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途中, 路过之前张允所在的茅屋,只看见一片血,并没见张允人影。
钟未凌看了于饶一眼, 于饶冲他笑了笑, 没说话。
跟于饶等人到长央宗时, 已是次日早晨。
樊芜心在长央宗入口接他, 时不时便咳嗽两声,脸色苍白, 清瘦无比, 身子貌似还是很虚弱。
钟未凌同他寒暄了两句,樊芜心便主动认起了错。
“左护法在我姑山遇险,是芜心失职,还请殿下责罚。”樊芜心跪在钟未凌面前, 语气弱的好像马上就要死掉。
樊芜心人不高, 身形十分单薄,外加一身朴素青衣, 比起一宗之主, 他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跪在钟未凌面前, 说着这种话,反倒显得钟未凌十分的不通人情。
于饶也同樊芜心一起跪下, 沉声道“虽然姑山是我长央宗的地盘, 但宗主体弱,一时心力不济没有看管到,也实属正常。左护法遭此大难,宗主这两日都没吃好饭,彻夜难眠,也一直在调查幕后黑手, 还望殿下能稍微体谅一下。”
他刚说完,一旁的小魔兵也迅速跪下,齐声求钟未凌体谅。
“殿下,我家宗主近日因为左护法之事,病情再次加重,实在受不了罚啊。”
“没错没错,如果殿下非要责怪,就责怪我们吧。”
“住嘴”樊芜心强打精神,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左护法在我姑山出事,我身为姑山之首,理应承担所有罪责,这无可厚非,都别说了。”
刚说完,樊芜心一副气血攻心的样子,猛地一咳,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活脱脱一个正直忠心,还我见犹怜的病美人。
若不是看见樊芜心腰间那块紫青色的剑冢令,钟未凌真的就要相信这人方才所言都是发自肺腑了。
原文中,邃明在拿到澄心剑前,经历了几次小的奇遇,这些小奇遇连在一起,让邃明拿到了一块紫青玉做的令牌。
令牌上的铭文便是打开不悲山山体的钥匙,不悲山开启之后,才是原主用天魔真元为引,取出澄心剑的剧情。
而如今,令牌在樊芜心身上,所以,幕后的觉醒之人是樊芜心
钟未凌旋即又觉得不对,从樊芜心和众人对黎阙受伤的反应来看,黎阙的伤应该确实出自他们之手,故而才会刚见自己,便直接开始认错,而且一个唱黑脸,一个脸,配合的非常默契。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黎阙身上,所以钟未凌推测,他们应该不知道,黎阙身上还有一张有关澄心剑的字条。
而且,钟未凌觉得樊芜心应该不是觉醒者的原因还有一个。首先,钟未凌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幕后觉醒之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知道系统的存在,所以在利用完自己之前,绝对不会暴露真实身份,一定会小心翼翼的。但樊芜心却敢明目张胆的把剑冢令戴在身上,足见其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穿越的,兴许连这是书世界,邃明是主角都不知道。
所以,黎阙受伤,和将黎阙扔进河里的人,应该是两拨。
前者是樊芜心,后者是那觉醒之人,但两者应该有合作,而且,樊芜心貌似被过河拆桥,摆了一道。
因为如果确实是樊芜心伤了黎阙,那么他的最佳选择是杀人灭口,然后迅速摆脱长央宗的嫌疑,而不是把黎阙以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送到钟未凌面前,这不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钟未凌面前么。
钟未凌如今的地位确实不稳定,但也没到风雨飘摇的地步,长央宗就算想造反,目前要做的也应该是暗自准备,伺机待发,而不是直接挑起争端,惹祸上身。
所以,不管怎么考虑,樊芜心都不会把黎阙送回来,还顺道给钟未凌递了张那样的字条。
钟未凌半蹲下身,指尖捏着樊芜心的下巴,将其脸稍微抬起,微微用力,樊芜心的桃花眼便蒙了层薄雾。
“不愧是一宗之主,果然有觉悟,所以,你想让本座怎么处理你”钟未凌冷声蔑然道。
“殿下三思啊”“殿下,这真的不关宗主的事,您要罚就罚我们吧”
一声声求情,让钟未凌心里莫名烦躁,合着您家一门子戏精吗
“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吗”钟未凌瞪了于饶等人一眼,呵斥道。
众人噤声,钟未凌从于饶眼中看到一丝恨意,寻思着他可能快绷不住了。而且钟未凌看了眼于饶和樊芜心腰封上的同款缀玉,别有深意的看了樊芜心一眼,指尖从樊芜心下巴一直沿着脖颈,划到樊芜心锁骨处,十分暧昧的笑了笑“不过,樊宗主这么美的人,本座也着实舍不得罚太过火。”
于饶拳头攥紧,虽然在隐忍,但脖颈的青筋已经鼓了起来。
钟未凌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了,继续道“今夜沐浴之后,来本座房中一趟,本座想跟宗主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好。”
说完,钟未凌便起身,负手离开时,指尖轻轻一动,一条红丝从袖口飞出,落在于饶身上。
那是之前从桑铃儿那里拿的魅丝,只要不超过一定距离,便可以通过这个窃听于饶的动向。
这东西本身就难以察觉,外加于饶被钟未凌方才此举气的够呛,更没注意了。
确认钟未凌走远之后,于饶啐了口“狗魔君,真特娘的风流贱种。”
樊芜心柔弱的眼神倏地一冷,虚弱站起,面无表情道“十七年前,他还不是魔君,只是掩月山的一个宗主,当时也并非如此放浪,兴许是被权利冲昏了头吧。”说到此,樊芜心攥拳又咳了两声,再平复时,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阴诡又放肆的笑“当年我亲自把自己送上他的床,他气我,说我不自重,还说他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不还是想要我。”
“宗主,你还是忘不了他吗他已经跟谢之钦成亲了,也已经怀了谢之钦的孩子,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于饶皱眉,咬牙道,“我不否认,十七年前掩月山的那个钟未凌确实让人着迷,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钟未凌了”
“我忘不了,所以,”樊芜心阴笑道,“我要抢了他的魔君之位,要让他跪在我身下承欢,让他为了取悦我放弃自己当年那无上的傲气。”
“哪怕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虚影合作”于饶反问。
樊芜心毫不在意“没错,只要能帮我得到他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朋友。”
于饶“可我们连那虚影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樊芜心“无所谓。”
于饶就不明白了“宗主,你也身负天魔血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轻自己”
樊芜心玩弄着他的一缕头发,笑道“我没有看轻自己,但论起血脉,我确实不如他,我需要不断靠药物提纯血脉,才能维持体内的天魔真元,他却完全不需要,便能令天魔真元在体内自行运转。”
“对了,”樊芜心柳叶眉轻轻一挑,“谢之钦没跟他一起来吗”
于饶摇头“应该没有。”
樊芜心眯细眼“那样最好,他既然来了,就别想再次跟我划清界限了。”樊芜心顿了顿,缓步朝卧房走去,“霁陵那些一夜死去的藤蔓,到底出自谁的手笔,可有线索”
于饶沉声道“云都,谢之钦。”
樊芜心一愣“不是鬼界之人所为吗”
于饶摇头“不清楚,但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谢之钦嫌疑最大,而且前夜当晚,云都也发生了类似事件,当时谢之钦也在场,没有被影响的只有他与钟未凌,钟未凌自然不可能,所以,极有可能就是谢之钦。”
“继续查,顺便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把黎阙从地牢里救出去,然后挑断手脚筋送去钟未凌那里的。还有,地牢里那个叫张允的人,若实在问不出什么,就直接杀了。”樊芜心说完,便回房了。
与此同时,刚在卧房安顿好的钟未凌坐在桌边,看着手里另外半截魅丝,呆滞。
他原以为自己能稍微窃听到一些有关长央宗谋反的内部消息,虽然也确实确定了长央宗有反心,也确认张允确实被他们带走了,但着实没想到,吃了这么大一个瓜。
原主竟然跟这个樊芜心也有一腿说好的只喜欢邃明一个呢说好的一心一意呢而且,原以为樊芜心只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心机怪,没想到,竟然是个蛇精病。还有,樊芜心竟然也有天魔血脉。
不过,比起这些惊天大瓜,钟未凌一时有些担心自己。
原本故意把樊芜心叫来,只是为了激于饶,然后趁机把魅丝下在他身上,可是没想到,樊芜心一直在馋自己
要是被谢之钦知道,谢之钦八成又会吃醋。
只要钟未凌想起成婚那晚,谢之钦那可怕的样子,就后怕。他喝了口热茶,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宝宝,你谢爹爹吃起醋太吓人了。”
毕竟是在别人屋檐下,钟未凌虽然很困,但还是不敢入眠,只是打坐小憩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钟未凌突然被一声低喘吓到了。
声音是从魅丝另一端,也就是于饶那里传来的。低喘中夹杂着粗重的呼吸。
樊芜心“我没力气,你自己上来吧。”
钟未凌脸瞬间红了,这俩人大白天干啥呢
没等钟未凌反应过来,声音便完全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儿。魅丝下在于饶衣服上,这肯定是樊芜心把于饶的衣服给脱了,魅丝离开于饶,所以便失效了。
但,钟未凌只猜对了一半。
这边,樊芜心卧房中。
樊芜心看着于饶自己把衣服脱干净,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自己动。”
于饶就像一条狗一样,樊芜心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整整一个时辰,都是于饶一个人在动。
完事儿之后,樊芜心看着躺在床上,一动难动的于饶,眼中一丝感情都没有“休息一下,就走吧,我待会儿还要去找殿下。”
说完,樊芜心便去沐浴了。
沐浴回来,于饶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了。樊芜心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白衣,上面绣着云都特有的花纹,仔细穿上后,对着镜子照了许久,轻笑道“于饶,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谢之钦好看”
于饶咬了咬下唇,道“在属下眼里,宗主自然是最好的。”
樊芜心眯细眼,指尖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眼中露出些许怨怼“可他却偏偏喜欢谢之钦。”
于饶看着樊芜心的模样逐渐改变,变成了跟谢之钦一模一样的样子,皱眉“宗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与你何干”樊芜心不耐烦的摆摆手,“若是没事,就赶紧走吧,我暂时不是很想再看见你。”
于饶拿着佩剑从樊芜心那里出来时,钟未凌已经偷偷摸去了长央宗地牢,准备去找张允。
地牢中,钟未凌拿着隐身符,正往前走,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尔后一路跟到了一扇石门前。
他想办法打开了石门上的锁,刚摸进去,就见张允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钟未凌连忙过去查看,还有气,但是伤势过重,身体已经开始发凉了。
钟未凌给他吃了一颗续命丹,背起张允便准备离开此处,但刚出地牢门,便碰上了打此经过的于饶。
不过,好在钟未凌有隐身符,于饶并没发现他。
虽然隐身符能让钟未凌在长央宗内勉强出入自如,可是却过不了长央宗外的监测结界。
监测结界这种东西,只认拥有长央宗令牌之人,其余人员出入,无论能力强弱,或者有没有隐身,监测结界都会发出警报。
他暂时无法带着张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只能先将张允带回卧房,末了,给谢之钦发了个信号,让他黄昏时分,在长央宗外接应自己。
钟未凌帮张允包扎完伤口,便收到了谢之钦的传音回信,说是半个时辰后,便可到达长央宗。
就在钟未凌坐等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倏地闪入,钟未凌愕然“谢之钦”
不是说好的半个时辰后到么,现在才不到半柱香,就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就算谢之钦修为高深,但也不可能避开监测结界。
“先别管那么多,我们先出去。”谢之钦看了眼床上的张允,眼神蓦地一暗,“他怎么在这里”
“他被樊芜心的人抓了,我刚把他从地牢带出来,暂时帮他吊住了性命。”钟未凌解释完,将张允背在身上,“长央宗虽然低调,但并非平凡之辈,你小心。”
谢之钦弯着眼睛,轻声嗯了句。
原以为,三人离开时会有些麻烦,但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尤其出结界的时候,监测结界甚至响都没响。
确认没人追来后,钟未凌皱眉“谢之钦,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之钦摇头“并没有,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走远些比较好。”
钟未凌赞同,路上,谢之钦提议要背张允,钟未凌拒绝了,挑眉道“谢哥哥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你若是背着他,那谁来保护我。”
谢之钦莞尔“阿凌你说的对。”
“我们先去镇上找个医馆,买点药材给张允治伤。”钟未凌道。
谢之钦嗯了声,同钟未凌一起往镇子上去了。
钟未凌跟在谢之钦身后,谢之钦刚转过身,钟未凌的脸就垮了下来,目光冷到毫无感情。
两人一路到了镇上,帮张允取好药材后,为了避免长央宗的人追来,两人依旧没选择投栈。
谢之钦提议找户人家住下,被钟未凌拒绝了“还是去张允那间破茅屋吧。”
谢之钦问“万一长央宗的人追过来怎么办”
“我觉得的应该不会。”钟未凌扫了谢之钦一眼,并没继续征得他的同意,便直接背着张允回茅屋了。
回到茅屋时,床上的断腿男人已经不见了。
钟未凌将张允放在床上,撕开他衣服帮他包扎时,扭头又看了谢之钦一眼。
接收到他的眼神后,谢之钦皱了下眉“方才一直没注意,他伤的确实好严重。”
钟未凌冷淡嗯了声,帮张允上好药,一转身,便见谢之钦一直对着自己笑。
“笑什么,本座很好笑吗”钟未凌傲然看了他一眼,坐到桌边,倒了杯茶。
刚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谢之钦的手已经搭在了他手腕上。
钟未凌并没躲“想干嘛”
谢之钦浅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
看着那只不断往自己衣袖里探的手,钟未凌皱了下眉,直接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转身出门了。
清平村外,还是黑夜,跟昨晚一模一样的黑夜。
一阵凉风吹过,钟未凌的眼神也随之变冷,他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谢之钦,没说话。
谢之钦脱掉外衫,走到钟未凌身边“天凉,你有孕在身,多加件衣服。”
说着,就要将衣服披在钟未凌身上。
钟未凌拒绝道“不需要。”
谢之钦皱眉,抓着衣服的手一顿“阿凌你不开心吗”
钟未凌“不开心。”甚至有点恶心。
谢之钦直视着他,一脸委屈道“阿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钟未凌正要张口,一道阴恻恻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他一直就没喜欢过你。”
钟未凌眼睛一亮,他刚出结界,发现不对之后,便对谢之钦又发了一次传音,原以为还要一会儿才能赶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不过,转身看着月光下一身杀气的白衣男人,以及男人剑上缭绕的黑气,钟未凌眼神逐渐变得尴尬,默默往旁边退开几步。
明明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对峙,但钟未凌却有种菊花一凉的错觉。
他冲那白衣男人道“你们继续,我先回房。”
他刚转身,就感觉一道强劲的剑光从身后飞了过去,所谓的“谢之钦”极招隔挡,但却毫无作用,躲闪之间,“谢之钦”的头发被削掉了一缕,脸颊也被划伤,渗出了血。
与此同时,“谢之钦”的容貌逐渐变化,最后变成了樊芜心的样子。
下一刻,白衣男人,也就是真正的谢之钦转腕挥剑,剑锋从地面扇形扫过,迸发出金石火光烟花一般炫目,扬臂打出奋力一击,樊芜心根本躲闪不及,直接被剑气击中。
谢之钦眼神冷漠的提剑走过去,掐着樊芜心的脖子,直接将其按倒在地,只要手指微微用力,就能把樊芜心活生生掐死。
“别杀他”钟未凌折身回来,阻止谢之钦。
谢之钦冷冷看着钟未凌“你心疼”
“”钟未凌被谢之钦这语气和眼神搞的很不爽,“心疼你妹啊特么他也是天魔血脉,明日开山我还要用他的真元来取剑,你把他杀了,难道你舍得让我用我自己的吗”
谢之钦一愣“他也是天魔后裔”
钟未凌别过脸,烦躁道“爱信不信,不信就滚。”
被骂了之后,谢之钦眼中的戾气才缓缓褪去,他用捆仙锁把樊芜心捆了起来,其间樊芜心一直看着钟未凌“殿下,我心里一直都是你,我到底哪点比不过他”
“殿下,我爱你”
“殿下,哪怕你把我当一条狗也行,你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话没说完,谢之钦一脚踹在他小腹,樊芜心疼的蜷缩,但还没停止“我跟殿下都是天魔,我们才是绝配,你算个什么若非你玷污殿下,他又怎会委身于你,谢之钦,你我本是同样的人,你觉得自己比我高贵多少吗当年我认识殿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
谢之钦攥紧拳,手背青筋暴起,钟未凌真怕他下一刻就直接一剑把樊芜心捅死。
但最终谢之钦还是强行压下怒火,没动手,只是将樊芜心扔到了屋子里。
杀死樊芜心容易,但他的阿凌的安危更重要。
钟未凌怕樊芜心再胡言乱语,便想将其嘴巴堵住,可谢之钦却拒绝了“让他说,他又没说错,我就是玷污了你,若非如此,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跟他,确实没区别。”
钟未凌“谢之钦你”
还没说完,谢之钦便背过身“我想静静。”
钟未凌磨了磨后牙槽“你有病啊”钟未凌直接拽着谢之钦,把他按到了外面墙上。
原本正在钻牛角尖的谢之钦一愣“阿凌。”
“叫什么都没用谢之钦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坑他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你还真自我代入,你怎么就那么看不起你自己”钟未凌就服了,“我再强调一遍,那天晚上是我进的你房间,就算玷污,也是我玷污你这朵小白花,就凭你那送上门的肉宁愿挂馊都不舍得闻个味儿的德行,你有玷污这功能吗”
谢之钦垂下眼“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是我让你怀了孩子,可现在怎么生出来都不知道,我怕。”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别人说我老牛吃你这个嫩草,你怕个屁”钟未凌一不爽,就容易口不择言,“不就是生个孩子么,能把人难死信不信我以后多给你生几个”
谢之钦瞳孔一颤,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小心翼翼道“所以阿凌你还愿意跟我做那种事吗”
钟未凌“”
草,一种植物,他现在才知道,谢之钦这是做好一辈子只做之前那一次的打算了,这思想,敢不敢再奇葩一点钟未凌真想问问,风迹到底怎么教他的
“谢之钦,我觉得你好像有点蠢。”钟未凌一本正经道,“一辈子相敬如宾,你是要憋死你自己,还是要憋死我”
一辈子只做一次,是真的会出毛病。
钟未凌翻了他一个白眼,小声哼哼道“信不信等事情了结,我榨干你。”
谢之钦耳朵尖瞬间红了,低下头,羞涩结巴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太卡了,大家久等,鞠躬
二更完成,嘤
感谢在20201114 20:05:1220201115 01:5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滢濙如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奈风 5瓶;咪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