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慢慢转过身去,正好对上那双巨大放光的眼睛。
在模糊的红色光线下,特里劳妮教授坐在扶手椅中,目光却已然穿过她进入虚空。教室里浓重的带香味的烟雾有些迷眼,瑟西开始担心自己能否赶得上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你是太阳?”特里劳妮教授虚弱地声音中带着迟疑,但是随即又无比确信地重复道,“你是太阳。”
她是太阳?这是一个比喻,还是一个预言?
Licht bin ich: ach, dass ich Nacht wre! Aber diess ist meine Einsamkeit, dass ich von Licht umgürte, dass ich dunkel wre und nchtig!
我是光:唉,我真希望我是夜呢!我被光围绕着,这正是我的孤独啊!唉,我希望我是阴影与黑暗呢!
Viel Sonnen kreisen im den Rume: zu Allem, was dunkel ist, reden sie mit ihrem Lichte, mi diess ist die Feindschaft des Lichts gegen Leuchtendes, erbarmungslos wandelt es sein gegen Leuchtendes im tiefsten Herzen: kalt gegen Sonnen,also wandelt jed Sturme gleich fliegen die Sonnen ihre Bahnen, das ist ih unerbittlichen Willen folgensie, das ist ihr, ihr erst seid es, ihr Dunklen, ihr Nchtigen, die ihr Wrme schafft aus Leuchtendem!
许多太阳在空间绕行着:它们的光向一切黑暗之物说话。但是对于我,它们却沉默着。啊,这是光对于其他发光的一切之恨恶:它毫无怜悯地继续着它的前进。每一个太阳对于其他发光的一切,都是由衷地不公平;对于其他,太阳是冷酷:它如此地继续着它的前进。太阳们循着它们的轨道大风暴似地飞进:那是它们的旅行。它们遵从着它们的不可阻挠的意志:那是它们的冷酷。
瑟西只知道德国的那位哲学家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自拟为光,她想问自己为何是太阳,“教授?”
特里劳妮教授轻轻地说道,“你带来了什么——”
那条纯银的链子贴着她的肌肤,瑟西伏在书桌上演算公式。
“你试图改良这个忽略咒。”里德尔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瑟西被他吓得回头。他还是那身校服,模样未变。瑟西急忙起身去查看自己房间的门,确保它关好。
“我以为圣弗雷德里莎的庇护地会限制魔法。”她回到书桌前,目光不由被梧桐树下鲜红如火的头发吸引。那里有一对开始恋爱的男女,她将注意力转向花园外,查威尔河平静得融入暮霭之中,随后放回那个公式上。
“我有一个小建议。”他漫不经心地帮她解决了一个难题。
中世纪的咒语大多冗长,思量过后的删减将咒语变得方便实用,可是力量与功能不如从前。瑟西按照里德尔的小建议,把一个精短的词汇不断加缀,最后推演成一个长句。
“谁教你改良咒语?”里德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满纸乱七八糟的设想。
瑟西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将项链解下来,随后才想起现在不能使用魔法。
“你之前改良过这个咒语?”瑟西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一个咒语完美地强化,尽管他在传言中本是一个天才。
“不是我,是其他人。”他古怪地笑了笑,“奥平顿。”
“阴影。”
瑟西甚至感觉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窥探,但是特里劳妮教授说完只是挥手示意她离开。
当她赶到变形课教室时,麦格教授正盯着波特,“西比尔·特里劳妮自从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预言一名学生死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个死的。预见死亡征兆是她喜爱的欢迎新班学生的方式。如果我不是从来不说同事坏话的人—— ”
麦格教授停了下来,她发现推门进入的瑟西,“奥平顿,你迟到了。”
瑟西以为她就要给斯莱特林扣分,出人意料的是她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不瞒你们说,我对占卜最没耐心。真正能预见未来的人非常少。”
瑟西连忙找位置坐下。
麦格教授又停了下来,然后用非常实事求是的强调说,“我看你身体极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业方面不轻轻放过你的话,你别怪我。我保证,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这份作业了。”
这节课讲的是阿尼马格斯,麦格教授没有再提起她迟到的事情。下课以后,当其他人一起闹哄哄地走向礼堂去吃午饭,瑟西主动走向麦格教授。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奥平顿。”瑟西擅长变形术,麦格教授教授变形术,会有很多问题的请教,她们之间是比较熟悉的,“关于你的迟到。”
“特里劳妮教授留我说了会话,教授。”瑟西老实地回答,在麦格教授的注视下,她不得不继续说道,“她说,‘我是太阳’。”
“什么?”麦格教授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瑟西道,“她说,‘我是太阳’。”
“西比尔头脑不太清楚,你不用太在意。”麦格教授和瑟西一起走向礼堂,“关于阿尼马格斯,你觉得怎样了?”
瑟西离开巴斯希达·巴布林教授的古代魔文教室,当她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时,大家都在说海格。他们一大群人挤在一起,谈得正起劲,从中瑟西了解到马尔福受伤了。
诺特从她身边走过,瑟西可以听见他的低语,“八楼。”
瑟西回到寝室时,米里森正在给家里写信。瑟西肯定里面会有一大段用来描述今年马尔福的遭遇。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走向八楼。
她在一堵白墙前看到诺特,他正在看对面的一副挂毯,画着傻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舞。有个被虫蛀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师,扭头注视着他们。
“三次走过这段墙,集中精神想自己需要什么。”诺特说道。
瑟西跟着他走到白墙一端的窗户处向后转,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处再折回。当他们第三次转身时,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诺特握住铜把手,拉开了门。
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瑟西简直无比熟悉。半掩的暗红色窗帘,金色镶边的黑胡桃木的书桌,花纹繁复的地毯铺满整个地面。瑟西径直走到第一个书架前,蹲下来看最底下那一层,左数第二本是塞尔格叶夫的《古希腊史》,它挨着的第三本是——普罗佩提乌斯的《哀歌集》。
瑟西松了口气,她起身看见诺特正站在那两幅画像前。
“它们是空的。”他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这完全就是她脑海中加里的书房,“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诺特指着书桌上的那个长盒,“我没想到这里只有一把椅子。”
“抱歉。”瑟西打开后,里面是两根不知归属的旧魔杖,她把其中一根递给诺特,“感谢你周全的考虑。”
魔药课上了一半,马尔福才歪歪倒倒地走进城堡主楼,右臂包在绷带里,还用一根悬带吊着。
“先生,”他叫道,“先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手臂。 ”
“教授,”之后又拖长声音说,“韦斯莱把我的根切成各式各样的了,先生。”
“还有,先生,我需要有人替我剥无花果的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欢笑。
瑟西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不耐烦,奇怪的是斯内普教授从来都是如此热衷。
接下来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卢平还是和他在列车上时一样褴褛,不过精神好多了。他展示了如何制服皮皮鬼,然后将全班带到教员休息室里。卢平教授招手示意全班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旧衣柜,那是教员们放富余袍子的地方。当他走到这个衣柜旁边立定,衣柜突然摇晃起来,砰砰地碰着墙。
他镇静地说,“里面有个博格特,它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
“衣这一个是昨天下午搬进来的,我请示校长,问教员们是否可以不去惊动它,让我的三年级学生有一些实践机会。”卢平教授说,“所以,我们必须向自己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博格特是什么东西”
赫敏依然积极地举手。“它是变形的东西,可以呈现为它认为最能吓唬我们的任何形象。”
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一旦它被放出来,它就会马上变成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她仿佛回到两年前,自己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窥视内心的渴望。而现在,她需要正视自己的恐惧。
你害怕什么,瑟西?
瑟西走在一座寂静的大房子里,切确地说是在诺特的记忆中游走。
他穿着家居的衣服,嘴角抿的很紧,消失在了楼梯扶手的后面。瑟西跟上他,进入一个复杂的套间。她先看到会客厅里的沙发与桌椅,一扇原木色的门后才是卧室,里头有人在说话。
瑟西推开那扇门,有位老妇人坐在床上,长得过分的餐巾铺在她身上,面前摆放着用餐的小桌。
诺特就站在她床边,静静地听她讲话,“你母亲……”
瑟西听不太清楚,她想走近点——
这时,她看见诺特的正脸,他坐在加里的扶手椅中,嘴角紧紧地抿着。
“你很擅长嘛。”瑟西将手中的旧魔杖放在桌上,他紧绷的神情才慢慢缓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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