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混乱的第一天

    时间退回昨夜。

    “天呐，B，你还好吗？”通讯器的内线频道里传来红罗宾略显焦急的话语，毕竟是他们以神秘莫测著名且不甚熟悉的魔法测，还是攻击魔法，这让他不得不担心蝙蝠侠的情况。

    “一切正常。”蝙蝠侠回应道，他拿出万能腰带里那颗流光溢彩的他还没彻底拆解完毕的球状物体，但根据他们的初步实验，这是一种防御性极高的物品，能抵御大部分物理伤害，起码在他们用了射击电击高压等进行测试后这个球依旧完好无损。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物品估计是魔法和科技的结合品，这才使它连魔法攻击也能抵御，倒是一样功能极佳的防御类物品，蝙蝠侠下了结论，若是放到黑市怕也是有价无市。他默默得决定更改一波弗洛伦斯的资料，并加强对她的看护力度，毕竟这种东西要是流落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手上恐怕对他们开展抓捕行动的难度会大大增强，哥谭也会更加混乱。

    何况就算奇怪了一点也她还是个孩子啊，尽管弗洛伦斯掩饰得已经相当不错，但蝙蝠家的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要是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的话他们也做不到一次又一次的挫败阿卡姆那些罪犯的阴谋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弗洛伦斯对他们的态度很复杂，像是想靠近却又因为顾虑着什么犹豫，但她的情况总归还是试图亲近或者说对他们是试图保护的。西奥多就更加明显了，他的态度基本上是对待那些认识却又不太熟悉的人的彬彬有礼，总是试图远离他们，布鲁斯完全可以预料到如果不是弗洛伦斯还在韦恩庄园的话，西奥多绝对不会说为他们留下来，更不要说留在哥谭，他看上去不是很喜欢家庭的氛围，像是想和他们淡化他们之间的关系直至成为陌生人一般，好似他承认的只有执行者这个暗地里的身份，而西奥多这个名字以及他背后所拥有的羁绊却不被他在意，他们兄妹两人的态度虽说大相径庭可却有总相似之处。

    布鲁斯早就已经调查过他们，他们的行动轨迹只有从几天前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哥谭开始，在之前的记录全部没有，他现在非常怀疑他们可能是从什么非法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根据西奥多的说法那个实验基地也很有可能被他们摧毁了，这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的态度是这般模样了。

    但以控制狂为属性之一的蝙蝠侠不允许出现这种未知的情况，不管是魔法还是这种制造法器的能力都很危险，他需要足够的资料来应对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

    身为蝙蝠侠他需要对这座城市的安全负责，他需要掌控这些可能失控的情况并对此做出方案，但身为布鲁斯他是一位父亲，他只希望他们不要在他掌控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失去性命，他不希望曾经的悲剧再演，裂痕一旦出现就极难修复，难以恢复如初，即使表面修饰的再完好也掩饰不了其下狰狞撕裂的内里。

    他也不相信西奥多一个人能在哥谭的夜晚随意游荡，何况他的战斗方式还有着明显的缺陷，他根本没有多少闪避意识，基本上会直接迎上敌人的攻击，以一种伤敌一干自损八百方式获得胜利。在他看来这种程度连罗宾都还比不上，仗着攻击性强就为所欲为是不明智的选择，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已经被看到监控的阿弗念叨了好久了。何况他还从罗宾那边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西奥多似乎根本不用进食，这背后值得探索的东西还有很多……他迟早要找机会得知真相。

    蝙蝠侠在收回去拉执行者的手的那一瞬间想了许多，但他的面上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他扭头看向原先那个狙击手待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利用手中的抓钩枪迅速而无声无息得离开了，于是这片爆发了一场小型冲突的地区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因为找不到那只不知身处何方的血蝠西奥多只能头疼的先销毁从能量节点处流出的血液，因为当初签订人偶契约的时候会将使用者的血液注射到人偶中以便完成绑定便于使用，而能量节点处也相当于血液储存处了，起码大部分的血液都分布在这些位置，只有少部分在使用的时候模拟正常人类的血液循环，这也就导致他现在的工作量有些大。

    虽说还不影响他的行动，但对于魔力的流通却有影响，起码现在那两个节点已经失去了魔力的遮掩变得看不出人类血肉的模样了，取代而之的是精密的炼金零件和机械轮轴。要是被谁发现了就不好了，西奥多看着那处冰冷的机械身躯，无奈的裹上了一层纱布，就算是为了以防万一，多一层遮挡也好。幸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空间里也有备用零件，只要找到时机他就可以恢复原状，只是他要如何在本体不离开韦恩庄园的情况下把人偶送到她的手上呢？

    连上次血幅那么小的体型也是在韦恩庄园的重重监控下极小心的溜了进去，更不要说那么大只的西奥多了。西奥多仔细思付，越发觉得血蝠不靠谱，毕竟在原先的世界血蝠也是在狩猎名单上，严格来说甚至算是敌人的，如果有机会再抓住它，要么送它去死亡，要么就彻底驯服它。

    想到问题毫无进展，西奥多就感觉一阵烦躁，还有人也从那个未知的尼伯龙根掉在了这个世界的事情也让他陷入了不安，也不知道那个人打得什么主意，他得早点做出准备，烟雾散去一个缠满绷带的小人偶落在了原地。

    弗洛伦斯收回了附身在人偶身上的意识，没有贸然睁开眼睛，仍旧伪装成睡眠的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因为闭上眼睛失去视觉而显得越发敏锐的其他感官充分的提示她有人在向她这边靠近，虽然脚步频率听起来和布鲁斯很像，但是声音不对，这个脚步声要更加沉重一些，还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是蝙蝠侠？

    先前得知的布鲁斯和蝙蝠侠关系密切的消息既然已经证实，那么其他的呢？弗洛伦斯的脑中突然不受控制的飘过有关布鲁斯的种种花边消息，花花公子x黑暗骑士x光明之子x贫穷小记者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蹿入她的脑海，哦，蝙蝠侠那一栏可能还要加上一个阿卡姆粉丝团。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弗洛伦斯可以清晰得感觉到那个人正站在床头沉默的看着她，黑暗之中时间的观念混淆，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离开。弗洛伦斯对蝙蝠侠的感观有些复杂，一方面庆幸于韦恩家的安全保障，一面疑惑于他的突如其来。

    因为看不见她也不确定蝙蝠侠有没有放他那些小玩具，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思考如何解决人偶的问题。

    本来传送魔法也不是不可以，起码上次她就已经测试过了，虽说魔法体系不同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也足以惊动他人，在韦恩庄园里魔法气息如此浓重的条件下她不能轻易拿本体暴露的可能冒险……可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好理由。

    好在转机很快就到来了。

    弗洛伦斯本来没有打算让西奥多现身的，但Eva突然联系了她，西奥多的门前正有一位青年在敲门，若是不相关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迪克·格雷森。

    他来干什么？

    弗洛伦斯不解却也能想到地址应该是达米安透露的，不过没关系，这个位置本来就为了掩饰而存在的。弗洛伦斯不好让Eva暴露，便只是嘱咐把屋里的密室机关锁定，便切断了联系，重新分了一缕意识到西奥多的身上，应声去开门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提前把Eva的数据传到了通讯器，这才提前了解到这边的消息。

    小警察迪克难得有了那么一点空闲时间可以回到哥谭参加蝙蝠家不成文的家庭聚会尝尝老管家的小甜饼，一大早就出发的他刚踏上哥谭的土地呢，布鲁斯就给了他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不算任务的任务——把西奥多带回韦恩庄园。

    迪克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乖乖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去找西奥多——真希望他不要被关在门外，他无奈的想。自从接二连三被残酷又无情的现实打击使得希望有个可爱软萌的弟弟的梦想破灭后，鸟妈妈对这群大半夜飞来飞去的小鸟们就不抱任何希望了，还是他可爱的小姑娘好，他深沉的叹气，敲起了这扇陌生别墅的大门。

    不过西奥多真有钱啊！等待的时候领着微薄薪水还经常因为请假而导致贫穷异常的小警察四处观望了一下四周，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泪水，他不会是去当过雇佣兵吧！

    好在他没有忧伤太久大门就已经打开打断了他的忧伤，面容有些困倦的穿着家居服的西奥多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些冷淡的撩撩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侧身扬扬下巴示意他进去，迪克有些惊喜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跟着西奥多来到了客厅，突然被弟弟这种物种好好对待的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西奥多明显还没睡醒，往他前面把零食和饮料一堆报了个靠枕就歪在了沙发上，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找我什么事？”

    一开始的局促过去后热情的大蓝鸟很快放松了自己，他自觉的拆开零食垫垫自己空空的肚子，还不忘拆开一瓶快乐肥宅水，完全没有回答西奥多的问题，“太好了，我早上还没吃饭呢，谢了小T（Theodore 西奥多），你可真贴心。”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西奥多不自在得稍微挪了下身子，扯了扯嘴角看向迪克的眼神有些嫌弃，“不过你想要这么叫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迪克内心的小人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对比其他小鸟西奥多简直是天使！起码他是在他起了奇奇怪怪的昵称后唯一没有立即起身嫌弃暴揍他的那个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西奥多不知道他夜翼的身份才没有下手的非常有可能的原因则被乐观的大蓝鸟抛在脑后。

    西奥多倒在沙发上非常耐心的等他那一看就生活不能自理连饭都没好好吃的柔弱大哥吃完手上的零食，这才单手支着脸颊重新发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这个，”愉悦的大蓝鸟啾啾，“今晚是家庭聚会呢，大家都要到场，我是来接你的。”

    “哦——”西奥多突然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事情，露出了绕有兴味的笑容，“我会去的。”

    西奥多找到了与本体会和的方法，眼下心情大好，于是他相当愉悦的坐起身，看向又拆开一包零食的迪克，“你想吃什么？”

    相当敏锐的大蓝鸟从立刻里面抓到了重点:“你要进厨房？！”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异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还是及时回应了他，“我都可以，我不挑食。”所以你随便做做就好了，千万不要开火烧饭，迪克在心里祈求道。

    “是么。”西奥多看上去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那么随便你逛吧，到时候我会叫你。”

    迪克忧虑的看着西奥多离开的身影，当初布鲁斯也是这么自信满满的去了厨房，结果呢？厨房完全被炸掉了，害阿弗发了好大的火，连累他们也吃了整整一星期的黄瓜三明治，过上了只有牛奶没有小甜饼的生不如死的黑暗日子。那段时间感觉他们的脸都是绿的，说到底蝙蝠家根本没有几个人进了厨房还能好端端的出来的，想到西奥多和布鲁斯的血脉关系，迪克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四处开始找灭火器，好在上天不负有心鸟，还真的在一个拐角被他找到了，他急忙把它取了出来站在厨房外严阵以待。

    于是西奥多端着盛满食物的餐盘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那傻乎乎的大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揣着灭火器对着厨房，若不是西奥多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单看他这幅架势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呢，比如说厨房爆/炸之类的。

    “……”迪克对上的西奥多一言难尽的视线，悻悻的把灭火器放下，“我好以为你也是布鲁斯那种厨房杀手呢。”

    他看上去就经历过很多啊，西奥多感慨，却回应他了一个白眼以及手上塞过去的餐盘，“既然聚会在晚上，那就接下来的时间随便你了，我要回去补觉。”

    迪克是知道西奥多的夜巡生活的，于是非常关爱鸟宝宝茁壮成长的他一点疑惑都没有的放他离开，自己美滋滋的端着爱心早餐摸到了餐桌。

    其实迪克没对西奥多的厨艺报以太大的期望，但这可是新弟弟的一份心意，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这份卖相超赞的早餐吃起来像shi一样——！他也会悄咪咪把它处理干净绝对不会被西奥多发现的！他迪克aka夜翼拿他最喜欢的那袋麦片作保证！

    但这种想法在迪克尝到第一口后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推翻了——这是什么神仙味道！和迪克本人只会泡麦片的糟糕厨艺比，西奥多的厨艺都能赶得上阿弗做的小甜饼了，起码远远甩他们十几条街。他一定要好好炫耀一波，迪克果断掏出了通讯器开始对着食物开始摆拍，上传照片的时候还不忘得意洋洋的附上一句——这是我弟弟小T专门给我做的爱心早餐，它的味道真的超棒的！

    率先看到消息的小鸟们:…………一言难尽的眼神突然向布鲁斯投去。

    布鲁斯脸不红心不跳的无辜回视:怎么了？

    看着突然厚脸皮的布鲁斯，小鸟们收回了视线:不…你看错了，什么也没有。

    看着果断排除了自己在内的小鸟们的阿弗看透了一切，默默地摇摇头，也就弗洛伦斯还看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了，她正默默捧着书窝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感受到不知为何突然变酸溜溜的气氛。

    刚刚炫耀完的迪克重新把自己埋回了餐盘，就收到了小红鸟的新讯息:西奥多的肩膀处昨夜受了两处枪伤，你注意一点。

    欸！怎么这样？迪克吃惊的看着这则消息，内心里忽的感动即使负伤也要给他准备早餐的暖心举止，于是本就热情温暖的大蓝鸟这回是彻底开始母爱泛滥，恨不得把自己因为几个熊孩子弟弟而一直没能发泄出去的母爱全部倾入给小黑鸟。

    于是正在假寐的西奥多就感受到了大哥突如其来的诡异热情:……感觉有点微妙的恶心到了，甚至还有点嫌弃。

    埋在被窝里的小黑鸟探出脑袋抓住了小心翼翼给他捻被角的大蓝鸟的爪子，艰难询问:“……你在干什么。”

    大蓝鸟无辜的眨巴眼睛:“给你盖被子。”

    西奥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头疼的抽气，忍住忍住，这是你柔弱的大哥，就算突然暗搓搓摸到你房间对你做出了那种生怕小孩子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而踢被子的慈祥老母亲般举动那也是他对你兄长的关怀，如此反复安慰自己后，他勉强镇定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兄如母属性如此之强却丝毫没有违和感的人呢，诡异到他的鳞片都要炸开了。

    行吧，这回是彻底睡不着了，西奥多顺势扯着他的手腕起身，揉了揉脑袋语气有些生无可恋:“睡不着了……陪我去买东西吧。”

    兴奋的大蓝鸟看上去非常期待，果断点头，但是杵在原地没有动。

    已经准备撩衣服下摆的西奥多:…………

    他艰难开口:“……你不打算出去？”难道还打算看他换衣服吗？

    觉得男人之间不需要如此拘束更不要说兄弟之间的迪克茫然抬头，潜意识里因为受伤经常能在蝙蝠洞看到脱战衣处理伤口画面的迪克完全没有什么避讳的想法。直到他看到西奥多一言难尽的眼神这才猛然惊醒，虽然他确实有打算装傻留在这里打算看看他伤口，毕竟枪伤是挺难处理的伤口，也不知道他处理的怎么样，但要是被当作什么变态毁掉了自己在弟弟眼中威严大哥的形象就不好了，于是他配合的退了出去。

    总觉得这个大哥奇奇怪怪的样子啊，西奥多不受控制的想了很多，不会是无意识的被龙血吸引了吧？或者还有一个可能，西奥多打开自己的属性界面，里面身份信息俨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修改过了，他面色沉重的看着面板上明星的等级已经被判定为五级，他可是见过学院里那些五级或者以上的混血种出去是什么样的情况，路人们就和失了智一样疯狂追捧。果然是这几天本体看书刷出来的经验吧！不过他决定相信自己的大哥应该不会如此没有节操。

    显然西奥多还不够了解他作为人形自走炮的大哥，当他换完衣服准备开门时看见门口的一丝缝隙以及走出去后不远处不知为何眼神飘忽面色有些酡红的迪克时，他可耻又崩溃的陷入了沉默:…………不、是、吧？！你刚刚干了什么啊！眼神不要那么飘啊！你到底在脸红什么啊！！

    强行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西奥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开始了异世界和家人的第一次购物，借着浑身冒着小花花的迪克的身形遮住了路人看向自己的火热眼神。

    生活不易，小鸟叹气。

    ***

    收到了迪克回复的提姆继续对着自己的电脑敲敲打打，准备联系又缩回东区的大红鸟参加这次的家庭聚会。

    好在他选的时机巧妙，杰森并没有出去教那些混混们好好做人，而是缩在自己的安全屋维修武器，这也使得他接通的速度很快。

    “怎么了，鸟宝宝？”他放下手，懒洋洋嗤笑了一下。

    提姆强行忽略这个略显幼稚的称呼，其实他觉得这个称呼比较适合达米安来着，“今晚是聚会时间。”

    杰森忘记了吗？不，他当然没有忘。他甚至知道大蓝鸟已经去接那只净对他用魔法使坏的小黑鸟了，可是不觉得很可笑吗？他们韦恩一家人亲亲蜜蜜的在一起聚会突然出现了一个法律上已经判定死亡的外人，岂不是很奇怪？而且如果他出现多半也会又一次引发一次家庭战争吧，搞得大家都不舒服这是何必呢，更不要说这也算一次不正规承认那两个刚冒出来的小崽子的身份的时机，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沉默不语的杰森身上拒绝的味道很明显，提姆总不可能绑着他强迫他回来，因此他只是无奈的叹气，“……好吧。”

    缩在一旁的弗洛伦斯看不下去了，干什么啊，明明就很重视对方啊，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已经了解到杰森明面上的法律身份是死亡的弗洛伦斯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门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家人的身份，于是只要不涉及她迫于隐藏的事物对于表达这些情绪实际上算作是一位直球系选手的弗洛伦斯选择果断出击。

    “But I miss you. ”合上书本的弗洛伦斯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她蹭到提姆的身旁看向显示屏中因为突然听到这番话而面色略显错愕的青年。

    敏锐得察觉到这是个切入突破口的好机会的提姆果断把小姑娘抱到怀里，让她与杰森对话。

    弗洛伦斯认真的看向因为与她对视此时不太自然的杰森，星河流转的蔚蓝眼中是满满的真诚与执着，“We are family. ”所以你是必不可少的一员，对于我们来说你是很重要的。

    自小在犯罪巷长大的杰森自然练就了一番察觉他人情绪的能力，但此时他更希望他看不懂小姑娘眼中的认真与期待，也看不懂提姆眼神中的认同。为什么不反驳一下啊！哪怕露出一点别的情绪都好啊！他有些焦躁。

    “而且我想和你一起看书。”小姑娘渴望的注视着屏幕对面的他，着重强调了you这个单词。这让杰森想忽视都不行，这也太黏人了，肯定是因为西奥多那个混蛋不在的原因！

    但是她需要我，她需要的是杰森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被直球系顺了毛并打得溃不成军的大红鸟投降了，被需要的感觉使他心满意足，但猫系的他绝不轻易让别人察觉他的松动，因此他只是别过头嘴里含糊不清得砸吧几下飞快的丢出一串英文字母就关闭了通讯。但弗洛伦斯已经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廓，他说，“你可以去我房间。”

    因为自己乖巧人设没有随便乱走因此还没有完全了解韦恩庄园构造的弗洛伦斯尚且一头雾水，于是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向已经舒心微笑起来的提姆，“他会回来的。”

    知道杰森这是已经间接表明自己回回来的意思，于是他贴心的为小姑娘翻译了一波，同时内心感慨，是傲娇蝙蝠家难得的直球系啊，这可真不布鲁斯不是吗？这几天她那么安静他以为她也是那种傲娇的猫系呢，不过犬系迪克总算有人陪了，希望小姑娘的蝠语翻译能力再强一点，这样他们的战斗力也强一点，起码能噎住那个傲娇闷骚又嘴硬的大蝙蝠久一点。

    小红鸟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傲娇猫系的一员呢。

    ***

    【小剧场】

    猜猜我是谁——迫害卡尔篇

    卡尔（娇俏探头）:我们亲爱的在干什么呢？嗯？在干什么呢？

    背对着他的西奥多正在修理武器。

    卡尔（悄咪咪垫脚尖）:我要去吓他一跳~

    卡尔（忽然蒙住西奥多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西奥多（摸上遮住眼睛的手试探开口）:哦！西八！是谁呢？手硬硬的，应该是超人吧！

    卡尔（有点不爽但还是很温柔的声线）:开玩笑的话就把你的头拧爆哦~

    西奥多（求生欲极强）: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卡尔（温柔）:那么现在来猜猜吧。

    西奥多（沉默思考ing）:……蝙蝠侠？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等等身高不对。先知？蝙蝠女？军火库？小蜘蛛？超级小子？闪电……

    卡尔:呀睡着啦？

    西奥多（警觉）:哦！稍微打了个盹！大概是夜巡太累了。

    卡尔:那接着猜吧。

    西奥多:问题是什么来着？

    卡尔:还能是什么？猜我是谁啊！

    西奥多:还能是谁啊！我家亲爱的啊！

    卡尔:呵——看看这小子动脑筋的样子。

    西奥多（声线微微颤抖）:亲爱的，快放手吧，感觉眼珠子要被扣下来了。

    卡尔（温柔的威胁）:亲爱的是谁呢？

    西奥多（努力坚强）:那是什么屎盆子一样的话？亲爱的还能是谁啊？

    卡尔（冷漠）:闭嘴，给我说名字。

    西奥多（短暂沉默后）:……执行者呼叫神奇蝙蝠侠！

    卡尔（粗暴打断）:没有那种东西！

    西奥多（继续坚强）: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吗？！

    卡尔（怒气冲冲）:别耍花招了！你个负心鬼！

    西奥多:你现在是在怀疑我？是嘛？

    卡尔:说个名字有那么难吗？

    西奥多（顽强反驳）:这不是名字的问题！是我们信赖的问题！

    卡尔（冷笑）:什么呀~那就走到底吧！我用我的逆鳞赌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赌什么！（我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

    西奥多（深沉）:一定要见血才行吗？！

    卡尔:怂了吗？

    西奥多（强行打断）:怂了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

    卡尔（声音变调）:哈哈哈看看这小子故作坚强的样子。

    西奥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

    卡尔（温柔）:最后的机会应该是我给你的吧？

    西奥多:现在再也无法回头了！那样也没关系吗？！

    卡尔:好啊，这就是我想要的。今天我们两个人中总要没一个。

    西奥多:数到三秒钟，我们同时说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卡尔:哈哈哈哈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吗？可爱的家伙。

    西奥多:怂的话就去死啊！

    卡尔:不要耍嘴皮子了，开始吧！

    西奥多（声线颤抖）:——1

    卡尔（不慌不忙）:——2

    西奥多:……（沉默）

    卡尔（冷笑）:在祈祷吗？

    西奥多（心如死灰）:…………走之前，再让我说一句吧。

    卡尔（冷漠）:说。

    西奥多（小心翼翼）:……手变得粗糙了很多呢，彼得。

    卡尔（青筋暴起）（眼角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错了！你个死鬼！

    ——咔嚓（什么东西被拧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