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认知来说,我的竹马在决策上一般不会出错,但转学到并盛高中,绝对有哪里不对。
我微微皱着眉站在风纪委员办公室门口,手中拎着不算很沉的包,看着紧闭的大门陷入沉思。
身边的少年揉着头泪眼汪汪地垂着眸子盯着地面,整个人散发这很幽怨的气息,看上去委屈极了。
而旁边站在标有消防标志的箱子上的小婴儿面无表情,手中巨大的绿色锤子变回变色龙的样子,乖巧地向上攀爬最后趴在绅士帽的帽檐上。
——那么、刚刚这么短的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云雀恭弥走进那间办公室,就在我因为陌生的少年熟稔的语气感到疑惑的时候,云雀恭弥默不作声开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棕色头发的少年吸了一口气,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匆忙开口:“云雀前辈,是草壁前辈让我过来的!等一下带凛冬去教室。”
云雀恭弥没理他,带着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面,随手推出早就打印好的纸张,递给我一支笔。
我垂眸看着上面的入学准则,视线在规格严明的风纪条规上停顿,抬手去接他递出来的笔。云雀恭弥握着笔的位置偏中间,我没有注意到,因此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提到过很多次,我的体温偏凉,碰到的时候云雀恭弥手一松,黑色的签字笔落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倒也不必如此抗拒。
不过在刚刚短时间的接触里,我大概也能知道这位委员长或许并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地接触。我轻轻叹了口气就感觉到他身形一僵,最后还是自己把签字笔拿起来打开笔盖,在页脚的位置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凭借我多年游走于人际圈的经验,对这类人说话一定是彬彬有礼且疏离的,太亲近或者亲昵的举措会让他们厌烦。
签完字的我自觉地退开几步拉开了距离:“写好了,麻烦你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冷气更重了?
旁边被忽略许久的少年带着他整理好的书本小步快走过来,很自来熟地蹭到我的身边,明显和云雀恭弥说话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云雀前辈,我先把凛冬带去教室了?”
云雀恭弥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扫了沢田纲吉一遍,在少年越来越僵硬的时候薄唇一张一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虽然长得很好看,但真的是不近人情的风纪委员长啊。我一边想着一边礼貌的朝着云雀恭弥鞠了一躬,快步退出这间气氛压抑的办公室,刚刚关上门,就看见门外消防箱上站立的陌生小婴儿勾起嘴角,伴随着鬼畜的笑容有什么热武器抵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视线微沉,面前这个古怪的婴儿的样子迅速在脑内刻画,正要发动个性,后一步出来的沢田纲吉两步上前把我往后一拉,挡在了我和小婴儿中间,声音有些崩溃的样子:“里包恩!!”
这个少年略有些匆忙的转头看我,没在意自己的生命也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抱歉凛冬,你应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你不想加入彭格列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让人懵逼。
“抱歉。稍等一下,什么叫做我知道?我不太明白……你们认识我吗?”
这句话一出,不论是里包恩还是沢田纲吉都诡异地一个停顿,空荡荡的走廊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少年的视线看过来,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不敢相信。
我往后退了一步,出声试探:“抱歉……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沢田纲吉垂在身侧勾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呼吸一下子像是卡顿了,须臾松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不,没有认错,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歪了歪头,如果迷惑能实质化的话,我想我自己一定顶了一头的放大问号。
赤司征十郎一定也没想到我转学到这里会发生这种事情,是个性监管总局又或者学园岛在谋划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还真是成功让我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情况下了。
再看一眼看起来软软的彭格列十代目……所谓的无条件保护,我恐怕是无福消受。
里包恩手中的武器开始变换放大,巨大的锤子在沢田纲吉脑袋上锤了一下:“啧,真是两个笨蛋。”
里包恩捶完彭格列十代目后就收起了他的武器,我本该冷血无情拒绝继续和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彭格列成员共处,此时看着泪眼汪汪的彭格列十代目却莫名感到一阵不忍,抬手指了指门:“是不是应该先去上课?否则会被你们风纪委员长咬杀的吧。”
沢田纲吉的视线跟着我的手指往后看去,本能地缩了一下,旁边的小婴儿又冷哼了一声,打开了消防门离开,就这样消失了。
“沢田纲吉……?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彭格列十代目。麻烦你先带我去教室,有什么情况可以在今天的课程结束以后再说。”
毕竟云雀恭弥所说的“咬杀”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的样子。
我认为这一天的信息量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不论是看起来和我有关系、我却完全不知道的彭格列十代目,还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常。
教室在另一栋楼的三楼,在轻快悠扬的并盛校歌响起之前,沢田纲吉带着我到门口后,就暂时和我分别从后门进入教室。
我努力从混乱的状态里缓过来,一边在脑内分析具体情况一边在老师的引导下做完自我介绍,走到了唯一空缺的位置上坐下,就在我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放进桌肚,准备具体的分析状况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少年爽朗的声音:“本来还在想为什么要专门空出这里的位置,原来是你呀。”
坐在旁边黑发的少年撑着下巴侧过身,在我看过去的同时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凛冬~好久不见。”
这次又是谁?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轻轻一抽,贴在纸张上的手一个用力,不小心撕坏了书本的一个角。
崭新的书本发出凄厉的悲鸣,被这样伤害显得有些凄惨。
“哇哦……需要透明胶带吗?不修复一下的话,老师看到的话会说哦。”
陌生的少年低头,从桌肚里拿出胶带晃了晃拉长了声音,不知道感知到了什么,嘴角微勾突然起身靠近,从后面伸手虚虚的环在了我,手中的透明胶撕开,灵活的把撕开了的书页轻轻松松黏合在一起。
我睁大了眼睛,措不及防被少年的阴影笼罩住,尽可能不动以防碰到他。
……就算是可能发生过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也请不要突然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啊?
-
风纪委员办公室。
草壁哲矢抱着文件敲了敲门,在没有得到“滚”的答复之后推门而入,默不作声用最小的声音放好文件,就看见自家风纪委员长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曲起来一手搭在上面,云豆站在他的肩膀上啄着自己的羽毛,而委员长的视线望向窗外对面的教学楼。
草壁往前走了几步凑到窗前,良好的视力让他可以轻松地看见对面三楼窗边坐着的黑发少女。
熟悉的侧脸让草壁哲矢微微一愣,稍微盯了一会儿,就看见另一个并不算陌生的黑发少年上前几步,从身后虚虚搂住少女不知做些什么,显得格外亲昵。
山本武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视线,趁着少女不注意回头,露出了一个爽朗但是挑衅意味十足的微笑。
草壁哲矢心头一跳,再转头看看一动不动盯着人家看、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搭在膝盖上那只手已经握紧的委员长,这位风纪委员长的副手内心突然一阵的忧虑。
为自家委员长操碎了心的草壁哲矢犹豫一阵,看到云雀恭弥翻身下窗躺上沙发,眼不见心不烦的作态,还是开口劝了一句:“委员长,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出来比较好。”
云雀恭弥的视线冷冷扫过去,草壁哲矢吞了一口口水,错开云雀恭弥杀人于无形的眼神,强撑着继续说了下去:“您应该也知道,沢田纲吉他们都……额、和您有一样的心情。”
云雀恭弥靠着沙发没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浑身的冷气几乎实质化。
草壁哲矢开始有些惶恐了,他刚刚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在坟头绝赞蹦迪,就差委员长一拐子把自己打进去入土为安了。
外表看起来成熟其实也还是个少年的草壁哲矢正准备迎接来自委员长的一波伤害,就听见少年的声音依旧冷淡,但仔细听可以听出一点点很难在他身上发现的犹豫来:“我知道了。”
草壁哲矢一颗吊起来的心落下来,他欣慰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翻了个身遮住了眼睛,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关上门露出了傻孩子终于有长进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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