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我们的女王!”
“请让我们为你做一个雕像供起来吧!”
“不,请你做我们部队的徽章形象吧!”
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牵着不发一言的椎名奏,心情格外舒畅:
“来,这边才是你的工作岗位。”
……
椎名奏被带到空无一人的指挥室里,
“奏君,你异能的本质是什么?”
“基于现有情报对未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推测,并由此寻找存在于【书】中的相应IF线部分,使其成为可选选项。”
空中似乎掉下来一些碎纸屑。
“【书】是什么?”
“…没有答案。”
“真是可惜,这次什么也没有掉下来,所以奏君说的是真话咯?或者是没有发动异能?”
“不过,”森鸥外抓住椎名奏的头发,笑眯眯地看着他,“建议你不要试图违抗我哦?”
“……”
“那么奏君,以什么方式结束这场大战最有效率?”
“暗杀。”
“哦?”森鸥外感兴趣地眨眨眼,“请奏君详细说说?”
“由于停战协议的争议,提倡维持、扩大战线的好战派官僚,以及与其勾结的国外军阀首长陆续被人发现身亡。”
“暗杀者,福泽谕吉。”
森鸥外睁大了眼,手捂住脸,大笑得弓起身来:“哈哈哈,原来是你,福泽谕吉!”
“这就是IF线吗,真是有趣,大战最后失败?”
“是的。”
“很好,奏君,下去休息一下吧,”森鸥外看着头上冒汗的椎名奏,随意而爽快地挥挥手,“记得和与谢野晶子好好相处哦,那孩子真是任性,可不要和她学坏了。”
椎名奏忍着脑海里针扎似疼痛,咬着牙退出了房间。
他顺着来时的路,找到了与谢野晶子,
她正呆呆地看着手中,一片闪闪发光的东西正停留在她手上,
是一个金属蝴蝶。
…【不死军团】吗?
可即使有着非人的异能,现在的晶子也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椎名奏放松下身体,至少,尽力保护好现在的她吧。
他悄悄走近晶子,猛地一拍对方的肩膀:“哈!在干什么呢,小晶子?”
“呀!”与谢野晶子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转身给了椎名奏凶狠的一拳,“捉弄我,小心我把你的耳朵咬下来。”
“而且我可是比你大,得叫我姐姐大人。”
一个在一旁捧着书籍、安静微笑的少年出声了:“你叫小晶子?很适合你,天使小姐。”
与谢野晶子装作若无其事,红晕倒是迅速爬上了脸,看起来像发烧了一样晕乎乎、傻兮兮的。
嘛,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
椎名奏扑哧一笑,戳戳对方红透的脸:“晶子,你脸上有点心渣渣,看起来好蠢。”
“什么!”与谢野晶子慌慌张张地摸索着,然后索性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可恶!”
“骗你的,”椎名奏哈哈大笑地躲过晶子的铁拳制裁,朝那位清秀的少年人伸出手,“你好,我叫椎名奏,算是晶子的同事兼护花使者,所以可不要随便对我们家晶子出手哦。”
“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对方也伸出了手,“那么我们的天使就交给你保护了。”
他们俩相视一笑。
一旁气呼呼的晶子冷静下来,踢了奏一脚,捧着那个金属蝴蝶问少年人:“刚才这个…是你的异能吗?”
少年温柔地眯眼笑着:“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异能…”
椎名奏看着两人的温馨相处,忍着嗡嗡的头疼、在一旁吐槽:“啊,晶子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爸爸我好心痛~”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不由得老父亲了~明明之前还是那么凶巴巴的恶女,面对其他男人又这么乖巧可爱,啊~好伤心好伤心,奏好伤心。”
忽然,一只属于少年的、冰凉的手摸上他的额头,那个少年撑起身体,有些担忧地问:“发烧了吗?你好像很不舒服?”
椎名奏深深凝望着这个少年,
白皙的皮肤、微翘的黑发、深邃的瞳孔、修长的躯干,
明明连姓名都不曾透露,是不愿还是不能?为什么对他和与谢野晶子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
是森鸥外的人吗?可以相信他吗?
真是…
“糟了,”椎名奏捂住自己的心口,“是心动的感觉。”
“晶子,收回前言,我们用战斗来决一胜负吧!”
椎名奏的背景在熊熊燃烧着热血,战斗bgm也已奏响:“这个男人,我不会放手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呀!”与谢野晶子捂着脸、一巴掌把奏扇进地面,“给我好好反省!”
那个少年掏出一张绣着秋叶的手帕、递给从地上爬起的奏:“擦擦头上的汗。”
椎名奏接过手帕,正欲说些什么,森鸥外的声音传来:“奏君?我又需要你的力量了哦?”
森鸥外走近三人,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少年:“既然已经被治好了,就上前线吧?动了我可爱的奏君和与谢野,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牵起椎名奏僵硬的手,对与谢野晶子发话:“还有人受了伤在等着,最好快点加油哦?”
……
又回到那个指挥室,覆盖着灰白色灰尘的灯泡垂挂在灰白色天花板上,下方是双手背立而站的森鸥外和浑身冰凉的椎名奏。
森鸥外对着奏弯下腰:
“那么奏君,下场战斗我们该往哪条线路进发?”
“西线,敌方…咳!咳咳咳…”
一颗弹壳砸到椎名奏的头上。
但椎名奏无暇顾及,只感受到脑子里尖锐的疼痛在往全身游走,尤其是肺部、心脏,浑身要炸开一样,
被痛得跪倒在地,他面色惨白,一只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料,另一只手狠狠抠着地面,在地上咳得蜷缩成一团,呼吸也跟不上了,视线里一片发黑,
他晕了过去。
——————
!
椎名奏犹如溺水的人突破厚重的水面,大吸一口气睁眼坐起身、醒了过来。
“还行吗?”晶子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你刚才差点就死了,”面无表情的与谢野晶子目光空茫茫的,望着他,“虽然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但也不是好东西。”
“它会害死你的。”
“他们…已经出发了?”椎名奏握住无力的拳头。
“正在前线上,伤者已经下来了,有些人被炸掉了半边身体、被捅穿了躯干,虽然用异能治好了他们,但心智无法抢救回来。”
“他们有的只会大吼大叫,有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上战场,有的对外界没有反应,也有的…拿到枪自杀了。”
“这部分人已经被处理了。”
“我会治好他们的……”
“你也不要死。”
看着晶子血迹斑斑的围裙和空洞的眼神,椎名奏半响不语,拱起双腿,将头埋在臂弯里,死死咬着牙哭泣。
回不去了。
……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重复,椎名奏被叫去“指挥战场”,异能用过头濒死就让晶子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在指挥室里,椎名奏几乎与灰白色融为一体,他连日连日做着灰白色的噩梦,那些死去的士兵、那些被不停折磨的士兵,全都向他伸出了手,怨恨着、吼叫着、诅咒着……
即使奏能根据异能做出所谓的最优选,但差别只是让这些士兵从这个地方去送死,到那个地方去送死。
他并非能把握一切的贤者,只能无力地从为数不多的可能中选择既定的路线、走上既定的未来。
明知这次战役会失败,那个男人却什么也不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在其中挣扎。
他的目的只是向军方、向政府展示这个【不死军团】。
随着战况的恶化,晶子更是每天每天,麻木地处理好士兵,再看着他们上战场。
治疗士兵的间隔从两三天一次、到一天一次、再到一天两三次。
死去的被扔掉,活下来的再去送死。
椎名奏在没有被叫到指挥室、身体也还好的情况下,一直陪着晶子,
那里躺满了伤患,床位上、地面上,躺着□□着的、蜷缩着沉默着的,跪地哭喊着的,完完全全的地狱。
这些士兵原先都是开朗热情的模样,他们年纪轻轻就应召入伍,有的甚至是刚刚成年,满怀着为国贡献的心愿、或对平安无事的期许。
原先他们视晶子为天使,使奏为贤者,
而现在他们或仇恨、或恐惧地看着与谢野晶子和椎名奏——【死之天使】和【恶之贤者】。
这期间有人曾试图刺杀过他和晶子,但都失败了,毕竟无法一击必杀的话,晶子都能将之救回来。
这样看起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晶子的才能用来拷问敌人也不错?椎名奏在心底苦笑。
椎名奏也不再怀疑那个没有告诉他姓名的少年了,肉眼可见的,那个少年一日日消沉下来,不再安静地微笑、不再沉醉地看书、不再温柔地抚摸他和晶子的头。
但少年仍有希望,他将“正”字刻在自己的铭牌上,每一笔、都代表晶子救了他或奏下达了命令。
但与其说救,不如说送他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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