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羽一直在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简直跟《十万个为什么》的作者有的一拼,吴邪倒是好脾气,问什么答什么气氛简直和谐得不像话。
王胖子开着车,又忍不住去看后视镜,小眼睛里射出八卦之光,直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瞅着空叫了声小哥:“诶你看后面那俩,天真这是把女神姐姐当闺女养呢吧?标准的女儿奴啊这货。”
小哥白了他一眼:“开车。”
王胖子在小哥这里吃瘪也不是一两天了,早就习惯了:“说说嘛,不说无聊啊,我待会儿都开睡着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啪得打在王胖子头顶,胖子吓了一跳,手上倒是稳着方向盘没乱动,嘴上可就骂开了:“天真你个缺心眼儿的,吓着我咱们一块儿玩儿完啊!”
“死胖子,你瞎说什么呢刚刚!”吴邪也骂,“什么叫女儿奴?小羽她好歹帮我们这么多,我教教她怎么了?”
“我又没说什么!我这不是说你跟她好么!”王胖子辩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大脑壳的小脑仁儿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再瞎说我打你!”吴邪这边凶巴巴地骂完王胖子,回头就看见小羽一脸呆呆地看着他,又软下声音来说道:“小羽你别怕,这胖子一肚子坏水,你以后离他远点。”
说完这句,还不等小羽有反应,吴邪突然弯腰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他的肺病好不了,一直吃药控制着,虽然小羽和小哥都说玉坠戴着对他有好处,可他暂时是没什么感觉的,依旧是该咳咳,该难受难受。
听见他咳嗽了老半天都不停,张起灵递过来一瓶水,胖子也有点担心:“天真你没事吧?该不会感冒了吧?”
咳了好一会儿,吴邪突然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胸口,转头就看见小羽一脸担心地坐在他身边,左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微微发着莹白色的光。
他不明所以,但明显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透过皮肤钻进了身体里,就好像是有一只冰凉凉的手抚慰着他紧绷的喉管,将整个肺部都捋通了捋顺了,身子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谢谢。”吴邪放松下来,朝她笑笑。
小羽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虽然看上去还是别扭,但比起之前来说已经算是很和谐了。
然后吴邪就听到‘扑哧’一声,姑娘的红唇俏鼻突然就变成了一张尖尖的鹅黄色的鸟嘴。
“我c!”吴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骂了一句。
小羽自己也吓到了,伸手想捂住自己突然变尖的嘴巴,可没想到竟被黑色的羽毛糊了一脸。
“啊!”她惊叫起来,却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鸡鸣的尖细叫声。
“我去!”王胖子看了一眼后视镜,二十几年的老司机差点翻了车。
小吉普在路上扭了三扭,差点冲到路边悬崖下去,把后面跟着的几辆车吓了一跳。刘丧就在后面的车上,伸长了耳朵去听,就听见王胖子破音了的惊呼:“怎么突然变成鸟了?!”
变成鸟了?谁?
刘丧的手抖了抖,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营地,刚下车吴二白就走了过来,皱着眉问道:“路上出什么事了吗?车怎么开得这么不稳?”
王胖子一愣,告状道:“二叔你管管吴邪,我开车他非逗我笑,害我差点就笑岔气了!”
“那我不是怕你开睡着了嘛!”吴邪辩解。
吴二白看看他在看看吴邪,道:“下回可别闹了,山路上很容易出意外的。”说完就要走,可刚转身又回过头来,指着吴邪道:“你。。。你什么时候养了只鸟了?”
吴邪歪头,肩膀上停了只红羽黄嘴,翅膀尖儿一簇黑的小鸟,巴掌大,倒是乖巧。吴邪眨眨眼,开始编:“我不知道啊,刚开车开一半飞进来的,停着就不走了。”
他装模作样地挥手赶了赶,小黄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来转了一圈又停了回来。
吴二白不疑有他:“看着倒是没见过的品种,你小心别被啄了啊。”说完,就走了。
吴邪松了口气,抬手戳了戳小鸟的脑袋,跟着走进了营地。
前段时间黑瞎子在哑巴村找到了地下河的入口,可是也跟当地的村民发生了冲突,好不容易快要解决了,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另外一拨带着重武器的人,绑架了村民不说,还挟持了他们这边的两个人。
先前黑瞎子打电话给吴二白的时候只说事情不妙,吴二白未雨绸缪,刚出发就联系了东南亚几家大的保安公司,等他们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可问起黑瞎子,几个知情的人却说他自己单枪匹马地闯回去救人了。
吴二白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来了附近的地图部署行动。
吴邪曾经拜了黑瞎子做师父,虽然没跟多少日子,但他的事吴邪自然是该跟着帮忙的,可是现在小羽变成了小红鸟,也回不去玉坠里,他只好先把她带到安排好的房间里,嘱咐好了不许乱飞,这才跟着二叔出了门。
他们到的时间晚,等安排好了一切就已经是晚上了,营地扎在一处山坳里,往南边走个二十来分钟就能翻上一座小山坡,而地下河入口所在的哑巴村,就在山坡下边儿。黑瞎子知道吴二白他们回来,吩咐好了等他的信号再动手,传话的是个叫楚哥的碎嘴中年男人,听说是原先在哑巴村采风拍摄纪录片的,机缘巧合碰上了黑瞎子,结果把自家妹妹搭进去了。
“老板,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把我妹妹救出来,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楚哥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这帮铁血硬汉里显得有些违和。
吴二白皱眉,但也明白他们这种寻常人的心态:“你放心吧,你妹妹会没事的。瞎子走的时候跟你怎么说的?”
“他说他会进到地下河救我妹妹,等时机合适了他会打信号枪,到那个时候你们再动手。”当初他在哑巴村遇见黑瞎子的时候黑瞎子说自己是个报社的编辑,但是出手大方为人也不错,他原本就猜他不是普通人,现在看见吴二白他们就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如今周围一圈子的人都拿着武器,他哆哆嗦嗦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半个字都不敢瞒。
好在吴二白也没为难他,等说明白了事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对方手上有人质,武器装备也不少,他们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等着黑瞎子的信号。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大概□□点的时候,哑巴村上空突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光,吴二白手底下的人神色一凌,迅速且悄无声息地冲了出去。
黑瞎子来了信号,营地里的人除了几个身手不好的都出去了。楚哥一晚上担惊受怕的睡得晚,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走光了,他心里担心,又不敢跟上去,只好在营地里瞎转。和楚哥一块儿来的剪辑师托尼跟在后头,一路上不停地唠叨:“我早就说那个戴墨镜的不是好人了,你还不信!早叫你别信人家了,你还非让楚楚跟着他做翻译,现在好了吧,楚楚搭进去了不说,咱们也被困在这里,素材没拍成,获奖的事也就别想了。”
“你烦不烦!”楚哥被他念得头大:“现在是想获奖不获奖的时候吗?楚楚还没回来,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再说了,当初你不是也数钱数到手软吗?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
被呛了一句,托尼扭着他圆滚滚的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不说话了。两人走到营地的边缘,就听见山坡那边枪声不断炮火连天的,齐刷刷的一哆嗦,抱着脑袋又跑回来了。楚哥吓得白了脸,托尼直接哭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我就是个死宅剪辑师,凭什么在这里冒生命危险给你们干活!”
话音刚落,身边的草丛一抖,两人余惊未定,直接抱在了一起。结果又一声炮响,草里窜出一只大野猫,嘴里叼着个什么东西极快地往反方向逃去。这边被吓做一团的两人松了口气,赶紧往营地中心跑。
山坡那边的枪/战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营地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楚哥站在门口巴巴地看着,在人群里看见妹妹的时候直接哭着跑了上去,兄妹俩抱作一团。
黑瞎子是被人扛回来的,他孤身闯入敌区救人,到底还是受了点伤,随行的医生接过去给做了治疗,总算是有惊无险。
被请来的保安公司下了血本,如今事情完美解决他们也功成身退,吴二白留下了一支精锐保护之外就把其他的人送走了。
他们这一行是为了地下河而来,如今赶跑了焦老板那帮人,自然是要收拾东西驻扎进哑巴村。吴邪回房间收拾东西,可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去找胖子。
胖子东西少也没怎么拿出来,早就背着包在营地中间跟别人嗑瓜子聊天了,正问到黑瞎子跟那哑女楚楚的关系的时候,吴邪突然就冲过来扒着他耳朵来了一句:“小羽不见了!”
“什么玩意儿?!”胖爷皱眉:“自己飞出去玩儿了吧?”
吴邪一脸凝重,打开紧握的手心,里头是七八根红黑夹半的羽毛:“自己飞出去的能掉这么多羽毛?”
胖爷脸色一僵,丢了手里的瓜子站起来:“找找!”
吴邪的房间在营地靠中间的位置,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他们绕着周围找了一圈却还是没什么发现,只好叫了小哥和刘丧一起。
四个人在营地里乱跑,结果惊动了吴二白:“小邪,你们找什么呢?”
吴邪眨眨眼:“鸟。”
“鸟?”吴二白也眨眼,“什么鸟?昨天在你肩膀上停着的那只?”
“嗯。”吴邪心不在焉地应着,转头去看从旁边找了一圈回来的张起灵。
张起灵皱着眉,朝他摇了摇头。
吴二白还在说:“那鸟又不是你养的,估计是自己飞走了吧?”
“哦,二叔你忙,我再找找。”吴邪心里着急,敷衍地笑着应了,转身就跑远了。
按说小羽不会自己跑走的,更不会有人到他房里去偷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吴邪思来想去,总觉得很有可能是在他们离开营地的时候被野兽叼走了。
营地里有吃的,留下的人也少,林子里的野兽偷摸着潜进来找吃的也是常事。
吴邪慌了神,小羽虽然说是神仙,但是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大稳定,变成鸟了以后连话都不会说了,万一遇到什么野兽,估计这么点大的还不够给它们塞牙缝的呢!
可千万别被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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