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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在哪”男孩兴奋的在季寒素的手里左右晃荡。
“在我手里。”季寒素换了个手, 从拎着他的头发,变成捏着他的下巴,还左右摇晃了几下, “看, 多好的一颗球,金色的。”男孩的头发被他摇晃得耷拉了下来, 是金色的。
男孩完好的与挂在眼眶上的眼睛变成了斗鸡眼,他看起来有些宕机。
“好吧, 算你找到了。那么,作为你帮助我的交换, 我告诉你一个线索, 去花园吧,哭泣的女人要找到, 鸣叫的鸟儿在亭边, 池塘里的脑袋咕噜噜,鸭子边的路灯闪亮亮”男孩像是唱儿歌一样唱着情报, “啊我唱完了, 现在外边也安全了。喂能放我离开了吗”
随着男孩的一声叹息,外边怪物带来的混乱动静已经结束了, 燃烧的烟火仿佛倒放一样消失,地上被砸坏的门飞溅出的木屑碎片回到了门上, 碎玻璃也回到了窗户上,被砍掉脑袋的牛头人没有消失, 但它变成了一具人类的干尸,脑袋还在地上, 干尸掉在了窗外。从服装看, 他生前不是贵族, 而是个农户
“挺好玩的。”季寒素又拨弄了两下小男孩的头毛,还拽了两下他那个掉出来的眼珠子,看眼珠弹来弹去的。
小男孩先是惊悚害怕,接着是生无可恋。
女鬼也举起双手,如果她有嘴,那现在一定是在捂嘴惊呼。
“你是伯爵家的小儿子这里不止你们一家”
“嗯,那两天这里举办宴会,我们家的亲戚都来了,还来了很多很多的客人。”
“离开前最后一个问题,每次杀死这里住客的,是你们还是那些怪物”
“我们和他们,有区别吗”男孩眨了眨那只完好的眼睛。
“明白了。”季寒素把男孩的脑袋交给了女鬼,女鬼捧着那颗脑袋,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穿墙走进了花园。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刚刚还整齐的裙子忽然变得四分五裂,该打马赛克的那种,有血迹顺着她瘦弱的双腿流了下来。
那些痕很可能就是她临死前的情景,她被侮辱,然后被砍掉了头颅。
季寒素试着开了一下房门,发现房门外倒着四具被烧焦的干尸“看来被杀掉的怪物就能留下来。”
“可它们是真的被杀掉了吗”
“不知道。不过你提醒了我。”季寒素猛推了一下,被烧焦的脆脆的干尸被撞击得飞起来,砸在墙上,四分五裂。走出去的季寒素继续去“”那些没堵着门然后被撞飞的干尸,他直接用脚把干尸的四肢骨骼踩碎这些干尸真的已经很干了,一点油水都没有,异味也很淡,季寒素干起来毫无压力。拆完了他还扯了一块床单把它们主要关节的骨头都收起来,保证这些干尸就算复活也是废物。
“有点遗憾。”竺昭昭重新坐上椅子被背起来的时候说。
“嗯”
“不能看见外头直播间的弹幕,我特别想看看你刚才那么做的时候,观众是如何评价的。”
“”其实你能看见弹幕吧
嗯,不止能看见你的,还能看见方钰飞和主角吴禾墨那边的。方钰飞是个末日丧尸生存世界,他有一个十分有力的团队,就是经常会出现情敌内讧吴禾墨那边的没意思,还是你这边的更精彩。直播间的关注度直线上升,666已经淹没了屏幕,几乎看不见人了。哦现在变了,一群人在谈论你是不是想泡我
原主是比较知名的孤狼,但原主沉默寡言,而且冲劲不足,属于那种“每次要是没出大事,都觉得他是运气好狗到最后的。”他涨粉基本上都靠“出了大事,就觉得这人太莽了。”
原主有极好的大局观与逻辑思维能力,他看起来是“好运气总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其实是已经在脑子里事先规划好什么地方安全,提前进入。那是个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人物,大多数都是外行人的观众当然会觉得他的节目无聊。
不管私下里说什么,表面上竺昭昭正色道“我先说说我从刚才的事件里看到的,法国大革命大量贵族被杀,这种情况本身是贵族穷奢极欲,以及工业革命世界发展本身的需要。贵族里必然有无辜者,但在那个时代,他们一出生就有原罪。刚才的牛头羊头怪物可以解释为恶魔,但也可以解释为曾经软弱无力任由剥削的牛羊长出了利爪与獠牙。”
我当然是想泡你,非常想。这个世界,咱们从一开始就能同居吧季寒素同样一脸正经“同感,第一天的情报,暂时看来是美化贵族。相比起怪物,贵族的鬼魂是无力的受害者。但实际上,怪物并不伤害我们,倒是那些贵族的鬼总在吓人。这个宅邸的情况还挺复杂的,哪一方是诅咒真正罪恶方还是个疑问,或者也可能是两边都是。”
季寒素把剑放回了腰包里主角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们进入了楼上的主卧室,到处都贴满了辟邪的符咒,好处是刚才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坏处是,他们错过了第一天的线索。但在主卧室,我也找到了不少线索。
你找到的“饿吗要休息吗给你吃的,在这睡一会,我替你守夜。”季寒素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压缩食品胶囊,递给了竺昭昭,外人看起来就是舔狗本狗了。
嗯,通过他的直播找到的,有点奇怪,主角到底是怎么明明有那么大的眼睛,却对眼前的线索视而不见的。“谢谢。”竺昭昭接过药片生咽了一粒,“我觉得这种环境下,我也睡不着。”
“肚子还疼吗要不要止痛药”
“不疼,一点都不疼,药效应该还没过。”我自己兑换的治疗,再加上吃了你的止疼消炎药,基本上我那阑尾就痊愈了竺昭昭眉眼舒展,笑得特开心,季寒素甚至都被他的开心闪到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网友们表示被狗粮噎到了。“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也有说什么抱大腿的,卖身之类难听的话的,但竺昭昭怎么会把那些话当回事。而且恐怖游戏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最初人们还无比恐慌,但到了现在,人们已经都适应了。并且在国家的引导下与压制下,很少有人会在直播间或者网络上发布一些关于玩家的恶意的消息。
游戏里的资深者增加一个,就代表游戏外边的人们少入选一个。更何况谁知道下次自己会不会被选上万一到时候被贬低的玩家成了资深者,然后人家认出来你是说黑话的呢
网络上发言游戏里认不出来或许是如此。但也有玩家彻底被网络上的恶意言论弄得彻底黑化的,或者完全不再搭理新人的。总之,九成九的人都知道留点口德,免得孽债反噬。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说完这话季寒素自己都有点鸡皮疙瘩难控我坚信,外边观众吃到狗粮后的伤害更重
你说对了刚还观众疯长的直播间被他这一下子雷走了三分之一。
“来,既然你不休息,我们继续解谜”季寒素背着凳子出去了。
给你主卧的线索。
主卧是伯爵夫妇的房间,这些年来,宅邸的历任主人一直都相对主卧做出一些改变,但在没人能活过十五天,更没人能在进来后离开这栋宅邸的情况下,主卧室与这栋宅邸的其它房间一样,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它奢侈、富丽堂皇,天花板上描金的天使画像,垂落地面的多层蕾丝花边窗帘,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镶金边的小羊皮长沙发,雕花玻璃壁灯现在这些家具上都洒满了鲜血,布满了血手印,尤其是主卧靠墙拜访的展示柜,展示柜里已经空无一物,但每一层的搁板上,都有排列规则的血印,仿佛有什么鲜血淋漓的东西曾经被整齐的拜访在了展示柜里。
众人在书柜里找到了一个隔层,从里边发现了几本画册,画册的画风很古代,里边的内容都是虐待与拷打。甚至还有很多刑具设计图的手稿,与一些明显与恶魔崇拜有关的图画。
我在图纸与图画上发现了两种笔迹,从落笔习惯看,一种偏向男性,一种偏向女性。另外,主卧的血手印走向有些奇怪,我怀疑有密室。
主卧的线索指向为伯爵一家罪有应得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两人都有同感。
此时,季寒素再次走到了通向外部花园的入口,煤气灯已经全部被点亮,外头明明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上次来的时候花园里的植物也都在疯狂摇摆,现在的花园却是风平浪静,大丛的蔷薇甚至连叶片都不见抖动,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见泥泞。
“我出去了。”季寒素又把那柄剑抽出来了。
“嗯,我帮你看着背后。”
季寒素走出了走廊,没有一滴雨水滴落在他们身上,仿佛花园并非露天,而是有着穹顶的玻璃花房,但他们头顶上是电闪雷鸣的天空。
季寒素顺着鹅卵石的小路前行,这里是典型的西式花园,两边对称,草木被修剪成天鹅、小矮人、三角锥等等各种样子,走几步就能看见点缀在植物中间的雕塑与小型喷泉,还有凉亭与摇摆着的蔷薇秋千
季寒素走到了秋千边,他看到不是秋千,而是秋千下,有一块地面是土,而非草坪。季寒素用剑小心的拨开泥土,看到了一个即使泥泞,却依旧精美的首饰盒。他用剑戳了戳首饰盒四周,确定没什么东西,才把竺昭昭放下,让他拿着剑,自己去拿首饰盒。
两人都很警惕,但首饰盒轻松的从洞里被拿了出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季寒素打开首饰盒时,是朝外的,依然没意外。
首饰盒很大,但里边却只有寥寥三样物品。
一枚用大头针、干花与缎带制作的胸针,十分的普通。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白色雏菊,绿色的缎带,别针是一根锈迹斑斑的大头针,它被掰弯了,可能还扎破了谁的手,银色的大头针上有一点棕褐色的干涸血迹,缎带上也沾到了一点。
第二样物品就华丽得能闪瞎人眼了,是一条绿宝石发带,上面有一颗鸽子卵大小的绿宝石,以及许多细碎的钻石,在黑暗中它依然光彩夺目。
第三样物品是一张满是折痕与血痕,还依稀写满了乱码的纸。
“这个解谜我了解。”竺昭昭把剑给季寒素,示意他把那张纸给他,他开始折叠这张纸,随着折痕一点点对上,字迹也逐渐出现,而且还不只一句。
看到它的一瞬间,我就想起了你美丽的眼睛,它与你是如此的般配。
如此珍贵的宝物,不是我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佣能够拥有的,就如你的爱我很抱歉,我们到此为止吧。
发带属于你,也只能属于你。但我意识到了它会为你带来危险,我为我的鲁莽道歉,那么你能接受这枚胸针吗我我也很抱歉,我无法放弃对你的爱。
上帝啊,你是如此的血迹污染了字迹快跑快离开这
我爱你。
西尔维娅与法兰克的爱埋葬于此。
“雏菊的花语深藏在心底的爱”
“我还漏了点东西。”在竺昭昭念纸上文字的时候,季寒素还在查看这个首饰盒和盒子里边的东西,在发饰上他发现了一个“fs”的刺绣,结合小猪蹄最后的那一句,应该就是法兰克与西尔维娅。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第四样东西它在首饰盒丝绒垫的下面,是一个用金色与黑色两种线编织的挂坠,挂坠中是一个泪滴形状的金属盒。
这个小盒可以打开,里边是个一副很小很小的画,毕竟那个时候还没发明照相。画太小了,时间又太过久远,所以这个画已经非常的模糊,两个人的脸不可分辨,但有两点却是可以极其容易分辨出来的其中的女性身着婚纱,并且是一位黑人。
“这是支线吗”
“可能”两人把东西放回首饰盒,而季寒素把整个盒子塞进了他的腰包里。
“刚才就想说了,哆啦a梦”
季寒素伸出一只手虚挠了两下“喵喵喵”
季寒素卖完萌,背着竺昭昭继续走,结果刚走了两步
“停”“呜呜呜呜”
竺昭昭的叫停声,与女人的呜咽一起响起。
季寒素回头,看见的是一个身披新娘婚纱的黑人女子。她身上的裙子只是很普通的亚麻长裙,甚至裙摆都遮不住她脚踝,露出了一双穿着木鞋的脚。但她头上的头纱却是高档货,有着层叠的华丽的蕾丝花边,她的黑发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手里拿着个用雏菊做的棒花。
“需要帮忙吗这位女士”季寒素手里提着剑问。
新娘不说话,依然在哭。
季寒素向了想,把那个头发编织的吊坠拿了出来“你是西尔维娅吗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新娘放下了手臂,露出了脸,还有她脖子上那个可怕的伤口,她接过吊坠,亲吻上面模糊的小画“我找不到法兰克了,我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去了哪”
这是一位极其美丽的黑皮肤姑娘,尤其是一双绿眼睛,就如上好的翡翠。
“法兰克是大少爷吗”
“是的他们把他带走了带走了”突然新娘朝着季寒素窜了过去,可在冲到季寒素眼前时,就消失了,“把他带回来求你们”
“这是支线剧情无疑了好吧,我们继续走。”
他们继续走,也就继续碰到鬼。
“永远叼不回球的小狗”狗的脑袋被什么重物击打过,头骨还算完整,下颌不知去向,它只能绕着球打转,并攻击一切意图靠近球的人,当它攻击人的时候会变得极其巨大,并且又有完整的下颚骨了。它的球是金色的,所以这才是解开男孩谜团的正确方式。
季寒素爆揍了一顿狗,竺昭昭手里多了一只被捆住四爪的狗,季寒素的包里则多了一个金球,解谜两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奖励
“血红的知更鸟”一只血红的知更鸟不断的飞舞也鸣叫,两人跟着它,来到了灌木迷宫里的一处小鸟喷泉,这个喷泉就是给小鸟洗澡和喝水的,但现在水盆里的水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两人顺着水管,找到了水管的破裂处,与倒伏的四具尸体。从穿着看,他们有庄园的仆人,还有农户。季寒素一靠近,这些死尸就一起复活,朝着季寒素发动了攻击,然后被季寒素砍断了四肢
修理水管后,季寒素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摸索到了一个塞满了金币的钱袋,还有一对蓝宝石戒指,应该是一枚男戒一枚女戒。
“鸭子边的路灯”鸭子是一丛被修剪成鸭子形状的灌木,它旁边的路灯灯头的位置断了,一个贵族从下到上被戳在了上头,点着了头发,像是个灯一样闪烁着。季寒素没能从他的身体上发现什么,还是小猪蹄发现了鸭子灌木里也有个人,这人不是贵族但也不是暴民他穿着类似于仆人的衣服,同样是从下到上被戳在了鸭子灌木正中的树枝上,但他的头上哗啦啦的朝下滴水。
竺昭昭“你觉不觉得这种死法是在象征着什么”
季寒素“gay”
在把两具尸体的关节卸掉之后,季寒素把它们摘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再把胳膊的关节接上。一直不动的尸体突然动了,季寒素正要把它们砍断,但两具尸体只是互相拥抱住了对方,着火的头颅熄灭了火,湿漉漉的头颅变得干燥,它们成了拥抱住对方的两具普通的尸体。
季寒素从湿头男的骸骨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画的是一堵墙,墙上的一块砖头标注了个“重点”,从火头男的口袋里则拿到了一枚银质的伯爵家徽,很小巧,但是很有分量。
原来以为法兰克是伯爵家的大少爷,但这位带着伯爵家徽章的人又是谁
“很多鱼的池塘”还没到池塘,两人就听见了咕嘟咕嘟吐泡的声音。稍微靠近到能看见水面的距离,就有大量的“鱼”从水下浮了上来,那些是被浸泡得膨胀的人头,它们就像是被称为“水泡眼”的金鱼,两只大眼睛从眼眶里凸出来,看向季寒素。
“身体”“身体”“身体”
它们嚎叫着,从水里蹦了出来,季寒素拍飞两颗脑袋,匆忙背着小猪蹄跑了。
确实,那么多的死者,他们的身体,都去哪了
这些也是两人能找到的,花园里的全部线索,季寒素回到了建筑物里,开始寻找其它线索。
“烤箱里的尸体”被烤熟的厨娘从烤箱里跳了出来,被季寒素ko。
搏斗中厨娘一直在咆哮“管家骗了我”“我的钱”干掉她后,他们发现厨娘的后脑也被敲碎了,看伤痕,跟敲坏小狗脑袋的凶器很像。
“渗血的石板”撬开东翼转交大厅的石板,那下面是一具极度扭曲的尸体,尸体自称是这里的管家,被暴民杀死。但季寒素把他这堆肉泥用铲子铲出来后,看见下面是满满的金币、首饰与各种金银制品,同在这一刻,管家突然暴起,手里还多了一柄不知道从拿弄来的锤子,然后又被拍死了。
管家“进化”到了管家酱,在制酱的过程中,竺昭昭找到了一大串从管家身上掉下来的钥匙,还有一块小狗的下颚骨。
叼球小狗的完整解决了,小狗也从狰狞可怖变得温驯可爱。
两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球给小狗,最后决定还是不给。小狗绕着它们嗷嗷叫了两声,消失在了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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