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钟,在这期间,龙言一行人都在走廊上等待,哪儿都没有去。
刘二宝倒是早就回来了,那些中午出过门的他都已经盘查过,没有一个人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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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下午两点半,香港,咖啡厅。
夏目贤人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气质。
同样穿着西装的斋藤流走到咖啡厅内,巡视一圈后,走到夏目贤人身旁,坐到他的左手边,微微低着头,用日语说道:“将军,任务已经秘密交给电讯课,三天之后,我们每隔一个小时就发一封电报,相信上海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
夏目贤人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摇晃着:“好,接下来结果如何,就看上海那边的人了。”
“是!”
夏目贤人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目光转向这里的另一个人。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穿着深色中式长衫,头戴一顶黑色帽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
军统驻香港站站长---陶宗博。
陶宗博被夏目贤人盯得心里发慌,他将帽子摘下,脸上扬起一丝丝讨好的笑容:“将军阁下,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
“如果能顺利抓到熟地黄,你就算是立了大功。”夏目贤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黄鱼,放在桌上。
陶宗博盯着桌上的小黄鱼,两眼放光。
他目光扫过四周,然后迅速出手,将小黄鱼藏到衣袖里。
夏目贤人翘起二郎腿,背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事成之后找我拿剩下的,你不要主动联系我,我会联系你的。”
“明白,明白。”陶宗博连连点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去吧。”
“是!”
夏目贤人看着陶宗博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军统的密码本虽然一直在换,但只要有陶宗博在,这都不是问题。
……
同一时间,上海,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值班室。
“秋蝉的事到现在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影佐将军到现在也没说什么,是不是就算了?”
“处座那边也没啥通知?”
“谁知道呢,只要我们头儿没事就行,反正我就跟着头儿混了。”
值班室内,一分队的人闹成一团,只有龙言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今天早上,他们一分队的人把黄子忠的尸体处理了。
当时埋尸体的时候,龙言也在场。
黄子忠有妻子,有孩子,但是到最后,他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上。
“想什么呢?”扁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递给龙言一把瓜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没什么。”龙言回过神来,往后靠了靠:“你吃吧,我不吃。”
“吃不吃花生?”
“不了。”
“烤肉?”
“……滚。”
“嘿嘿,看你闷闷不乐的,跟你开个玩笑。”扁头笑着耸耸肩,然后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打牌。
“咚咚咚~”
“嗨,龙言。”众人玩的正欢,值班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传来陈深的声音。
值班室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陈深也只是象征性的敲敲门。
“头儿!”
“头儿!”
“头儿!”
看到来人,扁头第一个蹦了起来,其他人也接着纷纷站起身。
陈深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朝龙言招了招手:“龙言,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陈深的话,值班室内其他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落在了龙言的身上。
当然,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们便又将目光移开。
……
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一分队队长办公室。
龙言和陈深一路走到办公室,陈深坐定之后,拉开抽屉,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龙言:“这是李默群给你的信,说是你父母寄给你的,你早上不在,他那个手下就把信给我了。”
“父母?”龙言嘴里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接过陈深手中的信封,开口询问道:“他有交代什么吗?”
“没有。”陈深耸耸肩,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龙言:“你这么问,意思是他应该交代些什么?”
“没什么。”龙言将信收到内侧口袋里,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你小心点儿苏三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陈深站起身,将皮衣拉平:“你喝咖啡吗,老毕喝不惯拿来给我了,美国货,进口的。”
“好啊,正好值班室太吵,我有些待不惯。”龙言点点头,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陈深走到杂物桌前,打开咖啡罐,然后拿出两个杯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呢,也不擅长安慰人,但是我还是想说,有什么事别憋着,说出来好受一些。”
“你呢?也是这样吗?”龙言侧着身,看着陈深:“你的心事,能和别人说吗?”
闻言,陈深舀咖啡的动作一顿。
“我你也不能说吗?”
龙言没有回答陈深的话。
因为有些事情,他现在确实不能和陈深说。
要是他跟陈深说他是日本人派过来的……
得了,他怕是直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深在后面泡咖啡,闲来无事,龙言干脆把信拿出,然后给拆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信纸上的,是日文。
【明天下午三点半,拉塞尔咖啡馆,靠窗3号位置】
只看了一眼,龙言就立马把信纸塞了回去。
这绝对不是李默群给他的信。
九成可能性是影佐祯昭给他的。
他对天发誓,他再也不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拆影佐祯昭或者李默群给他的信了。
陈深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绝对能看懂日文。
在龙言将信纸塞回的下一秒,陈深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他将咖啡摆在桌上,看了一眼龙言手上的信封,开口问道:“你父母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些生活上的琐事。”龙言重新将信收回,抬头看着叶冲:“你能帮忙找找黄子忠的家人吗?”
陈深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他是哪里人,而且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得到。”
“广东深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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