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坐下来休息了下,微微侧着眸看着她慢慢吸着酸甜的蜂蜜柠檬茶。

    就这么看着她,他觉得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你为什么要来日本留学?”他淡然平静问了问,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想过,觉得是因为阵平?但又觉得不是。

    和他坐在一起,她的心也很平静,像是什么都可以说一样。听了这个问题她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会信么?不过现在去想这些也没有意思。”

    即使一个人生活,也要将每一天都过好。

    安室透微微一愣敛着眉目:“我信你。”

    “你来日本几乎不回去,你家里人会不会很担心你?”安室透继续问道,他记得当初她给他的信息中他能看出她生活得很幸福,是父母的掌中宝。

    一片沉寂,她阖了阖温柔的褐色眸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似的。

    “我也很想他们......可是再也见不到了。”朗姆酒的作用下她的情绪很轻易的外显出来,她猛地吸了一口蜂蜜柠檬茶。

    这个意思是!

    “不过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关心我。其实我一直想和你们道声歉,当初的我实在太幼稚了,随心所欲从未考虑过后果。”酒力作用下很多藏在心里的话都像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安室透凝视着她发声道:“你醉了,好好休息,不要说胡话。”就算要说对不起,也该是他来。

    她有些不开心反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应和着点点头:“好,都是真的。”芸芸的酒力实在是他见过最差的,假如他现在还是她男朋友,一定要把家里的酒都丢掉,不让她碰一滴。

    她不作声了,不断呼着气,随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阖上了眼眸。

    静静看着她很长一会儿,直到苏格兰进来房间。

    “嘘,她睡着了。”安室透向苏格兰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苏格兰放轻了脚步坐在他一旁轻声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等我们走后,就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辛苦了,痕迹都扫清了吧?”安室透直视着前方问着身边的苏格兰。

    苏格兰微微颔首:“嗯,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我得把她带走了,服务生小哥你自己待会儿脱身吧。”

    安室透斜瞥着他轻笑了下:“没问题。”

    相芸在浅眠中感觉到了有人在说话,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随即自动看向了原本安室透坐的地方,不过双眸睁开完全时安室透已经不在了,只有苏格兰坐在那边边瞧着她边喊着。

    见她清醒他立刻道:“我们得回去了,收拾一下出发。”

    “这么快?”她真心觉得不带自己出来也没关系,苏格兰真的很厉害一个人就搞定了一切。

    “之前就准备了,处理完很快,咱们快走。”趁着别人都没注意,直接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去后来接他们的车辆又变成了琴酒的保时捷,不过这次是伏特加开的车。

    坐上车后伏特加视线转到相芸身上:“大哥让你回去找他一下。”

    “放心没什么大事,”苏格兰扯开了自己原本整齐的领口,长舒了口气道,“你把刚才在会场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琴酒就可以了。”

    “哦。”她要说的话就是那些无聊的事了,又没掺和进苏格兰的事中,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在那儿吃喝然后醉了。

    又来到了那家挑选礼服的店,她进去把衣服和饰品都取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后真是浑身轻松。

    刚走出门准备卸个妆,琴酒已经堵在了门口。

    她淡定的把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因为几乎不用撒谎,只要把安室透换成服务生然后说到回房间休息就成。

    “琴酒,我说完了,可以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么?”她真的发自内心的困,双眸满是疲惫,右手也轻掩着口部打着呵欠。

    琴酒的双眸中映着犯困的她,他略带着些讥笑道:“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帮苏格兰,现在知道困了?”

    “知道了,下次我不答应了。”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她心里才不这么想呢。困就补觉嘛,帮苏格兰该帮的还是得帮。

    她困得眼皮都快黏在了一起,真想找个床立马躺下休息。

    不过睡前一定要记得卸妆,再困也要洗漱干净再睡。

    “跟上来,我送你回去。”

    一直到学校附近,车内似乎都很平静,平静到她抱着车内的软垫又睡了一觉。

    琴酒喊了她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便下了车打开车门,只见她原本斜斜靠着车窗的身子失去了倚靠往下坠去。

    他伸出手一把稳住了她,她就这么靠进了他的怀中,她恬静的呼吸声好像都感受得更清楚。

    不是怕自己么?还敢睡得这么熟。

    感受到外界情况有些不对的相芸揉揉眼醒了过来,迷糊抬眸看着他垂落身前的银色长发。脑子睡得迷糊迟钝的时候她根本没反应过来是琴酒,而是觉得银发头发真好看,直接上手拽了拽。

    琴酒头皮一阵发麻泛着对于他来说并不算疼的痛意,紧接着她就听到她嘟囔着:“头发真好看呀。”

    片刻后她卡壳的脑袋终于继续运转起来,她猛地惊醒一般惶恐不安看着夜色下显得更加深沉的面容。

    那只右手还在拽着他的发丝,她连忙把证据销毁,将手缩了回去藏在了身后。

    琴酒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取出她指缝间那根银色的发丝。

    “我不是故意的!”拔了琴酒的头发算什么?大概就和踢了老虎一下没区别吧。

    琴酒居高临下睨着她,看着她眼神中无法掩藏的惊慌冷着声道:“还不快下车,要我请你?”

    她忙不迭穿过他和车之间的缝隙出去了,和琴酒保持着几米的安全距离后她松了口气,接着等着琴酒上车离开那她就能安安心心回去躺着睡好觉。

    一会儿,没见他有上车的意思。

    “我已经到学校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咋还不回去。

    琴酒瞥着她:“你在发什么呆,前面带路。”

    今天的琴酒穿的挺像个正常人的,但是他干嘛要她带路,难道是准备到她老巢然后教训她刚刚拔头发的事。

    “我自己走!组织那边你不是挺忙的,千万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底层人员身上。”

    珍爱生命,远离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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