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风城, 两人直接去了罗涵的公寓。
门一打开,曲仲就轻车熟路地躺倒了沙发上,直到喟叹一声, 这才回答了罗涵上飞机前就在追问的事。
“等我去见完宁如凡的爷爷。”
双手枕着头, 曲仲歪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神色颇为幽深。
砰
刚关上门的罗涵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下这个姿态悠闲的人“你要给这个老爷子看病”
“连你都能猜出来”
曲仲笑, 不由得露出一个调侃地笑容。
“滚”捡了个抱枕砸向这个说反话的家伙, 罗涵也放任自己跌进了沙发。
这些天他都在邵明村当监工了,比曲仲这个正主还要操心,不仅费心还要垫钱。
加上快要被打爆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可这人还是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让他觉得自己推掉了全部的邀约简直是个正确地选择。
接住飞过来的抱枕, 曲仲这才笑着解释“宁如凡邀请我去参加个拍卖会, 到时他爷爷也要来,顺便帮他看看。”
出岛的前一晚,宁如凡邀请他去参加一个私人拍卖会,听说是他们宁家主办的。
他爷爷宁国正也会来露个面, 到时还希望曲仲能帮他看看爷爷的病。
“真正目的。”
罗涵不相信这小子会为了给人看病愿意留在风城半个月才回, 他指定让人去找他才对。
转头冲着罗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曲仲笑“你猜”
“你指定是冲着拍卖去的”不理会这人地促狭, 罗涵肯定地说。
“没错我就是没见过拍卖会, 去凑个热闹。”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活了上百年了, 都还是没有见过这个拍卖会怎么样。
趁机去增长下见识,顺便也拿几件空间里的东西去拍卖。
反正堆在那也是蒙尘, 他还不如卖了换些钱, 离开这个世界前再买些金银。
无语
这是罗涵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去凑热闹的。
“我一种田的,你以为我要去巴结名流啊”
擂了表情一言难尽的罗涵一拳,曲仲笑着翻了个身。
宁家公馆
拍卖会是安排在晚上9点开始,晚饭才刚刚吃完,宁如凡就打电话来催,并且还派了车来接。
本打算跟着曲仲去见识下上流社会的罗涵受宠若惊地坐上了豪车。
路上看着曲仲的眼神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还没看综艺节目的他当然不知道曲仲给了宁如凡多大地震撼。
所以才把爷爷康复地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
车刚到,宁如凡甚至西装革履地站在别墅前东张西望。
表情看着很是焦急。
看到曲仲迈腿下车,连打招呼都省去了,拉着他就想往花园里冲。
曲仲只能回头冲着罗涵喊了声“箱子”人早就被拉着飞奔起来。
被这架势吓到,罗涵跺脚,连忙冲着旁边地司机喊道“你抱这个,我抱这两个。”
曲仲出门前带了三个箱子,说是要在拍卖会上卖的。
现在他人被拉着跑走了,就剩下罗涵在这干着急,一边想赶上去看看,一边又怕箱子丢失。
司机也算机灵,立马抱上那个稍大些的箱子跟在罗涵身后。
两人疾步追着曲仲和宁如凡的背影。
“怎么了,这么着急。”曲仲微皱着眉头问道。
好不容易正经穿了回西装,现在袖口早就被扯出了褶皱,就连好不容易打理了回的头发也跑散开了。
而且这宁家公馆可真是够大的,他们一路跑了十几分钟,这才将将跑出花园。
宁如凡没说话,只是往前继续小跑着。
直到两人跑进了花园后面的一栋两层小楼时,他才停下喘了口气。
“我爷爷下午晕倒了。”
松了松领口的领结,宁如凡一向不说话都笑着的眼睛此刻也满是阴郁。
曲仲站得近,发现他今天竟然是素颜,脸上的痘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也是焦急到无心打扮自己。
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曲仲哭笑不得地说“我的药袋还在车上呢。”
在山上时,曲仲就听宁如凡说了说自己爷爷地症状。
他听下来觉得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年纪大的了自然衰老。
想要长命百岁本就是逆天改命,所以曲仲提前准备了些温补的药材,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没事,我让人去拿。”宁如凡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笑了笑。
推门前,他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领结,才又挂上笑容推开了门。
门发出轻微地声音,宁如凡轻轻迈步走了进去。
曲仲也放轻了脚步,屏气凝神地跟在他身后,只是眼睛盯着前方出现的一张大床。
床很大,不知是什么木材所做。
可瞧着乌红乌红的,泛着淡淡地光泽,看上去就挺不便宜。
“爷爷。”宁如凡弯腰,在床上熟睡之人耳边轻轻地喊了声。
曲仲没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长什么样,他完全被面前这张床给吸引了目光。
鼻端好像传来隐隐的香味,闻不真切,若隐若现的。
往前走了两步,这种味道就更是明显了些。
再看面前还在轻声喊人的宁如凡,曲仲轻声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疑惑地回头,宁如凡摇了摇头。
“小凡,你来啦。”
床上地人终于睁眼,声音微弱地人凑近才能听清。
曲仲转头这才看向宁老爷子宁国正,这乍看之下真是被吓了一跳。
老爷子保养得宜,脸上的皱纹并不多,可已经瘦得脱了相,枯黄的脸上隐隐泛着青。
曲仲心里咯噔一声,立马知道,这老爷子根本不是正常的老化。
“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曲仲。”
握住老爷子伸出来的手,宁如凡转头介绍曲仲。
“宁爷爷您好。”
往前走了两步,曲仲也凑到老爷子面前,这下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他的脸色。
眉心的一丝乌青,根本不是正常的。
“好好,你就是小凡提起得那个很厉害的小子。”呼地大喘出一口气,老爷子才又接着说“我啊,就是老了,他还偏不信。”
看了那么多医院,连他的家庭医生也说他这是正常的器官老化。
一个感冒就让他站不起来了。
“人啊,老了就是这么条路拍了拍一直沉默的宁如凡,宁老爷子还笑了笑。
曲仲笑,二话没说上前搭上了老爷子的手腕“老没老,我先看看才能知道。”
宁老爷子笑笑,也就随着曲仲地动作轻轻把手腕摆在了床上。
时间在流逝,宁老爷子渐渐感到了睡意地来袭。
反复眨了几下眼睛,他终于还是没撑住,闭上了眼。
而宁如凡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曲仲地动作。
摆在床边的双手也随着曲仲地皱眉渐渐攥紧了被子。
曲仲是他最后地救命稻草。
爷爷是整个宁家的掌舵人,一旦出事,宁家也就离风雨飘摇不远了。
他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爸爸,根本撑不起这个家族。
更何况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宁家其他人。
收了手指,曲仲转头朝房外努了努嘴巴,做了个出去说的口型。
刚打开门,罗涵脚边堆着几个箱子,正杵着墙大喘气。
“嘘”食指抵在嘴唇上,曲仲比了个禁声地动作,生怕他又咋咋呼呼地开喊。
等门关上,他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不把东西拿去前台啊。”
前台
一脸懵地罗涵傻傻地看着曲仲,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要拿去前台,他也是第一次来好吧。
“我找个人带你去吧。”
急切地想知道曲仲诊脉地结果,宁如凡马上朝后面招了招手。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转角。
麻溜地从地上捧起了三个箱子,其中一人朝着罗涵做了个请地动作。
“价格我写在箱子里了。”
朝着罗涵摆了摆手,曲仲忍着笑意挥挥手。
今天罗涵哪里有平时那八面玲珑的样子,从头到尾都傻张着个嘴。
就连转身地动作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
“我爷爷病得是不是十分重。”
罗涵刚走,宁如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从刚开始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地悬着,好像是在等待判刑一样。
“病只是小事情”
收回看向罗涵的目光,曲仲叹了口气“最严重的是毒”
“什么毒”
宁如凡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提高的音量甚至在走廊里产生了回音。
“没错,毒”曲仲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那这毒还有救吗”
“有”曲仲笑。
这下毒的人肯定找了个熟悉中药药理的大人物,才能把毒下得这么隐秘。
就凭刚才宁如凡根本没闻见那床的香味就知道。
这毒恐怕下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狂喜之色爬上脸庞,宁如凡感觉自己好像从地上被打到了地狱,又从地狱被救上了天堂。
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首先把那床换了,然后我开些药材你们去弄。”
看了眼自己的西装,曲仲叹气,无奈脱了外套,把衬衣里的袖子卷了起来。
几乎没有迟疑的,宁如凡立马招来人,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本来是来看拍卖的,看样子又黄了”
慢吞吞地卷着袖子,曲仲自言自语地嘟囔。
“我一定加倍补给你。”
交代完,宁如凡回头正好听到曲仲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他这才有了笑意。
等办事的人散开,他又随意地问道“我爷爷这毒就在那床里”
“没错”
曲仲点头,大概地跟宁如凡说了说这下毒的方法和名字。
这毒叫四象丹,分别由逐雪草,连阳草,血莲,凝露根所做。
这四种草药分开可都是救人的药材。
可一旦合在一起就成了能迅速取人命的剧毒。
这下毒的人为了不被发现,把毒药浸泡进了这张大床里,所以毒性减轻了不少。
可长久地睡在这么一张“毒床”上,如何不会器官衰竭。
而就算去医院再怎么看,也只能查出器官衰竭罢了。
“我们宁家,能人异士可真不少。”抱着手臂,宁如凡冷哼,黑目上渐渐蒙上一层冷意。
这个宁家也到了该洗牌的时候了。
多亏了曲仲,转头看向这个还在扒着窗子看外面的人,宁如凡笑“没想到,你还会解毒”
曲仲“”
对啊我怎么会解毒的
这个问题连曲仲也被问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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