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脸颊, 刘松又问道“那我现在无事可做了。”
心里的结就这么没解开了,刘松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这才觉得自己地脚凉飕飕的。
“让你二哥带你去买衣裳还有笔墨。”
“您看到我的柜子了”
“没错,还有你空了的书案。”
这事算是解决了一半, 曲仲起身随手把书丢到了柜子上, 终于松了口气“你先回屋子换身衣裳, 你的哥哥们要回来了。”
“我这就去。”
嘎吱
随着门被打开, 刘松裹着曲仲的衣裳,一阵风地跑出了门,连曲仲叫他穿鞋子地声音都没听到。
回头看了眼柜子的方向,曲仲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给几个孩子们相亲地打算。
一边想着, 他也跟着跨出了门, 转而朝奚安林的院子走去。
殿试结束,刘永果然成为了整个殿试期间最受瞩目的人。
对于西陇帝提出的众多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甚至连水利兴修之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西陇帝好奇之下问起他是从哪本书看来的。
毕竟刘永回答的这些知识就连他的工部尚书也未必能知晓。
刘永老实地回禀,是他的老师曲仲在路过一处堤坝之时给他们讲解的。
虽然西陇帝对曲仲此人一下子有了兴趣,可毕竟当时还是殿试, 他也就放下了再问,转而问起其他人。
直到殿试后,他才被西陇帝破例请进了御书房闲聊。
七日之后就是传胪大典,至于状元是谁也会在那天颁布, 可由于皇上地这一举动, 朝廷里纷纷都认准了刘永必是状元。
而喜爱画画的刘仕则是让当朝蒲丞相十分欣赏。
当时他所画的湖泉秋日图在考试完之后甚至被蒲丞相要了去,人也被从宫门请到了丞相府用饭去了。
而还在曲府等着两人的曲仲几人
“所以说,他们不回来用饭了”
最后, 刘舟本就黑的脸, 这下更黑了。
没有了主角的晚饭很快就结束, 饭后曲仲让刘实和刘舟带着刘松出门大采买。
丹山郡的晚市也十分热闹,他此意也是让刘松出门散散心。
“知道了,我多带些银票去。”刘实拍着胸脯保证。
他们二人当然也知晓刘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而且果然如曲仲所料,两人对男女之事也是完全没开窍。
还兴致勃勃地问刘松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反而是把刘松给问了个满面通红。
特别是已经十八岁的刘实,早就该娶亲了。
可现在还是一副见谁都傻兮兮的样子,根本没有男女之分。
“都怪我这个老师欠考虑。”
看三人嘻嘻哈哈地搂着肩膀往门外走,完全无视了旁边暗送秋波的丫鬟们,曲仲捂着脸颊说道。
“看来,是我这个大爷爷出马的时候了。”
“没错靠您了。”
“你还不去处理那个张氏”
看几个孩子已经走远,奚安林连忙问起这事地罪魁祸首。
长出口气,曲仲接过小厮手里捧着的戒尺,轻轻笑了笑“现在就要去了。”
“那我也一起去。”
“您就别去了。”
“我去看热闹。”
曲仲“”
向安胡同。
笃笃笃
一声黑衣的曲仲伸手轻轻敲了敲门,整个人好像跟夜色已经混为了一体。
“谁啊。”
门里传来脚步声。
灵墨犬的身影突然跳下屋檐,轻巧地落在了曲仲身边“这是一家坏人。”
曲仲没答,只是淡然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冷色。
“谁啊。”
随着问话声,说话之人打开了大门,看到来人,甚至还咧着嘴笑开了“曲仲。”
“是我,张兄没打算请我进门”同样回看了眼张老大,曲仲笑眯眯地问道“我可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快请进,请进。”
连忙打开了大门让开,张老大态度就更是谄媚了。
随意跨进门口,曲仲还有闲情逸致打量起张家住的这个院子。
这就是个四合院,只要跨进去就能看到院子的全貌,院子虽简单,可占地却不小。
在丹山郡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个院子恐怕也得好几百两银子。
张家应该在吃饭,堂屋地烛光还亮着。
曲仲根本没理还在瓜噪的张老大,自顾自地抬腿就进了堂屋。
灵墨犬跟在他身后,在张老大一脸惊奇的目光中雄赳赳地也迈腿进了堂屋。
“哟这还在用饭呢。”
走了两步,看清桌上放着的饭菜,曲仲似笑非笑地啧啧两声“这吃得可真不错。”
屋子里坐了三个大人三个孩子,桌上放着七道菜,四荤三素菜。
这在普通人家来说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张老大的大儿子今年已经十九岁,早就是个壮年了。
此刻见到曲仲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反而抬了只腿上凳子,一只手杵着下巴吊儿郎当地看着曲仲“你就是曲仲。”
“曲夫子。”
整个堂屋里,见到曲仲感到十分惊慌的只有张氏。
她在村子里见过曲仲打野猪的本事,现在见他竟然亲自登门了,吓得连忙拉着两个孩子后退了两步。
“怕啥。”
撩了衣摆悠闲地坐到了堂屋的八仙椅上,曲仲笑嘻嘻地问道。
这张老大一家人杀猪起家,两个儿子养得肥头大耳的,脸上都是横肉从生。
“你是不是来送银子的”
张老大抱着手臂走到曲仲面前,理所当然地伸出了手掌,只等着拿银子。
“是也不是。”
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站着的几人,曲仲似笑非笑地抽出了腰带上别着的戒尺。
“你这是何意”
“哟哟哟,这曲夫子是打算来跟我们讲道理呢。”
张老大的媳妇噗嗤一声笑开了,连握着的筷子都笑得掉了一只。
“刘松可是我内侄,叫他来。”
还是张老大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先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始叫嚣。
“你当初可是把他卖给我了。”
从怀里抖落出一张陈旧的纸,曲仲笑着甩了甩“现在刘松可是在我户籍上。”
“大哥。”张氏诧异地转头。
张老大脸色一变,色厉内让地吼道“是你逼迫我的。”
“你们张家村可是都看见了,怎么你还想抵赖”
“我,我”
我了半天,张老大显然没找到合适的狡辩之词,反而还心虚地又退后了几步。
张老大的长子张大柱一个箭步窜到两人中间,阴笑着看向曲仲“你就不怕我们把刘松地秘密说出去”
“对。”张大锤也跟着冷笑“只要我们说出去了,刘松就别想再考功名了。”
这明晃晃地威胁让曲仲笑地更欢了“是你们要卖了刘松之事,还是说想把他卖到小倌这事。”
话音刚落,张大柱惊恐地指着曲仲“你,你知道。”
“是啊,一个小屁孩子被人看了身子罢了。”
曲仲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这话说了出来,甚至嘴角还挂着无所谓的笑意。
可是听到地人纷纷都是一震,张氏张大了嘴指着张老大“大哥,你要卖了小六”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你不害怕吗”
剩下的几人只顾着指着曲仲,完全没人听到张氏地质问。
“算了,懒得和你们废话了。”
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曲仲笑眯眯地喊了声“灵墨,关门。”
汪
众人只能听到一声狗叫,接着一道身影扑向了大门,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本来想说的是关门放狗
可又怕灵墨犬太过惊世骇俗,曲仲这才止住了剩下的半截话,自己杵着戒尺站了起来。
既然他们拿这种难以启齿地理由来威胁刘松,曲仲也只好让他们尝尝这相同地滋味。
扭了扭脖子,曲仲笑呵呵地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话音刚落,左腿已经扫向张老大,看人已经飞了出去,一个转身,戒尺就朝着张大柱招呼了过去。
啪啪
哐当
“哎哟”
“杀人了”
砰
嘶拉
关着门的堂屋里,只能听见一片鬼哭狼嚎声和痛苦地喊叫声。
灵墨犬守在门口,对曲仲上下翻飞的戒尺表示了尊敬之意,顺便还把想跑地人吓唬回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曲仲揍人真没留手的。
看看那个张老大,现在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啊”
伴随着两声尖叫,曲仲终于停了手,先是揉了揉手腕,才满意地看着已经赤身裸体的张老大三父子。
“呼。”
长出一口气,曲仲这才高声喊道“可以进来了。”
嘎吱
奚安林推门而入,像是欣赏什么物件一样,对着几人“啧啧啧”了几声,然后才转头看向了曲仲。
“你下手也太狠了。”
三人脸上都完好无损,可脖子以下早就一片青青紫紫,满是戒尺留下的痕迹。
难怪当时曲仲说会“辣眼睛”他现在算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了,三个的男子确实辣眼睛。
“我可要留着脸让别人看清楚。”
曲仲笑,顺手把用了好多年的戒尺丢在了地上,一脸嫌弃地吩咐道“明天就让几人光着到城门。”
说完,他转头看着张氏,冷哼了两声“我不希望以后在丹山郡看见你。”
如不是看在她还有两个孩子的面上,曲仲今天也不会放过她。
还是心太软了
“谢谢曲夫子您救了刘松。”
没想到张氏反而领着两个孩子跪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朝曲仲磕了一个头。
“走吧,莫出现在刘松面前了。”
张氏口口声声地表现着自己毫不知情,可作为一个母亲,孩子被送到娘家,她难道就未曾关心过。
况且,张老大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地才对。
“可,我们已经没去处了。”
张氏犹犹豫豫地回道,甚至给两个孩子使了使眼色。
曲仲神色一凛,避开了两个孩子扑过来的身影,冷着脸转头“把宅里的所有财务都给我搜干净。”
低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张氏,才又接着说道“留下二两银子。”
我就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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