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顿作为卢平教授第一阶段的助手,他需要第一个站出来和博格特打交道。那个衣柜抖动起来,不过没有隆巴顿抖得厉害,他往前走的时候,就像是去上绞刑架。
卢平教授说,“第一件事:你说,世界上你最怕什么”
隆巴顿的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声音,他急切地向四面看,好像是在求谁帮助他,然后声音低得跟耳语似地说:“斯内普教授。”
几乎每个人都大笑,就连隆巴顿自己也抱歉地咧嘴笑了。
“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你们知道,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 ”卢平教授说,“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句咒语,‘滑稽滑稽’。”
博格特先变成斯内普教授,之后被迫穿上一件长长的、绣着花边的女服,头戴高帽,帽顶上有个已经被虫蛀的老雕标本,手里晃荡着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手袋,那是隆巴顿祖母的装扮。
那些格兰芬多的学生都笑起来。
卢平教授的实力确实能增添好感,但是他明显的恶意引导令瑟西感到厌恶。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站了出来,
“教授,您在羞辱我们的院长,即是在羞辱我们学院。”
特蕾西·戴维斯,她今天将自己褐色的长发编成麻花辫,环状盘起搭配着银闪闪的金属小花。
全班陷入沉默,大家先看向她,然后就都转看卢平教授。片刻之后,卢平教授尴尬地笑了笑,“我对刚才的举动表示很抱歉,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
一个用绷带包裹着、血迹斑斑的木乃伊,很慢很慢地、拖着脚走来。在咒语的作用下,它双脚上的绷带解开了,它被散开的绷带弄得磕磕绊绊的,脸向前跌倒在地,它的脑袋滚下来了。木乃伊待过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女鬼,黑发一直拖到地上,一张脸只有骨架。她大张着嘴,一种漫长凄厉的叫声充满整个房间,使人毛骨悚然。
有个格兰芬多的男生把女鬼变成了一只耗子,转着圈子找自己的尾巴,然后“啪”地变成一条响尾蛇,蜿蜒地滑行并且扭曲着接着又变成一只血淋淋的眼球。眼球又变成一只切下来的手,这只手一蹦一蹦地跳跃着,还开始沿着地板爬行,好像一只螃蟹。
米里森凑过来和瑟西说话,她刚刚已经和帕金森嘀嘀咕咕很久了,“那个戴维斯!现在潘西认为我们应该是一伙的。”
之前最看不起戴维斯的莫过于潘西·帕金森,如今她将会赢得斯莱特林里大多数人的善意,只是这里面不包括米里森。
“我真不敢想象她会怎么说!哦,梅林!”顺着米里森的目光看去,那个高个子、深皮肤的男生正在和戴维斯搭话,“你看!她已经引起扎比尼的兴趣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呀,米莉?”瑟西小声地问道,她在不经意间与诺特对视,随即又移开目光。
“你不会喜欢她吧,瑟西!”米里森突然紧张地看她,“她跟我爸爸和我哥哥身边的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
好几个人尖叫起来,韦斯莱让博格特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
瑟西觉得自己跟戴维斯很像,并非出身古老的纯血统家族,小心翼翼地在斯莱特林谋求立足之地。但是她们又全然不同——
瑟西握紧自己的魔杖。
一个骷髅头骨翻滚到她的脚边停下,博格特开始不断扭曲、变形,她花费的时间比别人要长得多。最后逐渐变为人形。
可笑的紫色头巾下一双抽搐的眼睛,苍白的脸色,那是一个瑟西久别的人。
“还好没有大蒜味。”不知道是谁说道。
博格特变成了那个紧张兮兮的男人,他将手探进袍子中在摸索着。他摸到了——就要掏出来——隔着布料,瑟西还是可以辨别出那个轮廓——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了声:“滑稽滑稽!”
奇洛教授发出一个惨厉的尖叫,在刺破耳膜的声音中它像体内埋了炸药一样爆炸了。
这节课能瑟西知道不少人的弱点,比如韦斯莱怕蜘蛛、波特怕摄魂怪,甚至于卢平教授恐惧于那个银白色的球体。
“你看见我对付女鬼了吗”那些格兰芬多在那里大叫,“还有那只手!”
“还有戴着那顶帽子的斯内普!”
“还有我的木乃伊!”
波特并不高兴,事实上卢平教授没有让他对付博格特。那个博格特在他面前就要成型了,瑟西已经可以猜到那是摄魂怪,可是卢平教授果断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会怕奇洛。”米里森不解地问道,“又没有大蒜味。我以为你是怕他的大蒜味。”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从波特面前经过,波特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在博格特以后,他们研究了红帽子。他们从红帽子又到了卡巴,一种爬行的水生动物,看上去像有鳞的猴子,双手有蹼,忙着要扼死不知深浅地走在它们池塘里的涉水者。黑魔法防御术就成为多数人喜爱的一门课,当然除了斯莱特林。
卢平教授显然在第一节课里就冒犯了斯莱特林的院长和学生们。只要他从旁边走过,马尔福他们一群人就会开始说他的坏话。
“看看他的袍子。”马尔福会大声说,“他穿得像我们家里的小精灵。”
戴维斯倒是没有加入帕金森的小团体,她反而挨着扎比尼坐下了。
“真不敢相信,布雷斯会看上她。”米里森在一旁跟小声地说着扎比尼二年级的情史,他刚刚和一个纯血统的拉文克劳四年级女生分手,看起来就要投入戴维斯的怀抱。
瑟西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又梦见自己在不断奔跑,直到悬崖无路可退,她已经说不清这是第九次还是第十次了。
空中飞过的马车上,那个女人头顶的金色光环越来越耀眼,在昨晚的梦境中完全成了一轮月亮。岛屿还是那座岛屿,天鹅还是那群天鹅。一只巨大的黑狗出现在她面前——
那只黑狗化为人形,越来越清晰,就像博格特一样——不对!是阿尼马格斯!
瑟西离开礼堂,直上八楼,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那个秘密的房间里尝试这个咒语。
事实证明,她会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这间屋子是她印象中加里的书房。
当瑟西试图去拉开那个暗红色的窗帘时,那里就是里面墙,没有窗户,什么也没有。因为她从来没有去动过真正书房里的窗帘,对于窗帘之后完全没有概念。
瑟西细想过这个问题,她回忆了整个布局,那里不应该有一个窗户,哪怕是在真正的书房中。那一面朝向的是围合的花园。如果她站在花园里,一层只有扇窗户。一扇窗户属于厨房,一扇属于加里的卧室,另外一扇是原先玛莎的卧室、现在里面住的是加蒂斯夫人。
没有多余的窗户,为什么书房里会挂着窗帘?
她一开始是成功的!
瑟西没有用那根旧魔杖,她觉得保险起见还是用自己熟悉的魔杖。在她的构想中,自己应该会变成一只猫,与麦格教授在第一节变形术课上演示的一样。
“你在做什么?”瑟西转身一看,诺特到了。
她的衣服附着在肌肤之上,贴合之后变得柔软,四肢肉眼可见地白化。她的骨骼在变形,身体不断地在缩小,长出短毛,生成肉垫,前肢五指,后肢四指。
诺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将它体贴地变成一面大小合适的镜子,幸好他最近变形术学得突飞猛进。
确实是一只花斑猫,前额是一个奇怪的标志,颈部花纹是细线状,肩部以后呈点状随意地散布着。喉部有断成两半的项链花纹。近乎银色的皮毛,只是尾巴的颜色较深。一双眼睛不再是蓝色,它像是绿色,并且正在变得越来越绿。
它能敏捷地跳到扶手椅上,随即跃上书桌。
诺特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抱臂看它,“如果你变不回来,我是去找庞弗雷夫人还是麦格教授。”
猫从书桌上跳下来,它的颜色加深,四肢伸长,一身带斑点的银色皮毛变回斯莱特林的深色制服。奇怪的标志不见了,剩下瑟西干净地前额,灰褐色的长发落在胸前。
“你这个乌鸦嘴!”瑟西羞恼地喊道。尖尖的猫耳朵穿过头发,依然存在着,更不用说瑟西的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猫尾巴。
瑟西可以听见诺特的笑声,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见诺特笑出声来。
他走到她面前,尽管瑟西并不矮,但诺特比她高了半个头。瑟西皱着脸,想要后退,却有书桌挡着。他们也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近到瑟西能够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他的手抚过她的头发,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耳朵,仿佛有一股电流从那里蔓延至全身,瑟西完全处在怔愣的情绪当中。
诺特猛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直直看着她,言语中还是满满笑意,“你这样挺可爱的,可是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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