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困意不是很浓,只是无聊犯困。
比起睡觉,他更期待傅亦刚进来就能看到他。
他好期待他看到他的表情……
会不会赶紧让他回去穿衣服,要是生个病就更好了。
不论怎么样,也要找他来照顾。
这种暗恋的感觉酸酸涩涩的,无论多么的苦涩辛酸,只要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心里就会开心。
想到这,迟晰将身上的衣服递给万顷涛:“万老师,你把衣服拿回去吧,我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别担心我啦。”
“你这孩子……”万顷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十一点。
傅亦跟林城越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民宿这边走来。
林城越打开手机灯,清冽的光线落在脚下的地面,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李导恰好带着人赶回来,两队人碰了面。
“呦,是你们啊,傅医生,林医生,刚下班回来?”李导下了车,陪他们走着。
林城越扭着胳膊:“真是累死了,李导,明天记得多给我些镜头。”
“哈哈哈……会的会的。”李明辉左右逢源,“要不是上个月在酒店看到傅医生,我都想不到这次综艺要换成个什么样的形式才好呢。”
傅亦凝眉:“上个月?”
李明辉:“对啊,你忘记你喝醉了,我开的房,本来我打算将你亲自送到酒店,但是迟晰这小少爷非要扶你上去,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喝那么醉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
“我们傅大美人估计还没开过荤呢。”林城越在一旁凉嗖嗖的调侃着。
男人之间谈到他这种话题,没边没际,插科打诨:“不会吧?傅医生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傅亦眉目冷淡,平静无波的道:“那天的情况,你详细说说。”
三人沿着坡,即将走到大门,李明辉绘声绘色的讲着:“那天,你被女服务员扶着说要等什么人人没来,正好电梯里被我撞见,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喝那么醉,我那个时候刚跟迟晰谈完事情,这小孩太有礼貌了,非要亲自送你上楼……要不是那天晚上,我也不会想到拉你当赞助方啊,你们傅家在咱们海市低调的要命……”
“迟……晰?”
光线昏暗,大门口隐隐约约有个暗影,傅亦眯着眼,那团人影突然站起来,三人诧异的皱了皱眉。
迟晰没有想到他那些事最后还是被李明辉说了出去。
傅亦正在调查酒店监控的事情,林沛在帮他处理这些事,他以为能瞒天过海,现如今又担心李明辉说出去,没想到,该来的一点都不会迟到。
少年的身影高高瘦瘦的,黑色的眸折射着光。
迟晰凝着傅亦,心里局促不安。
轻轻敛着眸,刚刚打的腹稿一股脑儿的全部忘掉了,脑袋如触电一般出现短暂的空白,空白过后,一抹燥热染上了他的皮肤,羞愧的要死。
“迟晰,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明辉快走了两步,现在迟晰面前,见他的目光一直惴惴不安的盯着傅亦,李明辉回头看向傅亦:“快过来看看你外甥。”
傅亦定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
冷峻的容颜附着冰山一样的冷婺,迟晰看着他的脸色,喉头一股酸涩,眼睛里不争气的氤氲起一股雾气。
他吸了吸鼻子:“李导,林医生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李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个,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迟晰这幅表情,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事。
想了想,他还是折回到了傅亦身边:“你大,别跟咱小外甥计较。”
又走到迟晰身边:“没事啊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说的,我给你做主。”
说完,在两人之间留了个眼神,拉着同样头顶问号林城越离开。
林城越:“我们要不要听点墙角?”
李明辉:“尊重一下嘉宾隐私好吗?”
燥热之后,迟晰的皮肤泛起了一股凉意,仿佛如冰水泡过一般。
他低着头,手指摩擦着裤缝线,擦着掌心里的冷汗,脑袋里想什么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没错,那天晚上是我,你不用查什么监控,是我把你扶上楼,然后见色起意,偷偷亲了你,之后我们发生了你想像的那种关系,我害怕你知道,第二天收拾干净了我就跑了,监控也是我让林沛哥帮忙清理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天的事情就是一个……”
说到这里,迟晰回想起上一世的一腔孤勇得不到回,心头一梗,倒抽了一口气:“你就把那天的事情当个意外好了,要是你觉得恶心的话,我让林沛哥给你赔偿你,要是你心里还是不舒服,那……你怎么做才舒服,我听从你发落……”
吹拂而过的风将少年的衣服吹到一边,勾勒出他纤瘦的腰肢,迟晰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睛。
胳膊上湿漉漉的,很快又被风吹干。
“对不起,我会退出你的视线,不会再在你面前晃悠恶心你了。”
迟晰抽噎着说完,向他鞠了一躬,跑了回去。
其他人已经睡了。
他悄悄的走进去,身体由外到内的冷,寂静的夜所有情绪如决堤的坝口,全部发泄出来。
迟晰努力平复着这里的心情,可一想到刚刚傅亦晦暗不明的表情,气管就如塞进一团棉花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有些痛。
他吸了吸鼻子,裴东亚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摸上他的脸:“小迟,你感冒了?”
“嗯。”
“让你不要吹风,你偏要吹。”裴东亚将自己的被子掀开,盖在他身上。
“过来,靠近我就不冷了。”裴东亚稀里糊涂的将他拉近,一条腿横在他腰上,“快睡。”
说完,裴东亚大大咧咧的自己就睡着了。
他的身子死沉死沉的,迟晰闷在被子里,眼泪不知怎么地,就是一个劲的往外冒,苦涩夹杂着心痛,一揪一揪的。
他选择自杀的那天也没有这么疼过。
迟晰哭着哭着睡着了。
沉寂的夜,另一间卧室,林城越眯着眼看向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傅医生,你不累吗?”
“嗯。”傅亦的低着头,手指翻着那一页,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过。
纯色的衬衫包裹着男人颀长的身姿,小夜灯暖黄的灯光并不适合看书,可他窝在沙发里,无动于衷。
从他进来板着一张脸,林城越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傅亦的性格高傲冷酷,他不想说的事情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林城越选择了缄默,可这么长时间他还是没将情绪调整过来,林城越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没事。”傅亦抬起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的位置:“我去洗漱,你先睡。”
次日醒来。
裴东亚惊讶的发现昨晚他竟然把迟晰当成了人形抱枕,把腿搭人家大腿上搭了一晚上。
迟晰这只小奶猫连衣服都没脱,用一种动物保护性蜷缩的姿势窝在他的……
他的怀里!
卧槽了槽!
他从来没抱人睡过觉,他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
而且现在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像个奶妈一样抱着自己的小崽崽
奶妈?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裴东亚自己掐掉。
有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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