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蜂蜜,这是把她当佣人使唤了?
这个时候明悦也顾不得多想,只得遵从他的吩咐来,克制着不停想要颤抖的手,动作尽量又轻又缓,不敢有分毫怠慢的把红茶泡好端出去。
走到祁夔坐着的沙发前时,明悦心跳得更快了,吓人……太吓人了。
祁夔点了点下颚,让她放桌上。
明悦依言照做,期间还生怕自己手抖把红茶撒出来,用尽了一切理智把心中的恐慌按压下去,“好……好了。”
祁夔没去看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眯着眸子看起来惬意得很。
明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祁夔,竭力掩藏害怕却又想把祁夔掐死的想法,更多的确实想逃,逃离这个可怕的恶魔。
明泽突然来她家就是为了来奴役她,把她当佣人使来解气?
她的这个念头刚冒出头,祁夔就开口了,“带我去找你爸的保险柜。”
此言一出,明悦一下就想到明天的拍卖会,明天要拍卖的东西是明泽母亲的嫁妆,父亲早在三天前就跟拍卖会签订了合约,是一定要卖出去的,而明天的拍卖会去的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难道明泽是想把合同拿走,让父亲没法参加拍卖然后赔偿违约金,再在一众商业人士面前失言出丑?
明悦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知道拍卖会的事情,但架不住她越想越心惊,于是抗拒的疯狂摇头,奈何发不出一丝声响。
脚下也不受控制的带领着祁夔往书房放保险柜的地方走去。
明悦听着身后紧跟着她,迈得沉稳有力的步伐,惊惶的感觉直逼嗓子眼,她想要尖叫,引来家里的佣人,让父亲也过来阻止祁夔这个疯狂的举动,可惜她叫不出来。
她带着祁夔穿过走廊,周遭墙壁处处都是金色雕饰,充满了暴发户的气息,就连书房也难免脱不了俗。
明悦走在前面,打开书房走到最里层,绕过屏风,行至一个喷满金漆的铁疙瘩前定住不动了。
祁夔看着明悦迟迟不动手,想来在跟自己作斗争,不过他也不急,就算他现在是半残,只要他想,那么控制一个意志不甚坚定的女流之辈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明悦竟能支撑住一分钟没朝着保险柜输入密码的地方下手,这一点倒叫祁夔刮目相看。
“打开吧。”
简单的三个字,犹如魔音穿耳,原本还在犹豫不决做着思想斗争的明悦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思绪一片混沌,老实照着祁夔的话跟着动作。
祁夔可不打算等她挣扎完,说完后眸中带着笑意,颇有兴趣的看向明悦眼中残留着的挣扎神色,来了兴致。
要想摧残一个意志坚定的人的思想,必要了解其心中最珍视的是什么。
而对于明悦这种简单的小女生来说,嫉妒心尤为旺盛,她从小到大都跟明泽作对无非是嫉妒心作祟。
明悦不想他拿到的东西,他定要拿到,而且是要对方在清醒着的状态下双手奉上,这是最能击溃一个人意志力的方法。
祁夔牵起唇角,说道:“醒神。”
明悦脑子逐渐变得清明,仿佛先前的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悦失声惊叫,嗓音尖利,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吼出声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明悦眼睛瞪大到极致,一方面庆幸自己能说话,一方面又畏惧祁夔的手段,她抖了抖唇,随即死死咬住嘴巴,不再言语。
这里离卧室有一段距离,祁夔自然不担心明悦大吼大叫会被人听到。
他弯了弯眼睛,道:“你知道我是来找什么的吗?”
明悦连忙抬手想要捂住唇瓣,却在下一秒把实情说了出来,“你是想把我爸爸跟拍卖行签订拍卖的合同拿走,想让我爸爸赔偿违约金出丑!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祁夔垂眸,指尖绕着保险柜边沿摩挲两下,按照原计划,拿回他跟明洪签的那份财产保管的合同。
拍卖会的合同有什么用,只要他拿到嫁妆的财产所有权,那么明洪则是属于非法拍卖他人财产,比起违约金,触到法律更能到打击明洪,当然这一点并不能让明洪就此落败,祁夔把视线移向保险柜里的夹层,双重密码锁着的。
明悦眼中流落晶莹的水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充满了绝望,认命的照着祁夔的指示做,第一次恨上自己,为什么要任性的向父亲盘根问底,把这些密码都记在脑子里。
毫无意外,放在最里面的就是最宝贵的资料,里面有明洪非法营销,非法采购以及各种犯罪的证据,这也充分的解释了明洪为什么能够凭借着一份还算丰厚的赔偿金一蹴而就。
拿到钱的明洪被利益冲昏了头脑,选择了铤而走险,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快爬起来的原因。
祁夔翻看完这些犯罪资料,继而转向面对着他,已经满脸泪水、神情呆滞的明悦,祁夔伸出手在明悦眉心一点,莹绿色的光点顺着他的指尖融.进明悦的皮肤。
“乖,去泡杯红茶,喝完就睡。”
祁夔在她的后背拍了一下,嗓音透着蛊惑,引诱着人沉沦。
*
次日,明悦起床时,只觉得脑袋晕了一瞬,想到昨晚自己似乎是喝了杯红茶后就睡了。
明悦换下睡衣,洗漱完走到楼下,对着正坐在餐桌边跟妻子一起用食的明洪道:“爸爸,你帮我看看厨房里的红茶是不是过期了,我昨天喝了头晕。”
明悦一边捂着额角,一边朝着楼下走。
明洪闻言,连忙放下餐具,明母也赶快招来佣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过期了。
片刻后,明洪抚了抚爱女脸颊,“估计是贫血,过两天跟爸爸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一家三口用餐过后,明洪独自坐在餐桌边等待妻子女儿去换礼服,忽然之间一阵心悸,很快那种感觉就没了,等她们下来后就拉着往别墅外早已停好的车子走去,“拍卖会是上午九点开始,大概下午三点结束,之后会举行一个小酒会……”
另一边,楚家。
楚寒看着一床衣服,然后抬手看了看表,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从他这开车过去只需要四十五分钟,他还剩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到底该穿哪一套。
昨天电话里他跟祁夔约定好在拍卖会会场外汇合。
一刻钟后,楚寒走出楚宅。
司机是楚家的老人了,上车前就一直见自家少爷不断打理着自己的领带,不禁有些好奇,少爷有点反常啊。
“少爷,老爷这次让你陪太太去,就在一个钟头前,葛家夫人到我们家把太太接走了。”司机说道。
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楚寒微微颔首,“嗯,走吧。”
此时的祁夔还窝在沙发上,手长脚长的伸出沙发外,黑猫窝在他手边,和穿着黑色衬衫的祁夔像是融到了一块儿。
半晌后,黑猫睁大一双幽蓝色竖瞳,支起身子爬了起来,缓缓凑近他。
祁夔扬起手打断它,“我让你叫醒我,可不是让你舔醒我的。”
祁夔起身把黑猫挥开,眸中没有一起温度,冷得吓人,黑猫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些害怕。
注意到它的动作,祁夔嗤笑一声:“就这点出息?”
祁夔揪住它的后颈,把它拎到自己眼前,一双眸子中涌现出邪性,他舔了舔道:“怕我?”
“喵呜。”仿若察觉了祁夔对它并无恶意,黑猫乖觉的叫了一声,软软糯糯的猫叫听得人心头发痒。
今天这场拍卖会除了明泽母亲的嫁妆之外,还有一样极为珍贵的东西,好比珍珠蒙了尘,落在一众会发光的鱼目中。
拍出史上最低价,却其实是件无价之宝。
祁夔这次去并不是要把它拍下来,而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楚寒准点到达拍卖会场门口,刚下车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背影颀长的少年,干净利落的短发,站姿随意却不失洒脱。
当他转过脸来时,楚寒只觉胸腔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有种莫名的烦躁突然涌了出来。
祁夔在楚寒的车子到时就转过了身,正好跟楚寒的视线对上,两人都是身着正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都是黑色外套,白色衬衣。
祁夔出门的时候正好换了件黑的。
楚寒神情不变,名字取得十分贴切,因为刚才没由来的烦躁,这会显得神色很冷,祁夔也不怵他,淡淡看了眼一直往这边打量的司机,随后收回视线。
司机只是好奇自家少爷出门时一副要去约会的紧张模样,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不同寻常,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原来是个男生,司机顿时就不八卦了。
对上祁夔目光的司机讪讪看向别处,暗道少爷的朋友就是不一样,这一身气质、还有那眼神,绝对不是平常人家,回去得跟夫人说说,少爷终于有朋友了。
楚寒走过去,“好久不见。”
祁夔挑眉看他,没说话。
楚寒此人,不像是多话的,祁夔清楚这一点,所以没继续跟他闲聊。
最后一次见面时的谈话颇有种不欢而散的意味,楚寒问完那句话时,祁夔也是像这样,没有答话。
楚寒上次认为是自己失言了。
明明全校都在传明泽喜欢高子楠这件事,可他还要再问一遍,这不明显是戳人伤疤吗。
两人相顾无言,正要往会场走去。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祁夔。
“明泽!”
楚寒耳尖微动,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果然,高子楠看到楚寒回头后箭步冲了上来,看到祁夔的侧颜后面露喜色。
“真的是你!”高子楠紧紧盯着祁夔,不错漏他脸上的一丝神色变化,妄想着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喜悦之类的神情,然而……
并没有。
祁夔躲过他想要拉上来的手,表情不变。
高子楠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天知道,他自从知道是自己亏欠祁夔后,有多想去找他,奈何自己刚回家得了父亲的另眼相看,暗自下决心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所以就暂时搁置了找祁夔的想法,这次碰巧看到一个背影像他的,待看清身边的人是楚寒,他就更加确定了,这人就是祁夔。
“子楠。”清脆悦耳的女声从一边传来。
葛曼挽着自家母亲,温温柔柔的叫了一声高子楠的名字。
实则她的眼角余光正在观察楚寒是什么表情,追了这人有小半个月,居然一点都不奏效。
不管她做什么,楚寒始终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这让葛曼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因为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葛曼开窍又早,早早就对楚寒芳心暗许,可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但楚寒就是真的石头,花岗岩,热不起来,为了能让楚寒明白自己的心意,葛曼各种暗示都做了,仍然不管用,她就只能把目光放到高子楠身上,妄图能让对方吃上醋,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葛曼瞥完楚寒,再看去时,她这才发现对方身边站着一个容貌不输高子楠和楚寒二人的男生。
气质温雅矜贵,看到他的脸时,熟悉感蔓上心头,她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这张脸,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明泽!”又是一道娇俏的女音传来。
明悦提着裙裾就向祁夔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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