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穿过门厅,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上面是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米里森就在其中,她兴奋地跑过来告诉瑟西,“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了!”
“梅林!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我爸爸说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决斗冠军!”米里森在饭桌上都还念叨着这件事,“真是看不出来!”
晚上八点,一个镀金的舞台沿着一面墙出现在礼堂中,天花板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旁的斯内普教授则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大声喊道:“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能听见我说话吗?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慷慨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我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他在搞笑吗?”米里森在瑟西耳边小声嘀咕。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而斯内普教授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他们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教授喊道:“除你武器!”
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马尔福率先喝彩,帕金森也鼓起掌来,米里森拍着手说:“自不量力!”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斯内普教授的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认为不妨让他们看看,增长见识。”
洛哈特的示范到此结束了。他和斯内普教授开始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分组。斯内普教授走到波特和韦斯莱面前。他讥笑着说,“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对……”
波特下意识地朝赫敏靠拢,可是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笑着:“我并不这样认为。马尔福,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和米里森小姐配对。”
“教授,我想和格兰杰小姐一组。”瑟西拦下米里森,硬着头皮说道。米里森的下巴气势汹汹地向前伸着,她根本不屑跟格兰杰说话。
但这只是一个借口,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瑟西将手缩进口袋里,握紧自己的魔杖。
“奥平顿小姐真积极。”斯内普教授说完就转身走了。
赫敏朝瑟西笑了笑,瑟西也笑着朝她点头示意。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 ”
只是解除武器?真是遗憾!“三”的话音未落,瑟西的魔杖就已经对准赫敏,用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念道:“Expelliarmus. ”
瑟西伸手接住了飞来的魔杖。“葡萄藤木,龙心弦,十四英寸”。她和赫敏曾经一起走进奥利凡德的店铺购买魔杖。赫敏其实算是她的第一个同龄巫师朋友。
“你的魔杖。”瑟西把这根葡萄藤木魔杖递还赫敏。
“我说了,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上面惊恐地对着激战的人群喊道。
原来乖乖听话的只有她们,瑟西倒是无奈地笑了。
一道银光击中了马尔福的肚子,马尔福跪倒在地,一边拼命地喘息着,一边把魔杖对准哈利的膝盖,连笑带喘地说:“塔朗泰拉舞!”
波特的双腿便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像是在跳一种快步舞。
洛哈持的尖叫并不管用,最后还是斯内普教授大喊了一声“咒立停!”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教授瞥了一眼,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教授说,“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我们就可以将把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病房。”
瑟西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斯内普教授会选择马尔福和波特。斯内普教授走近马尔福,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来,重重地落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一个有趣的咒语!瑟西按照马尔福的发音小声地重复了几遍,把它记下来。
“让我来把它弄走!”洛哈特举起魔杖,向蛇挥舞。只听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径直朝芬列里游来。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波特大声喊道:“放开他!”
那条蛇顿时瘫倒在地板上,柔顺得像一堆又粗又黑的浇水软管,眼睛盯在波特身上。
瑟西愣住了,波特刚才在说什么?她听见了什么?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芬列里喊道,不等波特来得及说话就转身冲出了礼堂。
斯内普教授走上前去,挥了挥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米里森拽了拽瑟西的衣服后襟,“瑟西你在发什么呆?快走吧!”
“瑟西你怎么了?”米里森把手放在瑟西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你应该在寝室好好休息。”米里森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的,米莉。”
外面是猛烈的暴风雪,一群不用上草药课的赫奇帕奇们坐在图书馆后排。瑟西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听见麦克米兰在说:“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
“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波特与费尔奇吵了一架,很快我们就得知,费尔奇的猫遇难了。那个一年级新生克里维在魁地奇比赛中惹恼了波特,趁他躺在烂泥里的时候给他照相。我们接着便了解到,克里维也遇难了。”
“不过,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艾博犹豫不决地说,“当年是他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麦克米兰神秘地压低声音,“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威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
他的声音更低了,简直跟耳语差不多,“大概正是因为这点,神秘人才想首先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术瞒着大家。”
现在大家都知道波特是个蛇佬腔了。波特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对于其他人听起来就像一堆咝咝的吐气声,但是她也可以听清波特在说什么。如果一个格兰芬多出身的“救世主”都要面对这些,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女孩?斯莱特林的蛇佬腔明显要比格兰芬多的蛇佬腔值得怀疑。他们应该就会换种说话:是那个斯莱特林干的,波特又是一个“救世主”!
绝对不能让人发现,瑟西告诉自己,一定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波特突然出现了,他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把赫奇帕奇们都吓得呆若木鸡。瑟西觉得有点好笑。麦克米兰急匆匆地说,“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 ”
“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波特狂怒地说,“我为什么要去袭击麻瓜”
“我听说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厄尼迅速说道。
“和德思礼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波特说,“我倒希望你去试试看。”
波特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图书馆,平斯夫人正在擦一本大咒语书的镀金封面,抬头不满地瞪视着他。瑟西起身跟上波特,看见他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根本没注意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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