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用的可真不小,陆衡吃痛,闷哼一声,窈窈面色骤变,陆衡借着臂力拱起身子,锢住窈窈的手,微一倾身,将窈窈摁住。
陆衡俯视着她,拖着长腔嗯了声,伸手捏住窈窈的脸,压着声道:“扯我的脸做什么?”
强大的压迫感袭上身来,窈窈瞪着眼看着眼前的陆衡,想起被陆衡杀掉只能拿百分之五的钱,心狠狠揪了起来,潜意识告诉她,陆衡这次不好糊弄,调整好一会儿,她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但还是带了点哭音:“没,妾身就是觉得夫君生的好看,想摸一下……就是摸一下……”
显然陆衡并不相信这个说辞,他又逼近了几分,道:“你力气大的像是想把我脸扯下来。”
窈窈脖颈一缩,颤声:“一时激动,没控制住手劲。”
“一时激动?”想起昨日窈窈推他,她在他身上用的力还真是一点也不省,陆衡捏着窈窈的脸颊,嫣红小嘴嘟起,像只小金鱼在吐泡泡,陆衡挑眉,故作严肃,问道:“那在浴房又是怎么一回事。”
窈窈屏着息,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夫君皮肤太好了……就是想摸摸……就摸摸。”
摸这个字万能了?陆衡轻哼一声,不知是笑还是恼,松开窈窈的面颊,曲指轻敲了两下窈窈的脑门,语气颇有些无奈,“你到底在想什么?”
窈窈僵着身子,也不敢动,“什么也没想,就是单纯觉得夫君好看,没忍住……”
“没忍住?”陆衡长吁了口气,语气不明:“那我是不是得把衣服脱了,让你摸个够?”
窈窈僵的厉害,“不……不用了吧。”倒是想看看陆衡后背怎样了,膝盖怎样了,可……算了吧,要看,就真得把陆衡扒光了……那她就真的太流氓了。
为什么,她总对陆衡耍流氓……这耍流氓这种事,难道不是男人先动手吗?
陆衡挑着眉,复又捏住窈窈的面颊轻扯了扯,看着她,见窈窈逐渐不敢呼吸,越发害怕,便收了心思,借着臂力离开。
窈窈缓缓松了口气,方才陆衡捏她的脸,她总觉得陆衡手微微下移一些,就能掐断她脖子,陆衡和书里不大一样,处久了,她都要忘记原文中的陆衡是什么样了。
她小心翼翼呼吸着,极微挪着身子,力将声响降到最低,想离陆衡远一点。
然,才挪半寸,陆衡伸手拉住她,下一瞬,就将她摁进了怀里。
“诶诶诶……”窈窈惊声,刚才没掐死她,现在后悔了?
陆衡抱住她,语带疲倦:“别闹,睡觉。”
*
陆衡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声在头顶飘过,窈窈窝在陆衡怀里,不敢吵陆衡起榻,但算着时间早膳都要过了,明华又在府上,他们这么睡懒觉不好。
在窈窈眼中,陆衡只是个虚弱的病人,更像个超大号抱枕,她并未想到其它地方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窈窈终于听到了陆衡的动静,陆衡声音慵懒:“醒了?”
窈窈脖颈一缩,“醒了,夫君要起身了吗?”
陆衡低低嗯了声,慢慢松开窈窈,窈窈这才起了身,趿拉着鞋,将帐幔挂起,正欲唤人入房伺候,却见陆衡左颊肿了一块,再一细看,还能看到指痕。
窈窈倒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看着陆衡。
陆衡顺着窈窈的视线按了下脸上的肿包,看向她,淡淡道:“不记得了?”
记得,自然记得,可怎么会这么明显!怎么会这么肿!还有指痕,天啊!她昨晚到底用了多少力气!
陆衡的脸本就白的过分,那肿的面积也不小,实在太显眼了,尤其是上头还有红色的指痕,明华又不瞎肯定能看到啊!
明华那么疼陆衡,她仿佛看到明华拿着鸡毛掸子要抽她,不!
窈窈硬着头皮唤了人进来伺候,匆忙梳洗完,便去百草院寻邵太医。
邵太医取了个天青色小瓷罐出来,道:“取适量抹,一日两次,两日就能好个大概。”看窈窈面色不大好看,他又道:“王妃不必担心,这药膏极好,用一次,就能好上许多。”
窈窈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取了收着,又想起陆衡身上的异常,陆衡的身体一直都是由邵太医照料的,略斟酌了片刻,她问道:“邵太医,你这有没有祛疤效果好的药膏?”
邵太医微惑。
窈窈忙唤花叙上前,道:“我这小丫鬟之前手上不小心伤了,有块不小的刀疤,邵太医这可有良药,给一二?”
花叙听罢,机灵地撩起半截衣袖,给邵太医看小臂上的一条两寸来长的疤。
邵太医细细看了看,微微蹙眉道:“这伤了有二三年了,臣这虽有些效果还不错的药膏,但祛这疤怕是不行,这刀伤不浅,若是新伤,臣用药还能祛十之六七,旧伤,用药怕是只能祛十之二三了。”
其实花叙这手上的疤是用过药的,只是没什么用,但邵太医的医术自然比江州的大夫高明,江州的大夫是说,这疤完全没法子祛。
陆衡身上的刀伤那都是下手极重的死士给的,刀刀都是往死里砍的,肯定要比花叙的小臂上的伤深的多,邵太医连花叙的伤疤都祛不干净,又怎能让陆衡身上的疤褪干净,陆衡身上的伤去哪了?
还是,这之中到底有什么是她记错的,记漏的?难道另有高人为陆衡医治好了?可她记得很清楚的是,陆衡的身体一直都是由邵太医负责的。
看窈窈皱眉沉思,邵太医不由出声唤了句:“王妃?”
窈窈回神应了声,笑道:“十之二三也是好的,那就劳烦邵太医了。”
邵太医应了,又翻出几罐药膏给花叙,花叙道了谢收起。
二人离百草院有好些距离后,花叙方不解道:“王妃明知道奴婢的疤是祛不了的,怎么突然又同邵太医问药呢?”她也不在意这疤。
窈窈只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过了长廊,前面就是梅园,花叙道:“王妃,可要折枝梅回去?”
冬日唯有寒梅绽放,王妃喜花草,芜院就种了红梅树,王妃未出阁前甚喜折梅插瓶。
窈窈点头:“也好。”
早起心急,匆忙赶过来寻邵太医问药,想起昨晚众人的异色,仓皇而逃的四七。
此处不过她与花叙,她回头看一眼花叙,语气有些严肃:“昨晚你们几个怎么了?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我?”
花叙微顿,紧抿唇。
许久未听到回答,窈窈看着花叙,挑眉道:“扭捏什么?”
花叙讪讪笑了笑,又想起昨夜休息时,张妈妈长叹不止的模样,张妈妈那模样啊,就像自己家白菜跑到别人家猪嘴里去了。
窈窈轻哼一声,花叙只得道:“没什么,就是……就是张妈妈说,王妃不该这么心急。”
“心急?”窈窈皱眉,“心急什么?”
花叙眨着眼,这什么王妃自己不是知道吗?都说美色祸人,王爷还真是生了张迷人心智的脸。
窈窈有些不好的预感,缓了许久,她深吸了口气,有些崩溃:“四七和你们说了?”
花叙抿唇讪讪笑笑。
窈窈扶额,没想到啊,她本以为四七应该是个嘴严实的。
花叙又道:“不是四七想说的,只是当时出晴姐姐在,四七才不得不说的,王妃放心,四七也没说多少。”只是四七面色怪异的很,她们便明白了。
没说多少还这样?窈窈收回迈进梅园的步子,倚靠白墙,不知是羞是恼,她偏头看花叙,问道:“你们现在都当我是女流氓?”
花叙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窈窈咬唇,又觉本就是夫妻,就算她是耍了流氓,那也不应该被这几个人当做女流氓看,为重新树立花叙心中的良好贵女形象,她试图辩解,“我摸摸怎么了,你别说我昨天只是随便摸了摸……”
花叙抿着唇,随便摸摸啊?真的只是随便摸摸?王爷生的那么好看,王妃忍不住下手也是正常的。
窈窈继续道:“就算我把夫君扒光了摸,那也是合理的,夫妻本就是最为亲密的,我与王爷是夫妻,又不是外人,摸摸怎么了,还有更亲密的事呢。”
“我的夫君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就喜欢摸,就算我天天摸,也是可以的,夫妻夫妻,本为一体。你们不能因为昨晚那么点小事,就觉得我是在轻薄王爷,妻子摸丈夫,那算轻薄吗?那叫闺房之乐!”
扒光?就喜欢摸?天天摸?闺房之乐?花叙低低插了一句:“那王爷不是不一样吗……”
窈窈提了声,道:“怎么不一样了。”
花叙笑得尴尬:“王爷身子不好,张妈妈说……”
窈窈站直身子,绕过院门,低头顺脚将脚下一颗石子踢开,道:“说什么?”
“说……”才道一字,花叙猛地止了言,嘴角抽的说不出话来。
张妈妈说,王爷身体不好,情绪不宜激动。
窈窈抬头,正想回头看花叙,却见陆衡四七在靠墙的梅树下,明华出晴立在一旁。
明华看着她,手中拿着两枝红梅。
窈窈倒抽了口凉气,看陆衡几人的位置,是她方才靠的墙的另一面,整整好的位置,只是一墙之隔。
那她同花叙的那些吐槽,他们听到了?肯定没有!她刚才声音大吗?肯定不大!
窈窈挤出个笑,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话几人没听见。
明华将梅枝给了出晴,似笑非笑,打趣道:“窈窈说的对,夫妻间本就是最亲密的,你的夫君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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