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接过隐形衣,正要开口问瑟西。赫敏在拉波特的袖子,“我们正好还剩十分钟,我们要回到病房去,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们,在邓布利多把我们锁起来以前。”
瑟西注意到赫敏的表,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一根长长的金链上挂着一个微小的、闪着火花的小球。他们急忙披上隐形衣,溜过身后的门廊,走下一道很陡的石头螺旋形楼梯。瑟西走在他们后头,走到他楼梯底部时,听到了说话声音。瑟西紧贴墙壁站着谛听,像是康奈利·福吉和斯内普教授。瑟西不知道波特和赫敏是否在在场,她在脚步声消逝后又等了一会儿,才继续下一道楼梯。
“瑟西?”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当瑟西回到寝室时,米里森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问道。
“是我。”瑟西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没过多久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聚在公共休息室里讨论着卢平教授是狼人的事情,反倒没有人再提起布莱克。瑟西走上石阶时,米里森在说她打算充分利用再次拜访霍格莫德的机会,意外地看见波特三人组。事实上瑟西早就料到波特会来满足他的好奇心,意外地是他们竟是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外拦下她。
“我们想和你谈谈,瑟西。”赫敏道。
米里森冷哼了一声,“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米莉。”瑟西安抚地按着她的手臂,对赫敏说道,“我知道了。”
瑟西没有跟米里森前往霍格莫德,而是随波特三人组来到湖边。巨大的章鱼懒洋洋地在湖面上摇晃着触手,波特看着对岸问道:“昨天晚上,那个守护神是你的,”
“当时有两个守护神。”瑟西回答道。
“我知道。其中有一个是你的守护神。”波特说。
那时波特倒在她身旁,他又怎么会知道。瑟西试探性地说道:“那么另一个则是你的,一头牡鹿。”
波特没有否认,于是瑟西有一个大胆地想法:“你们当时在湖对面。一个人不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在同一个时间里——那个表——你们有一个时间转换器,这是违法的。”
“我是从麦格教授那里得到它的。”赫敏先喊道,“为了能上更多的课。”
“你的守护神可是蛇怪!”韦斯莱愤愤地说,“你怎么会见过它!你知道那间密室!”
波特后脑上那几绺不服帖的头发真是令瑟西很不舒服,他那双绿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瑟西保持冷静地反驳道,“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的守护神是蛇怪有什么奇怪的呢?”
“你从哪里见到它!不然它怎么会是你的守护神!你一定是见过它!”韦斯莱好在继续逼问着。
瑟西毫不客气地回复,“书上!你可以去图书馆里找找,它上面还有插图。”
“罗恩,她救了西里斯。”瑟西没有想到波特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黑魔法巫师不能使用守护神咒,拉希蒂安试图使用守护神咒时发生回火,变出的蛆虫将他吞噬。”赫敏道,“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高深的魔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守护神咒需要的是快乐的记忆,黑魔法巫师就没有快乐的记忆吗?瑟西没有提出异议,她只是看向波特:“弗立维教授。”
“卢平。”波特迅速接了句,“你认识西里斯?”
瑟西点头说:“有一个背叛者,但那个人不是他。”
“彼得·佩迪鲁。”波特的表情变得恼火,“他逃跑了。”
这时一条影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抬限望去,看见的是泪眼模糊的海格,他用一块桌布那么大的手帕擦着汗津津的脸。满脸是笑地看着他们。但他没有想到这里多了一个人,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瑟西。
“我知道不应该高兴,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说,“我意思是说,布莱克又逃走了,还有那么多事情。不过你们猜猜?”
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他们却都假装好奇,“什么”
“巴克比克!它逃脱了!它自由了!我一晚上都在庆贺!”
“那太棒了!”赫敏说,谴责地看了韦斯莱一眼,因为他好像马上就要大笑起来了。
“肯定是没有把它拴好。”海格快乐地往猎场那边看,“今天早晨我担心它在场地上遇到卢平教授,但是卢平说昨晚他什么也没有吃。”
“什么”波特迅速地问。瑟西意识到他竟然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在早餐时说漏嘴的事。
“我先走了。”瑟西说道,瞥见海格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接下来的话她都没听见。可是她知道他想说的无非是卢平教授是狼人的事情,这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吐露出去的。
最后一天里公布了考试成绩。瑟西每门成绩都是O,但是赫敏也是一样的,她还多选了几门。
当瑟西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来,加里跟以往一样,在人群拥挤的站台上等她。但不一样的是,她已经能明显地感觉到,加里已经老了,他的身体愈发虚弱。瑟西不会去主动提起这件事,她笑着过去挽住他的手,“好久不见,加里。”
鸢尾的花期早已过去,梧桐树依然枝繁叶茂、纵横生长。瑟西漫步到布雷齐诺斯学院,正门的天庭中有一座宝蓝色的日晷钟,一个夏天里也没能见到几次钟上的日影。
“瑟西?”听到自己的名字,瑟西回头看去,是卡尔·丹奇先生,他的身体看起来比加里健朗多了。
“差点没认出来,你已经是一位淑女了。雷德克利夫广场有活动,他们都在那里。”他像当年一样绅士地行了吻手礼,没有直接指明罗伊和桃乐丝,而是体贴地使用泛指。
瑟西小时候不喜欢穿裙子,丹奇先生就是这样用“淑女”来调侃她的。斯莱特林学院里还保持着一些保守的传统,女生穿裤子显得特别奇怪。她不得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瑟西道,“我想四处走走,毕竟好久没有回来了。”
“是的,一年啊。”他道,“你大学会选择牛津吗?”
瑟西愣了一下,丹奇先生微笑地补充说:“罗伊想申请帝国理工学院。我真希望你能来牛津。”
“我也想。”瑟西摇着头回答。
瑟西看到那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花白的头发,尖尖的鼻子,他拿着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向她走来。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捆住了,动弹不得。
她听见这个男人对她说:“小姐,我会轻点的。”
匕首扎进了她的小腿中,他硬生生地挖出一块血肉,她鲜血顺着匕首滴下。那种恍如真实的痛苦让瑟西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她听见一阵敲门声,躺在床上还没缓过神来,过了一会才起身开门。她看见桃乐丝正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桃乐丝有点尴尬的样子,“你做噩梦了?”
“嗯。”瑟西的回答很小声。
桃乐丝似乎不懂得要如何接话,“那——祝你好梦。”
瑟西把门关上后,里德尔正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他轻轻的笑着:“这个噩梦有多可怕?”
“我梦见你杀了我。”瑟西烦躁得不想理他,那种钻心的疼痛就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样,她想使自己重新入睡。
加里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他坐在花园里望着远处查威尔河的波光。瑟西想扶他进屋时,他把名字都喊错了。加蒂斯夫人根本不会同意他再陪瑟西去伦敦,其实瑟西自己也不放心。
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几具尸体,并且出现黑魔标记的消息,但最后只是被判定为意外。瑟西走起路来感觉有种撕扯伤口的疼痛,尽管她的小腿没有受伤,她只能归因为噩梦的后遗症。她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穿过门洞进入翻倒巷。她第二次来到博金-博克,那串华丽的蛋白石项链还在那里,连卡片都没有换,上面还是写着:“警告:切勿触摸!——被下诅咒——迄今已有十九位麻瓜为拥有此物而丧命。”
瑟西完全无法猜测出那个躬腰驼背的男人的年龄,“我看看——是你——”
“小女孩这次需要什么?”他依然是那种油滑的腔调,“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复活石。”瑟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复活石吗?”
“你是睡前故事听多了吗?”他幽幽地说。
“你店内的不少东西也出现在故事里。”瑟西道,“它们现在不就在你的店内。”
“它不在我的店内。”他的声音特别轻,“我可没有资格拥有它。”
瑟西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你知道它的下落。”
“不,是你。”他注视着瑟西,那种目光就像在看一样珍贵的宝物,衡量着它的价值,“你知道它的下落。”
他把她送到店门口,“别来这里,小女孩,你不应该来这里!”
瑟西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跟上次一样——
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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