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显然没有料到大汗会说出这句话, 一双美目带着诧异望向皇太极,“大汗,我酒量不行, 喝不了这坛酒。”
皇太极凤眸不带任何表情, 平淡无波, “侧福晋的酒量, 布和贝勒都向我夸过, 再说你与小玉儿姐妹情深, 嗯”
最后一个嗯字带着不容抗拒, 大玉儿只能接过酒坛,她出身草原,作为蒙人酒量非常不错, 但是面对这样一坛酒也有些怯场,一双眼睛不由自主转向多尔衮,带着求助和惊惶。
看见白月光可怜兮兮的模样,多尔衮不忍起来,小心翼翼劝道,“大汗,既然侧福晋酒量弱, 不如弟弟”
代饮还未说完, 皇太极乌黑凤眸轻瞥,冷意顿时扫了过来,让多尔衮这句话顷刻扼杀在肚中。
叶晚晚沉默不语, 眉梢眼角带着轻愁,越加显得淡雅如菊清丽如莲, 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众人眼中更是带上几分惊艳。
她心里几乎快笑背过气, 哎呀, 皇太极太狗了,可是又好可爱,居然想出这么个狗主意,大玉儿和多尔衮一定后悔不迭,有大汗撑腰就是不错,真是一把绝世好刀,不枉她写出他教的诗,写出他教的簪花小楷,以四两拨千斤,兵不血刃灭了一群狗子的煞气。
一般来说,快穿文中摸滚打爬的叶晚晚,看情况分析,时而操白莲花人设,时而操霸王花人设,两者区别在于。
霸王花要雄赳赳气昂昂,通杀四方,打抱不平的、看不惯的、欺负自己的,全都要踩在脚下,后果嘛就是树敌太多,四面楚歌,这个适用于武侠文和修仙文,拳头里面出政权。
白莲花就是娇娇弱弱我见犹怜,外表柔弱内心婊婊,让所有人都怜惜她,欺负她的人还没蹦跶出来,就被人扼杀在摇篮里,通常适用于开篇一个碗四处被孤立的情况下。
比如说小玉儿,从科尔沁来到盛京,嫁给一个不爱她心有白月光的狗男人,不为她撑腰,不为她做主,任凭别人欺负她。
骄横跋扈有什么用,身份不凡又有毛用,大福晋和侧福晋都对她不闻不问,大汗也对她厌憎不已,除了表面风光,里子都被人踩在脚下。
可是现在不一样,杏眸含泪望着皇太极,果然那人凤眸一震,眉头皱了皱,嗯,这个她懂,这是心疼极了的表现。
行吧,再给大玉儿和多尔衮的绝世恋情添把火,让它燃烧的更加猛烈。
纤弱的身体抖了又抖,似乎寒风中簌簌发抖的蝴蝶,弱小无助可怜但又倔强,用手狠狠擦去眼中的泪水,语气带着凄凉,“多尔衮,你真好啊。”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瞬间回味过来,这啥情况,十四福晋被逼喝酒时候,十四贝勒屁都不放一个,侧福晋代妹妹喝酒,十四贝勒蹦跶的比大汗都欢,我去,有猫腻啊。
就连始作俑者钮钴禄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小玉儿这般可怜,盛京贵女是知道十四福晋从不得宠,十四贝勒向来不给她撑腰,只是没想到不撑腰也就算了,还明晃晃宁可维护她姐姐也不维护她,是她草率了。
岳托忍不住了,他原本就与多尔衮不和,是皇太极的忠实粉丝,阴阳怪气道,“十四叔担心啥呢,侧福晋的酒量大汗还不清楚啊,这从里到外大汗哪里不清楚”
满人本就野蛮,笑声此起彼伏,多尔衮气得脸都红了,他咬着牙回眸望了一眼叶晚晚,见她神情凄婉,心中难受起来,什么责备都说不出。
哲哲和吴克善也走了上来,哲哲皱着眉头,将叶晚晚揽在怀里,低声安慰,“姑母疼你。”
吴克善表情有些怪异,犹豫了良久,侧了侧身子,站到叶晚晚身后,摆明自己态度。
大玉儿绝望了,大汗漠不关心,多尔衮无能无力,小玉儿无声控诉,姑母和哥哥的不赞同,她心中一冷,端起酒坛,大口大口喝起来,很快便一坛酒见底。
满人对能喝酒的人也是佩服,大声喝好,“侧福晋海量。”
皇太极压根不关心大玉儿喝不喝得下这坛酒,他凤眸波澜不惊,眼角余光却一直看向叶晚晚,见她一脸疲倦麻木,心疼不已,如何才能让小玉儿出口气,心中忽然一动。
眸子泛着清冷的光,如天边月岭上雪,冷漠清澜,“十四福晋,侧福晋代你喝了这酒,你要感激她,敬她一杯酒吧。”
说完,看了一眼额登,额登心领神会而去,不一会就端来了一坛酒,这个坛子比刚才的还要大,十分精致。
“这是明朝宫廷御酒,当年使臣所赠,宝剑赠英雄,美酒赐佳人,科尔沁的美人,可不配得上这样的酒”皇太极语气冷淡,说出的话却是十分令人沉醉。
叶晚晚上前端起坛子,我勒个去啊,比刚才那坛酒还要沉,皇太极简直太狗了,最狗的是,他是怎么样做到用最冷的语气说出最温柔的话,佩服。
“姐姐,妹妹敬你,谢谢姐姐代妹妹饮酒。”叶晚晚毕恭毕敬,双手奉上,神情明媚纯澈。
大玉儿几乎要气疯了,她是个聪明人,恐怕是今天自己犯了大汗的忌讳,若是能以酒谢罪,那也很好,“多谢妹妹。”
端起酒坛,咕咚、咕咚喝起来,没想到这宫廷御酒与满人自己酿制的酒不一样,辛辣醇香,后劲十足,她喝到一半,就头晕目眩,只能咬牙继续灌下去。
终于喝完一坛酒,大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酒意阵阵上涌,头脑昏昏沉沉,已经有些不清楚,眼波流转,望见多尔衮站在一旁,不由妩媚笑道,“多尔衮,送我回去。”
语气很是平常,带了点小儿女的羞态,听在多尔衮耳中却如晴天霹雳,这正是以前在草原上,两人定情约会后,大玉儿经常说的一句话。
皇太极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大玉儿的此举让他突生怀疑,再联想到多尔衮先前举动,难道她和多尔衮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神色平静,狐疑的目光从多尔衮身上移到大玉儿身上,又移到叶晚晚身上,一个请君入瓮的念头闪过,他勾了勾唇,淡淡吩咐道,“侧福晋醉了,来人,送她回宫。”
这段小插曲只有几人注意到,除了皇太极,并未有人放在心上,众人依旧吃吃喝喝,满脸兴奋高谈阔论。
皇太极低声吩咐额登几句,额登领命而去,不一会,宫里几名老嬷嬷领着几十名身姿苗条长相艳丽的少女,旖旎而来,还有几名太监端着重重的托盘,托盘上放满金银珠宝。
皇太极淡然一笑,指着这些道,“这些是朝鲜敬献的美人和贡品,我要论功行赏,赏给诸位。”
崇政殿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有贝勒贝子都兴奋起来,嗷嗷乱叫,“大汗,大汗。”
皇太极看向莽古尔泰,“大凌河一役中,三贝勒最为勇猛,其中二十名最美的美人就赏你了。”
这些女子身形婀娜长相秀丽,远非满蒙女子所比,最重要的是,是大汗亲赐,这说明之前他御前持刀的行为,大汗已经不与他计较了。
莽古尔泰高兴的涨红了脸,“多谢大汗,莽古尔泰愿为大汗肝脑涂地,这些美人,我定会好好疼爱她们。”
皇太极点点头,将剩下的朝鲜美人与金银珠宝又赏赐给其它的贝勒,众人自然感恩戴德。
叶晚晚心里快要笑死了,皇太极简直是整治人于无形,翻云覆雨等闲间,赠送美人一来让莽古尔泰放下戒心,二来看看钮钴禄氏像长白山一样的脸,这三贝勒府后院估计有得闹腾。
偏生又是大汗所赐,还要供着,说句不好听,就算莽古尔泰整天不出门待在床上,她也得鹿茸鹿血伺候着,太有意思了。
于是崇政殿的贝勒们更加兴奋了,大汗什么都想着他们,美人、金银珠宝、牛羊田地,简直是跟着大汗有肉吃,于是一起向大汗提要求,请求察哈尔之战务必要让自己领兵出战。
崇政殿上乱哄哄的,叶晚晚听得头痛,偏生身边的多尔衮可能因为心系大玉儿,神情落寞,一张脸像是欠了八百两银子,看着就心烦。
“贝勒爷,我有些闷,出去走走。”说完,懒得看多尔衮一眼,转身离开。
叶晚晚走到花园中,空气清幽湖水清澈,梅花幽幽吐香,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顺手从梅树上摘下一枝梅花,插在鬓间,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说不定很丑。”
伸手摘下梅花,正要扔掉,手被人握住,那枝梅花又被插入鬓间,“别扔,很好看。”
叶晚晚抬眸望着皇太极,不远处一个身影守在林子外面,好吧,又是额登。
她来此间不过是为了将皇太极引来,如今正主来了,惊讶的啊了一声,“大汗,您来了。”
皇太极笑着点点头,为她理了理额前的散发,“怎么又一人来这里不怕冷”见她披着白狐毛斗篷,衬得小脸瓷白如玉,才放心。
叶晚晚摇摇头,乌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明亮如星,“大汗,谢谢您,否则我一定会被灌醉。”
说完之后,噘着嘴垂下头,怏怏不乐的用小靴子踢着地上的落梅,“大汗,您是来安慰我的吗我真没用,又被人欺负,我总是被欺负,老是给您丢脸。”
皇太极见她神情落寞,杏眸似乎失去漫天光彩,心疼的摇摇头,冷声道,“是多尔衮没用。”
叶晚晚瞪大眼睛,咬唇想了半晌,点点头表示赞同,“是没用。”
皇太极抿唇笑了笑,“那么,以后换我吧。”
那是自然,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把好感度刷过来,可不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啊,为什么”秀气的小脸上十分不解。
“怎么先生不能保护得意门生你今天的字很好看。”皇太极由衷赞道。
叶晚晚的杏眸瞬间亮了,像是漫天星辰尽数倒映在星河里,在烛光下,忽明忽暗,闪着柔媚幽深的光芒,妩媚魅惑,唇角的梨涡隐隐跳动着,勾着一汪潋滟的美酒,就那么直直撞到皇太极的心里。
“哇,难得您夸奖我,谢谢大汗先生。”
皇太极心神一荡,酒意上涌,凤眸含着笑意,带着三分风流。
“嗯那你要怎么谢我。”
他挺拔的身子斜倚着梅树,肆意又妄为,伸手将叶晚晚揽在怀里,他比她高出许多,此时居高临下望着她,乌黑的凤目深邃明亮,眼眸深处似乎燃着熊熊火焰,炙热的呼吸间,带着一丝清冽的酒香,性感又撩人。
夭寿啊,这个男人又在撩而不自知,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拜倒在这位大汗的桃花下,为他神魂颠倒,可她不是一般人。
对叶晚晚来说,她并不想成为皇太极后宫之一,先别说人家的最爱海兰珠还没出现,从自己的身份来说就不行。
她之所以目前还没和那个垃圾狗男人和离,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机会,等到多尔衮犯下致命错误,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站在道德高线上与他痛痛快快和离,比如说,与大汗的侧福晋偷情之类的,只要有心去找,就一定会有。
可若是因为皇太极喜欢自己,让多尔衮和离然后纳她为侧福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多尔衮夺妻之仇,多铎夺爱之恨,吴克善也会看不起她,还有大福晋哲哲,这一切会让她万劫不复。
再说了,男人权力在握的时候,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一旦权力不再,那你就是红颜祸水,谁知道唐明皇成为太上皇后,有没有后悔夺了杨贵妃万一皇太极因为两白旗不听话,后悔了,迁怒于她,可就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还有,谁知道海兰珠出现后,是什么情况呢
所以,暧昧可以,动真心别想太多,她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玉儿,需要人疼爱需要人呵护的小玉儿,你的真心是我的,我的真心还是我的。
故作迷惑的睁大眼睛,歪着脑袋望着皇太极,水汪汪杏眸咕噜噜一转,“大汗,我知道了。”
伸手挽住皇太极的脖颈,见他眸色突然深沉起来,薄唇不自觉抿了抿,以为自己想吻他
呵呵,做梦比较快。
叶晚晚踮起脚尖,在皇太极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明显看到皇太极一怔,凤眸含着不解。
“额娘告诉我,在我们草原上,对最尊敬人的最深祝福,就是亲他的脸颊同时许愿,我祝大汗早日完成自己的心愿,弄死察哈尔的林丹汗。”
皇太极哭笑不得,这个小玉儿简直是简直是,行吧,他又想不出形容词了。
如此天真单纯难道上次她说的圆房并不是真的圆房
“小玉儿,你和多尔衮真的圆房”皇太极承认自己八卦。
“是啊,圆房不就是在一个房间睡觉,我睡在炕上,他睡在书房的榻上,这不就是吗”叶晚晚回答的理所当然。
“哈哈,是,哈哈哈”皇太极喜出望外之余,又觉得自己会被小玉儿的怪言怪语早晚笑死。
叶晚晚不高兴了,“大汗,不许笑,我想听你教我诗,今天我就用您教的诗狠狠教训钮钴禄氏一顿。”
皇太极笑了笑,眸色温和,轻轻吟道,“诗遣兴,酒消愁。竹林多胜游。与君何日共仙舟。相看共白头。”
叶晚晚一脸认真,“相看共白头,真好听,可是共白头什么意思”
“哦,就是一起白了头发的意思。”皇太极犹豫片刻,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咦”叶晚晚抬头望着天空,原来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雪来,飘飘洒洒,落在梅树上,落在花上,落在两人的斗篷上,薄薄一片白,刹那间真有些共白头的味道。
妈呀,这也太应景了吧,呸,百无禁忌。
敕封宴结束后,吴克善带着敕封卷书连夜回了科尔沁草原,被冷落的察罕也灰溜溜的离去,哲哲安慰起了小玉儿,这在以往,压根是不可能。
“小玉儿,今天的事情别多想了,钮钴禄氏仗着莽古尔德身份嚣张跋扈,我也让她几分,不过,”哲哲笑了笑,“以后姑母会带你一起将今天的委屈找回来。”
叶晚晚立刻明白,大汗恐怕要对莽古尔泰下手了,果然今天的赏赐什么的都是稳定人心罢了。
她故作乖巧,低着头委屈巴巴,“不,姑母,我怕钮钴禄氏会针对您,还是算了。”
哲哲十分喜欢小玉儿识大体和懂事,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小玉儿比大玉儿更懂得体贴自己这个姑母呢哎,也许同是后宫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到心平气和吧。
“没事,小玉儿,你放心。”哲哲笑着摸摸叶晚晚的秀发,“这鬓边的梅花真好看,刚才又偷偷溜出去了”
叶晚晚点点头,哲哲自顾自说,“你啊,还是小孩子脾性,好了,快回去吧,早些休息。”
“知道啦,过些天是姑母的生辰,我准备好礼物了。”叶晚晚俏皮的抓住哲哲的胳膊。
哲哲咦了一声,很是感动,还要好些天才到自己生辰,小玉儿真是个心细体贴的好孩子。
“难为你了,乖孩子。”哲哲含笑拍了拍叶晚晚的胳膊。
回贝勒府的路上,叶晚晚与多尔衮共乘一匹马车,路上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终于到了贝勒府,多尔衮送叶晚晚回院子。
路上,多尔衮叹了一口气,“小玉儿,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没有为你说话,其实是因为侧福晋”
叶晚晚有些恶心,这个时候说这话有用吗若是她没有穿过来,是小玉儿,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怕要当场羞愤而死。
“贝勒爷,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心里是在乎小玉儿的。”叶晚晚莞尔一笑,表示毫不在意。
“小玉儿,你明白就好。”多尔衮眸子含着歉意。
“我明白,爷的心里是有妹妹的,可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抛到一边了,妹妹倒是无所谓,只是别让姐姐为难就好。”叶晚晚耸耸肩。
“我”多尔衮欲言又止。
行趴,能别扯废话了吗她根本没兴趣听,谁愿意听垃圾在那边说着废话
一句话怎么说的心中无一物,尘埃别烦我,听听,就是尘埃,垃圾的书面用语。
“贝勒爷,对不起,我乏了,明天再说好吗”叶晚晚揉揉水汪汪的杏眼,打了个大大哈欠,一脸困意。
“好,小玉儿,那你好好休息。”
“塔娜,关门,睡觉。”
第二天一早,叶晚晚用好早饭,就带着塔娜溜了出去,鬼才愿意听多尔衮废话,她直奔秀宝斋,这可是她的铺子。
前些天,叶晚晚得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命掌柜找了盛京里最厉害的汉人工匠,为她雕琢一尊送子观音,送给姑母哲哲做生辰礼物。
哲哲最心酸的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嫡子,只有两个格格,送一尊送子观音,她一定会心花怒放。
等她到了铺子,却看到掌柜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见到叶晚晚来了,像是看到了救命菩萨,“福晋啊,您总算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
“您要的那块送子观音,李匠已经雕了近半,可是这两天他一直没来秀宝斋,我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他。”
“可去了他住的地方”叶晚晚皱眉问道。
“李匠自从接了雕刻观音这活,一直住在秀宝斋附近的公房里,我去找过,没人。”
“那去了哪里算了,换一个人雕刻吧。”叶晚晚不以为意的说道。
“福晋,您有所不知,这种大块羊脂玉的精雕细琢,放眼盛京,都没有几人,再说,他雕刻了近半,无人能接手啊,这块上等的羊脂玉怕是要废了。”
掌柜的心疼的直抽抽,叶晚晚也很心疼,她和哲哲说过要送生辰礼物,这会子难道另外准备
“他在盛京可还有另外住的地方”叶晚晚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和李匠关系很好的伙计想了想,“掌柜的,我听他说,他去年娶了妻子,似乎在三里河集子那边有套院子。”
“三里河集子”叶晚晚重复一遍。
“是。”
“那好,掌柜的,带上一些伙计,一起去三里河集子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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