤凰社合作的叛徒上路!Avada Kedavra”随即从他手中的魔杖发出一道绿光,直直的射向了安德森的胸口。
伴随着食死徒们尖利的笑声,安德森倒了下去,就再也没有命起来了。
“杀!不要留一个活口!”
听见了这命令,所有的食死徒都兴奋的咯咯笑了起来了,如同一条条饿狼,向安德森庄园的每一个有肉的屋子飞奔而去,片刻这偌大的客厅就剩下领队的那个食死徒了。
领队的食死徒伴随着庄园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优雅的蹲在安德森的尸体旁边,用手中镶嵌着蛇头的魔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安德森犹如雕像一般定格着死亡前恐惧表情的脸庞,并笑着说道:“安德森先生,这就是不合作的代价。”
此时庄园的另一边。
一位身材高大的食死徒将一个屋子的门狠狠的踹开,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位女子淡定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象,这名女子正是奈可德洛丝·安德森(芙洛特的大姐)。
“没想到安德森夫人面对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如此淡定。”闯进来的那个食死徒讥讽的说道,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举起魔杖。
奈可德洛丝·安德森淡然的扭过身面对着这个食死徒,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一种诡异的释然,她说道:“来吧,给个痛快。”
“别这么急着死,看看我是谁再说。”闯进来的食死徒慢慢的掀掉了自己的面具,出现在奈可德洛丝眼前的是一位有着黑发黑眼高鼻梁的男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可当奈可德洛丝念叨出这人名字时,她又在一瞬间内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因为眼前人的脸和身体正在剧烈的变化着。
这人的身高正在慢慢的降低,原本合身的袍子也渐渐显得宽大起来,“他”的脸部轮廓开始变的柔和,鼻子和嘴巴慢慢缩小,鼻梁也渐渐塌陷下来,可这眼睛随着轮廓变大内里的眼眸也渐渐透出些浑浊的绿色,眼神中有数不尽的病态与癫狂(主角嘛,复方汤剂当然要配合着主角出场而失效啦,哈哈哈。),她温和的笑道:“姐姐,现在看清楚了我是谁了吗。”
当这副表情的芙洛特突然出现在奈可德洛丝眼前时,芙洛特原本以为奈可德洛丝一定会怕的要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奈可德洛丝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却是淡定的出奇,就连嘴角笑着的弧度都变大了。
“芙洛特,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奈可德洛丝望着芙洛特的脸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来,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想杀我,想了很久了。”
“我是想杀你,但不是在这儿。”芙洛特说完便向奈可德洛丝干净利落的射了一剂昏昏倒地,随即奈可德洛丝便沿着窗户昏倒在地,“姐姐,让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
此时,在楼下的客厅里。
一个有着与芙洛特假扮的食死徒同样身高的人沉稳的从正门走进了安德森庄园的客厅里,他望着蹲在地上的那位领头的食死徒说道:“卢修斯,我以为你清楚一个尸体是听不懂你说话的。”
“西弗勒斯,这你就错了,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没再搭理刚站起身的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马尔福站稳身体,抬头望向了二楼那个安德森夫人的房间,思索了片刻问道:“你说,这布福德家的两姐妹是感情好阿,要一个救另一个,还是……”还是有私仇要换个地方亲手杀了另一个?当然,后半句的猜测卢修斯·马尔福可没说出口。
“我对别人家的私事不清楚,更不感兴趣。”斯内普用低沉的声线笃定的说道。
不清楚?那你还让芙洛特冒充成你的样子混进来偷人?这不明摆着骗人嘛。当然马尔福明知道这是谎言但也没戳穿,毕竟没阻着他的利益,他也的确没管的必要。
这时,二楼安德森夫人的屋子传来一声窗户破碎的声音。这一声犹如信号一般,在大厅里的卢修斯·马尔福立刻喊道:“撤!”
所有食死徒都停下了拿宝贝的动作,恋恋不舍的踏着安德森一家人的尸体离开了庄园。
看着所有食死徒都从庄园里撤退出来,卢修斯·马尔福则举起手中的魔杖,朝着那安德森庄园燃起了熊熊烈火,好似要烧净今晚在这里的所有罪孽!
伴随着燃烧的“噼啪”声,食死徒尖利的笑声,以及幻影移形所带起的石子擦地的声音,斯内普的魔杖朝天一指,放出了大大的食死徒标志,笼罩在燃烧着的安德森庄园的上空。
没有人知道今晚的食死徒当中曾经有一个假冒的人,同样也没人知道这燃烧成黑炭一般的尸首有一具是从乱葬岗捡来的不知名女尸……
……
奈可德洛丝·安德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勒斯特庄园的大厅里躺着了,大厅里并没有开灯,除了刚从乌云里露出脸的满月的照耀外,没有其他的光亮。
奈可德洛丝·安德森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动,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她能感觉到芙洛特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也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她不怕,一点都不怕。奈可德洛丝·安德森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在你这客厅里死过的人不少吧。”
坐在沙发上的芙洛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站在奈可德洛丝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让我数数死了的都有谁。”奈可德洛丝没在意望着她的芙洛特,而是继续说道,“有你的丈夫迪兹莱尔·勒斯特,有那个我找来的泰国人,可惜的是父亲没死在这,哦,对了!死在这儿的还有你那可爱的儿子,泰格·勒斯特!”
芙洛特听见奈可德洛丝这般轻蔑的叫了她儿子的名字,一瞬间的愤怒便涌上了她的脑子里,她愤恨的弯下身子揪住奈可德洛丝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并怒骂道:“你们这些畜牲没资格叫我儿子的名字。”
“哈,畜牲?”奈可德洛丝笑了,“你设计杀了安德森全家,你也挺畜牲的。”
“你夫家的死也都是因为你!”芙洛特讨厌死奈可德洛丝那一副事不关己及其淡定的模样,“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家人的死活阿。”
“是啊,我可没你在意小泰格那般在意他们。”奈可德洛丝继续讽刺道。
“钻心挖骨!”听见奈可德洛丝这种讽刺挖苦的语调,芙洛特直接朝她的胸口扔了一记,让你满意的松开手,看着倒在地上颤抖抽搐着的奈可德洛丝,和她痛扭曲的面庞,“姐姐,你曾经让我跟你合作,搞垮布福德家,又告诉我,我跟老布福德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的存在是家族的耻辱,可我从自始至终都从未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带那个泰国人来害我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地上痛到抽搐,痛到颤抖,痛到喘不上气的奈可德洛丝却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疯狂大笑。
那笑声对于芙洛特来说格外的刺耳,她忍受不了了,又再一次的抓起奈可德洛丝的领子,将她拎坐起来,然后发狂一般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说阿!”
“报应!这都是你们的报应!”
“报应?谁的报应?你说清楚!”
奈可德洛丝那痛的扭曲的面庞带着狰狞的笑,渐渐抬起眼帘望向芙洛特,说道:“父亲、继母、奥瑞恩还有你,你们的报应!你们杀我孩子的报应。”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在自己记忆的深处印证着什么,不,不可能,她的孩子不是今天被食死徒杀死的吗?
芙洛特揪住奈可德洛丝衣领的手又紧了紧,说道:“你记错了,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今天都死在了安德森庄园!在你面前死的,你不会没听见他们的惨叫声。”
“哈哈。那两个才不是我儿子呢。”奈可德洛丝的眼神也开始变的凶狠起来,“那两个是他在外面有的野种,安到我名下罢了。而我要报仇的是十五年前的,还未出生就被你们害了的孩子。”
十五年前?就是这四个字,彻底勾起了芙洛特在四五岁时的一段记忆,是啊,她记得她曾经对奈可德洛丝说过这么一句话:姐姐,你饿了好久了,这是我从厨房偷出来的汤,你快喝吧。想到这芙洛特望向奈可德洛丝的眼睛,嘴巴慢慢张开说出了一个词:“汤?”对,汤。
“哈哈,你想起来了呀,我以为你们这些罪人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了呢。”
是啊,芙洛特想起来了,再记忆里那会她才四五岁,能记住事但却不懂事。在她的记忆里,奈可德洛丝刚毕业好像怀上了一个孩子,那个在老布福德嘴里被称为杂种的孩子,以及在记忆的深处,一个被拉进花园里处理了的男尸,和老布福德给她的那碗汤以及继母教她说的谎话。回忆起一切的芙洛特怔怔的看着奈可德洛丝说道:“我那会不过才四五岁,我知道什么!”
“四五岁就没错了吗?哈哈,父亲杀了我的爱人,继母准备的堕胎药,奥瑞恩告的密,而你则是用被教来的谎言骗我喝下了那碗含着堕胎药的汤!”
“你就是为了报复我而害死的我的孩子?”
“对啊,不过别忘了,也是你帮我把父亲和继母弄死的,是你帮了我。”
“疯子!你这个疯子!”芙洛特看着奈可德洛丝那得意满满的表情,怒骂道,原来,原来她一直以来不过是别人复仇的工具,而她的儿子,也是因为老布福德这些人曾经造的孽而死的。
“我们都一样!我是疯子,你是什么?”
“钻心挖骨!”芙洛特颤抖的双手又给了奈可德洛丝一击。
奈可德洛丝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向后倒去,在地上痛的翻滚痛的抽搐,可嘴里那如魔音一般的笑声却一直折磨着芙洛特。
都是疯子,都是疯子。芙洛特也瘫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笑,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的愚蠢。她一直以为这些畜牲、这些混蛋都是蠢货,她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要让他们后悔,然而在最后,她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道具,别人手中的刀,多可笑阿,多蠢阿,以为凌驾于他人之上,以为杀掉了掌控的人,最终不过依旧是一个吊线木偶罢了。
这时,奈可德洛丝那尖利又带着颤抖的笑声停了一下,取而代之则是剧烈的咳嗽和满满的溢出嘴边的鲜血。
芙洛特看见这一幕立刻恢复了神志,她爬起身捏住奈可德洛丝的下巴,用嘶哑且疯狂的声音问道:“毒药?你什么时候吃的毒药?什么时候?说阿!”
“哈……哈,哈……咳咳……哈哈。”没有回答的声音,而是依旧含糊着鲜血的笑声。
“我不要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我不要你这么轻易的死!你……你不许死!我要你死在我的手里!”
“哈哈,早……早在我结……婚的那天,就被……被安德森喂……喂了毒药,每……每晚十二点给……给我解药,可……可今天,哈哈……哈,我……我……我……我解脱了……”含糊着鲜血的奈可德洛丝说完最后的话,彻底脱了力,面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历史上有很多两国交战的国家最后以和亲的方式平息了过去,然而那些嫁到异国他乡的公主又有几个是善终的?更不要谈幸福了。而奈可德洛丝嫁过去的那一天就很清楚,她不过是为了平息布福德和安德森两家战火的牺牲品……她清楚,很清楚。不过在死前,布福德家毁了,安德森家灭了,孩子和自己爱人的仇报了,没遗憾了……
……
伏地魔看着桌上被交上来的战利品,随手拿起里面的一本古书,粗略的翻看起来。地下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更没有人会去打扰黑魔王难得的好兴趣。
“不错,你们竟然能把安德森家最真贵的魔药制作秘方搜了出来,收获颇丰嘛。”伏地魔合上了手中的古书,望向了地下跪着的一个人,“西弗勒斯,我希望这本书能在你手里发挥最大的效用。”
在底下跪着的斯内普听见黑魔王的这句话,身体有些激动的微微一颤,毕竟这可是安德森家的秘方。斯内普立刻低身亲吻着黑魔王的袍脚,谢恩道:“谢主人赏赐。”
当斯内普从伏地魔的手中接过秘方时,他脑内突然想起芙洛特的二姐,也就是那个喝了安德森秘药一直昏迷不醒的奥瑞恩·布福德,没准这本秘方能有她的解药,看来一会儿他还是要去找一趟芙洛特。
……
当斯内普踏进勒斯特庄园的大厅时,没有他想象中的审问,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灯火通明,而是黑漆漆的。他应着月光能依稀看到那个瘫倒在地的身影和那躺在地上没有生机的尸体。
瘫坐在地上的芙洛特听见了有脚步在慢慢的靠近,她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所以也没有动没有回头没有说话,依旧呆呆的望着尸体,怔怔的愣着神,而来的人也很配合的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安静着,等着芙洛特先开口。
“疯子,布福德一家都是疯子,连我也是疯子,疯子,疯子呵……”芙洛特开口了,带着自嘲的语气,说着,笑着。
斯内普听着芙洛特的念叨,并没有开口,但他知道,这件事怕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多了变故了。
“西弗勒斯,我好恨阿,恨那些害我儿子的人,恨我自己的贪婪,现在我又开始痛恨我的愚蠢!我怎么这么蠢阿,当了别人的枪还蠢得不自知,真蠢阿。”
斯内普依旧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种家庭,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些,为什么?”芙洛特扭头看向斯内普,问着他,眼里的泪水衬着月光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想起,但这句话中带着除了他外没人能懂的一丝悲伤。
“是阿,没有人……”芙洛特眼睛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她低下头去开始哭泣,嘴里还念叨着,“我……我不要什么钱了,我……不要什么权利,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可儿子再也活不过来了……”
斯内普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并从衣袍的内兜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手绢,蹲下身塞在了芙洛特的手里,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芙洛特看了看手中突然被塞进的手绢,一瞬间有些呆愣,不解的抬头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茫然的望着他,不禁感觉到一丝尴尬,而他最不擅长的就是缓解这种情况,于是忙用平时最惯用的嘲讽语气嫌弃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手绢可以用来擦眼泪的吗?”斯内普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后悔了阿。
也就因为听这句话的是早已习惯斯内普这副模样的芙洛特,不然换个姑娘的话,估计会哭的更凶。
芙洛特对斯内普的讽刺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听话的拿着那块墨绿的手绢擦了擦脸上挂着的眼泪,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随着手绢附在了芙洛特的脸上。
正在这时,斯内普突然清晰的听到门外面的走廊那里有声音!可能是有人在那里!他随即看向芙洛特,但对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像是没听见,也难怪,毕竟此时的芙洛特心神都比较紊乱,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勒斯特庄园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来的,而且还是从大门,那来这里偷听的是什么人?看来他得出去看看。
斯内普轻轻咳了一声,算是缓解刚刚说错话的尴尬,并用极小的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擦擦眼泪,尸体还要处理,我出去看看。”斯内普也深知自己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所以只能拿旁边的尸体开刀了(塞手绢什么的,真的是斯内普最大的尺度了,再安慰就ooc了)。
“嗯。”拿手绢擦眼泪的芙洛特嗯了一声。
听见芙洛特的回话后,斯内普给自己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后,便朝着客厅的门走去。当斯内普猛地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时,门外的那人果然也是一惊,然而等斯内普仔细看清来人的脸时,心中不禁嘀咕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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