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便是长宜郡主也愣着了,她往左右看了看,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也没瞧见。”
宁舒窈又扫了眼,轻声嘟囔着:“还有,宁妍呢?”
长宜这才生了疑惑,扯着她手腕:“咱们去寻她们吧。”
宁舒窈一面有些忧心阿姐,却也不愿这时叫长宜走开,毕竟她才是这场赏花宴的主角。
她朝长宜郡主摇了摇头:“你且在这儿留着,我一个人去寻她便好了。”
长宜郡主有些踌躇:“这...”
宁舒窈拍了拍她手背:“这儿是你家,若是我需要你,自能叫婢女来唤你去。”
她笑着继续说道:“况且,你还要在这儿寻你的如意郎君呢,若是叫宸王或是宸王妃知晓我带你走了,不知道会如何埋汰我了。”
长宜郡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啊你...”她顿了继续说道:“也好,若是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侍女来唤我便成了。”
宁舒窈颔首,提着襦裙往后花园走。
她来过几次宸王府,也依稀记得宁如殷好似是往那边去了。
宁舒窈刚往那儿走了两步,便瞧见了假山下蹲下抱膝,身着竹青色衣裳的女子。
她步子一顿,便快步走了上去,蹲下来问她:“阿姐,你...”
宁舒窈的话还未说完,宁如殷便搂着她胳膊,默默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便顺着宁如殷后背,识趣的没有开口。
等到宁如殷渐渐恢复如常,只有眸子里含着泪时,宁舒窈的腿都有些发麻了。
她捏了捏自己有些酸涩的腿,扶了宁如殷起来,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阿姐,可要我同长宜说道一下,咱们先回去?”
宁如殷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话里还带了些哭腔:“不必,我先回去,你还是呆在这吧。”
宁舒窈有些担心她:“这...”
宁如殷攥紧她的手,略微红肿的眼睛抬头看她:“阿窈,听姐姐的。”
宁舒窈无法,只得顺着她:“那我先送阿姐上马车,阿姐小心些才是。”
她顿了顿,想好一会儿的说辞:“等会儿见了长宜郡主,我就同她说你衣裳被沾了水,不好见客,等过几日亲自向她赔罪。”
宁如殷点了点头,抬了手将宁舒窈的碎发别在了耳朵后:“阿窈长大了啊,今日的事,阿姐拜托你莫要和别人说。”
宁舒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好,不过你后日之前,定要同我说说你今日为何哭。”
宁如殷强扯了笑,朝她颔首:“行,阿姐答应你,定会一五一十同你说清楚的。”
宁舒窈搀扶着宁如殷,从侧门往外走,却恰巧碰上了原本还在前院的沈启年。
她只听过他的名讳,也见过几面,如今碰面了自然少不了礼数。
宁舒窈朝他福了身:“沈大人。”
沈启年目光一直黏在宁如殷身上,见她俯身后才回过神来,急忙朝着她们作揖:“宁家姑娘好。”
他踌躇一番,还是开口:“宁如殷,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宁舒窈便打量着他们俩:沈启年直接唤阿姐的名字,如此熟稔绝对不是第一次!难不成他们...
宁如殷微红的眼睛瞪了他一下,鼻音浓浓的:“姓沈的,关你何事,难不成你又要笑话我了?”
沈启年顿时跟个愣头青似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我,我没有...”
宁舒窈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场景,便退后了一步想给他们二人留出空间来,只是宁如殷对着他像是斗鸡一般,扬着面就往外边走。
“宁如殷!”沈启年还是唤住了她,走上前去把帕子递给了她:“擦擦泪吧,别哭了。”
宁舒窈的眼珠子顿时黏在了他们二人身上,上前一步:“莫不是你惹得我阿姐哭的?”
沈启年手上动作一愣,顿时喊冤:“宁姑娘,这...并非在下啊。”
宁如殷本不想接的,听了他这话起了心思,把他手里的帕子抽了出来:“对,就是他。”
宁舒窈瞪圆了眼,气鼓鼓的看着沈启年;而沈启年却顿时傻了眼,有口难辩:“我今日没见着你啊,怎么惹着你了?”
宁如殷拉了拉宁舒窈:“阿窈咱们走吧。”
宁舒窈点头如捣蒜,只是走到门口时,还往后恶狠狠的瞪了沈启年一眼。
等到宁如殷上了马车后,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她笑着同宁舒窈说:“不是他,我逗他玩的呢。”
宁舒窈一愣:“那是?”
宁如殷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我...”
宁舒窈急忙说道:“那阿姐后日再同我说吧。”她扶着门下了马车,吩咐马夫:“一会儿你把阿姐平安送回家后再来接我和宁妍吧。”
车夫拉了拉缰绳,点头:“好的,三小姐。”
宁舒窈目送着车夫驾着马车走远,等到了拐角处转弯不见后,才原路返回。
而还在纠结宁如殷哭泣的沈启年,依旧眉头紧皱,比遇见困难的试题时心情还糟糕。
“宁如殷说她是因为我哭的?为何?”他摇晃着头,有些摸不清头脑。
一旁的书童斟酌了片刻后才开口:“莫不是宁大姑娘吃醋了?”
“吃醋?”沈启年转过身来:“你继续说。”
书生清了清嗓子,与他分析着:“今日公子是来参加长宜郡主的赏花宴的,这赏花宴是什么意思,公子自然知晓吧。”
沈启年顺着他的思绪点了点头:“不错,这赏花宴看似品茶玩乐,实则是想替长宜郡主寻一夫婿的。”
书生拍了手:“对,您乃京兆第一公子,出门被砸香囊都是家常便饭之事,宁大姑娘定是认为您会被长宜郡主看上。”
沈启年虽觉得哪里不对,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不错。”
书生继续说道:“那便对上了,若是宁大姑娘喜欢您,又觉得您会尚郡主,那不就心痛如绞,难受万分,以至于清泪满面了。”
沈启年将扇子一折,眸子里的光亮了一下:“宁如殷她定是喜欢我的!”
而在马车里。
“啊啾。”宁如殷摸了摸鼻子,自己嘀咕着:“我这是着凉了吗。”
当她想到自己方才看见,宁妍小鸟依人一般倚在林鹤轩怀里时,眼泪又冒出来了,她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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