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落在季时清俊的脸上,却丝毫无法融化他眉眼间的冷峻。
仅仅过了几日,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变化,脸庞也消瘦了一些,脸部轮廓更加分明,茶色的眸子却看起来不复温柔,显得有些沉郁。
当李特助过来见到季时时,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心里疙瘩了一下。
从季时15岁起,他就跟着他了,在他眼里,他们家老板就是斯文败类的典型,也是笑面虎的典型,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脸和善的笑意,他甚至很少见到老板发脾气。
他永远是笑着的,心情没有起伏的时候是笑着的,高兴的时候是笑着的,心情恶劣的时候也是笑着的,他不笑,李特助只记得白白失踪的那一天。
那一天,李特助在外面,看着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和季时看着外面,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只感觉站在里面的老板身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阴沉得可怕。
在未找到白小姐的那段时间,他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实在是感觉,这个向来遇事都从容不惊的老板,好像一栋危楼,时刻都在崩溃的边缘。
找到白小姐了,他以为两个人只是闹了别扭,好好说开就好了,毕竟老板对于班小姐的爱不是作伪的,他本来以为,老板,几日没有过来公司,是在与白小姐培养感情,但是,现在看着季时那副冷得出奇的面孔,他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像他想象般地完美解决。
“我在公司的时候,你过来这边陪着她。”季时低垂的眸,沉声说道,可能是这几天吸多了烟,他清润如小提琴的声音多了几分暗哑,这几分暗哑,却是为他平添了几份性感。
李特助严肃的点头,虽然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老板让他陪着女朋友,自从进到这个别墅,他便总是感觉心里怪怪的。
后来,当季时打开门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前几日看见的那个脸蛋鼓鼓,眼睛圆圆,活泼又可爱的少女,如今愣愣地坐在窗边。
在阳光下,少女显得愈发脸色苍白,她忧虑又脆弱,仿佛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娃娃。
当李特助看见那根不容忽视的铁链时,不敢自信地看了季时一样,“老板,你”
季时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冷,李特助这时才发现,季时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一个陷入绝境的困兽一般。
他沉默了,最后,才哑声道,“老板,你这是违法的。”
“你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情,帮我照顾好她。”季时听到违法两个字,嘴角挑起冷笑。
他走到白白身边,低头轻轻在白白头上落下一吻,虔诚地如同一个信徒般,说不出的温柔。
“乖乖的,晚上回来陪你,我处理好事情就回来。”他温声道,眉眼染上暖意。
白白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季时心中刺痛,却是想,不说话也挺好的,不说话,不说那些让他扎心的话,他就能假装,他们还能像原来一样。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把跟在身后的那个牛皮糖,乔南给处理掉。
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恢复原来的样子的,毕竟,和她相处了这般久的,是他啊,他愿意相信日久生情。
季时轻轻摸了摸白白的头,白白的发丝从他指尖划过,他的眉眼愈发柔和,“我走了。”
“好好照顾好小白。”这句话是对李特助说的。
李特助看着他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
季时笑了笑,拍了拍李特助的肩膀,最后留恋地看了白白一眼,转身离去。
他却是不知晓,这将是他和白白的最后一见面。
白白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露出了一个笑。
乔南自从白白被带走以后,季时打了他一顿便放了他,可他却再也找不到白白了。
甚至报了警,最后也不了了之,他很是担心白白,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攻击季时的公司。
他那不计后果的攻击,确实给季时带来了一定的麻烦,因此季时不得不出去一趟。
但是他又担心白白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发生意外,就叫来了李特助,李特助是他亲自培养的,算是他的心腹。
李特助在季时走后,看着角落里蹲着,静静看的外面,话也不说一句的白白,忍不住扶了扶眼镜,有些头疼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这都叫些什么事情啊。
“小姐,我们看看电影好不好”李特助想到前几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看着白白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就很是难受,他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
很久,白白都没有回答他,就在李特助因为白白不会再回答他时,忽然听见了一声好,声音很轻,似乎是他的错觉一般。
李特助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小姐你想看什么,你饿不饿”
“我想看xxx。”白白垂眸,轻声道。
对于李特助而言,尽管这部片子有些老了,但没什么关系,只要白白想看,他就能搞来,但是没想到,看着看着,某些限量级的动作变上演了。
李特助那叫一个尴尬,他看着银幕上的一男一女纠缠地激烈,就恨不得转台,要是他一个人,看到就看到了,老片子,就是比现在的片子拍的开放,可身边这位,可是老板娘啊,他有些欲哭无泪,跟老板娘看这种东西,但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千万不要被老板发现啦,他默默祈祷着。
要是被季时发现了,李特助觉得,以季时对白白那副珍之爱之的程度,想必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刚刚小姐好像和他说了话,却一句话也不搭理老板。
李特助默默离白白远了些,“小姐,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季时看见了吗他当然看见了,白白上次的骚操作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就算是现在把白白锁在屋子里面,他也要时时盯着她才放心。
当看到白白回答了李特助时,他猛地握紧了拳头,用力到手背上冒出了青筋也不放手。
“季总”公司的人正在等待他的指令,季时吐了口气,才慢慢下达命令。
虽然理解,虽然清楚白白为什么会理李特助,但是还是嫉妒,嫉妒地要死。
为什么就不能和他说说话呢,季时咬了咬舌尖,前几日他强吻白白,白白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如今碰触到,还是有些疼,而是他现在正需要这个疼来使得他保持清醒。
他签署了一个一个的文件,发布了一条又一条的指令,而当时,白白和李特助看的电影正进展到男主女激烈地为爱鼓掌,季时当时就忍不了了。
于是,李特助收到了季时的电话,让他没事不要去白白的房间。
“你在外面守着她就好,尽量满足她的需要,外面有很多保镖,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们。”
李特助听到季时的有些暗哑的声音,骨子里寒气直冒,等到季时挂了电话,他才发现自己被吓出了冷汗。
他深刻地怀疑,季时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东西,在感慨季时占有欲强大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不用接触老板娘其实也挺好的,他想。
“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见电影已经接近尾声,李特助试探性地问了句。
“我想吃东街的桃花酥。”白白看着他,嘴角露出了笑,那笑有些调皮,李特助看着看着,居然有些看呆了。
这才是他那天见到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啊,他有些高兴,不过,东街离这里的路程有三四个小时,李特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老板娘难得要求一件事情,让老板娘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吩咐一个保镖去买了这个,然后,白白又找了吃的,广泛分布在东南西北,皆是几个有些远的地方才有的特色美食。
李特助以为白白是心情不好,所以在刁难他,他看着眼睛看着他,目中满是期待,终于不是刚刚那般像个易碎的玻璃人一般的白白,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栋别墅的位置特殊,安全性极高,他也没想过可能发生什么危险。
一个又一个的保镖被支了出去,白白安静地看着电影,坐在那里,似乎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她看着李特助,笑了笑,“李哥,你去给我折一支桂花吧。”
李特助还是以她在故意折腾人,他看着离这里也就100米不到的桂花树,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白白看着他离开,嘴唇微勾,露出了一个像是一个解脱般的笑容。
她冲着季时放着的微型摄像头,张嘴无声地说了句话。
她没有发出声音,口型是,“哥哥,其实我是爱你的,可是,我爱不起了。”
“膨。”连绵的火光、剧烈的轰鸣声,几乎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季时在办公,他忽然有些察觉似的,又往电脑上看了一眼,电脑在这时屏幕忽然变黑。
他看着忽然变黑的屏幕,竟是产生了一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心慌得好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什么也顾不上,礼仪、温润如玉的人设什么的,全部被他抛在了脑后。
李特助被身后轰然爆炸的别墅余波冲击着摔在了地上,他赶紧爬起来,看着火光冲天的别墅愣愣走神。
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周围的邻居,即使离得很远,他们也知道不太妙。
“小姐”他看着熊熊燃烧着的别墅,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爆炸中活下来,没有人。
烈火冲霄,一阵一阵黑烟往上冒着,过了片刻,他才拿起手机,艰难地给季时打过了电话。
“小白呢,你们还好吗”季时开着车,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种不要命的快,交警在他身后追击,可他管不了了。
他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他最重要的东西在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他问李特助的声音,带着期盼,也带着极为明显的颤抖,他的声音,在发颤。
他在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怕到声音发颤,怕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李特助听到他发颤的声音,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对不起季总,小姐,小姐没了。”
是的,没了,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爆炸中活下来,更何况,她的脚上还绑了一根链子,她甚至连逃跑,连躲避都做不到。
没了,什么叫没了。
季时眼前一黑,他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我不信。”
车子动力被他踩足,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到达了目的的。
消防车的轰鸣声、人声乱做一团,尽管和他们无关,但很多人都过来这边看热闹,那一声轰鸣,很显然不是正常的火灾。
“唉,可惜了,听说里面还有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了。”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里行凶”
“好像是个疯女人,那谁的情妇,听说已经疯了,看着那爆炸的楼,刚刚一直在那里笑呢,就在刚刚才被警察带走,可慎人了。”
“你是没听见,什么女主,什么恶毒女配,什么该死,跟个疯子似的,估计是被那人折磨的吧。”
“那位有点特殊癖好,疯了也正常,毕竟,正常人哪里受得了那种折磨。”
隐隐约约的人声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都传播,季时看着烈火熊熊,剧烈燃烧着的别墅,猛地想要朝着里面冲进去。
“你不要命了。”一位消防员拦住了他,可消防员没想到,居然没能拦住他,季时径直想要冲进熊熊燃烧的屋子。
“喂。”
“轰隆。”恰在此时,整栋别墅在爆炸与烈火下彻底坍塌,季时手臂被掉落下来的木头砸伤,发出了诡异的滋滋声,毫无疑问,烫伤了。
且伤着的木块伤到人,可有时并不是简单的受伤那么简单。
可季时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还想要我往里面冲,可入口都没有了,他又该往哪里面走呢
他跪在原地,眼睛干涩极了,“白白,白白。”一声一声的,如同杜鹃泣血,越来越凄厉,越来越绝望。
可他眼中干涩,居然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消防员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惜了。
他看着季时脸上绝望而木然,眼角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模样,忽而发现,原来,人难过到一个地步,是真的不会哭的。
消防员刚刚扶上季时,便发现他的身体软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胳膊整个被严重烧伤,那一下砸得并不是对他没有影响。
他意识已经模糊,眼睛却依旧睁着,像是在期盼着什么不可能会发生的奇迹。
这场火发生在下午五点的火,终于在凌晨浇灭了,第二日,季时醒来猛地坐起,忽然发现自己在医院,医院的墙和灯光白的是那样的刺眼。
李特助本来就时刻关注着他,此时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季时睁着眼睛沉默不语,尽管是醒了,可他依旧如同昏迷那般,安静地死寂,他那双习惯性带笑的眸子,像是坠入了深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白白,他的白白,没有了。
李特助咬牙,拿出了一个东西,“季总,这是唯一没有坏的一个东西。”
他拿出的,是那个套着白白的脚的环,季时终于目中多了一份神采,他看着李特助手中的环,忽而笑了,他紧紧地抓着那个环,像是要把它捏碎,捏到自己的骨头里。
“小姐的身体没有了,可能”
“没关系。”季时说,“化成骨灰也没关系,等我死了,就将我们装起来。”
他的语气平淡,去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话。
“我要出院,你去办手续。”他冷静地命令者李特助,语气中已然听不见任何的悲伤与绝望,但李特助看着他握着的那个环,知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结束。
“可是你的胳膊不能”
“我有分寸。”季时打断了他。
季时出了院,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李特助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老板,再也没有笑过,无论是冷笑,假笑,都没有了。
过了一天,乔南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他赶到公司楼下,对着季时就是一拳,他红着眼睛,“你个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一拳一拳的,拳拳入肉,季时身上很快便出现了很多青紫,他没有还手,这是他应受的。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而且
她这般喜欢这个人,他是不会伤害她喜欢的人,也不会破坏她喜欢的东西的。
白白,这样,你可愿意入我梦中一来,他被乔南打得意识逐渐模糊。
乔南看着他,却是忽然冷笑一声,我是不会让你去找她的,你就好好活着吧,最好无病无忧,长命百岁,每天活在失去她的日子里。
季时看着他离开,没有做任何的阻拦。
他又继续开始工作,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
不久后,乔南听说,在别墅里置放炸弹的白白姐姐,在监狱中被残忍的杀害了,脸被锐器划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一个人样,手筋被人用解剖的手法,一根一根的挑断,浑身伤害被捅了100多道,全都不是致命伤,她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听法医说,她从受伤到死亡,至少经历了24个小时的漫长时间。
那个包养白露,给白露弄到炸药的人,则听说破产了,被卖给了一个富婆,在床上活生生的被玩死了。
所有人都得到了惩罚,季时在给白白报了仇后,终于有勇气打开了电脑中的最后一个录像,也就是白白死之前的录像。
当他忍着针扎一般的疼,看到白白的举措后,不得不承认,白白确实已经想过了,要在那天死。
而且,她还把无辜的人支了出去。
最后,他看着白白嘴唇微动,她在说,“哥哥,我是爱你的,可我不敢爱你了。”
季时翻译过来这句话时,不禁泪流满面,可他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敢爱他。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从一本日记。
2069年11月1日,天气晴。
我重生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我确实是重生了,在哥哥杀了我之后。
2069年11月3日,天气小雨。
我又见到哥哥了,他还是那般的让人惊艳,连对我笑的弧度都一样,像是每次看见他时一样,我还是每次都会被他惊艳到,可后来,我又怕了,哥哥杀我时,也在对我笑。
我不能再喜欢他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努力的改变人生。
晚上,我又看见哥哥了,我端着面,这是哥哥最喜欢我,我知道哥哥最喜欢我做的东西,尽管他厌恶我,可我做的东西,他却是很喜欢的,之前,我每晚都给他准备吃的,就算是杨姨鄙夷我,暗讽我,我也要做给他吃,可最后,他却还是杀了我,却是留下了姐姐。
不过,可能是习惯了,我居然问了句她他要不要吃,好在他没有,不过,我知晓他肯定今天是饿了肚子,我没忍住,还是把手里的热牛奶给了他。
外面打雷了,我好害怕,我就是死在这样一个雷雨天下的,哥哥来了,我居然抱住了他,明明是他杀了我,可我居然抱住了他。
我害怕得瑟瑟发抖,可雷一响,我要控制不住地往害怕。
晚上,姐姐差点说出了上辈子的我死前,她才告诉我的事情,我是被故意丢掉的事情,但是被妈妈打断了,妈妈总是偏心姐姐的,我从来不在意,所以也不伤心。
2069年11月4日,天气晴。
哥哥要给我补课,我真的很爱他,也很怕他。
我们不小心接吻了,虽然只是嘴唇碰了一下,但是也算是接吻了,就是上辈子都没有过的事情,卑微地,我居然有些开心,这可不行,我将哥哥推出了房门,平复自己的内心。
2069年11月25日,天气晴。
我还是救了哥哥,我真的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爱,可我也知道,我不能爱他,所以我后面胡言乱语了几句。
2072年8月30日,天气小雨。
我失忆了,但是我今天想起来了,我得走了,小南瓜哥哥才是我真正应该爱的人,我对自己说,上辈子,小南瓜哥哥对我最好最好了,我应该爱的是他,哥哥只是个替身。
2069年9月10日,天气小雨。
我忽然想死了,人生好没意思,哥哥这辈子,好像爱上我了,可是我却不敢爱他了。
白露,姐姐就她了吧,让她杀了我吧,哥哥上辈子不是爱她吗,这辈子就算是知道是她杀了我,也不会把姐姐怎么样吧
真是,活在好没意思。
我感觉,我其实也恨哥哥吧,恨他狠心,恨他无情。
不知道我没了后,哥哥会不会如我上辈子,知晓杀我的人是他后那般的痛苦。
季时看着手中的日记,感觉有些荒诞,又有些可笑,他哈哈哈了几声,半晌,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使得他多了几分诡异的艳丽感。
他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不让血弄脏了手中的日记本。
他翻着本子,一遍一遍地,自虐一般地看着,每看一次,他喉间便会涌出点血腥味。
电脑里不停播放着那些监控视频拍下来的瞬间,他闭上眼睛瘫倒在地上。
“小白,我好痛苦,你满意吗”
他痛苦的活到了50岁,富可敌国,却老而无依。
他将她记了一辈子,死前,却是一辈子也没等到她入他梦中来。
小白,下辈子,你原谅哥哥,做哥哥的新娘好不好。
他手中握着一个铁环和一只,再也没机会送出去的戒指,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依稀间,他好似看见了那个明眸皓齿,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哭起来一位好看的丫头过来接他了。
他看着她青春鲜活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虽然他依旧英俊,但确实不年轻了,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好看了,他手上有一块十分难看的伤疤,坑坑洼洼的令人作呕。
她会嫌弃他吗
少女执起了他的手,眉眼温柔。
他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有些委屈的说道,“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也许不是我呢我是我,他是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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