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义父和几位长老是怎么商议的,竟真让白虎跟着她。
池翎看着身型迷你却趾高气扬的白虎,认命似的弯腰将它抱起。要没见过白虎真身她还会被这团小东西萌到,但现在——只能当大爷供着。
谁知白虎不乐意被人抱着,摇身一晃又上了她的头顶。
池翎:“……”我头上又不是鸟窝,你也不是鸟,干嘛总蹲在我头上?
萧子逸和严子慎都没见过白虎真身,初见时还以为是只小奶猫,没想到竟然是护山神兽白虎,两人吃惊的同时还有些羡慕池翎能得神兽青睐。
至于被神兽欺压什么的,他们从未想过。废话,那么丁点大的小神兽,定然还未成年,心智不全,哄哄就好了,能有什么事。
故此,两人围在池翎身边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头傲娇的护山神兽。
严子慎突然好奇道:“阿翎,这只小神兽长得这么好看,是公的还是母的啊?”神兽白虎耶!要是是只母的,那他家三虎子岂不是有机会了?
他说着,还跃跃欲试地伸出了手想去碰小白虎。
这还得了!
“住手!”池翎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巴掌大的小奶猫一只小爪子拍过去,严子慎那么大一个人一下就被拍到墙里了。
池翎:“……”
萧子逸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敬畏地看了一眼仍窝在池翎头上的软萌小白虎,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
小白虎从池翎头上站了起来,懒洋洋地动了动身子,宝石似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严子慎,吓得他不敢从墙里出来。
就在此时,论剑峰两仪殿传出沈修瑾的声音,让几人进去,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严子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被自家师父点名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顾不得自己糟糕的形象,一个劲往两仪殿狂奔。
妈的!那只小白虎肯定是母的!母老虎果然名不虚传,他家三虎子还是别找老虎了,太可怕了!
严子慎幼年时曾遇见一只濒死的三翅剑虎,他见那只剑虎可怜,把身上的吃食都给它了,还找了草药替其疗伤,只是最后剑虎还是死了,只留下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剑虎。
他收留小剑虎,和它相依为命,直到被沈修瑾带回玄剑宗开始修炼后,小剑虎才成为他的灵兽。
论剑峰两仪殿
沈修瑾目光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在灰头土脸的严子慎身上顿了顿,欲言又止,叹了一声移开视线,“子逸、子慎,为师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从今日起,你二人要好生教导这位姬少主,直到他改邪归正为止。回头他会搬去与你们同住,在此期间你们要看好他。”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萧子逸和严子慎都懵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沈修瑾,在沈修瑾和姬韶尘之间来回打量。
萧子逸:??师父您是不是被夺舍了?让隐幽谷的人改邪归正,您自己都做不到,怎么能交给弟子!
严子慎:不会吧!师父莫不是吃错药了,以往遇到这种作恶多端的邪修,师父不都是别叨叨,一剑捅死吗?风晔莲是师父的女儿放过也就算了,这个姬韶尘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是师父的儿子?
有这想法的不只严子慎一个人,池翎不敢正面打量沈修瑾,目光在风晔莲和姬韶尘中间来回扫视。
二人好像……还真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当年姬明月生了一对龙凤胎?
池翎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被沈修瑾点了名,她本能地应了一声。
沈修瑾顿时欣慰道:“那阿莲就拜托你了,义父相信你定会替我好好管教她。”说完,他又叮嘱:“她日后若是敢欺负你,你只管和我说,我自有法子治她。”
池翎一脸懵圈,“……”发生了什么?
直到离开两仪殿,她才知道刚才应下的是什么。
池翎在心里狂呐喊:不!义父,我不想再和小师妹一起住了。她是个没心的人,我被她伤透了心。
回去的路上,池翎板着一张脸,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别靠近我。
风晔莲默默跟在她身后,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无言。
炎阳峰池翎的房间
之前池翎想着风晔莲身上有伤又被封了修为,而凤凰木对蕴养灵根有好处,看在沈修瑾的面子上,把床让给了风晔莲,经历过今夜的事后,她不乐意了。
遂一进门,池翎便道:“等一下,那是我的床,你睡软塌去!”
风晔莲抬眸,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和她争,径直往软塌方向走去。
他现在头疼得很,沈修瑾的威胁,不得不说,真的扼住了他们的七寸,让他和姬韶尘一个都走不掉。
池翎见状,心头的气微微散了些。头也不回地往床榻走去,累了一天,她也困了。
此时,头上的小白虎早已睡得喷香,池翎轻手轻脚地将其取下,放入床头的针线篮子里,又找出一块小布料给它盖上,这才转身上榻。
月上柳梢头,万籁寂静,论剑峰听涛馆里的动静在这夜深人静中尤为明显。
严子慎很是好奇,“喂,你就是隐幽谷谷主的首徒,姬家少主姬韶尘?”
姬韶尘抬眸扫了他一眼,便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严子慎顿时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姬韶尘见他靠近,忙不迭地闪开,竟用上了瞬移。
“靠,你这邪修到底什么意思?”严子慎双目都快喷出小火苗了,妈的,有被侮辱到!
萧子逸拦住严子慎:“师弟,冷静!冷静!别忘了师父的交代。”这才多久,不能打起来。
姬韶尘皱眉,同样不悦:“你才邪修,玄剑宗莫不是自诩名门正道,便认定他人皆是邪魔歪道?切,夜郎自大。”
“隐幽谷不就是邪门歪道吗?怎么,敢做不敢当?”严子慎讽刺道。
提起隐幽谷,都快有小儿夜止啼哭的效果了,这能是名门正道干得出来的?
姬韶尘冷笑:“呵,若名门正道都是你这样的,那做邪魔歪道又有何妨?”
“你——”严子慎实在忍不住了,拔剑便上。
姬韶尘闪得更快了,两人一个水灵根,一个火灵根,彼此相克,在本就不算很的屋里打来斗去,很快灯柱倒塌,桌椅破碎,碎屑翻飞。
“住手!快停下!子慎别打了,姬少主——”萧子逸很认真的在劝架,奈何两人没一个听的,无奈之下只好出手想拉开两人。
如果在两个人打架的时候上去劝架,这个人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沙包。萧子逸就是如此,挨了两人几招后,他也火了,宝剑出鞘加入战局。
三个人在屋子里打起来的后果就是——沈修瑾来了。
没办法动静实在太大,再不来整座听涛馆都要被拆掉了。
萧子逸和严子慎讪讪喊了一声:“师父。”
旁边姬韶尘长刀入鞘,冲着沈修瑾微微颔首,“姑父。”他可不像阿莲那般傲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懂!
沈修瑾听到这声‘姑父’果然眉头舒缓些,转头看向两个徒弟,“你们这是做什么?”二打一还不占上风,丢人!
严子慎委屈,抢先告状道:“师父,是这个邪——是他先挑起的事端。”
他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心中更委屈了,听涛馆明明是他的住所,让姬韶尘住进来也就算了,可姬韶尘那一脸嫌弃是怎么回事,凭什么?
“严道友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我素来爱洁,平生所愿就是不染尘埃,所以——”你灰头土脸,我能让你靠近才怪。
严子慎咬牙切齿:“你——”
这理由,沈修瑾抽了抽嘴角,“好了,既然是误会,说清也就罢了。子慎,你心无旁骛修剑是好事,但你还年轻,仪表该注意些才是。”
“是,”严子慎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沈修瑾从听涛馆出来后,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年轻可真好,快意恩仇,哪用顾这顾那,最后什么也没有。
“阿翎那边,应该不会打起来吧?”沈修瑾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不行,我得看看去,阿翎可打不过阿莲。”
沈修瑾并未动屋外的防御法阵,男女有别,即便是父女也是一样,他站在屋外只看到屋内灯火通明,没有听到声音,“阿翎,阿莲,你们睡了吗?”
池翎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从床上弹起,“义父,您怎么来了?”
坏了,坏了,她把小师妹赶到软塌去睡了,万一义父知道……
池翎三步并两步,一下子就跑到了软塌边上,直接伸手夺了风晔莲的被子,想把人拽起。
她手才碰到风晔莲的手便被反手扣住,池翎急道:“义父来了,你不能睡这里,你去床上睡。”
风晔莲睁眼,淡漠的眸子里有些茫然又有些懊悔,他在禁地中损耗太大,躺下便睡着了,还不知道沈修瑾来了。懊悔的是他竟然睡得这么毫无防范,让她离自己那么近。
近到能在睡梦中取他性命。
风晔莲眸光忽明忽灭,扣着池翎的手愈来愈紧。
池翎疼得皱眉,“你快起来!躺床上去。”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挣脱了风晔莲的桎梏,趁其愣神指尖弹出一道灵力将人定住。
然后,把人抱上床。
既然小师妹一直不动,那她就自己来好了。
风晔莲惊呆了,完全忘了这种低级的定身术他随便一挣就能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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