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急的，”毛球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祂用触手摸了摸鹤屠幽的头顶，“吾会等你长大。”
虽然毛球表现出了很友好的一面，但鹤屠幽也不想这样糊里糊涂就被定给了别人，现在听毛球的声音应该是个雄性，即使鹤屠幽却是喜欢男的，可这般莫名其妙的接受一个非人伴侣，似乎才是怪事儿……
不过说真的，许是上辈子处于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鹤屠幽甚至觉得自己对现在的情景不但没有什么厌恶，还有一点儿接受良好，难道他是哪里坏掉了吗？
“你是雄性吗？”鹤屠幽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吾辈是有雄性。”毛球抖了抖触手，“人类，快成为我的新娘吧。”
“可我也是男的，不能……嗯，不能为你传宗接代。”
“吾知道，”毛球浑然不在意，“吾辈下一代的孕育只需要新娘的一滴精血便足够。”
“好吧……可是，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鹤屠幽问眼前的这个毛球。
对于未知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奇心，但也还是希望能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安全、平稳且可控的境地里。
“喜欢？”毛钱的声音里明显的带上了一丝疑惑，“这和吾要找新娘有什么关系吗？”
鹤屠幽心道果然，便解释道：“在我们人类世界中，只有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才能结为伴侣、共度一生，可是你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选我做新娘又有什么意义呢？”
“吾的父辈也是如此，这是吾辈一族的传承。”毛球似乎对于鹤屠幽的解释充满了不解，“吾已经到了即将进化的年纪，而新娘的存在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而你是吾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感兴趣的人类，所以吾对你做出了选择。
“啊，这样啊……”鹤屠幽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不过他也不指望这样一个深海之内的神灵能理解什么，便问：“你能上岸吗？”
“吾无所不能。”毛球的声音很是骄傲。
哼，生孩子也会？
鹤屠幽在心里冷笑，不过面上还是亲和满满，“不如这样吧，你和我一起上岸，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你再决定要不要选我做你的新娘，可以吗？”
毛球金色的眼睛深了几分，像是在思考，很快便给出了答复：“好。”
“那我们便走吧！”
估计现在已经很晚了，鹤屠幽还要回去把采到的草药装好，明日去镇子上换钱，毕竟身为一个小孩要养活自己，还是有点儿艰难的。
“等等。”
毛球叫住了鹤屠幽。
“怎么了？”
“先定契约。”
鹤屠幽闻言，便知道躲不过了，现在自己都还在海底下呢，还是好好听话最稳妥。
“怎么定？”他问道。
“你之需要配合吾就够了。”
说着，下一刻，鹤屠幽便看到点点湛蓝的光晕从毛球的身上浮现，而对方触手上金色的纹路也耀眼了起来，古老图腾一般的花纹开始缓慢的流动，像是金色的流沙一般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像是梵语般的呢喃响彻在鹤屠幽的耳际，随之伴有叮咚的钟声，古老、神秘、悠远……这些词汇似乎按在这里没有丝毫的不合适。
鹤屠幽感觉自己被柔和的光晕包裹了起来，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穿过了他的皮肤，一点点的融入了他的骨血。
那无形的事物，如同大海的深处，平静而浩大，彻彻底底洗涤了鹤屠幽的身体乃至灵魂。
这是一种奇特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很快，光芒消失，鹤屠幽再一次能够看到四周的事物。
经历了毛球说的契约后，他只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甚至有了“力能扛鼎”的错觉……
难道这个毛球会是他未来的“金大腿”吗？
“感觉如何？”
毛球的问话打断了鹤屠幽发散式的思维吗，“嗯……好、好极了。”
“这个有什么用吗？”鹤屠幽再次发问。
“日后你就知道了。”毛球的回答很是神秘，让鹤屠幽想起了小时候大人们总喜欢说什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云云。
“那我们上岸吧？”
“好。”
毛球用缩小后的触手，再一次缠在了鹤屠幽的腰上，淡色的屏障逐渐升起。
这一回，鹤屠幽在毛球的带领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整片海洋的景色。
那是令人窒息的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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