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耳垂

    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陆沉的手拦着他的腰,简喻白被圈得严严实实的,呼吸的空气里夹着陆沉的汗气和苦味儿。

    全是让人耳红的味道……

    简喻白试图推一推陆沉,结果手一覆上去,就摸到了陆沉的腰。

    硬硬的,还有浅浅的线条。

    陌生又奇怪的触感从指间想电流一样发散,简喻白触电似的立马把手缩回来了,抬眼看着陆沉,眼神里是负隅顽抗失败后的可怜。

    “别撒娇。”简喻白刚往后退了点儿,陆沉就近了点儿。

    都是身材修长的少年,影子在墙上交叠成暧昧的图形。

    运动后人就燥。

    陆沉闻到了小朋友身上的奶香味儿,可能是随着渗出那层薄汗透出来的。

    轻轻的,软软的香味儿。

    小朋友用牛奶喂惯了他,今天没喝到牛奶,就特别想……

    “你要咬我吗……?”简喻白看着陆沉打量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后颈那块儿皮肤像被目光灼热了。

    他呼吸明显变重了,手揪着裤侧,像待宰的羊羔。

    陆沉目光侧回来,没像往常,直接说不咬,而是把磁性的声音放缓放轻,像诱哄,“你想我咬你吗?”

    简喻白漂亮的瞳孔微微放大,摇头时陆沉刚好俯身说话,两人的脸颊轻轻贴了下。

    小朋友的脸颊是肉肉的,软软的。

    陆沉的脸凉,碰过又离开,特别容易让那块儿皮肤烧起来。

    呼吸扫过耳际,配上被挠痒的腺体,比任何一次都难捱,陆沉说,“小朋友,你怎么不发情呢?”

    陆沉最后也没不做人。

    怕把小朋友吓坏了。

    简喻白跟着陆沉去小墙头的时候耳朵还热热的。

    小墙头就是学校围墙一监控死角,青木因为学生属性缘故,极其容易发生打架斗殴暴力事件,规定时间外是严禁擅自进出校的,所以他们这群爱翻墙出去玩儿的人就找了个秘密基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小墙头藏在一片白桦树后面,这林子冬暖夏凉,把夏天的燥热缓和了些。

    简喻白不敢跟人并肩走,就错一步乖乖跟在后面。

    少年身姿挺拔,修长白皙的手垂在两侧,白色校服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简喻白目光往上些,不自觉又看向了他的后颈。

    陆沉的头发很黑,修得利落干净的发尾衬得脖颈越发冷白,衬衫领子挡住肩周上一圈,恰好遮住了腺体。

    白桦树是清新的,可简喻白感觉阴凉的空气了沾上了苦苦的气息。

    这种味道很奇怪,和草木泥土任何味道都不同,像缕薄薄袅袅的香,勾着人嗅……

    简喻白走着神,没注意陆沉已经在一排矮墙下停下来了,人迷迷糊糊就撞了上去。

    “嘶——”陆沉瘦,简喻白低垂的额头撞到他肩骨上,还是有点儿疼的。

    陆沉被这一撞,也停下来,转身垂眼看着简喻白微蹙着眉头揉脑袋。

    额前耷拉的头发被他揉得有点儿乱,翘起一缕呆毛。

    陆沉唇线微扬,手撑在微曲的膝盖上,他高简喻白许多,这样的姿势恰好能让他们视线平行。

    “撞疼了?”简喻白泛着点生理性泪水的小鹿眼对上陆沉眼里不明的笑意,他摇了摇头。

    却听见陆沉低沉嗓音里泛出一丝轻笑,“怎么那么笨啊。”

    你才笨。忽然停下不会说一声吗?

    陆沉看懂了他微瞪大眼睛里的潜台词,声音温和了些,“手拿开,我看看。”

    “没事……”

    “没事啊?”陆沉挑着声调说话的时候,实在太像个不良少年在诱哄乖小孩,他不等简喻白墨迹,抬手把简喻白的手拿开,盯着他的额头道。

    简喻白很白,皮肤上有一点点印子都会很明显。

    但这种微红的红晕染在这样的皮肤上,很好看。

    陆沉有点儿心猿意马了。

    “看好了吗……?”简喻白眨了下眼,睫毛长长的,像扑棱的蝴蝶。

    他的眼睛很漂亮。

    “红了,”陆沉神差鬼使抬手揉了揉简喻白的头顶,修长白皙的指节嵌进柔软的深栗发间,手感出奇好,他温声道,“没事儿。”

    “可是……”简喻白看着目光柔和得不像话的陆沉,很认真说,“你弄乱我头发了。”

    “……”陆沉抽回的手顿了顿。前几天可不是这样的,像小猫一样蹭上来给人揉。

    他还小,不计较。

    “简喻白,”陆沉就着这个姿势,像个绅士,目光直视着简喻白的眼睛,很认真说,“别躲我。”

    简喻白心跳登的乱了一拍。

    “两个Alpha能做什么?”

    这算制住简喻白了,他似懂非懂眨了下眼睛。

    陆沉笑着抽回手,顺势替他捏了捏耳垂,“两个A,做不了。”

    尤其是小朋友脑子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喻白耳垂麻麻的,心里也泛起些酥酥麻麻怪怪的感觉。

    *

    其他人早到了,怕人多显眼,先翻了过去。张全全还装备齐全的戴了帽子,一身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偷跑出去的。

    “欧阳,去哪儿玩?”张全全把口罩扯下来问。

    “酒吧吧,嗨一点儿。”欧阳发消息问陆沉到哪儿了,“沉哥们来了。”

    “翻过墙么?”陆沉偏头问旁边只有围墙一半高的小朋友。

    简喻白摇了摇头,看了看围墙的高度,补充道,“我能翻过去。”

    你才多高,别逞强了。陆沉嘴上没说,只曲腿踩上一块儿空砖空隙,“待会儿先踩这儿,我先上,你后来。”

    “好。”简喻白专心看着他翻墙的步骤,陆沉虽然高,但身形修长灵活,点着空隙一跃,就上了围墙,这围墙比较厚,他就蹲在上边看着简喻白。

    简喻白照葫芦画瓢踩上去试了试脚感,因为身高原因,他手扶不到围墙边缘。他指尖够了够,没想到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才抬眼就看见陆沉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小朋友,手给我。”

    陆沉没等他反应,就顺着指尖拉住了他的手。

    简喻白的手和他的人一样,软软滑滑的,摸上去像带了温度的玉。

    简喻白借了陆沉的力翻上墙头,因为惯性原因,他没太站稳,晃了一下,一下就扑陆沉身上去了。

    怀里扑来个软绵绵的东西,陆沉就势搂着他,垂眼看他,调笑道“好笨啊。”

    “哦。”简喻白被他圈在怀里,还应急搂着人的腰,弯着眼回怼一句,“你最聪明啦。”

    墙下三人帮:我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久没出过校门的学生,就像圈里关久了的那什么,一出来,仿佛世界都是新鲜的。

    “哇,有汽车尾气的空气就是不一样。”张全全伸开怀抱,被欧阳勾住,“走,跟哥先去定位儿。”

    “那小白——”

    “白你个头。”泰雅一巴掌就呼过来了,这家伙咋没点儿眼力见嘞,她把张全全拉走了,转头对简喻白说,“小白,好好跟着沉哥啊。”

    “还委屈你了?”陆沉见简喻白看着走了的三个人,眼巴巴的。

    “酒吧好玩儿吗?”简喻白侧头问陆沉。

    “就那样。”陆沉回,“没去过?”

    简喻白摇了摇头,“电视里看过。”

    小朋友没去过的地方很多,很多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可别的小朋友对于陌生的东西大多是新鲜,简喻白不一样,面对陌生的东西时,总是怯生生的。

    傍晚的街上人太多了,熙熙攘攘的,一下子拥挤起来的空气让简喻白感到不太适应。

    简喻白纠结了下,还是往陆沉身边凑了凑。

    夜市才开始,街边那些零碎小摊儿渐渐传出诱人的香味,简喻白就看着,指指这个,指指那个,问陆沉,“这是什么啊?”

    “想吃?”陆沉发现小朋友眼睛亮亮盯了那几个章鱼丸很久了。

    简喻白摇了摇头。

    小巧精致的喉结却不听话滚动了一下。

    陆沉越过他,对小摊老板娘说,“一份章鱼丸。”

    简喻白接到一份热乎乎的章鱼丸时,眼睛弯得像月牙,“谢谢六哥。”

    “……”给吃的就六哥了。

    “呼……”简喻白才咬了口章鱼丸,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他蹙蹙眉,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慢点吃,烫。”

    路上陆沉又给他买了几样小吃,要不小朋友看啥眼睛都亮亮的。

    小小一只,还挺能吃。

    到酒吧的时候天才黑下来,还没黑定,朦胧的光线惨杂着刚亮起的路灯。

    空气中的酒味儿很淡,只有与出来的人错肩时才能闻到,更多的是淡淡的烟草气息。

    简喻白微微蹙蹙眉,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除了陆沉身上的。

    欧阳发来包厢号,两人一进去,世界像被割裂成两层,外面是繁华匆忙的都市,里面是忘却时间的狂欢。

    夜色刚好,适合造作。

    五光十色的灯闪烁旋转,扫过一片人,又打到另一个地方,灯光没有焦点,各种乐器打击碰撞的声音充斥满了封闭的地方,走进门,就被关在了这片嘈杂里。

    忽明忽暗的灯光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分贝过大分不清是在吼和唱的音乐带起极度激烈的节奏,酒池里男男女女混杂,贴着身子狂欢扭动,看起来很快乐。

    人好多啊。

    这里的世界不拘谨,彩色光亮给人面具,每个人都玩儿得很嗨。

    这样两个人进来是很显眼的,路过吧台的时候,有个寸头朝简喻白吹了个口哨,简喻白下意识往陆沉身后躲了躲。

    “害怕?”陆沉侧过身来问他,酒吧太吵了,他凑近些,凑到简喻白耳边说话。

    陆沉的脸放大在眼前,在暗暗的酒吧里,简喻白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简喻白动动嘴,刚想否认,手上就覆上了凉凉的触感……

    陆沉伸出手,把人牵住了。

    他轻轻捏了捏简喻白偏小的手,“小朋友,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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