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钻心咒。”隆巴顿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穆迪教授的两只眼睛同时望着,非常专注“你是隆巴顿吧?”
隆巴顿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教授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大家,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教授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
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还大了。瑟西看见他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蜘蛛的腿立刻都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穆迪教授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停下!”赫敏尖声喊道。
隆巴顿还站在那里,他的的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发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瑟西转头瞄了一眼坐在她正后方的诺特,他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驰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穆迪喃喃地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其痛苦……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穆迪轻声说,“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当赫敏第三次把手举起,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穆迪教授最终让她站起来。她小声说,“阿瓦达索命咒。”
大家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穆迪教授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穆迪教授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拼命地绕着瓶底爬来爬去,想躲开手指,但它还是被抓住了。
穆迪教授举起魔杖,瑟西的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听见那个吼声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与此同时,那只蜘蛛已经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无疑死了。于是穆迪教授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
他平静地说,“很不美好,令人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波特,他却盯着空无一物的黑板,似乎对黑板着了迷。瑟西对波特死里逃生的方法远没有对这个咒语本身的着迷——她不想去躲避死神的追捕,而更想要掌握死神的能力。
穆迪教授继续说道:“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怀疑我最多只会流点鼻血。可是那没有关系。我来就是教你们怎么念咒语的。”
瑟西的手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
“既然没有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他的吼声把全班同学吓了一跳,“随时保持警惕!”
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都忙着做笔记,记录这三种不可饶恕咒。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当穆迪教授宣布下课后,大家一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决口的洪水,汹涌而起。
瑟西在墙前重新想象,有求必应屋内还是保留着加里书房的模样,只是变得更大,延展出更多的空间。
厨房里的小精灵帮她找到了一只爸爸大长腿,用纸盒装好,并且保证不会告诉别人。霍格沃茨的小精灵历代为这个学校工作,从四巨头创立之初。理论上没有一个独立的个体或者家族能够成为他们的主人,他们的服务对象是霍格沃茨。只有这件事情不利于霍格沃茨,否则他们的吐露即为背叛。
瑟西看着那只幽灵蛛在纸盒里痛苦地抽动。在她眼中这就一个咒语,格外强大,跟其他咒语没有什么两样而它被视为邪恶。如果这是因为它给人带来痛苦,那其他咒语就不会给人带来痛苦吗?刀能是制作美食的工具,也能是杀人的道具。
“阿瓦达索命——”她的声音很轻,连自己都听不清。她身体里的充盈的力量在四处寻找突破口,这个咒语如同口令,带来一个契机。这种感觉像满满的一壶水沸腾起来,魔杖是那个狭窄的长嘴壶口,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外钻,绿光从杖尖喷出。没有任何夹杂的声音,在诺特进来之前,那只幽灵蛛就已经安静下来。
诺特的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个纸盒,他很快地移开目光。瑟西翻开《拨开迷雾看未来》来预测自己下一个月的命运,她还是没有搞懂那次行星位置计算的错误。
“没有错。”诺特没有选占卜课,行星位置的计算逻辑并不难,他也算出同样的的答案,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瑟西沉浸在长长的计算公式之中,没有留心他说的话,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埋头写起来。
“日食。”瑟西皱着眉头,“不对,不是这样——这里一片混乱。”
她的天文学得到的是O,可是占卜课上关于星星的研究却是在困境里。瑟西越写越潦草,绞尽脑汁地思索,几乎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直到诺特开口问她。
“这个纸盒里是什么?”
瑟西猛地抬起头来,诺特在她的注视下打开了纸盒。从瑟西的角度,她能清楚地看到,诺特的喉结在动。诺特平静地合上,就跟前几秒的举动没有发生过一样。
瑟西低头在纸上写道,“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在霍格沃茨。”
“三强争霸赛。”诺特轻笑道,他的潜台词是——你写的完全是废话。
“对于我而言。”瑟西瞪了他一眼,补充写道,“我会找到一件丢失已久的东西。”
“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教授,”穆迪教授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赫敏没有把握地说,“你说过——把它用在别人身上是——”
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瑟西与诺特对视了一眼,他们在有求必应屋里做过同样的事情。
“邓布利多教授希望教你们感受一下,”穆迪教授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赫敏,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赫敏满脸涨得通红,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什么,没有离开。
穆迪教授招呼同学们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在咒语的影响下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有的人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唱着天佑女王,有的人在模仿一只松鼠,隆巴顿竟然表演了一系列十分惊人的体操动作,这是他在正常状态下绝对做不到的。
轮到波特,穆迪教授想让他跳到桌子上去他顺从地弯下膝盖,只是一头撞在桌子上,把桌子撞翻了,波特几乎抵挡了——瑟西不得不佩服他,她的第一次也不能做得比她更好。
瑟西上前走到教室中央,刚才挪开课桌腾出的空地上。穆迪教授举起魔杖说道:“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瑟西甚至觉得它根本不应该是邪恶的,这个咒语能使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矇矇眬眬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瑟西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
瑟西听见了穆迪教授的声音,在脑中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跪下,爬过来……
他想让她跪下?
凭什么!
有谁能让她下跪?
没有人!
瑟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中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回响,像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她又一次涌现那种感觉——恍如沸腾的茶壶,她抽取魔杖的速度迅速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杖尖射出一道白光打断了穆迪教授的咒语。
“很好——”穆迪教授迟疑一下,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那些许惊恐似乎只是瑟西的错觉,“奥平顿小姐做得很好,她抵挡住了。”
他坚持让波特连续测试了四次,直到波特能完全摆脱这个咒语。可是他没有再叫瑟西做示范,直接跳到下一位。
诺特没有表演劈叉,他也成功抵挡住了。穆迪教授的目光从诺特身上转向瑟西,他扯着嘴角古怪地笑着说,“很好,又一个。”
大家开始打量她和诺特,哪怕走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韦斯莱每走一步就抬脚一跳,他在跟瘸着腿的波特说些什么,波特是不是回头看到她,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能不被发现。
米里森扯着瑟西的长袍,问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不,不——你和他?”
“什么事都没有,米莉。”瑟西说话时,马尔福正带着克拉布与高尔从旁边经过,他加快脚步,就像瑟西是吃人的怪物一样,“他是怎么了?”
“他在怕你。”米里森凑近她的耳边说,“白鼬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瑟西道,“我帮助了他!”
米里森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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