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what?!本座头顶全是鬼(?皿?)

    钟未凌一时有些恍神。

    方才把这小淫贼从浴池里捞出来时,并未注意太多,没想到,稍微收拾一下,还挺有仙风道骨的。

    观典台距祭台并不远,兴许是察觉到钟未凌在盯着自己看,谢之钦顿步转过头,弯眼浅笑了下,又干净,又温柔。

    “若非你们事先告诉我他很丑,我还真会觉得,这人是因为长得太美,所以才戴面具的。”这身材,这眼神,这气质,太会欺骗人了,钟未凌递给左右护法一颗糖。

    不过,他没事儿去祭台作甚?该不会……钟未凌扭头问风迹:“云都今年祭典开场之人,不会就是谢之钦吧?”

    钟未凌竟然主动问起邃明以外的人,让风迹十分不解:“有何不妥?”

    钟未凌:“并非,只是听闻他十七年前便已封剑,让他开场,这合适吗?”

    仙者也皱眉道:“谢仙师既然发过誓,此生不再用剑,若有违背,万劫不复。风掌门让他去,着实有些过分。”

    “打住,”风迹不爽道,“谁说是我逼他去的,是他自己主动请缨。”

    钟未凌好奇:“为什么?”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风迹震惊道,“你们为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谁跟你过不去了,本座就是随便问问。”一个原文小龙套,本座有必要为他跟你过去么。钟未凌端起茶盏,轻轻刮了下茶盖。

    “你……”兴许是钟未凌语气过于不屑,风迹两撇小胡子气的撅了起来。

    “我怎么?”钟未凌不解。

    “你很好!”不与变态论长短,风迹咬了半天牙,牙都快咬碎了,才硬生生挤出这三个字。一想起半月前,堂堂魔君带着价值不菲的聘礼来云都,说要让邃明倒插门时的场景,风迹就一句话都不想再跟钟未凌说了。

    钟未凌却是懵逼。

    掌门,你突然这么夸我,本座其实挺害怕的。

    要知道,原文里,仙魔两道关系破裂,你可是差点要了本座的命。

    钟未凌叹了口气,继续喝起茶来了。

    大典正午开始。

    待日至中天,整个祭台四周挂满了经幡,石柱上沉寂的符文随着擂鼓声,逐渐亮起金光。

    紧接着,原本高空漂浮的云逐渐变黑,滚滚压了下来,仿若抬手便可触及。

    钟未凌看着这异变的天象,不解:“发生了何事?”

    “石柱上的符文与经幡,起的是召魂作用,此刻应该是当年大战亡者的残留意识聚集所造成的天象异变。”左护法神色凝重道,“不过,仙魔大典举办这么多年,如此程度的天象异变,属下还是第一次见。”

    右护法道:“应该是本次祭典主持者的灵力太强,所以才会如此。”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但钟未凌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上:“死后的残留意识,那不就是鬼吗?”

    所以,本座头顶现在全特么是鬼?!

    钟未凌幽幽抬头,心虚地干咽了下,一个祭典而已,有必要这么吓人吗。

    左护法没注意钟未凌的异常反应,只是应声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完全的鬼,是残体。”

    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仙魔两道,都属于实体,但鬼界中的鬼,则算是一种借用外力化形的一种精神体。

    除开先天修者和天魔,其余的仙门修士和魔族,其实都算是人,只是走了不同的修行之路罢了。

    两者死后残留的精神体,就属于鬼界范畴,只是,并不是真正的鬼,只是一种散漫的鬼气,因为真正的鬼需要很特殊的条件才能形成,所以,鬼界之所以一直避世不出,人数少就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是钟未凌关心的点,他只关心,他头顶这些黑云里夹杂的东西是不是鬼,既然是的话……

    “左右护法,你们离本座近一点。”钟未凌强行掩饰瑟瑟发抖的内心,严肃道。

    左右护法互看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各往钟未凌身边靠近了半步。

    钟未凌松了口气。

    他的左右护法可是魔族除自己之外的第一战力,辟邪驱鬼还是很可以的。

    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头顶黑云翻滚愈发厉害,带起的阴风从观典台拂过,一些修为稍欠的弟子均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阿大,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身边飘过去了?”

    “你你你别说了,我也感觉到了,该不会真的是当年大战留下来的残灵吧,这也太瘆人了!”

    钟未凌刚默念了句加一,风迹突然皱眉冷喝道:“安静!身为云都弟子,日后经历的还要更多,怎么如此没定力?你们是哪位长老名下的弟子,待祭典结束,全给本尊滚回去面壁!”

    话音没落,两名弟子便两腿打软,跪地认错。

    别说俩弟子,风迹那嗓门,把钟未凌也吓得一抖。

    与此同时,原本黑压压的云朵中,隐约响起了零碎的刀剑撞击声。

    钟未凌搓搓自己被阴风吹凉的手背,感觉云里那些鬼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自己头顶蹦迪。他左右手分别拽着左右护法的衣袖,又将两人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

    就在黑云越压越低,快要吞没屋脊时,一道雪白剑光破云斩落,巨大的灵力在接触祭台地面的瞬间,像水波一样,一圈圈震开。震散的灵力在祭台边界重新汇集,并刹那间爆裂开来,迅速朝四周波及扩展,带起一股强势的风。

    钟未凌的衣袍被吹的呼呼作响,眼睛只能勉强眯着,根本睁不开。

    左护法见状,旋即展扇替钟未凌挡风。

    就在钟未凌忍不住控诉的时候,原本肆虐的狂风一瞬间息止,世界归于安静,就连黑云中的刀枪剑戟之声,也消失了。

    祭台上,一袭白衣的谢之钦,右手拈剑,转腕之间,携剑环劈出一道锋锐的光刃。

    剑锋划破灰蒙蒙的阴气,每一步,每一招,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银铃声。

    招数诡谲,但招招之间,未见丝毫杀气,反而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钟未凌攥紧左右护法的力道,也不知不觉松了些,好像头顶那些玩意儿,突然就没那么可怕了。

    一招招过去,原本压低的黑云逐渐消散,天光从云缝中挤出,洒在地上,仿佛过了一个轮回。

    黑云完全散去的同时,剑锋入鞘,不足一炷香的开场,便这么结束了。

    谢之钦匆匆行过礼,便下台了,看他那着急忙慌的神色,好像有什么急事。

    不过,原以为很无聊的舞剑环节,出乎意料的“刺激”。

    钟未凌端起茶盏,刚要喝一口压压惊,就听见几声嚣张的嘀咕从前方传来。

    “没想到,云都这个聋子还挺厉害的,难怪阿爹经常提起他。”

    “厉害又如何,不还是个聋子。对了,他不止聋,还是个丑八怪。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前段时间他还试图对咱们宗的女魔修不轨,被人家美人儿直接给骂回去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是吗?哪个女修,我倒要去问问,到底是怎么骂回去的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小点声,他们云都的掌门就在后面。”

    “在后面又如何,虽说现在仙魔两道经过当年那一战,都没复原,但咱魔族明显更强一些,怕他们不成?”

    一般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耳力和目力,都会超出常人。

    前面俩人说的话,风迹一字不落,全听见了,拳头攥的嘎吱嘎吱响,一时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简直放屁!他根本就不喜欢女……额?”

    还没说完,就看见一只脚踩到了两人座椅靠背上。

    “谁特么把脚伸老子椅子上?”刚才笑的特欢那人下意识便骂道,但旋即意识到不对。

    他们后面那排,是仙魔两道的掌门和宗主,这只脚肯定不可能是魔君的,毕竟对他来说,除了邃明那小崽子,其他人根本不配入他的眼,自然也不会关心谢之钦的事。

    可如果不是魔君,离自己最近的,就是云都掌门风迹了,不过,风迹那老头儿的腿有这么长吗?能伸到小爷椅子上?而且,就算被他听到又怎样,自己是碧血魔宗的少宗主,他根本不能拿自己怎样。

    想到这儿,少宗主又瞬间底气十足了起来,怒目扭头,原以为会看到风迹气的撅胡子的神情,没想到,却对上了钟未凌阴恻恻的眼神。

    “你是碧血宗的?”钟未凌冷声道。

    这次的观典台,座位是阶梯设置,钟未凌坐在最高,也是最宽敞的那排,那两人就坐在他们下面那排。

    钟少爷腿长,一抬脚,刚好踩在两人座椅靠背上。

    少宗主头上滋出了丝丝冷汗,避开钟未凌的视线:“是,我、我是碧血宗宗主之子。”

    魔族共分七十二宗,经过一场大战,如今只剩下二十五宗,全归魔君殿统领。

    碧血宗是魔君殿统领的三大魔宗之一,不过,也是最嚣张的一个。

    他正要自报名讳,但被钟未凌直接打断了。

    “你爹没告诉你,出门在外,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你们整个碧血宗吗?”钟未凌脚下突然用力,直接踩裂了那人的椅子,那人没了支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时间,围观者尽皆倒抽凉气。

    人群中,隐约传出几声惊叹。

    “魔君果然凶残暴躁!”

    “没错儿,若是云都那个小弟子真倒插门,同魔君结为道侣,俩人一旦吵架,魔君指不定直接把人打死了。”

    “血肉模糊,骨架横飞,太可怕了,魔族果然是魔族。”

    碧血宗少主身边那人越听越怕,连忙跪下,不停帮碧血宗少宗主求情:“魔君息怒,少宗主并非有意,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是我先出言不逊的!不关少宗主的事!您千万不要把他打死!”

    钟未凌:“……”

    本座说,本座只是想吓唬一下你们,但是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突然把椅子踩碎了,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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