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回到寝室,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她用来抄录禁书区藏书中一些咒语的笔记本。她没有时间去寻找原先设想中的能对大型魔法生物生效的放缩咒。笔记本里有个咒语或许也能保护提塔尼,只是它的难度极大,甚至于说危险。
“瑟西,你怎么了?”米里森推门进来。
“我只是不太舒服,米莉。”瑟西连忙将笔记本合上,重新放回抽屉里。
上午的两节课,瑟西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他们在下课后由吉德罗·洛哈特护送去魔法史课的教室。他们站在走廊的一侧,等待排成长队的赫奇帕奇学生走过去,瑟西悄悄退到队伍的最后。
“你要做什么?”米里森一把拽住了她,小声地问道,“你要溜掉?”
“不要声张,米莉。”瑟西道,“宾斯教授不会发现的。”
“梅林!现在可不太安全——”
“我只是想回一趟寝室,不要担心。”说完后瑟西没等米里森反应过来就偷偷地蹿进旁边的一条过道,急匆匆地向寝室赶去。
瑟西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皮质背包,幸好她在几天前就从禁林边缘找来的七块石头放在里面。起初瑟西是想简单地尝试一下这个咒语,而现在它已经成了救命稻草。她将抽屉里的笔记本扔进书包里,背起它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想了想,决定给米里森留一条纸条。
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一年四季都烧着火。没有人在场,瑟西环视周围,心想他们应该都在上课。她掏出魔杖念道:“清水如泉!旋风扫净!清理一新!”
她站在壁炉台前,看了一眼上面精美的石雕,用蛇语说道:“打开,我要进去!”
壁炉里头的那堵墙无声地消失了,这是斯莱特林留给提塔尼的一个通道,但它从来没有使用过。瑟西屈身钻了进去,那堵墙立即被重新堵上了。
瑟西跑向那个房间,路上看见提塔尼将蜕完的蛇皮随意地留在隧道的地面上,没有时间管这个了……瑟西来到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她最近已经很熟悉这里。提塔尼并不在。
她打开书包,取出夹在笔记本中的一张薄页纸。正七边形是尺规作图无法完成的,瑟西在牛津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先是对藏书上绘制魔法阵的那一页使用了复制咒,但是复制出来的书页在几天后就消失了。她只好将薄页纸垫在上面,将整个魔法阵描摹下来。
瑟西将薄页纸放大到能够平铺在房间里,在七块石头上编号,按顺序摆在芒星的七个角上。她的笔记本上写了满满十页的咒语。她要按照抄录的咒语用来魔杖来描绘薄页纸上魔法阵。在如此大的房间里绘制一个复杂的魔法阵,这件事不太容易,况且抄录的咒语中有些她还不会念,至少得花上半天的时间。
随着她的魔杖扫过,每一条纹路都会燃起火花,而后又消失在空气里,就像未曾出现过一样。可是瑟西脚下所踩的薄页纸被精妙地烧过。除了纹路的地方被镂空,其他部分都安然无恙。那些火花又不同于火焰咒所产生的的。它们像是绳索束缚住的凶残的野兽,被巫师按着脑袋啃咬着纸上魔法阵纹路。瑟西集中注意力,她担心自己一走神,野兽就会挣脱绳索向她扑来。
一个小时过去后,瑟西绘好了魔法阵上的基本图形,外圈的圆、内接正七边形和一个七芒星。她开始准备抓紧时间勾勒阵内的各种纹饰和文字。
“小女孩,你在做什么?”瑟西觉得自己身上的魔力跟火花一同喷涌而出,消散在空气中。她有点累,停下来靠着石柱稍作休息。这时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让我看看。”
瑟西吓到,她专注于魔法阵,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房间。她从石柱后探出,只见金妮·韦斯莱走到斯莱特林的石雕脚下,随后就倒在地上。她一回头,一位身材高大的黑发少年绕过石柱来到她的一侧。他看起来异常模糊,就像瑟西是透过毛玻璃看他的一样。但她依然可以认出他是——
“ 汤姆·里德尔!”瑟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你这样会害死提塔尼的!”
“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是你。”他笑了笑,“奥平顿。”
瑟西没有理他,继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一把将她的笔记本夺过去,“隐匿于虚空……”
“二年级学生可是连古代魔文的入门都还没有上过。”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真像一个格兰芬多!”
瑟西瞥了他一眼,“我母亲就是一个格兰芬多!我会把你这句话当成夸奖的!”
“你那七块石头……”他道,“魔法阵画得越大,魔力消耗就越大。”
“我有什么办法!提塔尼那么大只!”瑟西把笔记本从他手上抢回来,“明明是你惹的麻烦!”
“麻烦?”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微眯着眼睛看她,“你——”
“你们都在这里呀!”提塔尼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瑟西,和汤姆。”
瑟西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可以想到那肯定是自己不会认同的,还好提塔尼及时出现打断了他,“提塔尼,如果你要离开这里,你愿意跟她走还是跟我走?”
“又是一个小女孩的问题。”里德尔不禁失笑,瑟西瞪了他一眼。
“我只会待在这里。”提塔尼回答,“海吉亚把我交给萨拉查,萨拉查将我留在这里。”
瑟西试图说服它,“这里不再安全了……”
“小女孩,它不愿意跟你走,你摆那些石头与魔法阵都是白搭。”里德尔愉快地说。
瑟西几天来的不安与烦躁像是一下子找到宣泄口,“你闭嘴!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波特是一个蛇语者吗!”
他面色平静,“这个我知道。”
“波特是邓布利多的宠儿!如果波特能进来,那么邓布利多也能进来!”
“那么他们就都不出去了。”他仍然心平气和地说。
“天啊!你简直不可理喻!”瑟西走向魔法阵还未绘完的部分,气愤地抽出魔杖,甩动中杖尖喷出先前残留的红色火星。
“瑟西!”提塔尼高叫道,“快把它灭掉!瑟西!”
“厉火!”瑟西从里德尔的声音里就能感受到他的恐惧,“控制好你的魔杖,奥平顿!”
瑟西垂下手,将魔杖收回,转向里德尔,静静地看着他,“你害怕这个?”
“它是厉火——你还不知道它是什么吧?”里德尔道,“它是带有诅咒的黑魔法。”
“它是黑魔法又怎样?”瑟西心想自己如今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用它——就差这一部分没画完了。”
“巴斯里斯克不愿意离开这里。”
瑟西没有说话,她还是接着绘制剩下的那部分。里德尔回到金妮·韦斯莱身边站着。提塔尼不敢靠近这种火焰,它离开房间去隧道里玩耍了。
“汤姆·里德尔——”瑟西将魔杖放回口袋里,捧着笔记本走向里德尔,“斯莱特林级长,男学生会主席,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可真是厉害的人物——”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里德尔轻声地问道。
“或许你能教我这个咒语怎么念?”瑟西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认真点,万一它把你一起带走了呢?”
“你可真是自信,小女孩。”他轻声慢语地说,“你连咒语都没有搞懂……”
“我只是单纯地按着书上说的去做——”瑟西拖长声音,“至于会不会发生意外,上帝保佑!”
“我以为,你可不忍心让巴斯里斯克发生意外。”里德尔得意地勾起嘴角。
“不。”瑟西低声说道,“任何生命,试图从死神手中逃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里德尔没有再说什么,他认真地教她咒语中各个单词的发音。他也确实能成为一个好老师。
“提塔尼,如果有危险,你就待在房间的中央不要动好吗?”瑟西挥动魔杖,薄页纸飞来。它又变回原先的大小,只是上面烧灼的痕迹是无法复原的。瑟西将它折起来,夹入笔记本中,“我不会强行将你带走。我说的是发生危险的情况。”
“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提塔尼漫不经心的摆了摆尾巴。
“我是说如果!不要碰边上的那些石头,提塔尼!”瑟西喊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伊洛蒂喜欢踩你的尾巴了!”
“你最好马上去藏起来,小女孩,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的话。”里德尔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你也是,提塔尼。”他道,“我召唤你,你再出来。”
瑟西冷笑,“希望你没有机会召唤它。”
“帮我把我的日记放到里面去。”里德尔并不把她刚才那句话放在心上,“作为我讲解咒语的回报。”
“那我早就一把火烧了你!”虽然瑟西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来到金妮·韦斯莱身前,将那本日记踢进去七块石头所围成的圆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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