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迅速地单方面坠入爱河仿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曾经总是看着视频找不到原因的傻笑现在也得到了解释。

    少年人的爱恋总是炽热又真挚,做了美美的梦之后醒来就能看见心上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现在的田柾国就是这般。

    防弹和金素里都被安排在颁奖典礼的上部,彩排的时间也隔得很近,两队人马在后台相遇,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待机室。

    “柾国啊,发什么呆?”三哥郑号锡走在最后,随手关上了待机室的门,却看到在前面立着的弟弟若有所思地看着门背。

    被打岔的田柾国心理素质极好,但也有点慌乱:“阿尼!有点紧张来着。”

    郑号锡听了点点头相信了,毕竟自己也有些紧张呢,忙内年纪还小,怕比自己更紧张吧?

    “肯恰那,就当是纯粹的舞台好好享受吧!”郑号锡给弟弟打气。

    “嗯。”田柾国连忙点头,心里却想的是:不知道素里紧不紧张啊,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大赏颁奖礼。

    想着,拿出手机翻了翻大奖官方发布的投票结果,这个结果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对于金素里只能拿到新人奖而与年歌无缘感到颇为遗憾,他们都还需要努力啊!

    旁边路过的哥哥们都以为田柾国在看他们自己的投票成绩,还听到了弟弟说“下次要努力”的话,欣慰地互相对视。

    彩排时间表早已经打印出来张贴在待机室里,田柾国计算着时间偷偷溜出待机室跑到了场馆内,此刻金素里刚刚带好耳返设备登台,身边跟着舞台总导演。

    MAMA颁奖典礼每一位参加表演的人员他们的舞台企划都是由公司提交,包括舞台设计和服化,再和主办方沟通协调。偌大的场馆内,金素里戴着耳麦声音被扩大,总导演也拿着话筒和她对话,两人谈话的内容被台下坐着的田柾国听的一清二楚,仅仅只是从他们只言片语的描述当中就格外的期待了。

    《破茧》的前奏响起,能获得新人奖真的实至名归,在音响设备还没有做任何调整的情况下,甚至空旷的场馆增大了混响的效果,可金素里空灵又纯净的声音没有被拖累,反而更绵长,像寂寞的长夜里哄失眠人入睡的夜莺。

    是他喜欢的人啊!拥有这样治愈之声的少女,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没有舞台上那样万般华丽,可依旧吸引着田柾国的目光,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

    金素里脑海里谨记着总导演的嘱咐,在副歌之前的间奏部分走上延展舞台,随身镜头一前一后与她同行。在某一个瞬间,金素里视线向台下扫过,与戴着帽子和口罩,只剩一双圆圆看着她的眼睛对视。

    怔愣了半秒,少女垂下眼眸,再抬眼时已经移开视线 ,留下田柾国在台下,目光追随着包裹在白色羽绒服下纤细的身影。

    半个小时之后,怅然若失的田柾国回到自己团队的待机室,公司跟来的随行人员还在整理他们将要换上的服饰,哥哥们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带着耳机在熟悉在工作,唯一一位空闲着的从他身后出现,小声地开口:“柾国啊,刚才你……”

    金硕珍在路过舞台侧边入口是看到了对面观众席上坐着的田柾国,神情专注,心里的喜欢就算遮住了半张脸也从眼睛里偷偷露出来,最近这孩子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十七八岁青春少艾的年华,他们的工作现实又残忍,这样的感情只能深深压入心底。

    “hiong,我……你看到啦。”田柾国也知道自己不能恋爱,至少现在不可以,他不能对不起卖掉房子让他们出道的方时赫,不能对不起辛苦为组合写歌的三个哥哥,不能对不起为梦想孤注一掷的七个人,最不能对不起的是一直支持他们前行的粉丝们。

    在没有成功之前不能恋爱,这是他们默默在遵守的规定。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格外疼痛,荆棘的种子早在他坠入爱河时就在心中种下,长出的藤蔓缠绕在心脏上,每当心脏跳动的时候就刺的生疼。但是他想,这些都可以忍受,他可以等,等到他们都成功了,也许……也许心上的荆棘刺上将会开出花朵,那时就好了。

    这么想着,这份感情他不会放手,只是将它深埋心里孕育出最美的花朵,而在这之前他得小心藏好,也会努力为它创造最好的开放时机。

    颁奖典礼如期而至,寒冷的天气并没有削减大家的热情,台下欢呼一声比一声高,艺人们全部到场之后,主持人宣布了颁奖典礼的开始,按照颁一个奖表演一场的顺序,金素里的表演被安排在第一部的中间,颁布solo新人奖的前面。

    防弹和金素里的座位被安排得很近,金素里就坐在他的左前方,中间隔着五哥和四哥。才在心里下定决心将爱恋放在心底的田柾国在落座后坐立不安。

    看一眼吧,我就看一眼。田柾国心里这么想着,偏头偷偷的将眼神划过,最后停留在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身上。

    他喜欢的姑娘穿了一身露肩礼服,上衣是晶莹的粉白色,可能是因为没有剧烈的舞蹈动作,所以心上人戴了华丽的项链,衬得心上人肌肤雪白。细纱和花边点缀着上衣,柔美又灵动;下半身是粉色纱裙,用樱色腰带与上衣相连,纱裙上绣满了藤蔓,层层叠叠。下裙虽然看上去有很多层,但是长度却只到小腿,坐下的时候露出的部分更多。

    田柾国看着心上人冷得已经有点泛红的膝盖,皱了皱眉,正要做些什么,金素里就被工作人员叫走了,看来是去后台做准备了。

    乘着还有一个组合舞台的时间,田柾国和哥哥们打了招呼自己去了洗手间,在回来时又问工作人员要了几张毛毯。回到他们的席位,田柾国直接坐在了最边上,那里离金素里最近,然后顺手将多的毛毯搭在写了金素里名字的椅背上。

    时间刚刚好,舞台黑下来的半分钟后,大屏上开始播放VCR,满屏攀附的蝴蝶四散纷飞,显露出被鲜花簇拥的少女,那位少女眉眼美丽,皮肤白净得让人想起阿尔卑斯山上常年的积雪,她双手交握放在胸口,背靠着一棵根深叶茂的老树,纤细的腰肢被藤蔓缠绕,像是被禁锢在树上。近景下,少女瓷白的面庞被一双手指纤长的手轻抚过,白皙的脸上绽放出蝴蝶花。远处传来吟唱,歌声中少女眼睫微颤,抬眼的刹那,一缕发丝滑落在脸颊,划过眼尾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灰蓝,眨眼后原本的黑瞳就变为了深蓝,之前纯净得如梅花鹿一般的双眼妖冶起来,再切回全景之时如瀑般的黑发也变成了浅金色。刚才还束缚着少女的藤蔓自觉退去,少女光着的脚踩上柔软的草地,慌乱纷飞的蓝闪蝶又回到树前,在少女指尖蹁跹嬉戏,最后的勾唇一笑定格在屏幕上。

    吟唱缓缓传来,舞台在短暂的黑暗后布满雾气,一个身影踏着烟雾走来。浅金色的头发披散着,新鲜的藤蔓被编入发里,一只蝴蝶停靠在发丝上,时不时扇动翅膀却又不飞走,深蓝色的眼瞳在光下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入其中,可眼神又与刚才VCR里妖冶的不同,是那么的温柔,到了悲悯的地步,这次金素里不再是扮演被救赎的角色,她已经被治愈,所以该由她去让别人脱离苦海破茧成蝶。

    表演完毕后,大家都久久不能从中抽离,这样的感动,这种程度的共情,颁奖典礼上前所未有,颁奖流程按预计的直接延迟了三分半钟,主持人在耳麦里导播的催促下不情愿的上台,勉强地控住场。

    田柾国在金素里开始表演时就再也不掩饰,从开场到现在摄像机时不时就要扫过,虽然不是特意拍他们,但他还是一直忍住不要分去过多的关注,可是就在刚才,但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反正大家都是怔怔地盯着台上的人,没人知道他怀着别样的感情。

    再下一个舞台开始时,金素里已经换好礼服回到嘉宾席,看到椅背上的毛毯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准备的,正在纠结是为了美丽不管它还是为了温暖搭上,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防弹七人,人手一条毛毯,男生都怕冷搭上了,她应该也没问题吧?这么想着,金素里将毛毯展开披在肩上,长长的毛毯可以直接盖到脚踝。

    田柾国余光看到金素里披上毛毯,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努力才压住上翘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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