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加雅岛(4)

小说:[海贼王OP]讴歌 作者:越红棉
    那时,波特卡斯·D·艾斯出海只有一年,已经成为伟大航道上最受人瞩目的新人海贼,世界政府甚至邀请过他担任王下七武海一职,艾斯和他身后的黑桃海贼团正被整个世界关注,而这个新人意欲向世界最强的男人发起挑战。

    艾斯与海侠甚平在孤岛不分输赢的五天五夜之战,早已传遍世界。

    只是外界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白胡子难得的亲自会见了这个新人海贼。

    他纵横海上多年,曾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最大的敌人之一,现为四皇的身份,亦有着世界最强的男人的称号,到了他这般地位,已经很少需要主动去见谁了,即使是贵为四皇之尊的另外三位大海贼,红发香克斯,BIG MOM夏洛特·玲玲,百兽凯多,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轻易摆谱。

    至于结果,艾斯败了,理所当然的。

    不算上他先前和甚平的战斗,即便他是以最佳状态对战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他也一样会输,对方‘世界最强的男人’的头衔不是自封,而是世界公认的。

    艾斯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人脸,很漂亮的女人,眼睛的颜色是淡淡的金色,恍如澄澈的蜜色琥珀,她嘴里正数着数。

    “七,八,九......不对,这颗刚才数过了。”

    他吓了一大跳,一声大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女人反应极快地直起身子,两人的额头才没对撞,免去一场灾事。

    “你是谁?!”艾斯警惕地发问。

    “波旁·安妮,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她说。

    “这里是白胡子的船上?”艾斯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自己败了不要紧,不知道黑桃海贼团的伙伴们有没有顺利逃走,船长应该对每一个伙伴的生命负责。

    “莫比迪克号,世人也称作白鲸号。”她坐到船舱内的酒桶盖上,左腿搭上右腿,手肘以膝盖为支点托住脸颊,没有情绪波动的浅色眸子冷静地审视眼前的男人。

    艾斯翻身下床,向着门口的方向直走,他的伤势未愈,走起路来踉踉跄跄,那个叫波旁·安妮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留在原处,似乎无意出手阻止他。一推开木门,外面刺眼的阳光令艾斯反射性抬手遮挡,全身的肌肉在嘶喊疼痛,他想迈出一步,却浑身乏力的直接挨着船身倒下。

    “哟,你醒了?”

    陌生男人的声音。

    艾斯抬头,对方有着茶色的头发,左脸颊有一条伤疤,身上的服饰像是厨师服,还系有一条鲜黄色的围巾,手里端着两个碗,里面散发出食物的香气,“我是白胡子海贼团四番队的队长,萨奇。”

    萨奇下巴一抬,意指还在船舱里的波旁·安妮,“她是我队下的队员,波旁·安妮。”

    然后他对艾斯挤眉弄眼道:“同时也是我们的船花。”

    波旁·安妮站起来,缓缓从舱内走出,语气很是冷淡:“萨奇,你话真多。”

    萨奇把手上的一个碗递给她,爽朗的说:“哈哈,安妮也对艾斯很好奇吧?毕竟以后是要成为我们伙伴的人,不然也不会跑来看他。”

    “谁要成为你们的伙伴!少自说自话了!”艾斯吼道。

    “哈哈,脾气真大,你有起床气吗?”萨奇把另一个装着浓汤的木碗塞到艾斯手里,“你睡了三天三夜,刚起来,肚子一定饿了吧?”

    艾斯手捧木碗,低着头,旁人无从看清他的表情,“我的伙伴们呢?”

    “你昏迷以后,你的伙伴们想把你带走,被我们打败了。”对于艾斯的表情变化,波旁·安妮留心的观察着,手中的勺子顺时针搅拌木碗,食材随之浮出,她喝了一口,察觉艾斯的焦躁,似乎满意吊足了对方的胃口,继续说道,“他们没死,现在人都在船上,你要见他们吗?”

    伙伴们没事就好,艾斯放下心头大石,他垂首看着碗里的浓汤,香气勾得他肚子都要叫起来了。他没有大快朵颐,反而不加掩饰的刺探道:“对我,没有手铐和枷锁,这样没关系吗?”

    “为什么会要枷锁?反正你以后会是我们的伙伴。”萨奇露出自信而又笃定的笑容,他的目光在艾斯身上来回一扫,“你伤还没好全,还是多在舱内休息吧。”

    “萨奇是我们船上脾气最好的老好人。”波旁·安妮俯视倒坐在地上的人,隐约其辞地说道,“有空,你可以多和他聊聊,波特卡斯·D·艾斯。”

    艾斯觉得波旁·安妮在说起他的全名时,语气意味深长。

    那两人是走远了,交谈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安妮,你刚才在艾斯的船舱里干什么?”

    “数雀斑。”

    “哈哈,这真像你会做的事。”

    输给白胡子,还被对方邀请上船,做他的义子,艾斯起初对此不以为然,就像世界政府的传书蝙蝠给他带来七武海的邀请提案。他不想屈居人下,当白胡子的手下,所以他决定刺杀白胡子。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不拿海楼石铐住他,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他太低估白胡子了,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

    上百次的暗杀,没有一次成功,还数度被白胡子一拳打出莫比迪克号,落入大海里。

    白胡子船上的人们叫他放弃,黑桃海贼团以前的成员们也劝他不要继续一意孤行。不管失败多少次,那会儿的艾斯,并未折服。初生牛犊不怕虎,抹不开好胜的面子,纵使心中早已明白自己不是白胡子的对手。

    同时,他在这段时间渐渐察觉到一件事,白胡子船上的所有人,俱是真情实意的称白胡子为‘老爹’,没有一分违心,没有一分虚情假意,就像是……他们都真的将白胡子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在例行宴会的那个傍晚,艾斯问马尔科:“喂,你们为什么要喊他老爹?”

    马尔科没有一秒思虑的迟疑,直接笑着,坦诚地回答:“我们都是被这个世上厌恶的人,而他,叫我们‘儿子’,仅仅是一句话,我们就很高兴了。”

    他的那句话,还有脸上的表情,艾斯内心的角落有了松动。

    马尔科遥指远处被船员们团团围住的波旁·安妮,“安妮是这艘船上唯一的女儿,她对老爹的仰慕,不比我们低,当年可是绞尽脑汁的想留在莫比迪克号。”

    艾斯听着有些讶异,盖因波旁·安妮为人看起来相当冷傲,难以想象她会想尽办法的上船。

    “至于你……”这阵子的闹剧,马尔科都看在眼里,纵然老爹盛年不再,他依然比这个混不吝要强大的多,他严肃的低声呵道:“波特卡斯·D·艾斯,该去做个了断了!你是想离开船上,重新开始?还是留在这里,背负起白胡子的标志!”

    马尔科永远不会知道他那一句‘我们都是被这个世上厌恶的人’给艾斯带来了多大的震动。

    自幼得知自己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遗腹子,他也曾对这个父亲有过好奇,可是得到的答案不外乎都是人们希望罗杰从不存在,这样就不会有大海贼时代,至于他的孩子更不应该出生在世上等等。

    他的出生,除了对他有大恩的母亲,连开始都不被期待。

    他会接纳起先不欢迎且排斥的路飞,是因为当他问路飞:“你希望我活着吗?”

    年幼的路飞毫不犹豫的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如今,他决定加入白胡子海贼团,是因为他想知道到底什么是家庭。

    艾斯很快融入白胡子海贼团,没过多久,被大家一致推举出任二番队的队长,强大的实力和背后白胡子的标志,他在大海上的名声日益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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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队长。”

    坐在甲板上吹风喝酒吃肉的艾斯,看向细眉细眼,一张大脸,笑呵呵的甘布勒。

    甘布勒,Gambler,嗜赌成性的一个大赌棍,每逢船上有搞赌局下注的,庄家十有八/九一定是他。开过的赌局有‘十六番队的队长以藏是不是女人’,‘十二番队的娃娃脸哈尔塔队长今年几岁’,‘五番队的比斯塔队长胡子有多长’这一类的,海上的生活有时候枯燥乏味,所以大家碰上这种事,还是挺乐意掺一脚的。

    他记得甘布勒是一番队的人,“马尔科找我?”

    “和马尔科队长无关。”甘布勒一副阿谀逢迎的狗腿子相:“是这样的,艾斯队长和船上很多人都对决过,只除了安妮大姐头,我想开个有关你俩的赌局,大家都想知道你和安妮大姐头谁更强,您怎么看?”

    艾斯哑然失笑,船上的人都以为他和安妮没打过架,实则不然。

    他加入船上的头一晚,安妮深夜把他叫出来,避开守夜的船员,要求决斗。

    她一边做着暖身运动,一边说:“你是老爹邀请上船的人,第一天上船,如果我当着大家的面要和你打架,等于不给老爹面子,他是不在乎这种琐事,我在乎维护他的名义。至于打架的理由,你之前刺杀老爹,这口气,我咽不下。”

    艾斯并不想和波旁·安妮打架,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只是风车村的玛琪诺小姐曾经教导过他要善待女性。

    波旁·安妮很厉害,她逼得他动手了,但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输了,但也借他松懈的那一刻,一腿将他扫出莫比迪克号。

    艾斯在掉下海之前,看到她脸上的震惊,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跳下船来救他,他不禁笑了。

    吃下恶魔果实的人,会成为旱鸭子,只是艾斯从不知道能力者掉进海里还会出现幻觉?!

    被救上船后,艾斯咳嗽连连,即使波旁·安妮救得及时,他还是喝了不少海水。他瞪着对方占了三分之一甲板的巨大鱼尾,愣怔地发问:“你是人鱼还是人类?”

    鱼尾渐渐化作双腿,重新变回人类形态的波旁·安妮一边拧干衣服,一边不耐烦的说:“半人鱼,你这个笨蛋。所以说我讨厌能力者,掉进海里还要救,麻烦死了。你明知道我会用武装色霸气,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对伙伴,也需要防备吗?”艾斯下意识地反问。

    波旁·安妮愣住了。

    “甲板上好吵啊!三更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觉?”七番队的队长拉克约满腹怨气的走出卧室,然后他看到了波旁·安妮和艾斯,地上一大滩水,还有两人湿漉漉的落水狗模样,他脸上立刻露出自以为明了的暧昧笑容。

    波旁·安妮脸色一变:“拉克约,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来不及了。

    拉克约笑得春情荡漾,边后退边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我这就回去睡觉。”

    走之前还不忘对两人抛了一个‘我会保密’的大媚眼。

    “怎么了?”艾斯不解地问。

    波旁·安妮气得浑身发抖,“拉克约是船上最大的八卦精,秘密到了他的嘴里就不再是秘密了,而且他编故事的能力登峰造极,明天你就等着瞧吧。”

    第二日,莫比迪克号上突然流传起‘安妮向新船员火拳艾斯求爱被拒,恼羞成怒的女方将其扔进海里’的故事,内容极其详尽,有声有色,仿佛亲眼所见。流言传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被其他流言代替,才慢慢被人遗忘。

    因为这则流言,没人知道他和安妮动过手,不过相对应的,那段时间来找他挑战的男人很多,谁叫安妮是船花。

    “艾斯队长,你觉得这项提议怎么样?”甘布勒十分期待他的答复,不惜忍痛割舍部分利益,“赢来的钱,咱们六/四分,你六,我四。”

    “我不和女人打架。”艾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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