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六六”这个名字,乔陆身体猛地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似的,蔓延到心脏,戳心的疼。
她连忙从陆泽修身上离开,板着脸,“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陆泽修跟着站起来:“‘六六’这个名字是我给你起的,我还不能叫?”
乔陆攥紧小拳头:“就算你叫了,我也不会认。”
陆泽修又气又想笑,某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说不过他,就翻脸不认人。
“没事,我认就行。”
尼玛!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要脸。
六六六六,跟叫狗一样,她以前就抗议过,不许这样叫她。
“咳咳咳咳——那个打扰一下。”
房间里喇叭传来的声音,打破两人尴尬的气氛。
朱宫坐在监控室里,拿着话筒说:“本轮游戏为鬼屋密室逃脱,最先逃出去的“新婚夫妇”,可优先选择婚房。”
“鬼屋”两个字一出,乔陆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知道她有多怕鬼,可在听到导演说“新婚夫妇”“婚房”这些敏感词后,她又觉得这些词比鬼还要恐怖。
她竟然跟陆泽修组成了……新婚夫妇?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蔓延上心尖。
“4号房间的密室主题为《灵异茶楼》。传闻民国海棠街7号茶楼闹鬼,周围数家店铺无一敢靠近。你们本是来这条街闲逛的游客,误进了这家茶楼,结果发现正门打不来,你们出不去,请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从另一扇门逃出去,否者你们将有杀身之祸。”
陆泽修倒是镇定,随便找了个摄像头,冲导演喊话:“屋里这么黑,不考虑给个灯?”
朱宫说:“手电筒就在房间里,自己找。”
陆泽修:“……”
陆泽修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索了一圈,最终在门口地上摸到了手电筒,原来刚才进门时,绊他一脚的东西,正是这只手电筒。
手电筒的灯光照亮漆黑的屋子。
乔陆总算是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正是茶楼正厅,二十平方大小的房间,蜘蛛网随处可见,地面上落得全是灰尘。
导演组硬生生布置出荒废很久的样子。
大厅正中央搁着四张红漆大方桌,长板凳摆放的混乱无章,地上还有摔碎的碗碟,从视觉上给人一种这里曾经被人践踏过。
那些方桌高凳儿被导演组细节化地刻意做旧,掉漆破损的年代味,使得它们在漆黑的环境里更加恐怖。
“去看看那些桌子,应该会有线索。”陆泽修虽然没玩过密室逃落游戏,但找线索总归没错。
见某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凑上前询问:“害怕了?”
乔陆死鸭子嘴硬:“没有!”
陆泽修:“既然不怕,你先走。”
乔陆:“凭什么。”
陆泽修:“就凭,我害怕。”
乔陆:我信你个邪!你会害怕。
小时候就数你拉着我看鬼片的次数多。
看完还不负责哄,吓得她每次从电影院回来,晚上都得蒙被子睡觉。
不想被陆泽修看扁,乔陆一咬牙:“走前面就走前面。”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陆泽修拽了回来:“怎么还是不经激,乖乖跟在我身后,别乱跑。”
乔陆:“……”
两人来到其中一张方桌,发现桌面上落满了灰尘,但因为刚才陆泽修满房间找手电筒时触碰过桌面,抹掉了上面一大部分灰尘,隐藏在灰尘下的字,清晰地显露出来。
“路口第一家店,生意兴隆。”借着手电筒的光,乔陆将第一张桌上的字读了出来。
“什么意思?”陆泽修拧眉。
乔陆摇摇头:“像是什么东西的提示。”
“其他桌子上应该也有字,去看看写了什么。”
陆泽修来到另一张方桌前,伸手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啧,还真厚。”
导演组生怕他们看出桌上有字。
见状,乔陆嫌弃地皱了皱眉。
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她,家里有阿姨做饭打扫卫生,一堆穿不完的花裙子和新皮鞋,就连每天上下学都有司机来接送,雨天没淋过,夏天没晒过。
自打进了演艺圈,她算是什么苦都尝了一遍,现在还要为找线索用手去擦桌上的灰尘,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当初就不该因为某人而进演艺圈,真是自作自受。
心一横,眼一闭,正要伸手去抹桌上的灰尘,突然被陆泽修阻止:“不用,我来。”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
三张桌子擦完,陆泽修把沾满灰尘的手帕扔到一边,拿起手电筒照桌上的字,站在身后的乔陆若有所思盯着那块手帕看了半晌,直到听见陆泽修说话,才回过神。
“第二张桌子上写着:昨晚2号店铺与相邻两家店铺起了争执,两位女店主可谓是一个鼻孔出气。”
陆泽修又来到第三张方桌前:“一个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音乐家,把店开在了酒馆旁边,结果生意惨淡。”
“阿奇的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读完第四张方桌上的信息,两人都有些懵。
四句话没头没尾,毫无逻辑关系,捋都不知道该怎么捋。
乔陆猜测:“会不会是密码?”
因为信息里有提到“第一家店”、“2号店铺”、“一个音乐家”以及“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些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数字,组合起来很有可能是密码。
陆泽修否定:“应该不是密码。”
因为这间屋子里并没有需要输入密码的道具。
“有点像位置坐标。”陆泽修分析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在这条街的7号茶楼,这些信息很明显是要告诉我们这条街的店铺位置。”
乔陆倒是听明白了陆泽修的意思,可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倘若茶楼在7号位置,那么前面应该有六家店铺,可方桌上给出的店铺信息,明显不全。
唯一有点眉目的,就是第四张方桌上的信息——阿奇的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乔陆:“我猜那家店跟玉器行有关。”
陆泽修表示认同,拿着手电筒绕着屋子照了一圈:“线索不全,还得继续找。”
乔陆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仍旧是清瘦挺拔的身形,腰背挺得笔直,没有半点驼背的迹象,白色衬衣穿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合适,衬得整个人特别有气质。
以前她就爱看他的背影,因为很赏心悦目,然而现在,她却有种莫名的难过和愤怒,整个心像泡进了盐水里,咸涩而沉甸甸,既让人想哭,又让人想发脾气。
当初不打一声招呼就一走了之的人是他,毫无征兆突然回国的人是他,此时此刻,动机不明来参加综艺节目,擅作主张和她组成cp的人仍然是他。
自信满满又他妈随心所欲,让人憋屈又窝火。
“你去那边找,我在这边找。”
乔陆声音冷冷的:“这样快一些。”
陆泽修转身:“手电筒给你。”
“不必,我又不怕。”
说某人死鸭子嘴硬还真不假。
陆泽修无奈附和:“对对对,你不怕。”
两人又在屋子里搜寻半天,最终在墙角边发现一台老旧留声机。
陆泽修走上前,将唱针搁在唱片上。
唱片刚转动,随即大喇叭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又是你们这帮人来砸我的店!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别以为你们藏在桌子底下,我就找不着你们!”
乔陆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叱吓得脸色一白,汗毛直竖,身子不由往后一退,正好撞到柜子角。
腰部传来的顿痛,让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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