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因为简璐被烫伤,这段时间他自我感觉过得非常禁欲,这是她受伤之后的第一次。
身体的热度还未退却,他本想休息之后再要一回的。
但现在他完全没这个兴致了。
简璐很擅长毁气氛,于思曼这个名字冒出来得莫名其妙。
他皱眉,身子动了下,搂简璐的手收了回去。
“谁来做采访是江城晚报安排。”
言下之意,他管不着。
简璐的身体也逐渐发凉,她感觉到了男人态度里蕴的不耐烦。
但她实在太想刺探敌情了,默了几秒又开口:“你后来有去医院看过于思曼吗?”
傅时羿已经进入不想听她说话的状态,直接屏蔽她的声音,他语气冷下来,“你刚刚心不在焉,就在想专访和于思曼?”
他觉得在这事儿上两个人已经越来越不和谐了。
本来新花样不能玩就有些遗憾,她很少发出声音,他觉得可惜但不会勉强,然而现在简璐就连投入都做不到。
挫败感铺天盖地,他在床上居然没本事让自己老婆专心,她脑子里装的都什么玩意儿。
他摸过柜子上的烟盒推出一支烟,简璐在黑暗中听见打火机声响。
火苗攒动,明亮地摇曳了几秒,她借光看到他。
一切归于黑暗,他近在咫尺,如果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手,但她依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遥远。
但她不会伸手,对傅时羿,她没有主动亲近的勇气,这段关系里占据主导的一直是他,如果他需要他们就能亲密无间,但反过来则不然。
她曾经被他推开过,那时候他一脸嫌恶,她记忆犹新。
她声音小了点,“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聊这些,我就不问了。”
傅时羿的兴致被败光了,他烦透了简璐这个软绵绵的样,这让他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灭掉烟拉开被子去了浴室洗澡,脑中缓慢地回想于思曼这个人。
那天在病房里,他有短暂一瞬与于思曼对视,被看得莫名其妙,因而皱眉,不悦表现得很明显。
于思曼脸上有些窘迫,低头说了句:“简璐真是有福气。”
这抬举拐着弯却也直白,他没说话,于思曼又问:“既然我们同校,以后我能不能叫你学长?”
他收起手机答:“随你。”
一个称呼而已,他并不纠结。
于思曼却好像因为这个很开心似的,苍白的脸上绽出笑意,“太好了,我总觉得叫傅总太生疏了。”
他不知怎么就想起简璐,结婚三年,居然没听见过她叫一句“老公”。
这不能不令人沮丧。
这一晚,傅时羿没在主卧睡,洗完澡就去了次卧。
简璐都是知道的,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她在假寐,她听到了他走出去的声音。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床。
简璐没睡好,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她和傅时羿之间的关系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笼罩着她,早晨起来,她发现自己有了黑眼圈。
她还是很早为傅时羿准备早餐,他周末经常也在加班中度过,这天也不例外。
早餐在沉默中结束,傅时羿直到走也没和她说话。
简璐试图睡回笼觉,没睡着,躺了会儿牙居然又开始疼,吃过药后她不敢再放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打车出门去找叶长安。
周天原定于酒店的同学会临时改了计划,组织者在微信群里告诉大家,因为于思曼车祸受伤,他们计划去医院看望于思曼,有兴趣参与的可以一起过去。
叶长安拿着手机冲简璐吐槽,“这个同学会要来的人虽然不多,可也有二十几个吧,因为于思曼一个人,计划全都改了,这些人要不要这么上赶着巴结她啊?”
俩人缩在叶长安屋子的沙发上葛优瘫,简璐认真看了看这条消息,没发表意见。
大学期间于思曼在系里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大家都喜欢围着她转,这风头延续至今没有衰竭。
叶长安问简璐:“那你还去吗?”
简璐想了想,点头,“去。”
叶长安拍起手,“打起来,打起来。”
简璐朝着她扔了个抱枕,“我得上班。”
叶长安愣住,“上什么班?”
“傅时羿不要我做饭了,让我干点儿自己想干的事,”简璐缩在沙发角落,表情怏怏的,“我这三年一直做厨子,已经想不起自己想做什么了,我怀疑……”
她顿了顿,“你说傅时羿喜欢的会不会就是于思曼那种事业型的?那我一直做咸鱼岂不是会让他很瞧不起?我怀疑他忽然让我做些自己想做的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叶长安哪里能想到傅时羿的想法,她关注的问题更实际:“可你打算做什么工作啊?挖矿吗?”
简璐也没思绪,两个人拿着平板电脑翻了一会儿招聘网站,没翻出结果来。
简璐上学时成绩不错,专业课也很出彩,但有个很大的问题,做全职太太的两年令她与社会脱节。
毕业两年,没有一点工作经验,这份履历是很难拿出手的。
简璐不是什么老实人,晚上回家开始动歪心思,想着要不要在简历上扯点儿小谎。
冷战的第二夜,傅时羿还是在二楼次卧睡。
简璐翻来覆去大半夜,快要神经衰弱,第二天同学会,早上她赶紧敷急救面膜。
作用当然没那么神奇,好在底子放那里,化了妆也还能凑合,她翻了大半天的衣柜,想找一条气场强大的裙子,但无果。
她看着衣帽间里一堆素色纯色淑女风的衣服,简直要抓狂,靠这些东西是没法碾压事业型女强人情敌的,她绝望地在衣帽间给叶长安打电话。
“裙子,几乎全都是裙子,还都是那种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面试的裙子!”简璐很崩溃,“就像清汤挂面,寡淡无味。”
叶长安反应很快:“半个小时后,XX商场正门,我等你,他们的安排是下午去看于思曼,咱们还有时间。”
“宝贝你最懂我了,”简璐充满感激,“我现在就出门,一会儿见,对了,等下你教我一下你那个往上挑的眼线怎么画。”
简璐挂断电话,将手里的裙子挂衣架上,转身往出走的时候脚步卡了下。
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她方才找衣服太投入,根本没留意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傅时羿靠着衣帽间门口,脸上没表情,唇角轻扯了下,嗓音低沉,透着些危险气息。
“宝贝你最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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