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色长发的男人精致的用一根吸管喝着冰镇柚子茶。说到精致,对于他这种男人,以及对于周围这种环境来说,用个什么东西间接的喝不是酒的饮料,就算精致。我们不要咬文嚼字,这对于这个故事来说无关紧要,至少现在来说无关紧要——
“你应该帮帮她!”这个地方的总管,也就是达旦家的总管卡利·达旦对这个只会喝柚子茶的家伙相当的不满,“你难道不是监护人什么的?”
“监护人?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声的笑了起来,他说,“已经好几年了,我说!达旦哦!这是你这几年来说过的最搞笑最离谱的词!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啧……
达旦并不想和这个男人做过多的争论。她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女性了。她见过太多这种狗男人的例子。就比如,某个随便就把两个小屁孩丢给自己来养的家伙。就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想自己养,你说这男人能要吗?
这样也就算了,那个男人竟然接二连三的把小孩送到自己这里来。有那么一段时间,达旦甚至觉得,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海军,而福利院接待员。要不他就是去什么福利院体验生活去了,不然他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么多小孩儿?!
“我没办法帮她。”然而笑过之后,红宝石色头发的男人还是严肃了一点,他又喝了一口柚子茶,接着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我没办法帮她……如果可以,也许我早就做了吧。我跟你说过她的故事吧,就是关于伊冷的那个。”
“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啊!”那种叙述,不是一点重点要素都没有吗?达旦仍然很不满意,她说,“所以呢?我问了你这么多年,你有一次好好回答过吗?那孩子的亲生父母呢?你看看她身边的那三个野孩子,就连他们好歹都能确定是从亲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男人笑而不语,他还是没有回答关于亲生父母的问题。不管达旦问多少次,他都不回答,而是每次都说同样的话,“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达旦。她也最好不要知道。我不能说谎,所以才选择什么都不说。”
恶劣又神秘过头的男人。达旦叉着腰,她觉得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这人进行这次对话。大概在三年前,某个已经把孙子丢给自己的家伙带回来了一个女婴。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是个白白净净,身体很健康的可爱孩子。
“她的父亲死了。”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只说了一句话就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他乘坐的船很奇怪,像个金属仓,直接撞在了海军的军舰上。把这孩子交给我之后,就咽气了。”
你们听听看这算是什么解释?所以你就把她带给我了?海军就没点儿其他什么别的福利机构??达旦本来是这么想的,可后来,现在这个红宝石色长发的男人出现了。
他就是凭空出现的,出现在了那个女婴身边。他声称自打这孩子出生开始,他就在了。会说些虚无缥缈的话,会散发着好似霸气的奇怪杀气,有时候他周围的东西会突然自燃,只靠柚子茶就能活得下去。这么看来,他其实基本无害。
这个人,暂且称他为‘弗雷’吧,这是那个女婴会说话之后给他取的名字。弗雷并没有自己的目标,他,据他自己所说,他的唯一目的,就是存在于那女孩身边。他说他必须这么做。可是每当你深入问题的时候,他又会恍惚其词然后中止对话。
达旦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而将女婴带来的人,也就是卡普那臭老头也不知道。
“父亲?哈哈哈哈……你们人类怎么那么搞笑啊!”当弗雷听到卡普对将女婴交给他的那个人的描述之后,他笑的也很大声,“那家伙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雇佣兵。他伤的太重了,马上就要死了,他求我给他最后的力量,让他能把这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有人在追杀这孩子吗?”卡普这么问过。
“人,现在没有了。但不是人的东西,可是有很多哦?”最后只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达旦并不懂那么多。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和孩子过不去了。艾斯那小子也好,这个女孩也罢。他们被人追杀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那么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容不得那么小的生命存在下去?
她是个在普通人看来穷凶极恶的山贼。就连她,都不会对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下手。
于是,她给那孩子取了名字。一个是养,四个也是养。大不了开幼儿园!
“达旦!!我们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三个浑身是泥的小男孩就从门外跑了进来,他们跑的很快,而且到处乱跳,把泥土甩得到处都是,甚至还差点打翻弗雷的柚子茶!
“臭小子们——你们给我站住!!去哪儿?!!”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往屋里冲!达旦想要伸手薅住一个,但是失败了,三个全都越过她冲向了里面的房间!
“真是的我们是来看有香的啦!”不然谁会来啊!艾斯回头这么说了一句,“找到的可爱的东西要给她哦!我们是这么说好的!”
“可爱的东西?”达旦简直难以置信。你们还有这种约定吗?我的小有香哦……你到底对男人有什么多余的期待,快醒醒吧!达旦睁大眼睛,她说,“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都带了什么可爱的东西?”
“玻璃瓶。”艾斯说的理所当然。
“独角仙。”路飞表示这可是金色的很厉害的那种。
“花。”萨博举起手中的白色野花,但是它们已经因为在口袋里的蹂躏而变得惨不忍睹。
达旦就看着他们,今天第108+3次感叹:啧,男人哦……
“行吧。”反正你们三个臭小子的未来,已经差不多清晰可见了。达旦放弃了,她说,“不过那孩子现在不舒服。你们多少也为她想想吧?”
“又是那个吗……”艾斯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放下玻璃瓶说,“所以那个究竟是什么啦!她为什么会听到那个?她有做错什么事吗?!”
“…………”达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孩子有做错什么事吗?显然没有。她还那么小,就和你一样,你们什么都没做错。而这个世界,就算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都容纳不下。
“有香!”萨博没有再等。他转身就打开了房门。房间有一些昏暗,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在进门的一瞬间,萨博好像看到在房间最阴暗的那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影闪过。然而当他警惕起来的时候,那影子又不见了。
这让萨博停在了门口停了一下,然后才跑进房间里,他来到那个坐在床脚下的小女孩身边,抓住了她的手:“喂,有香!我们来看你啦!你看,有给你带可爱的——”花……
话没有说完,萨博就注意到手中的花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迅速枯萎了。他立即在有香抬起头来之前把花藏在了身后:“我!可爱的我哦!”
“萨博……”有香抬起头来,在她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一双大大的,只有一点点橘色丝线的银灰色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到几乎能当镜子使,但现在却充满了泪水。她用小手捂住耳朵,哽咽的说,“它太大声了……好可怕……”
“…………”萨博听不到那个声音。其他人也全都听不到。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东西。可这不会是假的,他虽然听不到,但却能感觉到身上的汗毛立了起来。明明是屋子里,是夏天,却感觉到格外的寒冷。
在这个房间,萨博听不到一点点‘外面的声音’。山贼团嘈杂的声音,森林里野生动物或者昆虫的声音,大海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听不到。萨博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寂静。
“香香,还是能听到怪物的声音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人也已经走了进来。路飞从另一边凑到有香身边去,他说,“不用怕!如果是怪物的话,我来帮你把它打飞!!”
“谢谢你……路飞……”有香还是很害怕,但她仍然对这个孩子表示感谢,“它在和我说话……”
“说话?你能听得清它的声音了吗?!”以前都只是说听到吼叫之类的声音而已!艾斯不知道这是好转了还是恶化了,他也靠近了一点说,“它在说什么?难道说是想要对你做什么吗?!”
“它说……新娘……”有香眨着大眼睛有点不解的回答,“有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新娘?”那是什么意思来着?艾斯看向了萨博,萨博想了想,他说:“好奇怪呀,新娘应该是长大之后的女人和男人结婚时候的称呼。”
“结婚是什么意思?”有香微微歪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就是……嗯~~”要怎么解释呢!说起来你们不要都这么看着我!萨博发觉其他人都带着充满了求知欲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只好说,“大概就是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一种仪式之类的吧!”
“啊,就像是我们之前成为兄弟的时候喝酒那样吗?”艾斯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差不多。”应该吧,大概。萨博说,“那个怪物之前一直在叫……难道是想要强迫有香和他结婚吗?!”
“咦——还能强迫的吗!”怎么强迫?!艾斯无法想象‘到底怎么强迫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结为兄弟’,所以也无法想象如何强迫一个人和一个怪物结婚。
“我不知道啦!”萨博只能承认这已经超出自己的知识范畴了,他说,“总之,如果还是能听到很大的声音的话,我们就还是像以前那样帮你吧!有香!”
“嗯……谢谢你们。艾斯,萨博,路飞……”有香露出一点点微笑来,但是因为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这个微笑并不能让人放心。而当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萨博先一步帮她捂住了耳朵:“好~这样就听不到了吧!我们会轮流帮你哦!”
“嗯。”
奇怪的是,虽然自己不论怎么堵住耳朵,那声音还是会清晰的出现,但如果是其他人帮忙的话,效果就会好上很多。也只有这个时候,有香才能真正的得到休息和平静。
“那三个小子明明野的厉害……”站在门口的达旦这么念叨了一声,“算他们还有点心!”
“…………只有人类才能帮助人类。”弗雷这会儿也走到了达旦身边,他手里仍然拿着柚子茶,“虽然我帮不了她,但也许他们可以——只是也许哦。”
“那孩子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艾斯是在被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通缉吧。”弗雷说,“而有香,是被有差不多比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加起来还有多个100倍的生命体恐惧,所有那些活着的东西都希望她死。”
“为、为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吧!”
“这不是她的错,她降生以来就是如此。她没得选。”弗雷挑起眉毛,他说,“然而这也是你们这些活着的生物做下的祸根。要说究竟是谁害了她,那就是只能说是……‘活着’本身了吧。真是可怜啊……但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你一直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
“柚子茶。”
“啊???”你他妈的跟老娘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仿佛看出了达旦的心声,弗雷说,“真的是为了柚子茶。”
“为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
“……我需要再来一杯。”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啊混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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