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钰在地里看着庄稼的长成情况,不出意外,他家的玉米也就这几天就可以收成了。
大概估了一个时间默默记在心里,透过高高的玉米杆偷看旁边正在翻地的程萧,从玉米地里钻出来,跑到远一点无人的地里去挖所剩无几的野菜。
他爹亲喜欢吃野菜馅的包子,今天挖点回去收拾出来,明天就可以给他爹爹包包子吃了,也好久没有吃过包子了,怎么也得给爹亲改善一下伙食。
挖了够吃一顿包子的野菜,杨钰拎着竹篓看着还在翻地的程萧,犹豫了一下,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山坡上的菜园子去了。
把地翻完想着怎么肥地的程萧抬头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背影的杨钰,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低下头继续忙他的事。
拾掇完菜园子,杨钰背上竹篓,带带着半框的各种菜从山坡回家。
路上遇见几个上山砍柴的村民,打过招呼,稍微站住脚闲聊了几句,被一个大叔塞了只自己在山上抓的野鸡,推脱不了只能再三感谢,心里记住大叔的恩情,想着以后一定要还,然后告别几人,各回各家。
路过程萧家的院子,看着篱笆门上松松垮垮拴着的绳子,知道这家的主人还没有回来,莫名心里有点小失落,径自回了家中。
杨钥正在院子里背对着篱笆门玩耍,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自家哥哥回来了,开心的跑过去。
“哥哥!”
“嗯,钥儿在家有没有乖乖的?”杨钰放下背上的竹篓把抱着他腿的弟弟抱起来,兄弟俩玩耍了一会,杨钰便把弟弟放下,牵着弟弟拎着竹篓去了偏屋做饭的地。一大一小一人一个板凳,坐在偏屋门口,杨钰择菜,杨钥就用小爪爪把择好的菜浸在木盆里洗干净。
“钥儿这里没有洗干净哦。”杨钰指着杨钥只是涮了两下就拎出来的菜说道,杨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抓起那一把菜扔进盆里,还是涮了两下抓了出来,抬着头求表扬。
杨钰笑着点了一下杨钥的额头,没有再让他继续洗,把剩下的菜都择出来,哄着杨钥进屋去陪爹亲玩一会,他要做饭。
杨钥点点头,迈着两条小短腿颠颠颠的跑走了,杨钰便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炊烟从屋顶的烟筒出升起,快要到家的程萧看着升起的炊烟,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数年的征战生涯,程萧都已经快要忘记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不善言语的他,又很少去与别人接触,也亏得隔壁那个小家伙不怕他总跟他搭话,多少让他那颗漂浮的心有了落地的踏实感。
程萧扛着锄头回了家,刚刚把锄头放在墙根下,转身便看到了又扒着篱笆看他的杨钰。
“程大哥,我做熟饭了,过来吃吧。”
杨钰巧笑妍妍的指着院子里放着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两个菜两碗饭,程萧默默盯着杨钰,直到杨钰不好意思尴尬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之后,才抬步朝着杨钰家走去。
晚饭两个人是安安静静的吃完的。程萧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吃饭,杨钰端着饭碗看着程萧的样子,也不敢跟他搭话,只能懊恼的吃饭。
程萧放下碗,看着对面吃饭的杨钰,没有汉子应该有的豪爽,吃饭都是秀气的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这让他更是疑惑,甚至有了一点不切实际的猜想。
“可已成年?”程萧问道。
杨钰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按照哥儿来说,他今年十七,早已成年,若按照汉子来讲,他却离成年还差三载。
“今年十七。”杨钰垂下眼帘,闷闷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不想在程萧面前说谎,也不愿意暴露自己不是汉子,只能这么说,任由程萧自己猜想。
十七岁,他十七岁的时候,虽没有现在高大,但比起杨钰来,也是远超与他。
程萧没有再说话,心中虽有猜测,但也只是淡淡的疑惑,没有实际的证据下,他只会当做是他在瞎琢磨。
“明日可有事?”
“嗯?没有事,程大哥怎么了?”杨钰嘴里咬着筷子,露出两颗秀气的小门牙疑惑的看着程萧,在程萧看起来越发的像个小哥儿。
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程萧继续说道:“若是无事,可愿意来我家帮忙?不白做,一天三十文工钱。”
“诶?嗯…可以啊…”没想到程萧会雇他去帮忙做工,杨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若是他以后打算在城里开个店,总是需要更多的银子来租赁店面的。
本就无事的杨钰没有理由拒绝,点头答应,程萧看杨钰答应了,给他说等明日再叫他,让他不用着急,有帮着杨钰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探望了一下卧床的林爹,便回了自己院子。
杨钰把程萧雇他帮工的事跟爹亲说了一下,又把他估计的玉米收获的时间提了一下,林爹说不用等到那些日子,这两天就可以收,一天割上点,结成捆背回家,他在家把杨钰背回来的带着玉米的玉米杆收拾出来,玉米掰下来和玉米杆分开,晾在院子里,玉米杆晒干了可以当柴火烧,玉米晒好了去别人家借磨磨成玉米面留着吃,今年的玉米就不卖了,留着家里吃。
杨钰应声表示他知道了,然后收拾了屋里的碗筷,洗干净了又烧水帮着林爹擦了擦身子,给杨钥洗了澡哄睡了,脏水在院子里,从小屋里拿出一本书,借着厨房的灶火看了几页,抽了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柴在地上写写画画,想了一会,没有想通,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掩上灶炉的明火,把书放回小屋里,收拾收拾自己也去睡了。
程萧家,程萧手里拿着一本卷了边巴掌大的小册子,一页一页翻阅着。
这是程家祖传的制糖手艺,全部记录在这本小册子里,一代代的传下来,传到程萧这一代,程萧只刚刚学会熬糖,家中便突逢变故,家破人亡,只剩下程萧一人,和父亲死之前塞进他手中的这个小册子。
小册子上详细写了很多糖的做法,从最简单的酥糖到复杂的药糖,大大小小十几种,程萧不打算一口气各种糖都做一遍,他现在就想试试最简单的几种,宜城最常见的便是酥糖,他再做酥糖也没有什么特色,不如换一种。
程萧看着小册子上的第四种,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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