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纠察小分队

    小天狼星和詹姆在里维拉家里待了一天。早餐后,法里亚让他们上飞天扫帚。

    “我要把你们打的落花流水。”法里亚挥了挥击球棍,肱二头肌瞩目。

    詹姆毫不示弱,他在自己擅长的运动面前一向很嚣张,“哦?那我们拭目以待。”

    他们三个人在空中飞上飞下,拉尔夫和阿纳斯塔西娅就站在地上看着他们。

    “拉尔夫,”阿纳斯塔西娅突然转头看他,问道,“爱一个人会到永远吗?”

    拉尔夫听了,轻轻笑了笑,他低头,柔和地望着面前的姑娘——她曾破开自己心灵第一扇窗。

    “我不关心这个。”

    阿纳斯塔西娅歪了歪头,倒觉得这很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拉尔夫又开口,“我不关心……但是我希望,只是希望。”

    他望着天空中意气风发的法里亚,只是看着,嘴角就已经牵上了笑意。阿纳斯塔西娅看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现在她知道自己望向小天狼星,是带着怎么样的眼神了。

    要回去的时候,小天狼星显得尤为不舍,磨磨蹭蹭的。詹姆恨恨咬牙,“兄弟,你已经待了整整一天了!”

    “拜托,这是因为你还没追到莉莉。”

    “不要戳我痛点!”詹姆暴躁。

    但他们还是回去了,走进壁炉前,小天狼星吻了一下阿纳斯塔西娅,“再见,西娅。”

    “学校见。”阿纳斯塔西娅笑着挥手。

    小天狼星直到走进壁炉还在傻笑,手里的飞路粉就是不洒下去。阿纳斯塔西娅也不催他,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一直笑着——法里亚受不了了,“你再不走,我就帮你洒飞路粉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我走我走,”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最后望了女孩儿一眼,“再见。”

    “我爱你。”

    绿色的火焰在下一秒升腾起来。

    **

    回校前,法里亚特意交代阿纳斯塔西娅,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她,“保护好自己,好吗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点点头,“你也是,法里亚。”她突然想到什么,“我给你的福灵剂呢?”

    法里亚笑了,从怀里摸出那个小瓶子,“在这儿呢。”

    阿纳斯塔西娅放下心来,踮起脚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和父母、拉尔夫告别,登上了火车。

    回到霍格沃茨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但不包括见到粘痰。

    圣诞节回校第一天,大家还是没有见到邓布利多教授,乔莱倒是又站了起来,笑眯眯的。

    大家都感到一阵熟悉的不适和不安。

    “……经过魔法部同意,为了进一步提高大家的纪律意识和维持上课秩序——我准备在霍格沃茨试行小分队制度!”他有些兴奋,甚至有些破音。

    “纠察小分队制度?”底下开始窃窃私语,不明白乔莱想搞什么幺蛾子。

    “通俗点来说,就是成立一个小队,巡查霍格沃茨,抓住一些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想着调皮捣蛋的学生,”乔莱“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他脸上挤出很亲切的微笑,似乎这些“调皮捣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魔法部认为参加纠察小分队的学生,有足够的理由未来更容易地进入魔法部,为魔法部效力。”

    “因为这样的学生,才是魔法部,整个魔法界需要的。”

    他清了清喉咙,看着礼堂一片寂静,显然对自己的演讲效果很满意。

    “如果有谁愿意报名,欢迎来找我——只是用你的小小时间,就能谋到一个好前程,一举两得。”他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教师席的教授们或翻了个白眼,或难忍地撇开了头。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有人开始隐晦地交换视线。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乔莱才两手一挥,很有校长的气势,“开饭吧!”

    但餐桌上并没有食物出现,足足五秒过后,麦格教授才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金杯,“开饭”。

    食物立刻出现了。

    底下的学生们毫不留情发出了嘲笑声,由以格来芬多长桌上的声音最大。阿纳斯塔西娅看到詹姆和小天狼星他们一手勺子,一手叉子,把金色碟子当作鼓来用,乒乒乓乓的。

    “乔莱想在霍格沃茨里面搞小分裂?”苏珊感到难以置信。

    “实际上,他不做点什么才奇怪,”旁白的同级女孩坎蒂丝.摩尔凑过来小小声说,她是个非常八卦的赫奇帕奇女孩,“魔法部已经一半都是那个人的人——这还是往好的来说。”

    “那个人?”露丝、苏珊和阿纳斯塔西娅一起问出来。

    “嘘——”坎蒂丝连忙打断她们,“就是伏地魔,你们知道,大家有些害怕,都不常说他的名字了。”

    阿纳斯塔西娅无法理解,“这只是个名字,而且拒绝称呼他只会加强恐慌。”

    坎蒂丝耸了耸肩,“现在恐慌也不少了,不是吗?仅仅据我所知,已经有两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要全家一起离开英国了。”

    三个女孩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不可思议。

    **

    乔莱的纠察小队一个星期后成立了,他很高兴地在全校面前介绍了他的小分队。大多数都是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斯莱特林,还有几个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

    “昆顿就是赫奇帕奇的耻辱。”露丝恨恨地将叉子叉进她面前的小牛排里。

    “等等,你们看,那是博德。”阿纳斯塔西娅拍拍她们,两个女孩连忙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博德的面孔,藏在两个斯莱特林后面。

    阿纳斯塔西娅忙转头看向拉文克劳的长桌,发现拉娜刚好丢了手上的叉子,站起来匆匆跑了出去。

    和露丝她们说了一声,阿纳斯塔西娅追了上去。

    “拉娜!”阿纳斯塔西娅跑出大门追她,可越喊,拉娜跑得就越快,“拉娜!”

    见就要追丢了她,阿纳斯塔西娅顾不上什么了,大喊,“拉娜. 赫德曼!当初可是你要和我做朋友的!”

    寂静。

    三十秒后,拐角后面出现了拉娜的身影。她金棕色的长发跑散了,脸上满是泪痕——阿纳斯塔西娅从来没见过拉娜这样脆弱的样子,“来这里……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跑了过去,拉娜猛地抱住她。两个女孩紧紧拥抱着。

    阿纳斯塔西娅感觉到有液体落到了自己的肩颈处,凉凉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一开始拉娜只是哽咽,最后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哭。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以为他是对的那个人。”

    她以为自己爱上的这个人是对的:虽然在斯莱特林,但作风和普通斯莱特林不太一样,他家族很干净,也不是食死徒——他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得罪联姻的未婚妻。

    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直到现在想起来,她也不愿意相信那不是爱。

    阿纳斯塔西娅一阵无言,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当他说他要加入的时候,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不知道过了多久,拉娜才放开她。她的长发,眼睫都沾满了泪水,整个人像是被眼泪洗过一样,“后来我发现他是认真的,我们吵了一架,又吵了一架。”

    “最后,你也看见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爱不够深,还是他不爱我,还是没有什么比得上……前途与荣耀?” 拉娜愣愣地将背靠在墙上,滑坐了下来,自己缓缓摇了摇头。阿纳斯塔西娅蹲下来直视她的双眼。

    “比这些更恐怖的是——其实以前的都是我自己的臆想,其实他早有想要效忠的对象。”

    阿纳斯塔西娅替她拭去一滴滚落下来的泪水。滚烫,里面藏着一个女孩破碎的心。

    “脆弱的,单薄的,女人也是,爱情也是。”拉娜喃喃。

    “不,顽强的,丰富的——女人也是,爱情也是。”阿纳斯塔西娅立刻小声反驳她。

    过了好一会儿,拉娜才笑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落泪,最后将头埋进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怀抱里。

    说爱似乎太深沉,可它确确实实真切的在他们之间的哪里存在过。

    但很快,至少在他们之中某个人做决定的时候,又恍如轻烟,消逝不见踪影。

    **

    拉娜发起了烧,阿纳斯塔西娅将她送到了医疗翼。喝了魔药之后,她就沉沉睡下了。

    “这是怎么了?”庞弗雷夫人看她哭的乱七八糟的脸,问道。

    “嗯……”阿纳斯塔西娅拿干净的帕子给她轻轻擦脸,“大抵是关于爱这种事情一类的吧。”

    庞弗雷夫人了然地瘪瘪嘴,“哼哼,我就知道,为情所困的小巫师我可见太多了。”

    阿纳斯塔西娅被她一副看破红尘的过来人语气逗笑了。

    “庞弗雷夫人,你看看这个,”阿纳斯塔西娅打理好拉娜后,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堆羊皮纸,“这是我改进的魔咒,现在它不但能固定内脏器官,还能一定程度上减缓内脏出血——我希望它能自动进行器官调整,但是好像太难了……”

    庞弗雷夫人一挥魔杖,就有放在柜子上的几个内脏器官飘过来,组成了一个人体器官的外形,她再一挥,内脏就移位,并且出血。

    阿纳斯塔西娅了然,取出魔杖,“內腹全护!”

    魔杖射出的白光落在器官上,立刻变成一层透明而极富弹性的薄膜,包裹住它们防止移位,同时出血的部位血流速度也开始减缓。

    庞弗雷夫人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笑了,“我就知道你可以,西娅。”

    “撞击伤导致的死亡占魔法界死亡率的百分之八,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的,被魔咒余波打到墙上的……数不胜数。”她摇了摇头,“虽然这个魔咒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是毫无疑问,治疗魔咒的清单上很快就要多出一个新魔咒了。”

    “你才16岁,难以想象你未来会有多大的成就。”庞弗雷夫人感慨了一下,为面前的女孩儿感到自豪。

    她看着她,从做下决定,到坚持不懈的努力,再到年纪轻轻就有了些成就。

    似乎只是在昨天,面前的姑娘说,她想做一名治疗师,不是为她自己,是为了更多的人。

    这果然不是一句戏言。

    她就这样走上了这条道路,矢志不渝,从未动摇过。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女孩儿花了多少力气和心血投身在这一追求上。女孩无疑是美丽的,但庞弗雷夫人认为自己的看法没有改变——她的心灵比她的美貌更美,千千万万倍。

    阿纳斯塔西娅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我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西娅!”她被突然传来的喊声吸引,转过了头。

    庞弗雷夫人拍了拍她,“去吧去吧,小年轻。”显然还没见到人,她都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阿纳斯塔西娅和她道别后,捧起书走了出去,一出门就撞上小天狼星的胸膛——要不是小天狼星及时搂住她的腰,阿纳斯塔西娅就要往后倒下去了。

    “你怎么跑那么快啊?”阿纳斯塔西娅摸了摸被撞疼的脑袋,半嗔半怨半撒娇。

    小天狼星笑嘻嘻地亲了几下她的额头,“我看见你不见了,问了露丝才知道你出来了,找了你好久呢。”

    阿纳斯塔西娅望着他,看他伸手替自己揉脑袋,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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