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迹站在一边,一脸茫然,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淫词乱语,恶毒至极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名小弟子浑身一哆嗦,连忙跪认错。

    “小师叔,我们知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胡乱编排您了。”

    谢之钦拳头攥紧,骨节因为血流不畅,泛着青白:“不是这个!”

    两名弟子互看一眼,一时茫然。

    难道谢之钦不是因为听见自己说他聋,说他傻,所以才生气的吗?

    风迹刚才骂谢之钦骂的正上头,还真没听见这俩弟子说什么,他走上来,干咳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谢之钦眼眶充血,一脸愤懑不平:“他们说钟未凌男宠无数,夜夜笙歌,夜御……”这种淫|秽之词,谢之钦就连复述,也难以启齿。

    风迹脸皮一怔,有些懵:“所以,你是因为钟未凌那个变态,所以才发火的?”

    疯了吧!

    风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谢之钦带大,对他再了解不过。

    谢之钦脾气极好,这三十几年,没冲别人发过一次火,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就因为几个孩子说了钟未凌几句,他便疯成这样,难道在掩月山门口站了两天,被钟未凌传染了?

    “他们此言,着实有失体统,但你也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至于提着剑出来吗?”风迹试图劝说道。

    谢之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我就是不想听他们胡说。”尤其是胡说钟未凌。

    他明明没有那么做,唯一的一次风月之事,也是被自己玷污的,为什么要被人这么说。

    “而且,师兄,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变态的说他,不好。”谢之钦不悦道。

    风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啥玩意儿?”

    谢之钦垂眼看了风迹一眼:“没什么玩意,师兄你好歹是云都掌门,仙门领袖,且我们现在还跟魔族处于交好之时,你张口闭口就污蔑魔君,实为不妥,而且,这些小弟子指不定都是跟您学的。”

    “谢之钦!”风迹胡子一撅,脸瞬间气成了紫茄子,“你你你是要造反吗?!!!”

    谢之钦毫不畏惧道:“明明就是师兄的错。”

    “成,卯上了是吧,你等着。”风迹扭头瞪了那两名弟子一眼,“全给我滚回去,面壁一个月。”

    两名小弟子连忙领命,刚起身,谢之钦又叫住了他们:“我让你们走了吗?”

    风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小师弟,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儿。

    谢之钦没理他,肃然对两名弟子道:“按云都门规,恶意编排他人,出言不逊者,杖责二十,你们先去戒律堂领罚,尔后再回去面壁。”

    两名小弟子愕然,哆嗦着嘴唇应了声是,两腿打颤的走了……

    入夜,魔君殿。

    钟未凌斜倚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吃着酸梅:“你确定,谢之钦被风迹打了?”

    宿央嗯了声:“没错,听说打的还不轻,生生挨了二十道戒律鞭。”

    钟未凌呛了一下:“风迹不是把他当眼珠子疼么,疯了?”

    宿央赶紧给钟未凌递手帕:“殿下小心些。”

    “线人就是这么说的,据说谢之钦被打的血肉模糊,现在还在床上趴着,没个十天半月,是下不来床了。”宿央认真道。

    钟未凌把帕子扔到一边:“风迹为何打他?”

    宿央道:“具体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谢之钦有了个姘头,这姘头来历不善,风迹不愿意,所以才怒而动了手。”

    钟未凌将信将疑看了宿央一眼:“谢之钦还能有姘头?”

    那这姘头的口味还挺重的,是喜欢他固执,还是喜欢他聋?

    宿央想了想:“应该有吧,线人说他躲在窗户底下,隐约听见风迹说,谢之钦,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他?这才刚五天,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宿央学着风迹的语气,复述了一遍,“所以,应该是姘头吧。”

    钟未凌切了声,满脸不悦。

    原本他还以为谢之钦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呵呵,这才几天,提上裤子又去找了下一个。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对,他根本不知道谢之钦长什么样。

    钟未凌打了个哈欠,懒得想谢之钦那点破事儿:“明日本座便要去霁陵找寻那把匕首,你随本座一起,顺便把邃明也给带上。”

    宿央不解:“若真如殿下所猜测,篡改传送阵之人和偷走谢之钦匕首的人,都是前魔君余孽,那此行必然凶险非常,带着邃明,只怕不太好吧。”

    说到这儿,宿央提醒道:“其实,如果殿下您真的想生米煮成熟饭,大可先把邃明给办了,然后再给他喂点药,让他忘了这件事便可,没必要非等着仙魔联姻。”

    办了邃明?钟未凌牙根一酸,还是罢了,他只想好好走任务,不想被日。

    而且,被谢之钦日过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他现在性冷淡,对床上那点事儿一点兴致都没有。

    “本座是那种猥琐的人吗?”钟未凌道。

    宿央连忙躬身认错:“宿央并非此意,是宿央措辞不当,殿下恕罪。”

    “行了,不必如此。”钟未凌起身伸了个懒腰,“本座先回去休息了。”

    已经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反复一天了,钟未凌依旧困顿,也不知怎么了。

    连廊上,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整个魔君殿安静无比。

    与此同时,云都。

    谢之钦伏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一个人发呆。

    魏雨宁练完剑,从窗前经过,恭敬打了个招呼:“小师叔晚好。”

    谢之钦浅笑嗯了声,见魏雨宁一脸忧心的样子,他以为魏雨宁是在担心邃明,笑道:“我今日见邃明了。”

    魏雨宁抬头。

    “他很好,魏师侄不必担心。”谢之钦安慰道。

    魏雨宁笑着嗯了声,想起今天谢之钦被罚之事,关切道:“听说风迹师叔今日下手还挺重的,不知小师叔可还好。”

    谢之钦弯眼笑了笑,温声道:“无事,不过是打了两下手板而已,师兄看着下手重,其实还是舍不得,两手板下去,手心红都没红。”

    魏雨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之钦喃喃:“只是他骂起人来,想象力过于丰富罢了。”

    风迹总觉得他在掩月山门口这几天,钟未凌给他洗了脑,还勾引了他。

    他跟钟未凌发生那种关系,已经是七天前的事了,跟他此次去魔族,没一点关系。

    而且,也不是钟未凌勾引的他,明明是他,变相勾了钟未凌。

    想着想着,谢之钦耳朵尖不自觉红了。

    他皮肤白,稍微添点红便很明显。魏雨宁好奇道:“小师叔,你怎么了?”

    谢之钦蓦地回神:“无事,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日我们便要去霁陵历练,早些休息。”

    魏雨宁行了个礼,也依言回去了。

    谢之钦继续看月亮……

    次日一早,谢之钦带着魏雨宁一干弟子下山历练,钟未凌则同宿央暗中去了霁陵城。

    到霁陵的时候,天刚正午。

    【系统:检测到宿主已达霁陵,任务激活,四天之内,宿主和主角邃明将会一同遇险,只要宿主拼命护住邃明,让他安全,并在命悬一线之际,念出特定台词,任务就算完成。】

    钟未凌靠在春湘楼二楼的美人靠上,翻了个白眼:“我是给主角挡刀的工具人吗?万一我没护住他,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系统:宿主放心,本次任务虽然具有一定危险性,但遇险剧情开始前,我会率先通知宿主,宿主可以做好保命准备。】

    饶是如此,钟未凌还是虚,而且:“这次的特定台词,不会也跟上次一样,尬的能抠出一座长城吧?”

    【系统:不知道。】

    “不靠谱。”钟未凌不爽的翻了个身,垂眼看着荒凉死寂的长街,眉头不禁蹙起。

    “两月前,地面皲裂,裂缝中凭空长出了许多树藤,盘根错节,且长势极旺,有些人一觉醒来,整间屋子都被树藤包的密不透风。之后,城中百姓便陆续搬离,如今没剩多少人了。”一名明艳妩媚的女人身着轻纱,端着茶盘,分花拂柳走了过来。

    不愧是魔族族花,桑铃儿长的确实好看,身材也辣的很,如果是穿越之前遇上她,钟未凌指不定还会心动。

    钟未凌:“如此大的异变,当地驻守的仙门不管吗?”

    “管不了。”桑铃儿挨着钟未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唐安,也就是霁陵仙门宗主,派人搜查了一个月,连藤蔓的根都没找到,还折进去不少人。”

    钟未凌看着不远处屋墙上安静盘错的藤蔓,不解:“这东西还能杀人?”

    “白天不会,”桑铃儿脸色一沉,“但晚上会,不仅能杀人,而且还会动,还会笑。”

    钟未凌浑身突然一凉,听着怎么这么瘆人呢。

    “殿下,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桑铃儿伏在钟未凌肩上,指尖轻轻滑过钟未凌脸颊,腰肢婀娜扭着,雪白纤细的双腿微微曲起,红色薄纱顺着光滑的肌肤滑垂下来,露出一片春色。

    春湘楼楼下不远处,谢之钦看着桑铃儿跟钟未凌亲密的样子,下意识停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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