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秋蝉？麻雀？这些中.共的代号还真是有特色，等会儿是不是还要来条鲶鱼啊？”
“你个小赤佬，给我认真点，这可是日本人交代的任务，千万别给我办砸了。”毕忠良忍住想要扇陈深的冲动，抬手拍了拍桌子：“无论如何今天给我把这只蝉抓了。”
“你刚才不是说去看看吗？”陈深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呢。”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那得加钱。”陈深抿唇点头，眼神落在办公桌的抽屉：“让我算算啊，行动费，精神损失费，还有犒劳兄弟们的费用。”
这次毕忠良是真的想打他了。
“什么狗屁精神损失费，你信不信我新帐旧帐和你一起算？！！”
……
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射击场。
“扁头，快点过来，有任务。”不远处，陈深朝扁头招了招手，并没有走进场内。
“好嘞头儿。”扁头应了一声，双手放在外衣口袋，看向龙言：“你先在这儿练着，我去去就回。”
正在装子弹的龙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一分队的任务，我不跟着一起去吗？”
“你才第一天上班，熟悉好行动处才是你的首要任务。”扁头挥了挥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找你。”
闻言，龙言耸了耸肩，目光越过扁头，落在陈深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龙言的视线，陈深对上他的双眼，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拉着扁头一起，很快消失在龙言的视线范围之内。
“没有个靠谱的职位，连他们去干什么都不知道。”龙言摇了摇头，装弹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知多少倍。
打开保险栓后，他单手抬枪，几乎没怎么瞄准，就扣下了扳机。
“呯！！！”
“呯！！！”
“呯！！！”
十声枪响过后，枪口处冒出丝丝白烟。
十发子弹，十发全中，而且全部都是十环。
……
中午十二点半，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
龙言刚从射击场回来，就迎面撞上了拎着大包小包的钱秘书。
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钱秘书立马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龙言表弟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了吗？我记得一分队的人好像去执行任务了？”他走上前，满脸笑容，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见了。
“我刚从射击场回来。”龙言朝他点点头：“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陈队长说再让我熟悉一下。”
“上海特色---生煎包，龙言表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钱秘书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露出六颗整齐的大白牙。
“龙言表弟？”听到钱秘书对自己的称呼，龙言眼皮跳了跳。
“你是李主任的表弟，自然就是我的表弟。”钱秘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像没看到龙言的表情一样：“表弟，要不要一起吃饭？”
龙言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释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秘书是个墙头草没错，但不得不说，他确实知道很多事情。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一路顺着行动处的走廊，来到了早上吃早饭的那个房间。
此刻在这里的，都是龙言的熟人。
不过这其中，却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行动处的面孔。
陈深的女朋友---李小男。
李小男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个银色的保温桶。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直在那里傻笑。
苏三省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眼睛里都快蹦出爱心了。
钱秘书为龙言拉出一个凳子，把手里的几个袋子放到桌上：“来你尝尝，上海本地正宗生煎包，你在香港应该没吃过吧？”
“没吃过。”龙言一屁股坐下，把其中一个袋子拿到面前，抬头看着钱秘书：“谢了，下次我请你。”
钱秘书坐到龙言身旁，摆了摆手，开口道：“这多见外，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别别别，要是天天吃，我不得吃吐了？”
……
中午两点，陈深带着他的行动队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龙言恰巧在巡逻，正好和他岔开来。
陈深回来的事，还是路过的唐山海告诉他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龙言去了陈深的办公室，却发现他并不在那里。
不止是他，毕忠良也不在。
……
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审讯室。
“你怎么过来了？”
中午两点，龙言刚刚来到大门口，就被负责守门的扁头拉住了。
扁头四处看了看，然后把龙言拉向远处，双手插在衣兜：“这里面血腥味重的很，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龙言不以为意：“我都已经进行动队了，迟早会看到这种场面，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扁头身子抖了抖：“你确定吗？主要是我怕你受不了，别说是你了，有时候我都受不了。”
龙言歪了歪脖子，看着扁头身后审讯室的大门，转移了话题：“你们中午去抓人了吗？抓了谁？”
“抓到一个中.共，代号秋蝉。”说话间，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嗑着。
龙言眨了眨眼睛：“……谁？”
扁头耸了耸肩，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中.共，秋蝉，怎么，你听过还是见过？”
“我进去看看。”龙言拍了拍扁头的肩膀，也不等他的下文，直接绕过他加速往前走。
龙言的速度很快，等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审讯室的大门。
……
对于龙言来说，这审讯室的味道还是一样的熟悉。
不知是不是毕忠良或是其他人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他这一路走来都特别顺畅，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龙言便走到了审讯室的最深处。
这里的铁锈味最重，气温也很低。
“秋蝉是吧。”审讯室内传来毕忠良的声音：“你知道吗，你很幸运。”
审讯室内传来另一个男声：“呵，幸运？你倒是告诉我，我怎么个幸运法？”
“我不会杀你，当然，也不会对你用刑。”毕忠良幽幽的开口道：“但是我很好奇，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
“不说没关系，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认识麻雀吗？”
毕忠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龙言来到了审讯室门口。
透过铁质栏杆，他看到了此刻被绑在架子上的人。
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式长衫。
那张脸，龙言再熟悉不过了。
在盛记制衣店的时候，他亲自救下的那个人---香江的亲哥哥，黄子忠。
“你就是龙言吧？”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在龙言身后响起，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男子。
刘二宝，毕忠良的心腹，暗地里为毕忠良办了许多事。
但是龙言知道，刘二宝真正忠心的人并不是毕忠良，而是李默群。
刘二宝的声音吸引了审讯室内包括黄子忠在内所有人的注意。
龙言重新将身子转回的那一刻，他和审讯室内的黄子忠对上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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