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啊!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我呢。”
阳炎接到传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户隐这死孩子回了宇智波眼里只有哥哥,如果不是上次斑带着他来日向做客,估计他死活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家。
“抱歉,阳炎姐。”户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是因为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说吧,啥事?”阳炎将人领进茶室,心里不住嫌弃户隐是个养不熟的小崽子。
“拜托请帮我将写轮眼安回去!”户隐直接跪下行了个大礼,“这件事只有阳炎姐你能帮我了。”
阳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就为了这点破事,你倒是捡起许久不用的礼仪了。咋啦?看到你哥的须佐终于发现写轮眼的好处了?”
户隐犹豫着要不要说真话,然而他这一犹豫却叫阳炎看出了端倪。
收起一身随意,阳炎凝眸,严肃问道,“是不是你哥的视力下降了?难道你想要将眼睛换给斑?”
户隐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阳炎居然如此清楚这种涉及血继的隐秘,不过再一想到这位的奇异之处,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只好支支吾吾的肯定,“嗯......族里资料记载这是唯一能够解除写轮眼诅咒的办法。”
阳炎默然,果然是这样么。
她不是没尝试过缓解斑使用万花筒的后患,什么输入阳之力,挖点柱间的肉,挖点自己的肉,督促斑进入仙人模式之后再使用万花筒等等,能够尝试的她都试过了。
没用,所有的这一切努力都没有用。
万花筒让人失明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她以前认为的阴之力失调。
虽然失明确实是因为阴之力腐蚀视觉神经,可是根本原因还在于写轮眼本身。
简单来说,写轮眼是一个失控的阴之力制造机,这台机器在开启万花筒后犹如被真正激活一样开始源源不断的生产阴之力,但问题就在于这样可怕的机器它无法停止。移植血亲的眼睛说白了就是给这个机器添加了一个开关,可控的同时,加强了阴之力的质量,而不是数量。
除了换上兄弟的眼睛,到现在为止,阳炎找不到根除问题的方法。
她已经为此烦恼很久了,直到现在户隐带着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决心前来找她。
“户隐,你知不知道移植写轮眼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简简单单换双眼睛的事情。”
“我知道。斑哥真正需要的是瞳力对吧,我会失去修炼了十几年的阴之力,真正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户隐淡淡回答,他怎么可能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下了这个决定呢?
阳炎沉默的看着这个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说实话,将户隐的眼睛移植给斑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选项,斑解决了万花筒的隐患,户隐也完全可以从头再来,重新开始提炼阴属性查克拉,没有人会因此损失什么。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阳炎轻声问道。
“嗯。”户隐浅笑着点头回复,他歪了歪头,难得有了一丝纯真,“阳炎姐,你知道么?哥哥说即使我死在六岁那年,他也会用尽一生去怀念早逝的我。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斑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一定要珍惜,一定要守护好这份羁绊,所以为了哥哥,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这话有一部分阳炎不敢苟同,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当然是她的和矢哥哥,至于后半句话......
“斑可不希望你付出生命,想知道原本他是怎么解决万花筒的问题的么?”户隐是唯一知道阳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原本命运线有些了解的人,所以阳炎对他无话不说。
户隐低落的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了,是泉奈吧?泉奈死了,逼得斑哥不得不移植他的眼睛是么?”
“看来你有心理准备了,那就告诉你吧。你的猜测没错,泉奈死了,万花筒的隐患确实得到解决,可是斑精神上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他的思想越发与常人不同,也越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最后孑然一身的走上一条没有人认同的梦想之路。我一直在努力地一点点改变着斑的命运,救下你是一个尝试,给泉奈送查克拉结晶是另一个尝试,所以户隐,没有人希望看到你的死亡,决定牺牲奉献之前最好想想那个被动接受的人会怎样。”
阳炎口中的那条命运线异常残酷,户隐听的不由得颤抖起来,原来早早死掉是一件这么好的事情么?他什么都不用承受,也什么都没有经历,洒脱的前往极乐黄泉,却没想过被独自留到最后的斑哥有多么痛苦。
“我知道了,阳炎姐,我不会再说付出生命这样的话,好在移植写轮眼不会直接死亡,换眼后我会努力活下去的,那样的未来不会发生。”户隐斩钉截铁的发誓。
阳炎叹了口气,户隐的决心很坚定,但她的回答要让他失望了。
“户隐,我姑且认为这件事斑并不知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抱歉,恕我不能答应你。”
阳炎不认同这种强行帮人做决定的行为,当初和斑讨论鼬的事情时,明显斑同样无法接受鼬的做法。这样想来,大概曾经泉奈去世时,他也是恨过的,恨泉奈的无情,恨世道不公,恨自己无能。而她,不希望斑再次沉浸于绝望于自责之中,她选择拒绝户隐。
户隐呆愣了片刻,嘴唇颤抖,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阳炎姐你不是斑哥的朋友么?你难道不希望斑哥健康么?”
“当然希望啊。”阳炎垂下眼帘略有惆怅,“我希望斑幸福的心绝对不比你少,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同意你的自作主张。想换眼,可以,说服了斑再来找我。”
“斑哥要是能被说服,我还需要连夜偷摸的来找你么?”户隐苦笑不已,他太清楚了,就算他用不上这双写轮眼,斑也绝对不会接受来自弟弟的眼睛,他哥那个人执拗起来没人能管得住。
阳炎不管户隐的难处,坚定而缓慢的说道,“我不会做让斑不开心的事情,即使这是为他好。”
户隐急的身体前倾,嘴巴数度张合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后,懊恼的撸着一头乱毛坐了回去。太沮丧了,阳炎和斑,这两个人他一个都说服不了。
“去试试吧。如你所说,眼睛对你的重要性不高,换眼也不会危及性命,尝试着去说服斑如何?你也不希望斑发现真相之后与你生分吧?”她循循善诱的劝着户隐。
“斑哥他根本就不会听我说话,这太难了。”户隐从不对说服斑这件事抱有期望,他本来想的很好,利用斑对弟弟的信任把人迷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换眼手术,大不了手术完成后他来日向家躲躲。现在可好,他寄予厚重期望的阳炎姐掉链子了,计划直接夭折。
“这个我倒是能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阳炎狡黠的笑了,“这样吧,我先帮你把眼睛安回去,你适应几天,现在你是没体验过拥有写轮眼的好处,也许习惯了你会改想法也说不定。以及,别想着暗度陈仓哦,没我教导,你很难在短期内开启万花筒。”
“好!拜托阳炎姐了!”户隐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同意,后悔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如果实在说服不了斑哥,暗度陈仓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的,不管怎样,先把眼睛安回去再说。
安装写轮眼这事对阳炎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初户隐的伤势就是阳炎亲手处理的,那时知晓户隐是个宇智波后,她放弃直接拔除查克拉无法流通的眼部经络,而是用点穴的手法封住这些经络,以便将来得到一双新的写轮眼能够直接使用。这种特殊情况,也幸亏户隐直接来找了她,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医疗忍者都会束手无措。
“眼睛。”阳炎伸手示意户隐把封存了写轮眼的竹瓶交给她。
接过竹瓶后,她暴力的直接撕毁封印,探头确认了眼睛的活性后,招手让户隐把脸靠过来。
户隐乖乖照做了,解下戴了许久的黑色布条,等待阳炎的下一步动作。
嘶!
他只来得及感知到阳炎姐将眼睛倒在手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微有萎缩的眼眶中一塞,手指在眼眶周围一抹,然后瞬间他就被剧烈的疼痛淹没了脑海,以往赖以生存的感知尽数失灵,浑身流淌的全是火辣的疼痛,应激反应的影响下,户隐疼的滚在地上不断抽搐。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阳炎姐的大喊,“忍着!用你的阴属性查克拉冲击眼部经络,我知道很疼,但是你必须熬过这一关!”
户隐强撑着开始运转查克拉,第一遍查克拉流过眼睛的时候,神经犹如被生拉硬扯着撕碎一般,越是流转查克拉,大脑越发接近炸裂,险些因控制不及时出现查克拉暴走的情形。
——我可以的!我连死亡都能跨越,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想想斑哥,坚持下来,我必须坚持!
——坚持下去!宇智波户隐!你不能在这里输掉!
超越常人的坚韧意志力和心中那一个不可放弃的信念让户隐在嘶吼中成功完成了第一轮循环。
阳炎大松一口气,万事开头难,只要顺利完成第一次,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
果然,第二轮循环带来的疼痛感远小于第一次,第三次更甚。到了后来,眼部逐渐产生一种冰凉之感,有效缓解着已经开始麻木的神经。户隐捂着眼睛,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活着。
疏通写轮眼经络犹如慢刀子割肉,最重要的大脑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永无止境的撕裂感,有一瞬间,户隐甚至出现自己身处地狱的幻觉。
这是一场宇智波户隐和写轮眼的战争,要么他承受住这被诅咒的力量正式收服属于自己的血继,要么他败给这双眼睛,双方同时废掉。
他胜了。
户隐再次睁开的双眼内,各有一枚黑色勾玉在妖冶的红色瞳孔中缓缓旋转。
转着转着,双眼勾玉复制分裂,新出现的勾玉再继续分裂,须臾之间,一勾玉写轮眼进化成了三勾玉,这不是奇迹,而是户隐经过多年积累应得的成就。
“做得好。”阳炎揉了揉户隐乱蓬蓬的炸毛,欣慰不已。
户隐贪婪的用这双眼睛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往日直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事物染上了色彩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一样,那边的花瓶是柔和的蓝色,窗外的檐瓦是淡淡的红色,那只总蹲在树上的鸟是黑色,四周的墙壁居然是温暖的米黄色,不是他一直想象的苍白,而面前的阳炎姐......
将视线移到阳炎脸上后,户隐怔了半晌,眼睛弯弯的笑着说,“阳炎姐,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
“嗯,你也很好看!哦还有啊,这种话千万别被你哥听到,他会吃醋的。”阳炎也在看户隐,解下一直蒙住双眼的布条之后,户隐传承自宇智波的姣好容貌彻底显露在外,肤色白皙,下巴微尖,漂亮的桃花眼眼尾高挑,和本人清冷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该说不愧是宇智波么?
阳炎心情甚好的欣赏自己养大的小帅哥,她发现自己现在看见美人就挪不开眼睛。
不不不,这是个坏习惯,得改!要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也得被一个色.诱术给无情带走,输得像个笑话。
晃晃脑袋,阳炎将满脑子的废料丢开,跟户隐说,“你的眼睛还得蒙起来养几天,等完全适应后,我跟你一起去宇智波。对了,泉奈开万花筒了么?”
“没呢,泉奈活的没心没肺的,当初能开写轮眼都是个意外,万花筒就算了吧,我和斑哥也不希望他经历足以开启万花筒的悲痛。”
“是么,真好啊。”阳炎的感叹很真心,如此看来,泉奈的命运也连带着一起被改变了,他在两个哥哥的关照下,被保护的像张白纸一样,不用知道生存的压力,也不用面对世界的黑暗,他只需要平安快乐的成长就行。
阳炎衷心希望自己送出去的那枚查克拉结晶永无派上用场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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