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郢离去了,殿内重新恢复安静。
卓靖成手揪着袖口,眼神落在孟海夕背影上。如果孟海夕不在意自己,何必跳出来为自己主持正义。
卓靖成低声道:“你……谢谢。”
孟海夕入戏很快,她痛苦的转过身。
孟海夕眸子冷冷淡淡的,一点也没有他们在床上极尽缠绵时,她深深注视自己的灼热。她问:“你恨本宫?”
卓靖成一怔,便知道沈华郢挑拨离间的话悉数往她心里去了。他有些恼,想说恨,在看见她黯然的眉眼时,哽在喉间的恨字便再也无法说出口,他讷讷张唇,不知如何作答。
倏地案上花瓶啪的砸在地上,飞起的碎片滚在卓靖成脚下。孟海夕道:“恨?不过是爬上本宫的床,你真以为自己翻身了么?卓靖成,你给本宫舔鞋都不配,你有什么资格恨本宫?”
【请宿主念出经典台词。】
孟海夕闻言歪嘴一笑:“你,只不过是本宫的暖床工具而已。”
她这句伤人的话语让卓靖成心咯噔沉入谷底,“暖床工具”四字在脑内回荡,他胸口闷的快喘不过气,只怔怔望着孟海夕,艰难重复道:“我,只是你的暖床工具?”
孟海夕走到他身旁,温热的手贴上他冰冷的脸颊,她笑道:“不然呢?你只是有几分像他罢了。没了他,你什么也不是。”
卓靖成面色惨白,如遭重击,他喘了几口闷气,半晌假装轻描淡写道:“既然公主不在意我,那就请公主放我走。”
孟海夕红唇恶意勾起,她道:“本宫偏不。你每天每夜都要陪在本宫身边,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
【请宿主邪魅狂狷的拍拍手。】
孟海夕:?
孟海夕疑惑拍拍手,立时就有一列诡异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歌女舞男鱼贯而入。
啊这……十二时辰门外待命?
【殿内灯火通明,笙歌曼妙。孟海夕高坐主位,眼神不时瞥向沉脸候在身侧的卓靖成,她冷哼一声,只觉他不知好歹,心口有一团邪火无处发泄。】
【红衣舞男红纱飘飞,媚眼迷离,暗香从红纱飘入孟海夕鼻端,孟海夕心口邪火越烧越烈。忽的她拽过面前离她最近的舞男,舞男半推半就,顺势坐在另一半椅子上。】
【离得近些孟海夕才仔细瞧见红衣舞男的容貌,她见过各色各样的美男,有清冷如玉,英俊潇洒,淡然超脱,俊如青竹的。却独独没见过像他一样阴柔昳丽,眉眼又不失阳刚的美男。】
【孟海夕眸里划过一丝惊艳,红衣舞男主动贴近她的身子,见她并无拒绝之意,手搂住孟海夕的肩。孟海夕漠然扫过卓靖成,便揽住舞男,他调笑打闹,以口渡酒,二人亲热黏腻,看得卓靖成面色惨白,胸口绞痛。】
【请宿主完成以上虐恋情深剧情。】
嗬,这么刺激!
孟海夕扭扭捏捏同系统推脱几番,身体却几个箭步冲至椅子边坐下。她专心致志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妖娆摆动身姿的红衣舞男上,没分给卓靖成一点余光。
当先一名红衣舞男长得最貌美,孟海夕多看几眼,木槿微笑走到她身边,贴心解释道:“公主,这位舞男今年二十有三,浔阳人,家道中落,后到酒楼抚琴卖艺为生,上个月才入宫。”
红衣舞男似乎知道孟海夕在关注自己,剑眉微扬,红纱飞舞的朦胧中,他的身子离孟海夕越来越近。
目的不纯。
孟海夕胸有成竹,了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提壶斟酒,红衣舞男扬起水袖转圈,翻飞的红纱逐渐接近孟海夕。
忽然红衣舞男轻轻哎呀一声,声音似猫叫一样挠人,他脚步不稳,身子柔柔弱弱向前倾斜,眼看就要撞入孟海夕怀中。
孟海夕大惊失色,立即往身侧闪开,恰好躲开红衣舞男,红衣舞男柔弱的头磕在她方才坚硬的座椅上。孟海夕见状松一口气,嫌弃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摔倒?幸好你撞在椅子上,若下次撞到本宫你预备如何?”
卓靖成的冷脸差点就摆不住,只得强行忍住笑意,紧皱着眉头望着二人。
红衣舞男幽幽怨怨抬起头,盯着红肿的伤口,勉强笑道:“是奴才眼拙,请公主莫要怪罪。”
“下次走路长点记性,这次本宫就不和你计较。”
“是是。公主教训的是,奴才谨记在心。”
孟海夕坐回椅子上,“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
“柏晓。”
这位叫柏晓的男人很大胆,不等孟海夕出声,他便跪着爬至孟海夕脚边,扬起精致的脸浅笑道:“奴才方才差点撞到公主,请公主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让奴才给公主剥葡萄赔罪好不好?”
卓靖成的黑脸又跨拉下来。
【柏晓剥开一粒饱满的葡萄放入孟海夕口中,孟海夕半眯着眼含了葡萄,舌尖舔过柏晓的手,柏晓娇羞道:“公主,奴才的手,方才好痒。”他又剥下另一个葡萄,羞涩的送入孟海夕口中,黏腻的目光缠着孟海夕。】
【卓靖成再也受不了柏晓对孟海夕的百般勾引,轰的一拳砸在梁柱上,红着眼道:“滚。离她远点。”】
【柏晓像只受惊的兔子躲在孟海夕怀里,带着哭腔问:“公主,卓公子这是何意?作甚我不能靠近公主?”醋意大发的卓靖成吼道:“不许,我不许你靠近他。”他一把将柏晓从孟海夕怀里拉出来,柏晓狼狈的坐在地上,委屈的泪珠缓缓滑落,“公主……】
【孟海夕霍然起身,一掌打偏卓靖成,她冷声道:“你是不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的人你也敢动?”卓靖成怒道:“你的人……?”那我算什么!】
【他的话没说出口,蓦然瞧见孟海夕失望至极的眼神,果然听她沉声道:“卓靖成目无尊卑,仗着本宫临幸一次便肆意妄为。来人,将卓靖成拖回梦园,由刑部发落。”】
【“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孟海夕闭上眼,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她不去看卓靖成的神情,背过身去,她的身后歌舞升平,笙歌不绝,可她的身影却那么落寞萧索,没有人,能读懂她脆弱的心。】
孟海夕将自己的脆弱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满脸落寞的走去角落,想起下午皇帝送来的江南名点放在房间还没吃,又满脸落寞的回房间吃糕点去了。
木槿对目有痛楚的卓靖成痛心疾首道:“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你就不能对公主好些吗?卓靖成,你可能只是挨几十下板子,可能只是丢掉半条命,可能只是鲜血淋漓躺在床上熬过这漫长冬夜。可你知道公主丢了什么吗?公主她,是丢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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