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的日记本!
贝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拿着日记本的手就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脸色更是刷地一下变得一片惨白,就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这本日记本怎么会出现在她的书里边?!
脑海中空白一片,良久,她才逐渐找回思考的能力。
她下意识地先在脑海中思索,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本书。
记忆不由得追溯到了那天在图书馆门口遇到哈利一行人的时候。她本以为那天只是短暂地碰面,她也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引起金妮的注意,所以事后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对方却悄无声息地把这本书送到了她手上。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且——贝比已经记不清《密室》的详细情节了,她只依稀记得中间有一段是哈利得到了笔记本,幼年黑魔王告诉哈利杀死学生的凶手是海格,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反而帮助哈利解开了谜题——石化学生的凶手是蛇怪,后来哈利就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杀死了蛇怪,用蛇怪的毒牙刺穿了笔记本,消灭了日记本黑魔王。所以,这个把书送到她手上的人究竟是金妮还是伏地魔?!
贝比无从判断,如果是金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黑魔王,贝比只感到后背一阵寒颤,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圣诞节前她遭受到的那一次袭击。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混身犹如坠入冰窟,她是真的被盯上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贝比想拿起日记本就去找哈利·波特,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让他马上就消灭掉日记本黑魔王,可是理智又在下一秒跳出来拷问她——你怎么告诉哈利·波特,你又怎么解释你所知道的事情,还有你和他熟吗?他会相信你的话吗?尤其还涉及到金妮,他最好朋友的妹妹。
贝比的脸色只见一分比一分苍白。
……
她又走神了,这一次还不是在课堂上,而是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在熬制魔药的时候。
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贝洛克小姐,你能告诉我你放了多少滴嚏根草糖浆进坩埚里吗?”
贝比闻言精神一凛,脑海中自发地浮现出了刚才自己加入嚏根草糖浆时候的画面,在加入最后一滴管的时候,她恍惚了一下最后多加入了两滴。她的脸色迅速地苍白了起来。
坩埚里的魔药已经变了颜色,原本制作成功的缓和剂,坩埚里应该冒出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可是眼前的魔药,却变成了灰黑色,还逐渐地凝固起来。
“对不起,教授!”贝比的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看一眼教授。
斯内普闻言,却是声音更冷了,“贝洛克小姐,你认为我需要你对不起吗?”
“从你们一开始学习魔药我就强调过不知道多少次,魔药配制是一门精密的科学和严格的工艺,‘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果你只是机械地把我的话背了下来,却没记到心里去,如果你背它只是为了显摆你的聪明,那么在我看来这反而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愚蠢!”
斯内普教授的话让贝比无地自容,又无比的难受,她想解释什么,却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她难道能跟教授去说黑魔王日记本的事吗?!
斯内普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只是低垂着头却一语不发的人,原本面无表情的双眉间这会儿终于皱起了冷峻的线条,整个地窖的氛围都为之一凛,无形的压力压将下来,“贝比·贝洛克小姐,既然你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乱炖魔药,那么我认为你已经不需要你可怜的只会按部就班教导你学习魔药制作的教授来教导你什么了!以后,你不用……”
“教授!”贝比闻言,终于猛地抬头,开口打断了斯内普的话,她定定地望着他,眼里满是乞求,就像是在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斯内普被这么一双写满乞求的绿色眼睛注视着,漆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回望着贝比的双眼良久,然后,他一撩袍子,转过了身,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而是沉声问道:“你跟我学习魔药学是为了什么?”
贝比闻言,心神一阵恍惚,她几乎下意识地道:“强大自身,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是她最初想要学习魔法的目标,也是一直想要达到的目标。
斯内普教授没有回应她的回答,沉默片刻后随意地一挥魔杖,清理掉了桌面上的材料,而后打开了地窖的门,“跟上!”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贝比却是迟疑了脚步,她怕这一步踏出去,教授就真的再也不肯教她魔药学了,除了在课堂上。
斯内普没有回头,却也身形一顿,“你的禁闭就先关到这里,等你身体状况好些了再来继续。”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冷,贝比却感受到了其中的暖意,教授他没有再赶她走了!
“没有下次!”教授的声音依旧冷得能让其他人瑟瑟发抖,比如小獾们,可是贝比却已经听不出他的寒意了。
“是的,斯内普教授!”她只感受到他的宽容。
……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寝室里空荡荡的,泰瑞早就跟她说过,她今晚有茶话会,会很晚结束,所以她会直接在别人的寝室里就寝,不用等她。
贝比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此时此刻她也确实正好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好好静一静。
今晚的事对她冲击很大,尤其是斯内普教授的问题,她几乎是被他的话炸醒了。她学习魔法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强大自身,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是她呢?她却一直在躲避,只想要逃离,她太过胆小怯弱了,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当体内的魔力出了问题之后,她更是乱了阵脚,完全忘记了初衷,浑浑噩噩地又胆战心惊地过着日子。害怕伏地魔又担忧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不明身份的人。
明明现在她偶尔也能感受到体内的魔力,可她却从没有好好尝试着练习过,如果失败就让他失败。
她是那样的缺乏勇气,又耽于安逸,终于正视到自己的懦弱,贝比想要做出改变。
她扭头,看向了她的书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躺着的就是黑魔王的日记本,正是这样东西,让她这几天以来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她看了良久,才移开了目光,然后又望向了寝室的窗户,那里猫头鹰架子上,她的猫头鹰格林正闭眼假寐,偶尔低头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显得那样姿态悠闲。
贝比下了床,来到窗前,伸手抚摸了一下格林,她道:“格林,你能帮我去采一枝蔷薇花枝吗?”
格林“咕咕——”了一声,似是同意。
贝比又摸了摸它,而后探身,打开了窗户,窗外月光如水,意外的明亮。
格林已经舒展了翅膀,滑翔了出去。
贝比倚在窗边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一动也没动,似是在出神,直到格林的身影又出现在夜色中。
“扑棱棱——”格林叼回来一枝含苞的蔷薇花。
贝比有些意外,“谢谢格林!”这个时节只有斯普劳特教授的花房里有这种状态的蔷薇花了,也不知道格林是怎么进去的。她原本只是想让它在黑湖边的蔷薇花丛上随便采一枝的。
她关好窗户,拿着蔷薇花枝坐到了书桌前,闭上眼,就像以往那几次一样,开始感受体内的魔力,放松自身,想要引导着它们流淌到蔷薇花枝上,只是这一次,它们却像是倒映在水面的波光一样,忽闪忽灭,不可捕捉。
贝比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尝试,她又感受到了它们,这一次它们像是大洋里灵活游曳的小鱼一般,倏忽又从指间溜走了。
贝比终于再一次抓住了它们,像是指间沙一般,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松,引导着它们来到了手腕,来到指尖,想让它们和手里的蔷薇花枝牵上线条。她的呼吸都不由得屏了起来,可是依旧失败了,就像是一阵风吹散了一缕青烟,它们又归于无形。
贝比额头都是汗水了,身上的衣衫也几乎湿透,她越来越难以捕捉这些流窜在她身体内的魔力了,它们也变得犹如黎明前的星子,越来越稀少了。
她不明白这一次怎么会这样难以成功,可是她不愿意放弃,一直咬牙坚持着,哪怕需要九百九十九次的失败才能换来一次成功,她不想再懦弱退缩,不知道坚持。
可是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体内的一丝魔力,她也没有成功一次。
贝比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一软几乎要倒下去,她倚着桌面许久才恢复点儿力气。抬眼望去,窗户外的天色已然开始明亮。
她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许久才动了动,她的心还是在为外物所扰。她深呼吸了口气,从桌面上放着的那堆书里抽出了一本,打开书页,从里边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里边静静地躺着一本黑色封皮的陈旧的日记本。她拿起了日记本,用一个小布袋子套上,然后自己也套上了一件斗篷,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一路没有碰到任何人地下了拉文克劳的塔楼。
当接触到室外早春的空气,贝比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向着阒静无人的黑湖走去。
是的,她早就想过要把黑魔王的日记本丢进黑湖里,如果这本日记本就此沉没在黑湖底下,那么那个汤姆·里德尔也就不能再出来指挥蛇怪害人了,她之前一直犹豫着没有丢弃,就是在犹豫是否一定要把黑魔王的魂片都尽数消灭,然而因为没有看过后边几部电影,也没有耐心读完那些同人小说,所以她不清楚也记不起来这魂片究竟有什么作用了。
在她稀少的认知里,每一片魂片就像是磨砺哈利的一个关卡一样,消灭了一片魂片,哈利就又升了一级,并无什么关联,可是她又隐约觉得有什么被她忘记了,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经过昨晚,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丢进黑湖底下。
没了日记本,汤姆·里德尔的魂片不能打开密室,蛇怪也就又像千百年来一样又回到霍格沃茨地底下生活,等曼德拉草成熟,那些被石化的学生也就又可以恢复正常,而她也算是丢掉了一件烫手山芋,不会再心神不宁。
看着日记本彻底沉入漆黑的水面,贝比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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