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谣感冒了,她怀疑是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承受不住,说倒就倒。
凌晨五点随着生物钟醒来,脑袋昏沉,鼻子也塞住了。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又顺势点进微信查看了一下她精神噩梦的来源——
888的转账没收。
果然还是嫌少了。
纪初谣有些躁郁地躺回枕头,怼着天花板发呆。
不想去学校的心情战胜了平时的克己自律,索性掀过被子,重新睡了回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输完一瓶液,家庭医生正在帮她拔点滴,格格趴在颈窝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拱着。
医生对纪母辛宛说:“二小姐主要是水土不服,不适应帝都的天气,所以有点发低烧,我再开几副药,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辛宛又问了些注意事项,把医生送走,回来时才发现纪初谣醒了:“还有没有哪里难受不舒服的?早上真是吓死妈妈了。肚子一定饿了吧,爸爸在楼下帮你煮粥,一会儿煮好了就端上来。”
纪初谣嗓子有点干,不想张口,于是点点头。
辛宛体恤地倒来一杯温水:“学校里已经跟你秦阿姨请过假了,今天就好好呆在家里休息,等下吃完饭再睡一觉。”
纪初谣求之不得,谁想后面又听辛宛继续道:“你秦阿姨说下午没课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作业送来,刚好之前给你办转学手续的时候托她帮了不少忙,晚上请她一起吃顿饭,谢谢她。”
纪初谣有点懵,她一直觉得翘课不翘作业是件没有灵魂的事,尤其是在如今听到班主任说要亲自给她送作业的情况下,脑袋放空两秒,水也不想喝了,果断道:“其实我一点都不难受了,一会儿吃完饭,您直接送我去学校吧。”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纪初谣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还挺贴切。
——学渣不配请假。
她做不到在旷课一天的情况下,还把作业赶出来。
倘若一道一道问纪明熙,作为一名学渣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那么做。
换好校服到楼下客厅,纪父纪云正端着热粥打算往楼梯口走,明明是个管理着大财阀的企业精英,此刻却围着素色围裙,戴着卡通图案的防烫手套,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莫名显出几分滑稽。
纪云一开始听女儿要去学校,蹙眉有些不赞同,但想着家里的一贯教育主张,自己从小也不是骄矜惯养出来的,所以虽然担心纪初谣的身体状况,但也怕他们做父母的过度关心会让孩子感到压力不自在,所以想了想,还是同意下来。
一家三口坐餐厅里慢条斯理的吃完一顿饭,纪云开车送纪初谣去学校。
因为诺顿中学在学生非自由时段出入校门管控极为严格,纪云先给班主任秦琼音打了电话,再由门卫处转接,纪初谣这才进了校门。
进学校后,纪初谣内心还挺矛盾的,来的路上她看过课表,这个时间英语课还没结束,她到学校虽说是想补救各门功课的作业,但激情暴躁英语教学什么的,她觉得翘掉一节似乎也无妨。毕竟在延年益寿与现场奔溃中,她更愿意选择前者。
纪初谣看看手表,还是决定四处逛逛,耗到下节自习再回教室。
三楼。学生会纪检部的成员在会长黎川的带领下,刚检查完国际部学生的课堂纪律情况,穿过天桥,往普通部走去。
有个部员眼尖,瞥见楼底花园闲逛的身影,因为各个年级的校服设计均有不同,所以一下子认出了是高二的学生,一边翻看课表一边道:“高二班级有这节是上体育的吗?那学生是不是翘课了。”
黎川正低头在文件夹上做着记录,听言随意望去了一眼,视线顿了顿,道:“你们继续检查,这个学生交给我。”
众人对会长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朝前走去。
黎川往天桥栏杆走近两步,看得更清楚了些。
纪初谣身上背着书包,比起翘掉一节体育课,更像是翘掉了上午的所有课。
他拿出手机,对着底下花园里的人影拍了张照,指尖点进纪明熙的聊天框,犹豫一瞬,还是退出界面,把照片删除,将手机顺回口袋,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朝对面教学楼走去。
纪初谣一直捱到下课铃响,才慢悠悠地朝班级晃。
韩灵已经走了,班上男生跟原地解除封印似的,闹哄的厉害。
纪初谣从后门走进教室,差点被出来的人群撞到。
“妹妹?”
张奇正惊疑:“琼音姐不是说你今天请病假吗,怎么到学校来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纪初谣瞥见“老大”就站在张齐正后面,想到昨晚失败的还债经历以及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把柄,一时间心情寡郁的很,不想正眼瞧人,情绪有点淡地对着张齐正随口带过道:“只是一点小感冒,吃完药就好多了。”
“噢噢。”张奇正点点头,热心道,“你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去医务室,咱学校校医挺厉害的。”
“嗯,谢谢。”纪初谣应了声,便低头往教室后排自己的座位走。
岑易晲着视线看纪初谣从身侧走过,蓦地挑了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新同学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
他是招人惹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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