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19

    无月的夜,凛冽的北风刮在士兵的身上,士兵宛若冰雕般一动不动,缩在兵哥哥怀里的小花思念温暖的山谷。

    烈风吹裂树干的声音随着北风进入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行动开始

    黑暗中,周永淳猛然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飘窗,手慢慢地摸向枕头下的武器。

    可惜,为时已晚。

    密密麻麻的红点定格在他的额头。

    僵持中,周永淳脸上的嗤笑和漫不经心渐渐地变成了惊恐。

    大雪覆盖的圉囻村寂静无声,一座飘着炊烟的小院里热热闹闹。

    小棉花吃着花生豆,悠哉哉地看着周永淳,“是不是没了魅惑是不是看不到别人的想法是不是控制不了自己是不是很意外很慌张很害怕”

    商小少爷狐假虎威,大刀阔斧地坐到小棉花身边,一脸威严正气,“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周戏烽端着两碗酸菜面过来,放到小棉花面前。

    商择乐瞪大眼睛看着戏烽哥,“没我的”

    周戏烽不理会他。

    商择乐看向小棉花“这大碗比我脸还大,一碗都难吃完,你吃的完两碗”

    小棉花笑盈盈地点头,“吃的完。”

    商择乐一吃才知道酸菜面有多开胃,他一口气吸了三碗,挺着肚子瘫在椅子上,哪儿也不想去了。

    周戏烽打开铁笼。

    周永淳“是你不对,你如果能困住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周戏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永淳嚣张地大笑,“你现在抓到我也晚了,你家破人亡了,哈哈哈,你最喜欢的妹妹被我一片一片割成了骨架,哀嚎声愉悦了我整整三天哦。你知道她死前求了我什么吗她求我放你一条命。哈哈哈哈哈,她不知道,有些人活着更痛苦。”

    周戏烽死死地握着拳头,脖子上浮现一条条青筋,眼神却晦涩暗沉,像一滩无波无澜的黑色死水。

    小棉花吃不下饭了,放下碗,擦擦嘴角,背着手慢慢地走到周永淳的面前,“你影响了我的食欲。”

    周永淳大笑,笑的神经质,“除了囚困我,你们没有其他手段了。你们越折磨我,我越兴奋。”

    商择乐搓搓胳膊,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棉花不恼不怒,认真思考,“这是个问题,我再想想。”

    商择乐看着戏烽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关上铁窗。

    戏烽哥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暴起。

    小棉花找哥哥出主意,“怜怜花的种子钻进人身体里,在血管中依附生长,先从毛细血管,再进入大动脉,人慢慢地变成了一株怜怜花。”

    偷偷旁听的商择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打了个冷颤。

    小棉花继续,“僵骨草啃食骨头,从脚底开始蚕食,一点点地吃到头盖骨,僵骨草喜欢新鲜的骨头,吃的很小心,不会让人死掉,吃完最后一口头盖骨,说不定还活着。”

    商择乐想象着画面,人瘫在地上,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成一堆肉,不能动不能死,甚至连哀嚎都做不到。

    想象力太丰富,画面感太强的后果是,商小少爷吐了。

    酸水灼烧嗓子,商小少爷声音沙哑,“我晚上大概会做噩梦。”

    小棉花托腮,幽幽地叹一口气,“我刚才的话,太像反派了,不能这样。”

    叶寒秋笑着看一眼安静的铁笼,“被剥夺引以为傲的东西才会痛苦。”

    小棉花设身处地,醍醐灌顶

    她现在最自豪的是她承包的千亩田,如果突然没田了,她会难过很长时间。

    小棉花的思路转向另一个方向。

    血红花是被她忽悠着献出了神力和天赋,像血红花这样傻白的吸血鬼不多,不能纯靠忽悠。碰见周永淳这种黑透了的入侵者,忽悠是不管用的,要用强制手段。

    小棉花全神贯注地回忆她在山谷种的小花小草。

    从天书宫进入这方小世界时,大道爷爷怕她年龄小没有经验被人欺负,让她带了好多的种子过来。她在山谷里种了一些漂亮的小种子,还有一些黑黢黢的种子没有种,让毒蝎奶奶帮她藏着。

    大道爷爷把所有的种子功能都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好好地找一找就能找到。

    小棉花皱着小眉头,用力地想,想到一点写一点。

    叶寒秋不打扰她,起身去煮牛奶,补补她的小脑瓜。

    林徽荣看见叶寒秋砸核桃,提醒,“橱柜里有李婶送的大红枣,把核桃夹到红枣里烤一烤,萱萱喜欢吃这个。”

    叶寒秋烤完了核桃红枣,也煮好了牛奶,暂时放到厨台上凉一凉。

    叶寒秋回卧室换衣服的功夫,赢战征进来厨房,一口干了牛奶,红枣核桃也全进了他的深渊巨口。

    叶寒秋眯眯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不发一言地离开。

    商择乐和孟茨贴着墙,眼神对话。

    战征哥完了。

    完了。

    战征哥咋就不知道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乱吃呢

    表哥会教他这个道理的。

    小棉花搜遍了她知识储备量并不多的脑海,没怎么费神地找到强制剥夺异能量体的寂影花、淬灭神格的弑神草、破碎邪魔本源的无生花。

    小棉花观察周永淳片刻,确定他是来自神魔天书的魅魔。

    小棉花带上哥哥,一块去山谷里找小种子,不止无生花的小种子,寂影花和弑神草的小种子也要找到,以后用的到。

    小棉花在喊毒蝎奶奶前,先让哥哥站到生石灰大石头上,安抚哥哥,“过一会,我会叫毒蝎奶奶出来,毒蝎奶奶喜欢排场,场面会有点大,哥哥不要怕,哥哥身上有萱萱的花香,小蝎子不会攻击哥哥。哥哥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快点找小种子,找完就让毒蝎奶奶回家。”

    叶寒秋站在大石头上,心中有些好奇这个场面会有多大。

    小棉花对着拳头大的黑洞口轻轻说了几句话,一只红黑斑纹的大蜘蛛从洞口爬出来。小棉花蹲下来,伸出手指。蛛丝缠在她的手指上探了探,确定她是神山养大的小棉花,转头钻入洞穴。

    几个呼吸间,一只只小蝎子从各个角落钻出来,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山谷口。若是外人在这个时候擅自闯入,会在这里成为散乱的骨头。

    小蝎子让开一条道,一只半人高的巨大毒蝎慢吞吞从地底翻身出来,阳光照在它的身上,反射出一道道深绿色金属光泽。

    叶寒秋呼吸几乎凝滞,他从未想到过地底下的生命如此的恐怖,他也理解了为何小棉花在他们谈论那些人的残忍时面不改色,还能悠闲地吃小零食。小棉花大概见过很多比这些事情更残忍的事情。

    大自然的喜怒无常,食物链的绝对压制,让小棉花对生命有她自己的定义,这些定义可能与周围人格格不入,所以她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多言,在不同的认知里,找出共同的认知来融入。

    毒蝎的尾巴在叶寒秋前面停顿了片刻,被小棉花握着小拳头捶了几下,毒蝎不吓唬了,慢吞吞地移开,警告地留下一片被毒液腐蚀成黑色粉末的小蝎子尸体。

    毒蝎张开嘴巴,吐出一颗颗的种子,小棉花坐到毒蝎奶奶的尾巴上,专心致志地识别,一颗一颗地辨别,费时三十分钟终于找到她想要栽种的小种子。

    毒蝎张口把剩下的小种子藏入口中,给小棉花留下一包毒囊防身,慢吞吞地钻入地下沉睡。

    密密麻麻的小蝎子顷刻间消失不见。

    小棉花从背包中拿出两个装酱油的大玻璃瓶,一个放毒囊,一个放黑色粉末。

    叶寒秋捡起四方小花周围的四方小果。

    回到圉囻村,小棉花先去村医爷爷家。

    村医“什么东西”

    小棉花“蝎子毒液和小蝎子粉。”

    村医“好东西这蝎子粉我留下了,阳子在部队出任务受了伤,他爹来我这里拿止疼药,我手上的老方子比医院里开的止疼药对症,但就是少了蝎子粉这一个,这下有了。阳子少受点罪,他爹也能少操点心。我这里拿不好毒液入药的剂量,不敢用,你留着。”

    小棉花点点头,把毒液重新放回背包里。

    村医给她把脉,乐呵呵“其他人怀上两个月,我才能摸出来,你这个不到一个月,我就摸出来了。”

    小棉花眉眼弯弯地摸摸肚子,“我的小棉籽壮实。”

    村医大笑,“壮实了好,壮实了好。”

    商择乐拿着酱油玻璃瓶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什么绿油油的,菠菜汁”

    叶寒秋“蝎子毒液。”

    商择乐双手僵在半空,颤巍巍地放下酱油瓶,疯狂洗手,肥皂洗一遍,药皂洗一遍,食醋洗一遍,再用高粱酒洗一遍。

    周戏烽拿走蝎子毒液,锁入保险箱中。

    小棉花在三个圆溜溜萌哒哒的秋香色花盆里种下三颗小种子。

    商择乐委婉“我妈妈种花,会买一把种子,精心地伺候着,能有一半活下来就是幸运的。”

    小棉花“我只有一颗小种子。”

    商择乐紧张,“要是种不活呢”

    小棉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小棉花栽下小种子,滴上一滴她的血,撒上她从孕生花瓣上收集的露水,再在种子周围压上一块块的小暖石。

    做完这些,小棉花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择择好好照顾它们,我去睡觉了。”

    商择乐心慌,“我不会养花。”

    小棉花拍拍他的头,像哥哥教她认字那样温柔地说话,“不要慌,你看这块小石头,小石头的表面要是干了,就及时浇水。它们不是普通的小种子,生命力很顽强,要是照顾的好,它们很快萌芽开花,要是照顾的不好,它们也不会死,只是长的慢一点而已。”

    越是漂亮的小种子,越是娇嫩。

    这三颗小种子黑溜溜的,跟小石头一样坚硬。

    小棉花去睡觉,商择乐寸步不离地守着三个小花盆,他不敢睡,也不许孟茨睡觉,让他一块照顾小种子。

    两人交替着照顾小种子,保证小花盆前必须有一双眼睛。

    小棉花看两人照顾的这么精心,彻底撒手了,重新捡起来她的课本。

    她已经认识了三千个常用字,足够日常使用,她现在每天窝在哥哥怀里听成语故事。

    叶寒秋从小学习目标明确,知道哪些需要他花时间钻研,哪些只做简单了解即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现在能随心所欲地掌控亚洲经济的起伏,却无法随心所欲地给小棉花讲成语故事和历史故事。他需要提前备课很长时间,才能让小棉花津津有味地听上一个小时。

    商老爷子和江老爷子坐在大炕上,炕桌上摆着围棋,两人身边还各放着一个搪瓷缸,里面装满了牛奶。

    圉囻村养了不少的牛,陆安航每天都去方伯家提一大桶牛奶回来,林徽荣变着法子让他们喝。

    商老爷子不爱喝牛奶,但到了这里,林徽荣掌握着厨房,不喝也得喝。

    江老爷子睡了二十年,和小棉花一样,吃什么喝什么,都觉的好。

    商老爷子对着江老爷子讲他的大外甥,“寒秋这小子看着和善斯文,心里比谁都狠。身子骨不好,压住了他的狠劲儿,也养出了一只厉鬼。他拥有的太多,又聪明,他要是发疯,整个叶氏都会跟着遭殃。”

    江老爷子了解叶氏在二十年前的能量,也能猜测到叶氏在这二十年里不断积累的能量有多大,“叶氏企业遍布全国,这要是出了问题,半个国家的商业经济区都要瘫痪了。”

    商老爷子“瘫痪不怕,总能慢慢恢复过来,就怕那股邪门势力趁机壮大,掌握所有的基础经济。”

    江老爷子“幸好呀。”

    商老爷子畅快地笑,“这老天呀,长着眼睛呢,可不就送过来一个镇压厉鬼的小福娃。”

    叶寒秋无奈地揉揉额头,伸手打开身后的窗户,“姥爷,你们说话的声音,我能听见。聪明什么的,我承认。厉鬼什么的,我可不承认。”

    商老爷子“那你说说,你是没跟国外黑道勾结,还是没把居民区划为可遗弃的重火力废墟区。”

    叶寒秋“这是为了大局。”

    商老爷子“你这话骗你表弟这个小傻子还行,骗不了我们。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哪儿有不得不死这么多人的道理。”

    叶寒秋解释“这些居民区的人半数以上是暗势力的人,快刀斩乱麻,能让局势快速明朗。”

    商老爷子“这些人虽然入了暗势力,那也是人他们只是以为自己看见了神迹,改变了信仰,他们没有做任何危害他人的事情。”

    叶寒秋“以后会。”

    商老爷子真生气了,“胡闹能因为一个人可能会成为罪犯就提前给他判刑吗”

    听着历史故事不知不觉睡着的小棉花被商老爷子的大嗓门吵醒,揉揉眼睛,下巴搁在哥哥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看着商老爷子发呆。

    叶寒秋拍拍她的背,“没事,继续睡。”

    小棉花的眼睛慢慢地闭上,就这么趴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

    叶寒秋给她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解开身上宽大的羽绒服,拢住她,只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绵长的呼吸吹在他的锁骨,抚平了他被商老爷子的斥责勾出的烦躁。

    商老爷子满肚子的火被小棉花恬静懵懂的眼神浇灭,喝一口牛奶,继续下棋。

    在这个气氛里,江老爷子也不好再问居民区的事儿,先按捺下来,回头问林丫头。

    商择乐毛遂自荐,“姥爷,这事儿我知道”

    江老爷子“行,你先说说。”

    商择乐“那片居民区里有一个自称神的人,能飞天能遁地,还能发光。他让周围的人供奉他,供奉他的人越多,他的力量越大。他在这个地盘上称王称霸,惹了其他人的眼,有人试探地用刀刺他,他的伤口瞬间愈合。表哥通过视频发现,他伤口的愈合是需要时间的,他的微表情也说明了伤口即便愈合了也对他产生了某些伤害。但在一个月后第二次刺杀时,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更快了,对他的伤害微乎其微。表哥说,普通人对他能够造成的最大伤害,就像人被蚊子叮了一下。”

    说到这里,商择乐没再说下去。

    绝对的实力滋生了这个入侵者的野心,他不断地扩大他的信众,凡是冒犯了他的人,就会在第二天不明不白的死去。他隐在居民区里不出来,进入居民区捉拿他的人都无功而返,甚至彻底消失在居民区里。

    解开虚伪的面纱,整个居民区的人都是他的人质,居民区的人还愚昧不自知,称他为神,帮他藏身。

    若是任由他的力量增长下去,以后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他的奴隶,奴隶听话时,给一点甜头,奴隶不听话时,便是死路一条。

    这很可怕。

    叶寒秋的另一次身份是最高决策的智囊团成员,当这个问题摆到智慧桌上时,他提出了一个能确保彻底解决掉这个人的方法,这个方法便是把整个居民区设定为远程攻击目标点。

    这个解决方案可以让自称神的人碎成颗粒,再也无法神乎其神地痊愈,而这片居民区将夷为平地沦为废墟,包括这片居民区的千余人。

    这个方案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在舆论压力下,叶寒秋退出了智囊团。

    在这个过程中,叶寒秋达到了他更深一层的目的,他确定了智囊团里渗入的内鬼是谁。也是这个破釜沉舟的计谋,有了如今上将和叶寒秋的联手。叶寒秋有经济和政治力量,上将有军队力量,两人相辅相成,力挽狂澜。

    商择乐未说的话,江老爷子的政治头脑让他迅速地推断出了事情的后续发展,再联系现如今上将和叶寒秋的合作无间,明白了,叶寒秋走的这一步,算的是哪三步。

    江老爷子哈哈大笑,叶氏有这样一个掌舵人,乱不了。

    商择乐自豪“姥爷,我表哥厉害吧。”

    表哥让他找四号摄影师时,他发现了上将和表哥的合作,想了一晚上,他想通了表哥的谋划。想明白后,他更崇拜表哥,也更怕表哥了。

    江老爷子“比你爷爷强。”

    商择乐“确实,我爷爷做生意还行,做不了深谋远虑的政治家。就像我哥钻研厨艺还行,做生意只能守成。”

    江老爷子“你呢”

    商择乐“我跟在人身后打下手还行,让我当顶梁柱就不行了。”

    江老爷子“过的挺明白的。”

    商择乐“有自知之明是我众多优点中的一个。”

    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笑呵呵地去隔壁摆满小花小草的房间里看老战友,这些日子里老战友们脸上的死气渐渐退去,气色越来越好了。

    江老爷子坐到他们中间絮叨,“你们耐心地等一等,再睡上个一两个月,差不多能睁开眼睛,再针灸几次你们就能像我这样下地走路了。这里是个养老的好地方,等你们醒了也别回去了,咱们一块住在这里,少点家里长短的烦心事,说不定还能再活二十年。困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不活个二十年不够本。”

    小棉花一觉睡到下午。

    她有了小棉籽后,吃的多睡的多。

    叶寒秋摸摸她睡的红扑扑的脸蛋,“还困”

    “不困了。”小棉花伸出手,撒娇地让哥哥拉她起来。

    叶寒秋满眼笑意地拉她起来,递给她一块小蛋糕,“你睡的香,中午吃饭的时候没舍得叫醒你,你先吃这块蛋糕垫垫肚子,厨房里正在忙活着,等一会吃小鸡炖蘑菇。”

    坐在柴灶前烧火的商择乐不错眼地看着厨台上的小蛋糕,他看见表哥做了一整块蛋糕,切成两半,一半拿走了,一半留在这里。两块蛋糕唯一的区别是,留在厨台上的这一块小蛋糕上有十颗看起来十分诱人的小果实。

    以他对表哥的了解,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赢战征睡了个午觉起来,和往日一样,来厨房吃点东西再去练拳,看见厨台上的小蛋糕,也不问谁做的、能不能吃,一口吞进了嘴里。

    商择乐看着他,眼睛烁亮。

    赢战征的脸,黑变红,红变白,白变绿,五彩斑斓。

    赢战征强忍着吃完,“这谁做的蛋糕放了什么东西一嘴的劣质柴油味。”

    陆安航端着一盆蘑菇进厨房,路过赢战征,看向他,“你身上装了什么怎么臭烘烘的”

    赢战征疑惑,“什么都没装。”

    这一开口,臭味更大了。

    商择乐捂着鼻子,默默退后。

    陆安航捏着鼻子赶赢战征出去。

    赢战征使劲刷牙,刷了十多次,还是一口臭味。

    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远处吃饭。

    商小少爷和孟茨吃着饭,眼神对话。

    果然。

    必然。

    小棉花戳戳哥哥的腰,小声,“你做的”

    叶寒秋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小棉花更小声了,“吃了几颗”

    “十颗。”

    “一颗臭十天。”

    “一百天而已。”

    竖着耳朵听完表哥和小棉花对话的商小少爷再次加快吃饭速度。

    孟茨更快,吃完就跑去卧室里照顾三颗小种子。

    片刻,卧室里传出惊喜的大喊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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