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许卓的双唇变成了紫黑色的香肠,整个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还包着白纱布的右手刚刚消肿, 隐约间露出来的手指和他嘴唇的颜色别无二致。
谢骁“”
谢骁往齐灏的身上看了一眼, 齐灏却在伸手拦住阿玉,如果阿玉身上有绒毛的话, 那么他现在所有的毛发已经炸开了。
他肩膀上的三条蛇“丝丝丝”地不安躁动起来, 有一条险些就要游到许卓的身边,对着他手臂补上一颗毒牙。
见到这场面的谢骁心有不忍,伸手抓住了那一条银蛇,“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这人就是嘴贱, 其实没什么坏心。”
“好了好了,乖,阿玉,别气。”齐灏抱住眼前的黑皮小凤凰, 阿玉嘴里磕磕绊绊的, “打打、架”
齐灏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 无声地安慰怀里的人,他在阿玉的脸上刮了一下后, 转头去看地上的人, 自己也颇为无语凝噎道“该”
齐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嘴贱且胆大的,上一次被毒蝎子狠狠蛰了后,难道没有丝毫给他教训
谢骁扶起许卓的肩膀, 还在吐着白沫的许卓立刻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向他,谢骁叹了一口气, 而后抬头转向齐灏“这毒有解药吗”
“不需要解药, 让他躺在这里吐半个小时。”
齐灏和阿玉身上抹的这种黑色的药汁, 原本就是一种树浆的毒液,是他阿姐调制出来,平日里用来投喂“小宝贝”们的零食。
所以甜甜的,还很香,家里的蛇虫都很喜欢这一款零食。
齐灏小时候打翻过他姐的这一款独门小零食,弄得一身黑不溜秋,自己跑到外面在水里冲了半天都洗不掉色,当时还被路过的麦婶瞧见了,顿时“惊为天人”,大喇叭麦婶号召全族人来围观小族长。
那惨烈的回忆令齐灏印象深刻,齐蘅足足笑了他一整天,最后还是阿妈亲手帮他洗掉了一身黑。
因为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这次出来,齐灏带上了这些毒液,不仅能用来当小银蛇们的零食,还可以用来变装,一举两得。
当然,就算能用来充当零食和巧克力粉底液,也掩盖不了它本身是毒木浆的事实,齐灏和阿玉都不怕毒,毒木浆对他们不起作用,而外人吃进去
那就自求多福吧。
听说不用解药后,谢骁点点头,下一秒,他松手将许卓放回地板上,自己去烧水泡茶,还淡定地问齐灏两人“要不要喝一杯茶”
倒在地上的许卓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气得直翻白眼,“”
还在吐白沫的他,说出来的话就跟鱼吐泡泡一样咕噜咕噜的,没有人能听得懂。
“不喝茶,谢谢,我们走了。”齐灏摇了摇头,把犹在气愤中的阿玉带回了他俩的房间。
房间里自带卫生间,齐灏拧开水流,哗啦啦的水声顿时在四周响起,飞溅的水沫扬起在雪白的洗手盆中,他的手臂在水流中冲洗了大半天,还用洗手液消毒两次。
阿玉缩在墙角落里监督他洗手,三条银白色的小蛇在他的肩膀上纠结成麻花的状态。
他想亲自去给齐灏清洗手臂,却又不喜欢那飞溅出来的水流。
齐灏拿出自带的一次性毛巾,把手上的水都擦干净后,才转身走回黑皮小凤凰的身边。
阿玉立刻抱住他的脖颈,一口咬在齐灏的锁骨上,舌头轻轻舔了舔,齐灏眉头轻皱,却是没有推开这只占有欲极强的小凤凰。
“甜”
齐灏轻笑了一声,转瞬间将怀里的人压在墙角,歪着头咬上了阿玉脖颈上凸起的一团,在那脆弱的软骨上轻轻地啃咬。
“阿玉,你也很甜。”
半小时后,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许卓终于自己爬了起来,一起来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嘴贱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谢骁,你这小舅子真毒,尼玛的,我还以为涂得啥玩意,居然涂得浑身都是毒,他就不怕自己舔到吗”
“他还把他男朋友也涂黑了,这两人亲近的时候,难道不会自己中招”
“哈真希望等会儿看见倒地的人就是他”
静静品茶的谢骁闻言看了他一眼,“你难道就没想过,从小和毒虫打交道的人,会轻易自己中招吗”
许卓“惹不起惹不起。”
许卓拆开自己手上的绷带,他的右手经过了这两天下来,已经开始消肿,不过,他去照了照镜子,自己的上下嘴唇却肿成了紫色香肠。
“骁哥,你去问问你小舅子,我的嘴巴什么时候才能消啊难不成也跟手一样,要等三天不要啊”
“你收拾收拾,刘罡要来了。”
刘罡是这一次的牵头人,他是一个长得高瘦的中年男人,经常做这种“介绍”生意,人脉很广,谢骁曾经承了他一份情,心里很是感激,所以才答应对方来赶这一趟差。
“谢哥,这一次你可千万要帮帮忙。”
“人听说了你的名声后,指名就要你放心放心,这一次价格很高,就陪着走一趟吧顺便也捎上许卓那玩意。”
“你之前在电话里说,还帮忙找了两高手,那两高手长什么模样”
许卓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后,打开卫生间的门,手撑在门框上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他戴上自己的金丝眼镜,冲人招手道“老刘啊,很久没见了吧。”
“你说谁是玩意呢你才是个玩意儿。”
“一听到你这个姓许小子的声音我就觉得耳烦,嗡嗡嗡的,跟个苍蝇似”刘罡往来声处看去,嘴里的话立刻卡在了嗓子眼,“艹,你是那姓许的”
“紫红色的香肠嘴,你吃了啥玩意。”
许卓给自己戴上一个口罩,瓮声瓮气道“舔了不该舔的东西。”
刘罡“你是狗吗,到处乱舔。”
许卓“我”
“行了行了,明天跟我一起去见金主,可得伺候好了这小老外嘿嘿你说的那两高手呢,让人出来我见见,身手怎么样要是不顶事,这次可不能去”
齐灏带着阿玉推开门进客厅里,刘罡一看见他们俩就哎呦叫出了声,“这两人是不是都云滇本地的瞧这晒的,从小长在高原上吧,光照忒充足了”
“小伙子长得还挺俊,眼睛黑红黑红的,是不是个混血啊还带着异域血统”
许卓抢先点了点头,“没错,这俩都是个番邦异族”
“果然是混血啊,怪不得这两小哥模样生得好,叫什么名,你不都给介绍介绍”
齐灏刚要说话,却被带着口罩的许卓抢先了一步,“我来介绍我来介绍,容我来介绍,来看看,这个矮点的黑皮美人小哥叫小五,五子棋的五,旁边那个长得高的黑巧克力是阿棋,五子棋的棋,刘哥你就管他们俩叫小五阿棋就行了。”
“阿棋”轻轻地瞥了一眼许卓,“小五”肩膀上的三条银蛇幽幽地抬起头,冲着许卓威胁般“丝丝丝”。
“小五阿棋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跟五子棋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联系的,但是前几天骁哥跟他们下了一盘五子棋就变得有关系了,看看这,小五,和这阿棋配在一起,刚好不正是五子棋嘛,顺口”
“小五、阿棋”刘罡若有所思地从齐灏与阿玉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阿玉肩膀上的三条银蛇上,他回过头对谢骁说“你得跟我保证这两人都是高手,要是我这在道上还怎么混”
第二天,刘罡开着车把他们拉到一栋密林间的竹楼小院里,这间竹楼小院盖得很粗糙,陈设已经十分古旧了,许是这两天才打扫过,住上了人马。
院子的外面早已经围着许多人,大部分人都看着身材高大,不像是善茬的样子,不少人身上都带着刀,还有的藏有枪。
进来后,齐灏全程拉着阿玉站在谢骁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许卓则叨逼叨跟人唠嗑上。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谁要是找到了,我给这个数”
里面传来了一阵奇怪腔调的中文,齐灏带着阿玉坐在屋外的小木阶上,偷偷观察四周的人马,那些人都在自顾自做着手中的事情,检查背包中的用品,齐灏的眼睛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却发现这些人他没一个认识。
也有可能是他脸盲,曾经见过也说不定。
“阿玉,你有发现哪个人眼熟吗”齐灏低着头,贴近阿玉的耳畔轻声道。
阿玉揉了揉耳朵后,满是问号的望着他。
“曾经见过那个吗”
阿玉摇了摇头,肩膀上的三条小银蛇摇摇摆摆地露出一阵迷茫的神色。
等了半晌后,阿玉悄悄凑近齐灏的耳边,轻声蹦出两个字,还顺便在齐灏的耳朵上舔了一下,“见、过。”
齐灏“谁”
阿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黑衣男子,那个黑衣男人正拿着一把刀在削木头,基本看不到正面,阿玉贴在齐灏的耳畔,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偷偷摸摸地小小声道“黑、的”
齐灏“是脸长得一样吗”
阿玉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齐灏“”
行吧,夫夫双脸盲。
记不得别人也罢,咱们记得彼此就行。
不过,据齐灏观察,这些人和上次陈老板的人并不是一批人,有一部分人是像谢骁一样,是被召集过来的高手,另外一部分人,则和那领头的外国人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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