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3章.对不起

    一出去,阿纳斯塔西娅就看见小天狼星倚在对面的墙上,百无聊赖地戏弄着墙上的画,里面的一个啤酒肚举着酒杯的男巫生气地拿酒瓶一直往他身上砸,结果碎了一地。

    阿纳斯塔西娅觉得好笑,“小天狼星。”

    他立刻转身走过来牵她的手,“怎么样?”他抬下巴指了指那片又重新变得光滑的墙壁——刚刚还是一扇门来着。

    阿纳斯塔西娅摇摇头,突然搂住他的腰,显然情绪不太高。

    小天狼星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长发,低下头将唇贴在她额头上,“……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男孩子似乎对这些事情都格外迟钝一些,莱姆斯又隐藏的特别好。

    他知道他的小月亮是个多么敏感且共情能力强的人,现在肯定很难受。

    阿纳斯塔西娅在他怀里没有出声,突然轻轻挣扎了一下,退出了他的怀抱。

    “雷古勒斯。”她牵着小天狼星的手,和对面走过来的男孩打招呼。雷古勒斯手里捧着书,他的视线很快从小天狼星身上滑过——像是小天狼星身上有针能隔空扎他的眼睛——然后落在阿纳斯塔西娅身上,“阿纳斯塔西娅。”

    犹豫了一会儿,他又小声喊,“西里斯。”

    小天狼星本来想给他个冷笑,但被阿纳斯塔西娅捏了一下,就没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直直拉着小姑娘走了。阿纳斯塔西娅只能草草给雷古勒斯挥了挥手告别。

    “你们什么时候熟悉的?”小天狼星皱着眉,牵着她的手有些无意识的用力,步伐也变快,“他可是——斯莱特林……一个真正的布莱克。”

    “你也是布莱克,”阿纳斯塔西娅皱了皱眉,“你……是在质问我吗?”

    **

    “什么——不,当然不是!”小天狼星紧张得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头发,“我只是……我只是问问,毕竟你们以前似乎不太熟。”

    阿纳斯塔西娅没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被抓的有点泛红。

    小天狼星两只手一起握住她的,小心翼翼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对不起西娅。”

    认错倒是很快。

    “我和雷古勒斯就是普通朋友,”阿纳斯塔西娅歪了歪头,“见到会打招呼的朋友而已。”

    小天狼星侧过头,黑色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一点表情,“我知道。”

    他们又重新牵手开始往前走。

    阿纳斯塔西娅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有些话似乎做朋友的时候反而更容易说出来,成为情侣却开始患得患失。

    人总是这样,越亲密越害怕失去。

    “小天狼星,”前思后想,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喊他,看见他很快把头转过来,专注地看着自己,“你很久没有和你弟弟说过话了吧。”

    小天狼星扁了扁嘴,无可无不可,“或许?”

    阿纳斯塔西娅拉住他,让小天狼星停了下来。她抬起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我不是在干涉你的选择——小天狼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他看起来有些抗拒,但并没有挣脱。阿纳斯塔西娅看见他眼底的挣扎——或许他竭力平静它,此刻却还是泛起波澜。

    雷古勒斯对于他来说,不是他归类的“布莱克”而已。

    “那天他问我,你还好吗,我说你挺好的。”

    “没准他会因为这个答案感到遗憾。”小天狼星扯出一个凉薄的笑。阿纳斯塔西娅很少看见他露出这个表情——或许她没见过的小天狼星还有很多很多——于他也是如此。

    “别这样,小天狼星。用刻薄掩饰在乎是人之常情,但是不要这样做。伤人,而且没有意义。”

    “莱姆斯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阿纳斯塔西娅看着他,一天两次听见这种略带刻薄的话,她也很难受。

    小天狼星长吁一口气,看着面前微微皱起眉头的女孩。她面上带着忧愁——她所有的不快都会让他心痛。“对不起,”小天狼星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只是感觉——我和雷古勒斯已经往两边走得太远了。”

    阿纳斯塔西娅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不论如何,在他做出超过你底线的事情前,他还是你弟弟。他在乎你——而你也在乎他。”她看小天狼星又想开口,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嘴硬了。”

    小天狼星笑嘻嘻亲了一口她的手心。

    “你的底线是什么?”阿纳斯塔西娅抬头问他。

    “杀人。如果有一天他滥杀无辜……”小天狼星毫不犹豫。

    阿纳斯塔西娅搂住了他。

    **

    天气才刚刚开始转凉,阿纳斯塔西娅就感冒了,不是很严重,她并不想给自己灌感冒药。

    “治疗师自己不肯喝药,和厨师不吃自己做的菜有什么区别?”庞弗雷夫人问道。阿纳斯塔西娅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看看,在没有魔药的情况下,我的感冒多久能好。”

    “懂了,伟大的献身精神。”中年女巫打趣地挑了挑眉。

    小天狼星下午和阿纳斯塔西娅约了在草坪上“约会”。

    看见她流鼻涕,小天狼星感觉自己鼻子也不舒服,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脱下长袍盖住。“说起来,”阿纳斯塔西娅狡黠地眯了眯眼睛。她的鼻头有一点点红,出尘的美丽倒多了几分真实感,“詹姆家的聚会,那时候给我盖衣服的是你吧。”

    小天狼星很浮夸地咬了咬手背,瞪大眼睛,“霍!被你发现了!”

    小姑娘快活地笑起来,被男孩搂住,“全霍格沃茨都知道我喜欢你,傻姑娘。”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傻姑娘。”

    自从和阿纳斯塔西娅在一起以后,小天狼星总感觉自己忍不住抱她亲她。

    真想把她缩小成个小团子时时刻刻揣在兜里。他心想。

    但是这样又吻不到她的唇了。

    阿纳斯塔西娅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被他整个抱住——他生得高大,这个动作有些像巨龙圈守自己的财宝。

    她望着不远处,那里有仍然泛绿的草坪,几株山毛榉树大得惊人——法里亚从前常常爬上去玩——她又想起从前了。再远一点是平静的,黑中泛着蓝的湖面,偶尔有水生生物跳起来,甩出银亮的水滴,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真好,宁静、天气也刚刚好……”

    “作业也做完了。”小天狼星补充到。

    阿纳斯塔西娅笑了,和他碰了碰鼻梁,两个人的鼻尖轻轻相碰,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轻柔的鼻息。或许是因为感冒,她感觉有些困了。

    小天狼星轻轻搂着她。

    她正想调整个舒适的姿势稍微眯一会儿,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盯着远处,“嘿小天狼星。”

    “怎么了?”

    “你看看那里,是不是詹姆和斯内普?”阿纳斯塔西娅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山毛榉树下,那里似乎起了一些骚动,她看见那个有着一头乱发的青年从地上站起拦住了斯内普。

    小天狼星辨认了一下, “该死的!”阿纳斯塔西娅让开,他站起来往那边冲了几步,又倒回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西娅,你先回去。”

    阿纳斯塔西娅才不会回去——她怕极了他们几个待在一起。

    她自己也跑了过去,跑到一半才发现原来这边不止詹姆一个人,还有莱姆斯和彼得。莱姆斯仍坐在地上看着书,但眼睛没有移动,似乎还微微皱着眉头;彼得则看了看小天狼星和詹姆,又看了看斯内普,脸上显露出一种想快点看到意料之中的事发生的表情。

    她还没有到他们身边,就听见詹姆喊了一句“除你武器!”

    阿纳斯塔西娅心头一跳,看见斯内普的魔杖立刻朝空中飞上去十二英尺高。

    她突然明白,他们两边的隔阂和多年仇怨从来没有消解过——莉莉两年前的爆发,似乎又没有太大作用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

    “障碍重重。”在作弄或者反击斯内普这方面,小天狼星一直坚定地站在詹姆这边。斯内普正扑向自己失落的魔杖,可刚走几步就被这个咒语撞倒了。

    彼得站了起来,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一些。他脸上露出令人不适的笑意。

    “够了。”阿纳斯塔西娅终于到了他们旁边,喘了口气,她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些人带着疑虑,有些人则觉得好玩,“够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回过身望了她一眼,摊了摊手,“好吧好吧。”他又给了詹姆背上一拳,“你自己惹的事。”詹姆不满地嚷了嚷,“这次鼻涕精也有份!”

    阿纳斯塔西娅歪着头看他,小天狼星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过来搂住她。

    斯内普仍在地上挣扎,像被什么束缚住了全身。他恶狠狠地盯着小天狼星和阿纳斯塔西娅,“我早就知道……”他嘴里吐出一连串夹杂着粗话和毒咒的话语,但他的魔杖在远处,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生。

    “给你洗干净嘴巴,“詹姆或许听清楚了什么,冷冷地说,”清理一新。“

    阿纳斯塔西娅摁住小天狼星的手,却没能摁住詹姆的。她看见斯内普的嘴巴里立刻吐出了泡泡,令他想要呕吐。

    “放开他!”

    他们转头望去——詹姆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立刻抬手去梳理自己的头发。是莉莉。

    她从湖边走了过来。

    一种奇怪的情绪突然涌上阿纳斯塔西娅心头——和她刚看见詹姆和斯内普在树下的感觉一模一样——就像是有什么将要发生。

    或许是那个导|火索将被点燃。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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