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正魔不两立,灵气和魔气也素来水火不容。
看着从四面八方奔向尧白的魔气,女鬼很是诧异;她明明已经查探过,这傀儡是由灵物所化,受灵气驱使,方才好像还耗尽了灵力;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为什么能出现这般变化?
“怎么可能?”女鬼喃喃道。
瞧着这一幕,尧白也有些疑惑。
他不过是静心凝神了片刻,没想到,一股熟悉的力量便自动涌了过来。
原来,这是魔气。看着从之间散溢出的红色雾气,他面色不变,右手轻轻一划,魔气便如同得到了指示般,迅速向四周扩散。
魔气一出,环伺在他身侧的鬼气便四散奔逃。
原来,他居然这么厉害?
他就说嘛,他明明一直觉着自己不一般,可事实却总让他大失所望;原来,他的长处在此处!
尧白眉眼弯弯,一双平行四边形的眼睛得意地眯成了一条缝。
好可惜,这一幕没让吕溪月看到,尧白心道,不过,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之前被打击了数次,差点怀疑人生的尧白终于在此刻找回了自信;他手臂轻扬,魔气便瞬间如海浪般将庭内的鬼气席卷一空,一盏茶的工夫,红色的魔气便浸满了庭内的每一个角落。
女鬼瞧着,眼神终于认真起来;她默念咒语,同时配合着手势,整个庭院瞬间鬼气四起。
鬼气声势浩大,来势汹汹,黑色的雾气自上空和地下同时涌出;红色的魔气虽看起来有些势单力薄,但实际上却能以一抵十;魔气大肆吞吐着鬼气,源源不绝的鬼气也在逐渐分抵着魔气,一时间,两方势力也算是分庭抗礼,谁也奈何不了谁。
“能使灵气,还能御魔气?”女鬼看着尧白,挑了挑眉,好奇道:“这非灵非魔的,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尧白瞥了她一眼,回应道:“你呢?能使鬼气,却并非为鬼身,你又是什么东西?”
“呵,真有意思,”女鬼勾起唇角。
“彼此啊,”尧白阴阳怪气道。
两方可调度的魔气和鬼气都不少,对战中,他们两者各具特色;尧白善咒,女鬼善印,从这个角度来讲,两人也算棋逢对手;渐渐地,他们的对战越发灵活,魔气和鬼气被化为咒术和印术,相互纠缠着、对抗着,它们所过之处,万物皆归为荒芜。
在两方合力下,原本看起来还算雅致的庭院此刻已成了一片狼藉。
眼看庭院都快被这两人夷为平地,一个年迈的鬼声突然传了进来,“小姐,府内的已经欠了三个月的债了,您要再把院子毁了,府里可就真没钱了。”
听到这话,女鬼脸上的笑意便是一凝。
尧白见此,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女鬼气呼呼地瞪着尧白,尧白却勾起唇角,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似是在说,有本事你也出招啊。
女鬼双掌相合,还没来得及继续,那年迈的鬼便继续道:“小姐,十三坊的赌单已经送来了,问您什么时候把剩下的赌债还上呢?这庭院修缮多年,耗资不菲,能顶上一部分,您可莫要把它毁了啊。”
女鬼:好没有面子。
听那声音好似还要继续,依旧想打架的女鬼还是选择收敛了修为;瞧着对面傀儡那嘲讽的眼神,女鬼是又气又委屈。
“小姐。”
听那声音又开口,女鬼不耐而委屈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打啦!!”
年迈的鬼声道:“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您可以继续了。”
听着这话,女鬼眼神一亮,“怎么回事儿?”
对方回话道:“月娘子来了。”
这话听女鬼耳中,就是在说:钱袋子来了,您可以尽情地打了;最好打得厉害些,把整个府都毁得看不出痕迹,到时候才更好向她索赔。毕竟,这傀儡可是她的;架是两个人打的,那造成的损失自然也要共同承担。
有了这个消息,女鬼简直喜上眉梢,她摩拳擦掌,准备开个大招。
此刻,对面的尧白狠狠地蹙了蹙眉。
月娘子?吕溪月!她来了!
可是,这女鬼为何如此兴奋?她之前不还因为负债累累准备收手吗?现在怎么突然出招了?
略一细想,尧白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感情这是想把之后的损失算到吕溪月头上啊。
想到这一点,面对女鬼的攻击,尧白便不再像之前那般正面迎击,他开始尽量地躲闪,回避,而女鬼的攻击却越来越凶。
尧白没好气地看向女鬼,女鬼回以一个熟悉的、挑衅的眼神,似是在说:有本事赶紧打呀!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女鬼看着尧白的模样愈发得意,快动手啊!快反击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刚刚打我打得那么狠,现在知道收敛了!
可还没等她多得意一会儿,一股魔气突然从她身后冒出,缠住了她的胳膊;乘此机会,尧白默念咒语,一个由魔气笼罩的阵法拔地而起,组成了一面屏障,将女鬼的攻击尽数隔绝在外。
见此,女鬼的攻击愈发猛烈,“有本事你一直都别还手,”她笑道,“对了,月娘马上就要过来了。”
看着满院的魔气,女鬼玩味道:“你用魔气这回事儿,她知道吗?”
听着这句话,尧白的动作便是一愣。
女鬼继续道:“哦,差点忘了,你是个傀儡。你可能不清楚,她虽是个凡人,但来此之前,她也是修仙界名门中的子弟。”
“正魔不两立啊!”女鬼道,“你说,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傀儡能将魔气用得这般顺手,你说,她该是什么反应?”
见尧白有所动摇,女鬼赶紧趁机出手,两方再度缠斗到一起。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呀”一声,吕溪月将门推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火柴人。
随着“啪”地一声,火柴人摔到了门外的地上,吕溪月赶紧上前将人捞起。
尧白躺在她的怀里,眼神中满是思念,表情中满是伤感和脆弱;他用满含委屈的声音道:“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啊,崽崽,”吕溪月抱着尧白,满含歉意道。
看着他模样如此虚弱,吕溪月担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尧白摇摇头,但眼中又似有万语千言。
“说啊,”看他如此模样,吕溪月不禁着急道。
尧白继续摇着头,他咳嗽了几下,赶紧用手捂着嘴,“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识海中,神笔也告诉吕溪月,“这就是些皮外伤。”
看着尧白手臂处残存的鬼气,吕溪月有些愤怒,又有点不可置信,她道:“是她伤了你?”
尧白静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且等着,”吕溪月道,“我去去就来,”说着,她直奔院内而去。
一进院子,吕溪月瞬时觉着很不对劲。她之前来时,这里好像没有这么大啊!吕溪月蹙了蹙眉,难道,她这是入了阵法了?
“出来!”吕溪月呼喊着女鬼,“你给我出来。”
“你有本事打人,有本事出来啊!”
“你在哪儿呢?”绕着院子找了三圈的吕溪月喊道。
我也想出来啊,此刻,被压在地下的女鬼万分委屈。看着周围由魔气组成的阵法,女鬼苦不堪言。
真是见了鬼了,向来只有她坑人,怎么这回居然有人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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